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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方面靳硕没有犯糊涂,他知道岑诀作为导演能被组委会拉来当主持人,一定有作品入围。

    岑诀领悟到了靳导的意思,珍惜机会,连忙为自己打广告:“叫《莫离》,明天将会在6号厅展映,欢迎大家观看。”

    “大师班”模块结束之后没多久,6号厅的票就售罄,并且有几分一票难求的意思。

    与此同时,岑诀与《莫离》这部电影在线上也有了讨论度。

    “他……这是什么运气!”

    黎源看完直播,气得简直想要呕血。

    他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他的电影《乡愁》,同样在明天首映。

    岑诀在6号厅,他在5号厅。

    两部影片是同样的播放时间,播放厅位置又是对门。

    “我们不然换一个展映时间?”岑林染理性地建议道。

    “不行!”黎源反驳,“不战且退,像什么样子?”

    如果说因为对方人气高,就忍不住后缩,那观众和业内其他人士怎么看待这部电影?

    连主创都对自己的作品没有信心,其他人如何相信它的质量。

    “你说得对。”

    岑林染沉默片刻,接受了黎源的说法。

    “人气旺不代表作品好,我们不能放弃。”

    翌日。

    一大早,许多影迷便在门口等候观影。

    与六号厅相比,五号厅看上去熙熙攘攘,相反,隔壁的放映厅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是不是因为这个电影不好看啊?人怎么这么少?”

    “重点是我们根本买不到隔壁的票!”

    观众们的讨论传入黎源的耳朵,他的脸色忍不住黑了一下。

    但很快,在门口等候的他等到了目标人物。

    “师父!”

    周导带着帽子,穿着很简朴地走了过来,在路过观众时,仍然被影迷认了出来。

    “周导?”

    “是周导诶!”

    见周导被人迎了进去,5号厅门口的观众顿时沸腾了。

    “周导竟然来捧场了,是不是说明这部电影不错?”

    “肯定!”

    “我们竟然能和周导在一个放映厅看电影了!”

    5号厅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旁边在6号厅门口排队的观众。

    一些手快的,连忙在网上订票机构买了一张5号厅的票,然后移动到隔壁队伍中来。

    “电影不电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周导一起看电影。”

    “说不定,我们就坐在周导旁边呢?”

    话落,群情激昂。

    不少人偷偷换了展映厅。

    “抱歉,如果电影好看,我们下次再看。”

    当然还是追星重要!

    有了周导的参与,5号厅门口多了不少人,看上去竟然有几分与6号庭旗鼓相当的意思。

    观众们的纠结一直持续到检票进厅。

    既然已经检票,那就不必要再纠结了。

    观众走进电影厅内坐下,好奇地看着周遭的环境——与院线片的影院不同,这里的观影厅更加的专业,周围观影的同伴们更加年轻。

    在影片放映前五分钟,有一人低调地带着另外一个人进入了展映厅。

    另一人坐下,抬了抬头顶的帽子,露出众人熟悉的面容。

    “咱们偷偷的来,偷偷的走,不要告诉别人——我就是要看看那小子拍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样。”

    “要是岑诀这小子电影拍的不好,我就拉他去当演员。”

    光线照射过来,说话的人赫然就是电影节除周导之外的另外一大支柱,靳硕。

    在他旁边陪着的,却是电影节的形象代言人凌语。

    听完靳硕的豪言壮语,被拉来看电影的凌语不由得莞尔:“靳导,您怕是盼着他拍的不好吧?”

    “——那要是电影很好呢?”

    靳硕冷哼说:“我不是带你来了吗?”

    凌语不光是电影节的形象代言人,同时还是评委会的成员之一。

    要是拍的好,评委看到了,自然会给出公正的结论。

    凌语听清楚了靳硕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叹息道:“靳导,虽然您和周导理念不同,但是你们在惜才上,却是没什么差别。”

    靳硕翻了个白眼:“我和他可是不一样,我才不会收徒弟。”

    要他看得上眼的,直接给资源,直接花心思培养,干嘛搞师父徒弟这样虚头巴脑的一套。

    没什么用,还套住了自己。

    要不是为了那“徒弟”,周木那家伙怎么会被迫去5号厅?

    “好了,就让我们看看这电影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吧。”

    凌语与靳硕两人的谈话结束时,银幕也暗了下来。

    一道熟悉的龙标出现在画面中。

    紧接着,浮现出莫莉那幅哀伤而绝望的面孔。

    “孩子,我的孩子——”

    在场所有人因这一句台词,直接被拉扯进了电影的时空里。

    第79章

    银幕上的镜头摇摇晃晃,  聚焦在女人的脸上。

    这是距今20年之前的山城,还没有专项扶贫,当地人还住在泥土房里,  村村通没有通车,  下山得走两个小时。

    女人身处在一个灵堂中,窄小的三尺之地,棺椁放在门脸里,  火盆里不停地烧着纸。

    “王鹤家长,请你节哀。”

    背后,穿着得体的男人从公文包里含蓄地掏出了一个信封,  递到男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