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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公公曲仲头疼地捂住脑袋,众人这才神色一变,全都围了上去。

    “我喝,我喝,我都喝!”

    挥手把众人挡开,曲仲无奈地坐回椅子,左手朝前招了招手:“还不快敬茶,我正饿呢。”

    于是……

    她的五个嫂嫂们全都神情郑重地一一跪下敬茶,此时没有人说话,厅里只能听见曲仲吞咽茶水的声音。

    等敬茶结束,曲仲一直闹着肚子太饿,下人们连忙上菜,而柳氏发现,为了争夺坐在公公旁边的位置,他的夫君和几个哥哥竟然还争抢了起来。

    “我不管,我是我爹的儿子,我得坐他旁边。”

    曲鸿羽不管不顾地挽着曲仲的胳膊坐到他左边,刘永撩着官袍的下摆打算挤到右边坐下,另一个身着绯袍的刘仕忙不迭地拉住他:“不行,你昨天就坐过了,今天该轮到我坐。”

    “那鸿羽还每天都坐,你怎么不说他。”

    “我不管,我打不过鸿羽,我还打不过你吗?”刘仕开始挽袖子。

    “别吵了,爹都说他饿了。”刘松皱着眉头拉住两人,趁两人看向曲仲时直接从两人中间挤进,一屁股坐了下去。

    刘永:“好jian诈!”

    刘仕:“……”

    每天必上演一回的争夺大战落下帷幕,刘永瞪了刘松一眼,老实坐到了曲鸿羽身边。

    下人们这才得以继续上菜……

    柳氏一脸惊魂未定地呆坐在另外一桌旁,她甚至不相信似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旁边的二嫂宏氏用帕子遮住嘴唇轻声笑出了声:“六弟妹吓着了。”

    三嫂张氏给孩子喂了口粥,笑呵呵地帮她解围:“咱们家啊,这事每天都要来一遍,弟妹你看得多了就能习惯了。”

    “我看公公神色红润,想必身体已经康健。”二嫂则是看着自己夫君恶狠狠的样子,笑着把心里的担忧托出,此话一出,女眷这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柳氏奇怪地看看嫂嫂们,又转头去看曲鸿羽。

    他正在专心地剥鸡蛋,那小心翼翼的样,好似面前的鸡蛋是什么金贵物件一般,而另一边的刘松双眼一直盯着曲仲的手,等他舀一勺子粥立马就夹上一根咸菜放到勺子里。

    这中景象,她何曾在国公府见过,一时恍神之下,竟然连晨食都忘了吃,只顾盯着那边瞧个没完。

    曲仲连吃了三碗稀粥才停下,比起他自己,反而是饭厅里的其他人瞧着更高兴些。

    等刘松扶着人离开时,曲鸿羽的脸色一沉,伸手招来了他的贴身随从。

    “今日一早是谁在曲府外喧哗。”

    “是尚义候府派来的管家,说是恭迎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回府敬茶。”

    “给我打断了腿送回尚义候府。”曲鸿羽眸光一沉,一抹寒色闪过,等随从退下,他回头看了眼柳氏:“夫人你先回院子,我去陪陪爹。”

    说完,自己一撩袍子已经快步追上走了很远的几人,柳氏站在原地,心里竟然不由得地产生出了丝惧怕。

    没想到……

    刘永也在此刻开口,完全没有顾忌她的存在:“告诉尚义候府的人,若是再敢来烦我老师,就别怪我废了他们侯府最后的体面。”

    冷……

    柳氏缩着身子不敢言语,不管是晚饭曲鸿羽没有出来用饭,还是夜里没有回房,她都不敢询问。

    直到第二天天才刚亮,丫鬟哭着急匆匆跑进卧房,她才惊得滚下了床。

    ……昨天还好好的曲仲,竟然走了。

    胡乱套上衣裳往正院子赶,柳氏意外发现整个府里好似都有了准备,下人们边哭着边开始在府里各处挂上白帆。

    他还看到老管家捧着寿衣走在她面前,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匆匆忙忙,大家都悲伤,可又觉得理所当然。

    她和几位嫂嫂进门看了曲仲最后一眼后,就全部被请到了灵堂上,堂上不知何时已经布置完成,嫂子们也穿着素白的衣裳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

    从刚嫁进来,她的疑惑就没停过。

    直到守灵的当天,他作为曲家的儿媳妇和曲鸿羽俩人要跪在灵堂守灵七天。

    曲鸿羽竟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地说了句:“辛苦夫人了。”

    “夫君!”

    “我知晓刚成亲我就冷落了你,是我不好,等爹安息,我一定好好待你。”

    曲鸿羽明显大哭过,肿胀的双眼里盛满了悲伤,看着柳氏的眼神也温和无比。

    “不怪夫君,我知晓公公在你心里的重量。”柳氏重重点头,昨天的所有委屈都化成一阵清风飘远,此刻她的眼里只有面前的男子。

    “好!”没想到,曲鸿羽竟然在此刻拉起了她的右手,十指紧握后他看向灵堂前停着的棺木:“爹,你看到了,我现在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您就放心走吧。”

    一阵风刮过灵堂,棺木前摆放着的蜡烛火苗摇摆起来,风绕着两夫妻转了一圈。

    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第265章 番外(4)

    校园文里的陆念廷

    陆念廷出生时,他睁开眼第一看到的就是老了许多的父母。

    他……陆廷,竟然在死了很多年后再一次见到了他的父母,母亲身上的香味跟以前大不相同,可长着些皱纹的脸还是和几十年前没什么差别。

    他以为以自己是做了场梦,梦里的他死后一直游荡在陆家大宅里,看着mama精神渐渐失常,最后变得疯疯癫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