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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直接称呼时笛为笛神。

    尽管她还很年轻,只有二十五岁。

    在时笛离LV.9只差一点点的时候,有一个活动邀请她去芝加哥参加。

    那是在芝加哥举办的首届国际建筑及室内设计会议,给时笛的头衔是国际设计师,还要在会议上演讲。

    刚好傅翎那边同天也有一个会议在芝加哥,一群商界巨鳄的聚会。

    傅翎高兴得黏糊糊地跟时笛说,他们能一起去芝加哥了,还计划着会议结束后就和时笛一起在芝加哥玩一玩。

    “这就可以当做是求婚蜜月,然后我们再办一次订婚,就有订婚蜜月,然后再结婚,还能去结婚蜜月!”傅翎像只大型犬趴在时笛肩上,在她耳边小声地兴奋着。

    时笛快要被他的仪式感烦死,笑骂着推开他:“不要,不许你跟我去,反正你那个聚会也就吃吃喝喝,缺席也没关系。”

    傅翎正要委屈,又接到个电话,是秘书打来的,跟他报告补充通知,原来那个商界巨鳄的聚会,必须要到场,还要合影留念。

    傅翎立刻开心了,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机,跟时笛说:“这下你甩不掉我了。”

    他一把将时笛拦腰抱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时笛惊呼笑骂,却暗暗地蹙了蹙眉。

    确定了要出席,助理很快帮傅翎订好了机票,就那么巧,还是跟时笛同一趟飞机。

    时笛的机票是主办方提前定好的,虽说当天从A市直飞去芝加哥的飞机本就不多,但这也实在太巧了些。

    “飞机上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更像蜜月了,完整的蜜月。我喜欢蜜月。”

    傅翎高兴得像个憨憨,俊脸上的笑容很傻很傻。

    时笛却逐渐笑不出来。

    同天的会议,催促他不能缺席的电话,同一趟飞机的机票。

    这桩桩件件太过巧合的事,凑在一起,仿佛就是为了把傅翎往芝加哥推。

    这种酒会,如果放在平时,傅翎一定不会参加。

    但是因为是跟时笛去同样的地方,傅翎就只剩下冒小花花小泡泡,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可时笛越想越不正常。

    洗澡时,她带着手机进了浴室。

    第二天早晨六点,两人的闹钟一起响了,本要收拾东西出发。

    但刷牙刷到一半,傅思忆的电话打了过来。

    傅思忆在电话那边很急促地说,苏幽兰的身体出了问题,突然急性呼吸困难,而且家庭医生根本查不出问题,叫傅翎赶紧回去。

    苏幽兰的身体重要,傅翎当然是立刻跟会场那边联系,说明自己不会出席。

    时笛却拦住了他的动作。

    “不用耽误这个时间了,我替你出席就好了。”

    傅翎一愣。

    时笛举起左手背,亮了亮自己手指上的求婚戒指。

    “我是你的未婚妻,难道代替你参加这种酒会的资格都没有吗?”

    傅翎眉间的沉郁因为时笛的话而亮了一瞬,他用力地拥抱了一下时笛,在她脸颊边细碎地亲吻,最后在耳垂上吮了一口:“等你回来,未婚妻。”

    傅翎拎着西装匆匆出门去医院,时笛看着被关上的门许久,提起行李去了机场。

    她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就换了身礼服群,去傅翎的聚会地点。

    有空闲时,时笛还拍了张自拍发给傅翎。

    傅翎立刻保存图片,放大把各处角落都看了好多遍,给时笛回消息。

    “妈没事了,她瞒着jiejie昨天吃了过敏物,所以突然咳嗽,看着有点吓人。”

    时笛看了这条信息,没回他。

    果然他又黏黏糊糊发来一句:“其实我到的时候,妈都已经好了,要不然的话,我还能跟你一起去芝加哥。”

    时笛回消息:“别想了,当然是妈的身体要紧。”

    她关上手机,闭眼凝思。

    苏幽兰和傅思忆的事,是时笛跟他们提前商量好安排的。

    她就是不想让傅翎到芝加哥来。

    所有的事情都太顺利了,推着傅翎去一个他本来不会去的地方,这么多巧合,如果在真实的世界里,可能确实是偶然,但是,在一个可以被人为cao控和设计的世界里,所有巧合的发生,都一定是必然。

    就像时笛之前玩的养崽游戏。

    里面设计了很多崽崽的随机对话,看似是偶然触发,但是作为参与了游戏设计的时笛就很清楚地知道,这些“随机”,只不过是一种必然会发生的事件,跟角色意志无关。

    他们现在就是角色。

    能达成这个必然的,一定是世界意识。

    所以时笛产生了怀疑。

    “它”想做什么?

    时笛拎着裙摆,走进了宴会场。

    这里果然是一个大部分都是男人的世界,但时笛并没有因此感到怯缩。

    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问时笛的身份,时笛只需要懒洋洋地展示一下白手套上戴着的戒指,再收回手,仿佛一个不屑完成的吻手礼,高傲尽显。

    很快就没人再敢挑时笛的刺。

    有一个穿着白西装的女性坐在长椅后,举着酒杯朝时笛遥遥晃了晃。

    时笛朝她微笑。

    这里装修金碧辉煌,看久了令人厌倦。

    时间久了,也没有什么乐趣。

    时笛托腮发呆地想着,难怪傅翎觉得这种聚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