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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医在检查一遍之后,炎症很厉害没法比赛,如果非要比那就打封闭,沈兴国不同意打封闭,敖凌自己又不肯放弃比赛,于是杨斌只能把他的接力赛全部换掉,勉强让他参加了个人项目。

    正因为如此,这次世界短池游泳锦标赛他们少拿了好几块金牌,有些国家的运动员当时就在采访中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外界关注度太高,游泳中心的领导对这件事也是颇有微词。

    当然,运动员受伤这件事情属于客观因素,无法避免,领导们倒是不可能因为这个为难敖凌。

    只是上次青奥会上,敖凌当着世界上那么多记者的面驳斥了那位澳大利亚队员,言辞激烈,态度强硬,在世界泳坛范围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当时事情就闹得很大,好几个国家的运动员都站出来发声,表示支持霍顿。

    敖凌很不服气,但是领队不让他再出面,原定让他出席的新闻发布会也临时换成了覃骁,还安抚他说,这就是我们在国际泳坛目前的地位,跟人家打嘴炮没有任何意义,要用成绩打对方的脸。

    而现在,在更重要的世界游泳锦标赛的赛场,非但没能用成绩打人家的脸,反而被人家看了笑话。

    尽管后来游泳中心召开新闻发布会,解释了敖凌受伤的事情,但是这听起来反而像是在给失败找借口,没什么可信度。

    在杨斌的推波助澜下,个别领导也认为敖凌当时太冲动了,不该在记者面前去跟人家理论,还是应该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当然,领导们也并没有批评敖凌,更多还是以鼓励为主,现在开始到明年三月都没有比赛,让他回来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

    但是傅星图不服气,敖凌自从去年六月跟他练游泳到现在,没有拿过这么差的成绩,怎么这次他没跟着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于是,他走进了沈兴国的办公室。

    沈指导正坐在办公桌后优哉游哉的喝茶,看到他杀气腾腾的冲进来,抬了抬眼皮:“你干嘛?”

    傅星图当然不能干嘛,那毕竟是他师父,再则,这件事情和沈兴国也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有点……生气:“我带他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让他受过这样的委屈,他什么都不懂,师父你可是什么都看得明白。”

    “那我能怎么样呢,领导也没说什么,我能争取到一次新闻发布会,把事情说清楚就已经很不错了。”

    傅星图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那个杨斌,他是不是有病,他们R省是牛逼,这个不得不承认。他什么意思,整个国家队就不能有别人,全都得是他的队员。”

    沈兴国捧着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杨斌这个人,功利心是强了一点,能力还是有的嘛。”

    “他除了功利心和能力,他还热衷于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阴阳怪气,心眼儿小到跟个孩子吵起来,他就不觉得自己吃相很难看?”

    “傅星图,”沈兴国端着茶杯,踱步走到他的跟前,弯下腰,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服气,你就拿出成绩来干掉他,让他们男队在短距离项目上一个奥运资格也拿不到。要么,你就闭嘴,给我滚回去训练。”

    傅星图半眯着眼思忖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看向沈兴国,师徒俩对望一眼,随后笑了起来。

    第70章

    虽然在世界短池游泳锦标赛上表现不佳,敖凌却并没有很纠结这件事情,他肩膀确实有伤,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发挥,因为肩关节的疼痛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气,能把所有比赛坚持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傅星图眼里他本来就是个傻子,每天就知道穷开心,心里从来就不装事,天大的事情都能做到回头就忘。

    进入一月之后,大家陆陆续续迎来期末考试,就连傅星图这种时间管理大师都把目标降到了只要不挂科就行,反正他也已经决定休学。

    其他人就更不必说,开学的时候个个雄心壮志好好学习,到了期末,发现一整个学期上课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两个月,连学了什么都还没搞清楚,还怎么考试。

    考不了也得考,敖凌主要是靠傅星图这个学霸划重点,一边养伤一边学习,意外的期末考试成绩还过得去。

    只是他的左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冬天伤情就反反复复,总也好不彻底。

    没过两天,梁凡也发现自己的肩膀出了点问题,比敖凌更惨,他是右边,还非说是人家传染给他的。

    拍个片子一看,和敖凌一模一样的情况,两个人都是肩袖损伤的急性期,肌rou和周围软组织发炎水肿,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是让你什么也做不了。

    考试之后同学们就迎来了寒假,不过对他们这种职业运动员而言,基本没有寒假的概念,假期最多也就两周,还必须得保证每天有一定量的体能训练,以维持肌rou的状态。

    敖凌在家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吴娟和那位罗志勇已经结婚了,并且前不久还真的怀孕了。

    现在在家里养胎,什么家务都不用她做,罗志勇一个人全包了。

    敖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一来不会,二来两个大人也不让他做什么,还得每天好吃好喝的照顾他。

    敖凌很懂事,也不想给他们俩添麻烦,过完年没两天就回了省城。

    齐逸又是一个人在家过年,敖凌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家人。要不是偶尔听到他和他妈打电话,还以为他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