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事实却是出于保险起见，请了各个方面专家过来。 她只是其中之一，还是年纪最小、资历最浅、最没话语权那个。 莫问也从云市大老远地过来了，比她到得早，正在和其他人讨论。 苏晴空连病人都没见过，只听他们说什么病症、脉象，讨论该怎么开刀、用药，当了个彻彻底底旁观者，无聊到只想回家抱儿子撸猫。 一方面是上面传召，不好拒绝，过来露个脸就走，很容易给人轻狂自大感觉。 另一方面是大佬们都在，轮不到资历最浅她开方子，说了也没用，不如闭嘴。 等，很无聊。 出，出不去。 苏晴空躲在角落顺利摸鱼几个小时没被发现，不知怎么，就被莫问看到了。 “小苏也来了啊，快过来！” 这么一来，苏晴空只好顶着众人探究视线走到莫问身边。 “老师。” “这是你学生？”一个白发老者问道。 “不是，我没什么好教她，互相交流而已。我比她大了好几轮，她才这么叫我。” 莫问简简单单一句话，把苏晴空放在和他同一高度位置上，惹来不少人打量目光。 “小苏，你是怎么想？” 在场前辈太多，苏晴空谨慎地没说话，摇了摇头。 莫问一惊，“……你没遇到过这种病人？” 第五十二章 莫问是真不觉得以苏晴空医术和经验，以前没遇到或者没听说过这种病，震惊表情很是明显。 苏晴空听他们讨论，大致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每个医生都有自己判断方式，不可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见过病人，不发表意见。” 莫问：“……？” “你什么时候来？怎么没见过病人？” 苏晴空看了眼手表上时间，“两个多小时前。” 至于为什么来了之后被引到这一个房间，而不是带去见病人，不管是病人不愿意见她，还是其他人不相信她医术，都不是她该考虑问题。 莫问最担心就是苏晴空这副“你爱治不治”模样。 清楚内情知道她是真对当医生没兴趣，不清楚还以为她仗着自己医术高超，为人高傲到没边呢。 “我找人带你去看……”莫问环视一圈，没在这个房间找到除了医生之外人，“算了，我带你过去吧。”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带她去看看病人。”莫问放下手里资料，起身离开，苏晴空只好跟随。 外人只知道莫问是中医圈大佬，医生圈都知道莫问是国内医术顶尖几位中医师之一。 让这样人做带路活，也太过大材小用、浪费时间了。 白发老者出声阻止：“找其他人带她去就行，我们继续吧。” 中医是个非常吃经验行业，莫问话说再好听，苏晴空相貌实在太过年轻了些，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位医术高超中医师。 “不用。”莫问摆手拒绝，“我们讨论了这么久，也没定出最终方案，是时候歇一歇，听听其他人怎么说了。” 这说法听着挺有道理，有没有用则是另一说。 白发老者：“那我也去听听吧。” 莫问和白发老者一动身，又有几个人跟了上来，队伍不知不觉壮大许多。 路上，莫问简单描述了一下病人情况。 病人姓胡，一直在研究新型小麦，据说这种小麦淀粉含量极高，产量又大，要是真研究出来会给全世界带来巨大影响。 就是在研究种植小麦过程中，感染了一种对植物破坏力很强寄生虫。 说是寄生虫，也不准确，它们主要在外界存活，专吃淀粉含量高植物。 通过虫卵方式进入人和动物体内，繁殖速度并不快，食用淀粉和淀粉进入人体肠道以后分解成葡萄糖。 说它们有威胁吧？人家是妥妥素食虫，只吃淀粉和葡萄糖，还被拉出来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病人才发现自己感染了寄生虫。 说它们没有威胁吧？无时无刻都在长大和繁殖，在身体和血液中流窜，病人日常所需食物摄入量只会越来越多，而且还不清楚会不会有其他病症发生。 病人今年七十五岁，禁不住开刀手术和太强药物，何况他还想尽快痊愈后回去研究他新型小麦，不能拖延太久。 刚刚几位专家在讨论就是用什么办法把这些虫子驱逐出体外，还能不损伤病人身体。 大致说完情况，莫问迫不及待地问：“有没有什么想问，或者灵感？一闪而过不确定行不行也可以说出来，可以参考讨论，多一个思路也好。” 苏晴空：“有取出来虫子吗？” “有。”