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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这各项身体指数,都怪跌到谷底了——一般只有穷的吃不起饭的人家才会养出这样的小孩。”

    “像你们这样的人家,能把孩子养成这样,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郑管家听得满头汗:“您少说两句!”

    岑诀躺在床上听着,眼睛闭着,根本不打算醒过来。

    他懒得理会这摊破事。

    从穿越醒来到现在,他一直就和一只陀螺似的,满心想的都是怎么替原主出气,后来气倒是出了,他进了医院。

    现在他也该想想自己接下来怎么打算了。

    首先,剧情他不想走,但这一点似乎不由他决定。

    他是剧情中重要的炮灰,就算他打翻棋局,撒手不干,恐怕还会有别的变化等着他。

    倒不如在大体上顺着剧情走,保持自己的先知优势。

    其次,虽然走剧情,但他绝对不当炮灰。

    在书里,炮灰意味着什么?

    是不明不白的死亡,毫无成就感的存在,他不允许自己将自己的生活变成这样。

    正如原主所期望的那样,他要活下来,只要能坚持到剧情所谓的大结局之后,就没有人再能摆布他。

    最后,是他的梦想。

    纵然穿书,需要扮演另外的角色,可他仍然想要继续他未尽的愿望,当一个拍出影视留名电影作品的导演。

    拍戏,就得拉投资……

    想到投资两个字,岑诀反射性地小手微微颤抖,吓了给他换药水的护士一跳。

    送走脸红的护士小jiejie,重新躺倒后,岑诀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他现在不是原来的他了。

    上辈子他没钱,需要靠着身体(?)拉投资,加上他不愿意花家里的钱,于是便不得不扣扣索索。

    现在不一样了。

    投资电影的成本很高,风险很大,经常血本无归,但他要是用岑家给的钱,那可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按道理说,继承了原主的身份,他就是岑家的少爷。

    继承法规定,岑家的家产必定有他一份。

    那么,他从岑家搞钱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

    等他搞到了钱,待时机到了,他拍拍屁股快乐地离开,去追逐他的星辰大海,岂不美哉。

    再换个角度想,他同情原主的遭遇,想要替对方出气,比起同渣爹吵架,搞钱明显更能解气!

    ——你看不起我,但是你的钱是我的!

    没毛病。

    岑诀想通了事件的关键,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就连他觉得恶寒的替嫁剧情也能接受了!

    搞完这家搞哪家。

    伟大的搞钱之路没有尽头!

    再看郑管家时,也不再觉得对方讨厌,而是将其看成是刷钱的npc了。

    “郑叔。”岑诀对郑管家勾勾手指。

    “嗯?”郑管家转过头。

    “那个,买衣服的小票,还在吧?”

    ·

    在岑诀找到人生大业时,岑双峰在家里亦是缓缓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高血压,原本就被岑诀气得不行,刚刚见岑诀猛地倒下去,自己也吓着了。

    家庭医生匆匆赶来,给他看完病,增了药,若有所指地劝:“岑先生,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当长辈的,还是少cao点心为妙。”

    话里坏外,都说岑双峰气性大。

    ……可岑双峰能不气吗?这么多年,有谁能敢像这个臭小子一样指着他的鼻子骂。

    骂他势力,骂他没良心。

    他能冒着舆论的风险,接受周围的嘲笑,把这小子认回来,就已经是最大的良心了!

    也不知道对方哪里来的胆量敢在他面前直言。

    想到这里,岑双峰又觉得自己血压升高了,深呼一口气,端了水,仰头咽下几颗降压药。

    在岑双峰生气的关头,岑母祝霜余匆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

    今天本来是她的美容日,到了美容馆,人还没来得及躺下,就接到电话。

    家里好端端地一下倒了两个,这还了得?

    祝霜余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驾车风驰电掣地赶回家。

    “怎么了这是?老郑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支支吾吾的。”她抬起头四周看了一圈,“小诀呢?”

    岑双峰没好气地说:“还能在哪?医院!”

    死小子倒好,不但把他气了个好歹,也把自己弄进了医院。这倒好,就算他心里一团火,也不能冲医院去找人骂。

    祝霜余听完前因后果,吃了一惊:“小诀……他竟然和你吵架?”

    对于这个阴差阳错抱错的孩子,祝霜余在得知真相之后也觉得非常震惊。

    因此,在处理整个真假少爷事件中,祝霜余的心情都颇为纠结。

    亲儿子身上虽然流着她的血,但岑林染也是她亲手抚养长大的,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她实在不忍心放弃谁。

    后来好了,经过商量,他们决定把两个人都留下来。

    林染继续她膝下,遗失的另外一个孩子也能回到人生的正轨上。

    试问,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祝霜余女士天生就是这个脾气,当事情没解决时,整天心思纠结,辗转反侧。

    等问题有了一个她认为不错的解决办法时,她便觉得这件事已然结束,全然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