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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毅毫不辩驳,立刻认错:“臣失言,臣知错。” 说完还对康士卓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道:“抱歉,康大人,我只是打个比方,并没有说你儿子是狗的意思。” 康士卓脸色铁青,要不是临出门前康泉还不放心地一再叮嘱过他不要上了楚毅的当,这会儿怕就要跳起来指着楚毅的鼻子骂了。 他咬着牙恨声道:“楚将军倒也不必这般阴阳怪气地指责我儿。他虽有错,但也只是错在不该一时冲动,为了给母亲尽孝而找你们讨要那只狐狸,和你们发生了些争执。” “他有错的地方我们康家自会认,但没错的地方,你也休想硬扣到我康家头上!” 楚毅嗤笑一声:“我哪里阴阳怪气?你儿子当众对我行凶,我这是理直气壮的指责他,还用得着阴阳怪气?” “你家康四对我拔刀,这在你眼里只是些许‘争执’?康大人平日里难道就是这样教育儿子的,让他们一言不合便拔刀与人争执?难怪那康四如此大胆,索要银狐不成便对我拔刀相向,原来这都是康大人你教的。” “你胡言乱语!” 康士卓道。 “我儿好言好语向你们讨要那只狐狸,还提出用其它猎物与你们交换。你们不肯也就罢了,竟让他去问一条狗!他一时气愤,才拔刀想要驱赶那只狗,根本就不是要对你行凶。” “康大人这话说得好笑,一只狗而已,康四若要驱赶,使唤下人上前就是了,还用得着他亲自动手?而且你当时又不在场,你怎么知道他是冲着我去的还是冲着狗去的?总不能因康四几句话,就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康士卓在前朝旧臣中地位颇高,且行为激进,一直拉帮结派想掣制弘安帝,稳固前朝旧臣在朝中的地位。 他虽没有直接对大楚老臣做过什么,但朝中官位一共就那么多,僧多粥少。前朝旧臣占的位置越多,大楚老臣的位置也就越少,所以大楚老臣虽一直没说话,但心里还是偏袒楚毅的。 见康士卓并未占到上风,便有人趁机说道:“楚将军说的也有道理。” “是啊,若真是驱赶狗,让下人去不就是了?明明有下人在旁,却亲自拔刀去驱赶一只狗,这说法着实不太可信。” “没错,康大人是康四公子的父亲,说话自然是向着自己儿子的,他的话并不可信。” 前朝旧臣虽不敢站出来为康士卓作证,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楚老臣打压他们。依附康家的周剑熙率先站了出来,道:“王大人此言差矣,康四公子亲自拔刀驱赶一只狗若不可信,那他当众对朝廷官员行凶就可信了吗?” “就是,谁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刺朝廷命官?疯了吗?” 见他站了出来,立刻有人跟着出声。 旁边亦有人点头:“康大人是四公子的父亲,他说的话不可尽信。但楚将军作为当事之人,他说的话自然也不能全信。” “那就让不相干的人来作证。” 楚毅道。 “我行的端坐的正,没冤枉任何人,也不怕找证人出来对峙。” “周大人,你家公子当时也在场,情形究竟如何,他回去难道没对你说过吗?若是没有,那不防将他请来一问,我是不怕当面对峙的。” 周剑熙是康士卓的附庸,他不惧这层身份,愿意叫他儿子出来对峙,越发显得自己理直气壮,康士卓才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第45章 放肆 为了谁? 周剑熙哪敢真让周钰祁来作证, 只能道:“犬子确实跟我提过,但只说四公子一时冲动,拔出了刀, 但并非是冲着楚将军去的, 只是想驱赶那只狗而已。” 他开了口,另外几个有家中子侄在场的人也忙跟着点头:“是是是, 只是想驱赶那只狗,并非是冲着将军去的。” 楚毅沉声道:“既然是冲着狗去的, 为何最后受伤的却是我?” 说着又转头质问康士卓:“你儿子难道眼瞎到如此地步, 是人是狗都分不清?” 这话把康淮骂了, 对他自己却也算不上好听。 康士卓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反驳道:“楚将军受了伤还能在归元山上游玩许久才回来?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中气十足地构陷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山上游玩?就是因为你家康四伤了我, 我脚疼的不能沾地,在山上缓了许久方才能够回京。我脚背上现在还有一片乌青,正是被康四的刀柄砸出来的。你若不信, 大可叫太医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他说着又对楚煊抱屈:“陛下,若非大小姐及时出手给了康四一鞭子, 将他手里的刀打掉了, 臣当时就要被那康四一刀砍在脸上!” “现在因为臣捡回了一条命, 康大人便反咬我一口, 说我构陷他?” “我构陷他什么了?将他儿子做的事如实道来就是构陷了?” “还是康大人觉得, 活着站在这里就是我的错, 一定要我死在当场, 才能证明你儿子对我行凶?” 康士卓之前一直不大把楚毅放在眼里,纵然他有弘安帝的恩宠,他也觉得这就是个武夫而已。 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或许所向披靡, 但在朝堂上并不一定能有什么用武之地。 现在因为他有从龙之功,陛下碍于他从前的功绩,一时还重用他。但时间长了,如今的情谊淡去,对他自然也就冷淡了,届时这种武夫还不是要被他们文官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