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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我挑了个角落的位置站了下来,能让人看见,但不会太过于显眼。这会我才发现,沙发上不单单只坐了几个长辈,连同梁宸和梁景都坐在那里,各自占着一张单人沙发。这会大伯父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随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之后,便开始发话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也就说两句话,译权去的突然,我们这里除了苏孟谁都没有见上译权最后一面,很遗憾,但也没有办法,人死不能复生。译权走了,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公司不能没有带头的人,所以关于接下来的继承人,我们必须向公众公开,一方面稳定军心,另一方面也不至于因为群龙无首,而让股票跌的太过。再者这场丧礼也有个主心骨,不至于太散。”

    “所以我跟律师商量了一下,在遗嘱去公证之前,先宣布了,也省的夜长梦多,中间有什么变故。你们看怎么样?”

    这会,我只是往苏孟的方向看了看,她只微微低着头,一只手捂着嘴巴,轻轻擦拭一下眼角,还在那儿轻声啜泣,感觉有流不完的眼泪。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觉得她好像在笑,这会所有人都往她那儿看了看,见她没有反应,大伯父便对着律师点一下头,应该算是全票通过吧。

    ☆、第二百二十章:压住不放 满3700颗钻石加更

    等大伯点了头,律师的目光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扫了一圈,随后就打开了自己手里的文件包,并将里面的遗嘱拿了出来,这会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律师的手上,国内外的律师都是差不多的,将已故人士名下所有的资产都一一宣读了一边,这人还是简略的宣读的,但还是念了好久。

    他大抵是将继承人的名字放在了最后,前面是对他名下财产的一些分割情况,他竟然给了我一笔钱,并且这笔钱,我就算只是放在银行里吃利息,都能吃到饱。这让我有些惊讶,毕竟我不是他的女儿,无功不受禄,虽然说飞来横财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但因为一笔横财,遭来众人疑虑的眼神,我还是受不起。

    梁家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我连自己的事情都拎不清楚,再掺合进他们家里,还不被整的渣渣都不剩下?于嘉茹也有份,跟我差不多,这么一来,四婶看过来的目光就有些异样了,眼中带着意思探究,仔仔细细的在我身上不停的打量着。

    然后忍不住打断了律师的话,问:“这顾清城小姐算什么?于嘉茹我倒是能够理解,亲生女儿嘛,那这顾清城呢?这是为什么?这遗嘱是不是有问题啊?”

    律师猛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笑道:“您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质?”

    “先不要插嘴,等律师说完。”还是大伯他们沉得住气,瞪了四婶一眼,她就一下子没了声音,只小小声的说:“我就是好奇么。”

    我稍稍吸了口气,略略低垂了头,但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去看一看梁宸和梁景两个人,梁景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淡淡的,偶尔还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上一口。反倒是梁宸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是那种志在必得的样子,半点也不知道收敛,简直就是在告诉全世界,这个继承人就是我!

    不过也是,我忘了告诉苏孟,梁译权那时候虽然是问了我很多关于梁景的事情,但他曾悄悄告诉过我,他是不会选择梁景当继承人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理由,就是不想让苏孟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他在的时候她算是乖巧,但他若是不在了得势了,对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一定会以十倍来奉还的。

    所以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他还提醒我对梁景要防,真心最好,若不是就一定要抽离,那会我还给梁景说了许多好话,其实我也是想曾近一下这父子两的感情,可我发现这两父子,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梁译权对梁景偏见挺大的,大概也是受了苏孟的影响,才会偏激。

    当然,另一方他不把这个位置给梁景,也是给了我们可能,不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痛苦,完全不像看到的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怎么可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做的好了,刚刚好,做的不好了,就等着被各方面批评。

    然而,当律师读出梁景名字的时候,我整个人微微惊了一下,猛地抬起头去看那个律师,面上的表情丝毫没变。梁宸的脸色非常难看,梁景依旧保持刚才的表情,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大伯父的脸色瞬息万变,但最后也只是抬眸看向了律师,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脸色微微有些发青,显然这个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抬手冲着律师招了招手,问:“律师先生,我想问问,这份遗嘱译权之前有改动过吗?还是一直以来就是如此?”

