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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挺让曲仲觉得意外,漠临国对于守护兽的执着完全超出了想象,现在他都有点怀疑若是花子让临云帝归顺于诸凤,这个皇帝会不会直接俯首称臣。 不过要求虽是小事,曲仲也只得回信告知他花子出门去玩耍了,至于归期……那得看它自己。 去年收回来的太监现全都在皇宫待命,曲仲并没有让他们直接回到自己以前的职位上,而是等临云帝的回信一到,他就又把这些人都撒了出去。 这回不是去做探子,而是一部分负责曲仲这回要和漠临国之间的买卖,剩下的直接放到了坊间,按照他的要求去搜寻一披无权无势的商人。 此时还没有皇商这种说法,跟朝廷做生意的都是皇亲国戚,普通商人是根本没机会接触到皇宫和皇帝的。 而他就是要打破这种传统,让这些商人和他直接合作,慢慢把中间的人摒除在外,他要……剔权先剔财。 银枪暗卫也被他撒到了诸凤国四个最大的郡城,那里盘踞着的就是四个带头的百年世家,曲仲不仅要了解这几家错综复杂的关系,最重要的还是想探查这些人手里握着的究竟是哪些底牌。 既然现在还做不到连根拔起,那就要温水煮青蛙,先让他们舒服的待上一段时间,等他出手时才能一击即中。 “皇上,皇太后带人到了御书房外,您看……”来福小心翼翼地绕过龙案 ,俯身禀报。 “嗯!” 曲仲头都没抬,只是轻轻嗯了声表示自己已经听到,而他手里书写的动作一刻都没停,直到御书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一声冷哼直接打断了他刚才的思路,这才让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推门的是两个虎背熊腰的嬷嬷,而后被人搀扶着进来的就是原主的母后栾玉芝。 原主这个母后已经和他有两三年没见过,自从原主搬到了先帝身边生活,两母子几乎就没什么碰面的机会,就算后来他登基了,皇太后也以礼佛为借口,不让原主去慈宁殿请安。 难怪原主的记忆里只有一张下垂的嘴角,就算现在曲仲看来,面前这位诸凤朝最尊贵的女子,确实只有吊着的眼角和垂着的嘴角最为显眼。 “皇太后到……” 都说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眼的仆人,一脸严肃的皇太后身边连宫人都是一副刻薄相,一行十几人自从进御书房后竟然没有一人下跪叩拜的。 原主不管在朝堂上如何荒唐,对于这个母后都是尊敬有加,不仅时常降低身份的去求见,对慈宁宫的赏赐也是如流水一般。 或许正是他这样卑躬屈膝的态度,不仅皇太后对他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连慈宁宫的宫人们对他好似也毫无畏惧。 一个缺乏母爱的家伙,卑微的祈求母亲对他好点,可是这世上总有不爱子女的父母……面前这个女人就是。 曲仲没从她眼里看出一点点的关怀,那冷漠的目光不过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罢了。 “来人……”曲仲就这么坐在龙椅上没动,等来福躬身上前时,他笑着举起左手食指点了点:“把这些瞎了眼的狗奴才全给我拿下。” “皇儿……” 一直端着的身子一僵,栾玉芝不可置信地看着曲仲一脸笑意地把她周围的宫人都指了个遍,本来想质问的话也卡在了嗓子里。 他的目光和以往完全不同,那笑意只停留于在了嘴角,与眼中的冷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侍卫们从门口涌入,一时间到处都是求救的呼喊,被拖走的宫人们大喊着:“皇太后救命。”从头到尾竟然都没人向本该是权利最大的他求饶过。 “这些人除了母后你,连朕都不放在眼里。”曲仲抬眼轻笑。 栾玉芝前来地目的他很清楚,栾奇志刚在朝会上被弹劾,他就得到舅家有人进宫的消息,或许那时栾家还真以为他是走过过场,所以并未来求情。 直到一年前栾奇志在宫外养的私兵被发现,人直接被下了刑部死牢,等着审调查结果出来后宣判,这才让他们慌了手脚。 栾玉芝此前也多次来找过他,最后都被他已国事繁忙为由给打发了。 而最近栾奇志的宣判已经下来,秋后就会被直接处斩,栾家开始频繁进宫来求情,栾玉芝应该也是被逼急了,这才直接闯进了御书房。 “皇儿,这些宫人们都跟随本宫多年,你……”栾玉芝脸色终于一变,连忙上前几步想接着说些什么。 “母后!”曲仲起身,背着手从龙椅上走到了她面前:“这些奴才见朕不跪拜,朕砍了他们的头都不为过……” “本宫……” “我知道,您是来替舅舅求情。”扬手打断说话的栾玉芝,曲仲眸光一沉,往前逼近了一步:“可是栾家我必除,反正在您心里栾家不是一直比我这个儿子还重吗?” 栾玉芝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不知是因为听到除去栾家还是其他的,她举着的手颤抖不已,因为身边没人搀扶着她,往后摇晃了几下后才将将稳住了身形。 “他是你舅舅……”最终,她只是抓着帕子大声吼道:“你忘记了你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你……” “那栾奇志圈养私兵想控制宫闱也是因为和我的甥舅情分?”曲仲冷笑着反问:“或许你就是等着这个天下变成你们栾家的吧。” “你舅舅只是为了保护你,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你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