这话是白发老者回，“解剖调查实验之后才知道只吃淀粉和葡萄糖，但是因为发现时间比较短，不确定会不会产生变异。” 苏晴空：“杀虫办法？” 莫问：“在外面，农业杀虫剂量大一点就能杀死，并不需要特定药物。” 白发老者：“进入人体，受到掣肘多，开刀用药都因为病人年事已高，掌握不好用量。” 说着，众人来到了病房外。 病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老人，老人精神状态还不错，正在劝说坐在床边老伴、子女：“别担心，很快就会好。” 苏晴空走到床边，老人老伴立即让开座位：“医生坐。” 第一次被让座苏晴空：“……” 她也没客气推辞，坐了下来，搭上老人脉搏。 脉搏强而有力，有一些上了年纪人都会有毛病，以七十五岁老人身体状况而言，还算健康。 寄生虫并没有对老人造成太大影响，只要驱逐出来就行。 苏晴空在指尖聚集起一团灵气，顿时寄生虫就跟疯了似，疯狂地朝着这个方向涌来。 灵气消失，动作立马停止。 以寄生虫对灵气反应来看，不需要开刀，也不需要吃药，很快就能搞定。 苏晴空：“我问护士要些东西，半小时后进手术室。” 莫问：？？？ 你个中医，去手术室干嘛？ 半小时后，老人被推进了手术室。 老人精神很好，煞有其事地打量手术室里种种配置，“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没进过这里呢，原来手术室长这样啊？” 苏晴空穿戴好手术服和一次性手套，抓住老人左手，用酒精棉花擦了擦，从台子上取来一把手术刀，在手臂上轻轻一划，划出一道一厘米伤口，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嗯？”老人猝不及防感受到疼痛，惊讶得差点从手术台上爬起来，“医生，你是不是忘记打麻醉了？” 苏晴空：“忍着。” 老人：“……” 其他医生：“……” 苏晴空一个中医师要进西医手术室，手术前还不知道跑哪去了，也没听说她要其他医生护士帮忙。 莫问没找到机会问她想怎么做，只能和其他人一起跟进来看着。 只见苏晴空拿来一个杯子，往伤口上倒，褐色汁水流淌过伤口，缓缓滴落进手术台旁水桶里。 慢慢，一条又一条黑色细小虫子从伤口里爬出来，被手术刀拨开，扑通扑通掉进水桶里，没几下就没了动静。 所有人愣愣地看着虫子自投罗网，自寻死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人终于明白为什么不打麻醉了。 就这么一道小伤口，吐两口唾沫就好了，打个屁麻醉啊！ 眼看病快治好了，老人主动和苏晴空搭话：“医生，你这是什么药啊？杀虫效果这么好。” 苏晴空没理他，又割了几道小伤口，直到不再有任何虫子出来。 她又把了一次脉，用灵气游荡老人全身，发现少许虫卵残留。 虫子能循着灵气爬出来，未孵化虫卵不行。 等虫卵孵化再用灵气引出来，速度太慢，也不能保证没有新虫卵诞生。 说到底，虫子大多都是蛋白质，只要不孵化出来，就没什么问题。 苏晴空灵力快速扫过，精准到点地戳死虫卵，把那杯没用完褐色汁水递给老人，“喝了。” 老人刚喝完小半杯味道有点奇怪药水，就听人美话不多女医生说了进手术室后第二句话：“去厕所吧。” 所有人：？？？ 就几道一厘米小伤口，随便抹点什么药就能好，确实不需要继续待在手术室挤占医疗资源，只是……去厕所干嘛？ 不知道是虫子取出来了病好了心理作用还是怎么，老人总觉得身体和精神头都非常好，能够去田里再劳作个几天几夜。 老人老伴和子女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内心十分担忧与煎熬。 结果老人刚被推进手术室没多久，自己精神抖擞地走出来了，看起来比没生病时候状态还要好。 一瞬间，他们脑海中闪过“你不会是在装病吧？”想法。 莫问实在好奇用什么药才能有这样效果，刚要开口，白发老者说：“你学中医太浪费了，来学西医吧！” 莫问：“……”你要拉拢就拉吧，cue中医干嘛？！ “老贺，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中医西医都是医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谈不上浪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