    律师先生又拿出了他的专业素质,先是说了一堆专业术语,然后告诉大伯,“这份遗嘱是在梁译权先生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做下的,这点您不用怀疑,我相信您也不会怀疑我,对吗?”说着,他还冲着大伯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大伯明显愣了愣,随后大伯母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他的目光就扫向了我,伸手往我这个方向指了指,道:“那这顾清城是怎么回事?她既不是译权的女儿,之前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我也很清楚译权是不会在外面养女儿的,更不可能是情人。你现在向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如果解释不出来,我有理由怀疑这份遗嘱是在译权神智不轻的情况下做的。”

    “我还记得之前这位小姐还单独进入过译权的房间……”

    “大梁先生,您先不要激动,我当然会解释给您听,为了保证遗嘱的真实性,我还录音了,我可以放给大家听一听。”说完,他又弯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直录音笔,调试了一下之后,就将其放在了茶几上。

    周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录音笔里很快就传出了梁译权的声音,说了一堆,大抵意思就是我是他最爱女人的女儿,他想给我钱,就那么简单。给钱也好,简单直接,他大概也是希望我以后衣食无忧,不用为钱奔波像我mama一样吧。

    随后还有一段,就是梁译权说把继承权给梁景的录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一场定局了,梁景的这个位置也算是坐稳了,我想他要坐上这个位置,之后应该会有一些列的准备工作,比如说第二天就直接向媒体公开,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当然,这都是他们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我用余光看向依旧坐在外围,像个局外人一样的苏孟,此刻她的腰杆挺得笔直,脸上依旧带着泪水,看似楚楚可怜的样子,但身上的气势跟刚刚完全不一样了。她的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我想她此刻心里已经高兴极了,可表面上还要伪装的死了老公很伤心的样子,也真真是为难她了。

    随后,整个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梁景没有起来发表任何言论,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那样子,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我们这些人只是他手指下的一颗小小棋子而已。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更镇定一些,但之后,我再也没敢去看梁景一眼。

    那天我们守了一夜,第二天就来了许多人,上午还好,下午人非常多。梁景除了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跟我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完全没有时间来理会我了,其实在这里,我跟于嘉茹还是比较多余的。早上的时候我们还呆在楼下,下午我们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然而,楼下吵吵闹闹,我完全就睡不着,也根本就没有办法休息,心里一直发沉,其实也不怎么伤心,但却觉得很压抑。最后,我就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发呆,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发呆,不知不觉中,天黑下来都没有察觉到。直到有人推门进来,我猛地一惊,迅速转头,正好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只见梁景手里拿着吃的东西,身上的衣服没有半分的凌乱,在门口站了一下,见着我的样子,还是轻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说:“怎么不开灯呢?”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同样笑道:“没注意,楼下怎么样了?”

    “人少了,我看没什么事,就给你送点吃的上来,这两天我会比较忙,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儿,就找佣人说,知道吗?”

    我跟他隔了两步的距离说话,目光定定的落在他的脸上良久,才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说:“好。”

    他现在应该是累的不太想说话,见我应声就点了点头,打算出去,我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梁景。”

    “嗯?”

    “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爸爸骨灰的事情,我知道之后你会很忙,坐了那个位置,就会有很多事情脱不开身,所以等你爸爸的丧礼结束,我会自己先回s市。那边的事情,我也放不下,离开太久我怕顾唯一作乱,那我……我在s市等你回来啊。”我看着他的背影,尽量让自己笑的开心一些,不过笑开了,又觉得现在这种气氛下,笑起来并不合适,也就迅速的收敛了笑容。

    他依旧挺着背脊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我听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声,然后看他点了点头,说:“好。”

    说完,他就往前走去,我一直就站在原地,双手放在身前,看着他离开。我想他可能变了吧,小叔说错了,出了戏以后,梁景就不是我认识的梁景了,会变成另一个我所不认识的梁景,冷漠到冷血。我想,我应该还是可以成全他一次的,只要他们能放我一条生路。

    见着他伸手拉开了门,我还是扭过了头,因为我素来不喜欢看到背影,那些离开我的背影,看起来太难受了。

    我刚刚转身,就听到‘嘭’的一声,我略略一惊,猛地回头,却是一个人影压了过来,完全不给我反应时间,直接将我推到了玻璃窗上,狠狠压住不放。

    ☆、第二百二十一章:做梦!

