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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邀请到了邵何安。”

    “哦。”王炎景听过邵何安提起,一点也不意外,“邵何安带的后辈是谁?”

    “不知道,应该是同公司或者同学校的吧。”

    王炎景想到邵何安说的“到时见”,心里一咯噔,“我和他算是一个学校的,到时候不会……”

    程海沣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和邵何安搭档?你想得挺美。”

    “是挺美。”王炎景也知道咖位悬殊,“有孙飞羽也不错了。”

    签合同的事情大多是走个流程,以前的王炎景是一个十八线小透明,没有不签的余地,现在的王炎景有魔界撑腰,真有什么霸王条款也不必放在心上。

    “签好了,我能回去了么?”王炎景为了等邵何安起了早,现在极其想回去补眠。

    程海沣拿出一沓厚厚的文件,附加个U盘,“不能,你回去看看流程还有往期节目,培养一下综艺感。”

    “综艺感这事,不得看孙飞羽嘛。”王炎景不赞同,“这次节目,我就是一个混脸熟的小角色,说多了抢戏反而得罪人。”

    “这倒也是。我们去跟孙飞羽套套近乎?”

    王炎景倒是不反对,“行。”

    程海沣这就去联系,不一会儿苦着脸回来了,“孙飞羽说自己在休息,不愿意见面,还嫌弃我们把这事看得太重,说到时候顺其自然就行。”

    “还是这么傲。”王炎景竟觉得挺正常,笑说,“没事,就顺其自然吧。以孙飞羽的专业素养,绝对不会把‘讨厌’和‘嫌弃’表现在台上的。”

    *

    王炎景说得没错,孙飞羽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那么些年,绝对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

    但是孙飞羽会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宣泄私愤。

    直播当天,公司派车送他们一起去。王炎景早早到了公司,见到孙飞羽客客气气地问候,“你好。”

    “嗯,现在挺好的。”孙飞羽把王炎景上下打量了一遍,“如果得罪了你,就不好了。”

    王炎景干笑,“前辈真爱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周围也没外人,孙飞羽的话便直白得难听,“柯孟洋是不地道,但你也太狠了吧?不跟公司商量一下,就发黑料直接把人给毁了。”

    王炎景渐渐挂不住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继续装,我不看,省得恶心吐了。”孙飞羽冷哼着,先一步走向车子。

    王炎景憋着一口气跟上,心里苦得很,但也没有尝试去洗白——孙飞羽已经养成了公司利益为重的思维,认为他对“自己人”柯孟洋下手是大错,不会改变观念。

    换个角度来看,这却是有好处的。孙飞羽如此注重公司的利益,也就不会再让公司损兵折将,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工作上肯定会多多配合。

    果然,车子一到节目直播现场,孙飞羽马上改了绕着他走的习惯,并肩而行,还主动在镜头前跟他合影。

    很多人有两幅面孔嘛,习惯就好。

    王炎景也保持着工作需要的笑容,跟着孙飞羽一起走到指定的化妆间。

    “你去那边。”没有外人,孙飞羽就不掩饰厌恶,指定了一左一右两个极端位置跟他保持距离。

    王炎景无所谓,在离得远远的位置坐下。

    化妆师是个年轻的小jiejie,经验浅,定力不够。他轻声说了句“麻烦你了”,一对视,把她的脸给整红了。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没事就盯着小jiejie看。小jiejie被看得心绪不宁,没话找话地夸,“你皮肤很好。”

    “谢谢。”王炎景客气说着,声音低得像悄悄话。

    小jiejie听得心一颤,手抖化歪,急急去抽纸巾。

    王炎景刚想安慰一句,却见小jiejie猛地抬起了头。

    “去走廊。”小jiejie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声音冷冰冰像是机器人,“现在。”

    王炎景愕然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与魔界有关,跟经纪人说一声就去了走廊。

    节目正是准备直播的紧张状态,走廊理应是人来人往,他走出去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凄清,只有风吹过的微微声响。

    王炎景皱了皱眉头,心思才动便见到邵何安出现了。

    没有烟雾,没有灯光闪烁,只有干净利落撕裂空间的暗黑痕迹,眨眼的功夫变幻出人形,诡谲桀骜的血色双瞳红得摄人心魄。

    王炎景不得不承认这个出场好帅,想学。

    邵何安逼近一步,“你没戴吊坠。”

    “是、是啊。”王炎景急退,结结实实碰到了墙,看看周围发现所有的门都不见了,“我等下怎么回去?”

    邵何安没说话,抬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

    王炎景瞪大眼睛,“干嘛。”

    “脏了。”邵何安帮他擦掉化妆师小jiejie弄脏的地方。

    王炎景也擦擦脸,“哦,还有什么事。”

    “为什么不戴?”

    “今天要上节目,让人看到我们戴同样的吊坠,不大好吧。”

    “嗯。”邵何安稍稍后退,不言不语地解下自己那条吊坠。

    王炎景嗅到了一丝不高兴的味道,以为自己要看到邵何安狠狠捏碎吊坠丢到地上的可怕画面了。

    邵何安却没有那么做。

    将吊坠捧在手心,无声逼近,直至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为零,微微侧头,沉稳的指尖随着低沉的呼吸一起绕到他的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