    他的动作太过于猛烈了,将我往后推过去的时候,放置在窗边的椅子和茶几都差一点被撞翻了,上面还放着一套茶具,这么一撞,茶几上的茶具被撞落了几个,幸得杯子的质量不错,掉在地上竟然没有砸碎,仅仅只是滚出了一点距离。

    我的脑袋重重的磕在了窗户上,挺疼的,但看着眼前的人,我也是深深忍下了。紧紧咬着牙关,将自己牢牢的贴在落地窗上。他靠的很近,让我无所遁形,眼眸深沉的仿佛要看进我心里去。

    不知怎的,我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害怕,我怕他看穿我的心,看穿我藏匿在心里的小秘密,如果他知道我知道遗嘱真相后面的丑陋,他会怎么样?

    梁景带给我的压迫感很强,他此刻整个人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在挣扎什么,两条浓黑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块,就这么低着头看着我,深深的看着我,看的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我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与他对视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扬起一丝微笑。

    正想说话的时候,他却忽然底下了头,凉凉的嘴唇贴在了我的唇上,起初没动,过了一会之后,才轻微的动了动,浅尝。由着我稍稍有点抗拒,他就抬手,一下掐住了我的下巴,手上的力道略重,使得我松了牙关,他便乘虚而入,将这个吻由浅转深,并用身体牢牢的压制着我。

    等我被他吻的失了神智,他便松了捏着我下巴的手,手掌摸着我的身体往下,然后特别粗鲁的扯起了我的衣服,冰凉的手触碰到我的皮肤,使得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不过他并不管,轻咬了一下我的唇后,又亲了一下我的鼻子和下巴。

    每每我想说话,但他总是不给我机会,胸衣已经被他整个推了上去,离了原来的位置,其实我想说不要的,毕竟时候不太好,可梁景此刻大抵有些失了理智,动作粗鲁又急躁,正当他将我衣服撩起来的时候。

    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并响起了一阵轻叩门板的声音,紧接着便响起了苏孟的声音,“梁景,楼下一堆事情等着你的处理,别太放纵自己,知道吗?”她的声音冷的没有丝毫温度,亦没有半点波动,活脱脱像个没有温度的机器人。

    梁景即刻停止了所有动作,脸上的表情也在顷刻间恢复了正常,身体依旧压在我的身上,大抵是用身体挡住我裸露在外的身子,他很快将我得衣服整理好,又理了理我的头发。这才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稍稍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转过了身子,低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杯子,就弯身捡了起来,侧了一下身子,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大步走向了门口,我看到苏孟眼神不善的看了梁景一眼,低低的说了一声:“注意分寸。”

    梁景是背对着我的,因此我并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稍稍低了一下头,仅仅只停顿了一下,这才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苏孟站在门口,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狠绝,目光在我身上来来回回的扫了一圈,倒是什么都没说,带上门就离开了。

    等到房间的门应声关上,我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子也松了下来,抬手擦了擦此刻还有些麻木的嘴巴,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慢慢的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先顶住床,然后慢慢转身坐了下来。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不知为什么,看着苏孟的那个表情,我总觉得梁译权最后的遗愿,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就能实现,也许将这件事托付给梁景并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我想了一下,也没顾得上吃东西,坐了一会之后,就下了楼。

    到了晚上,家里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只留下一些近亲,在这儿陪着。我慢慢的下了楼,目光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倒是没有看到梁景和苏孟,同样也没见着小叔。

    我拉了个佣人问了一下,才知道小叔一个人在外面的院子里坐着,我应声,就决定找过去。可是我才刚刚出了大厅,连小叔的影子都还没有见着,就被人一把扣住了肩膀,我一转身,就看到了苏孟带着浅笑了脸。

    随后,她便领着我去了前院,这里没什么人,佣人看到我们过来,也很识趣的走开了,苏孟走在我的前面,脚步渐慢,然后彻底的停了下来。我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双手交握放在身前,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道:“不知道伯母找我有什么事儿?”

    苏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并没有转过头来看我,只冷冷淡淡的说:“不用在这跟我装傻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所以别在这儿跟我装无知。”

    我笑了笑,并未说话。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你对我儿子有几分真情,几分利用,你当我真不知道?不过你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他是我的儿子,你以为你利用他,就能让自己和正源平安无事了吗?真是痴人说梦。”她说着,稍稍侧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子与我对视,眼里的恨和怨,毫无保留,“你倒也是个情圣,找小叔?怎么?觉得梁景可能帮不了你,就找小叔拿梁译权的骨灰,带回去放在你妈的坟边?真是感人,这种深情听着真叫人想要落泪,你也是大方,老妈婚内出轨,死了就帮她一把,还真是好女儿。”

    她脸上的笑意十分的刺眼,充满了鄙夷,我想她肯定是被虐的心理变态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往往越是将愤怒怨气憋在心里的人,爆发起来就越是恐怖。我盯着她看了一会,紧了紧牙关,稍稍吸了口气,继续微笑,道:“您这又何必呢,人都已经不在了,跟死人计较,只会累了自己。”

    “就算不在!我也不会让他如愿以偿!他以为他死了就可以跟你妈在一起了?做梦!”

    ☆、第二百二十二章:自保

    苏孟现在这个样子,大抵是打算跟我正式摊牌了吧?不过也是,现在四下无人的,根本就不用藏着掖着,也不用端着架子,把自己最丑陋最真是的一面表现出来,我想她现在这个状态,也应该是自己最喜欢的状态吧。毕竟有些东西压抑太久了,会很累。

    我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这样子反倒是坦荡起来了,只安安静静的同她对视。苏孟看着我,缓慢的往前走了一步,我与她的身高差不多,如此站着到能够与她平视。但对待长辈,还是应该要有些礼貌的,我稍稍低了头,收敛了身上的气势。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可以心平气和的跟她聊聊,有些事情,如果可以用嘴皮子解决问题,那可以省却很多事情。我在心里思忖着该怎么说,不过苏孟显然是没有太多的耐心等我,她忽的又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指点了点头的胸口,道:“顾清城,我不妨告诉你,就算梁景真的对你有情,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挑唆梁译权让他不要选梁景当继承人,你以为你能阻止的了吗?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蛇蝎心肠!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别试图利用我儿子来保全自己,没用的,他是我儿子,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爱情算什么?一时的激情?冲动?等他再遇到新人的时候,就会把你忘的一干二净!真爱?”她说着,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的整个人都颤动了起来,“这世上哪里有所谓的真爱,只有年轻,美貌,新鲜感!”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苏孟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机关算尽之后,得到了位置,可她终究是得不到她最想要的东西。许是我有点眼花了,我好像看到了她眼睛里含了一丝眼泪。

    我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有一点,我希望您能够弄清楚,梁译权不选择梁景做继承人这件事并不是我挑唆的,我相信您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从始至终,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把这个位置交给梁景,其中的理由,我不说,您也应该比谁都要清楚明白。”

    “可不管怎么样,不管他生前的意愿如何,您现在还是如愿以偿了,不是吗?您已经得到了您想要的,既然如此,放各自一条生路,不行吗?如此纠缠下去,只会伤害更多人,包括梁景在内。”

    我紧紧的盯着她,口气尽可能的软化,“我知道您很爱您的儿子,可您觉得他现在开心吗?从小不得父爱,在这个家里做什么事情都提心吊胆,需要步步为营,不能犯一点错误,您觉得他这样开心吗?”这算是动之以情吧。

    苏孟忽的一笑,双手抱胸瞧着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成全你们,他才会开心是吗?顾清城,你可真看的起自己,同样也太小看梁景了。如果你是因为听了梁译权那至真至诚的爱情故事而感动,那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一个道理。”

    “对于男人来说,爱情和女人不过是一件附属品,可有可无,如果有一天权利和爱情起冲突的时候,他们是不会选择爱情的,往往选择了爱情的人,到了最后也会后悔。以梁译权的本事,就算你妈不同意,他若是不放弃,总有办法让女人沦陷,可他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他放不下家里的一切,他从出身就高高在上,含着金钥匙的,绝对没有可能会甘愿窝在角落生存,他不是小叔。同样,梁景也不是。”

    “当然,抛开这些,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跟梁景在一起,看见你的脸,只会让我想起你妈的狠毒!”

    我深深吸了口气,其实也能够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如果他们之间的恩怨可以那么简简单单的用几句话来解决,就不会到今天还没有解开苏孟心里的这个死结,这个死结,大抵也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才会自然而然的解开吧。

    我微微的笑了笑,想了想,道:“那如果我以后不再同梁景见面,与他断绝关系,您可以放我,放正源一条生路吗?这是我唯一的一个要求,不管以后正源如何发展,我都不会让它涉入英国范围内,我也永远不会来英国,只要你答应我,不再搞正源!不再搞我!”

    我说的非常认真,这番话,当时我也算是发自内心而言的,苏孟说的没错,爱情本就算不得什么,什么真爱无敌,那都是电视剧里给人们美好的假象,在是非恩怨里,很多时候爱情是起因,但首先被抛弃的也是爱情。

    我现在这么做,只是不想当被抛弃的那一个,我只是选择自保,人嘛,谁不是自私的。

    但苏孟是疯狗,她如今站在了最高端,骄傲的俯瞰着我们这些人,从她的眼神里,我看的出来,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冷冷一笑,“不是你不见梁景,而是梁景今后不会有时间再见你,至于你。”她走到近处,伸出一根手指,指甲在我脸上轻轻划了一下,笑道:“我们慢慢玩,我有的时间,和金钱。”

    说完,她便笑着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转过身子看着她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威胁,“你就不怕我把遗嘱的事情说出去?你也知道你在这家里的地位如何,到时候我只要将梁译权同我说过的话跟大家一说,你一定就完蛋!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

    苏孟稍稍停了一下步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好啊,正好那时候,你跟梁景就能撕破脸了,你!一样完蛋。”

    我深深吸了口气,双手不由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这晚我在那儿站了好久,才算是转换了心情回房间去了,中间碰着梁景的时候,我们只是对视了一眼,并没有任何交流,最后我也没有去找小叔。

    第二天,梁译权的遗体就送往了火葬场,黑色的轿车连着很长,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乌云压顶,却没有下雨,这种感觉显得更为压抑。到火葬场的时候,由着来来去去的人很多,近亲远亲几乎都来了,人很多,我拉着于嘉茹的手站在外围,中间同梁景他们隔了老远,人影绰绰,每个男人都是黑色西装领带,我几乎分不清哪个是梁景,最后索性也就低了头,不想再看。

    大约是昨天晚上整夜都没有睡,脸色非常差,于嘉茹忍不住问了我好多次怎么了,我都是敷衍了事,可心里依旧是一团乱麻。

    梁译权的葬礼举办的颇为隆重,下葬的时候,苏孟又演了一场好戏,真是催人泪下,可惜梁译权坟头的另一边,只有一个原配的位置,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葬礼结束之后,梁景他们就去了公司,我们则回了别墅。

    晚上我开始收拾行李,等收拾完了,我就坐在椅子上等梁景回来。不过我等了许久,梁景倒是没有等回来,却等到了梁宸。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猛地转过了头,脸上正好洋着笑容,却在看到梁宸的一刹那停住,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你怎么进来不用敲门吗?”

    梁宸微微的笑了笑,似乎半点忌讳都没有,直接走了进来,并顺手关上了门,还上了锁,笑道:“这是我自己家,为什么要敲门?更何况外面也没有人。”

    我可还记得上次在小木屋外听到的话,并且记忆犹新,我的脚步不由往后退了退,可当我的脚后跟顶到玻璃窗的时候,我就想,后退只能是条死路,要活路,只能往前冲过去,把门打开,然后冲出去!

    如此一想,我便不动声色的往两边瞥了一眼,然后再看向他,笑了笑,道:“不知道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儿呢?我想我们两个出去说,会比较好,您觉得呢?”

    他缓步往我这边走过来,脸上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让人有些害怕,他如今被梁景抢了位置,当初又被梁景睡了自己的未婚妻,此刻心里一定有极强的怨气。他……不会想要拿我来报复梁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