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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诀应付了一天导演们,离开公司时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此时此刻,他完全对工作失去了兴趣,只想当一条咸鱼躺在家中一动不动。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李开光的电话。

    “今天不谈工作。”岑诀先一步堵住李开光的嘴。

    “不谈,不谈!我有一个大八卦!”

    “什么?”

    “你知道吗?岑林染吵着要和陆允离婚!”

    “?”

    “这两人,还为了黎源打了一架!”

    第85章

    李开光为了聊八卦,  干脆追到了岑诀的家里。

    哪怕是对八卦没多少兴趣的岑诀,听完也直呼好家伙。

    陆老爷子因为在家直播颁奖典礼,成为圈中笑话也就算了,  重要的是,岑林染与陆允打架,  老爷子去劝架,结果被岑林染扇了一巴掌。

    陆允虽说与岑林染打架是一时气愤,  但父亲受伤,  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为有了陆明国的掺和,两人之间的裂缝就算微小,  也很难有机会弥合。

    更何况陆明国原本就对岑林染有意见。

    这一下,  是轻易不能善了了。

    岑诀对岑林染的家庭生活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但当八卦听完,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唏嘘。

    要知道,  在原书中,陆允与岑林染两人感情热烈,  在结婚后也黏黏糊糊,  双方很少吵架,更别说是闹到打架这份上了。

    哪怕他没有主动掺和,  书中的剧情也仍然在发生变化。

    ……也不知道在一些列的变化中,  如今剧情进行到了哪一步。

    “小李说的人是陆明国?”

    戚管家端来零食和果盘,闻言惊讶地插话道。

    “戚叔对陆明国熟吗?”

    岑诀问完,就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一句蠢话。

    戚管家怎么会对陆家的掌权人不熟?

    当时戚雩昏迷时,  戚氏的股东们蠢蠢欲动,  在背后拼命鼓动的就是陆家。

    在原书剧情中,戚雩昏迷时陆家抢了不少生意,醒来之后也与陆家争锋相对。

    两家公司的主营业务处于同一个行业,  双方具有天然的竞争关系。

    在原书中,戚雩车祸昏迷,陆家抢占行业先机,率先一步成为龙头,成为了制定行业标准的企业。

    但在这里,因为岑诀的缘故,剧情种种细节发生变化,戚雩昏迷时戚家没有遭受太多损失,戚雩苏醒时间提前,公司并没有错过最佳时期。

    也就是说,戚家与陆家两家仍然在持续地较量着。

    如此看来,戚管家对陆明国怎么可能不熟。

    但,纵然如此,戚管家给出的答案仍然还是让岑诀吃了一惊。

    “怎么不熟?他年轻的时候经常在戚家来,说起来,他大学还是老爷资助的——我们老爷,天生就是个软心肠。”

    “这是怎么回事?”

    戚叔干脆坐下讲古。

    原来,当年陆明国是个贫苦学生,从偏僻的地区考来A市,恰好成为了戚雩父亲的室友。

    “那时候,他常来戚家,老爷结婚,还是他当的伴郎!”

    戚雩的父亲戚叔曾经讲过,是一个闲散性格,交友也不讲究出身,见陆明国刻苦、好学,于是就成为了戚雩父亲资助的对象之一。

    陆明国那时候对戚雩父亲言听计从,在背后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小跟班。

    “后来呢?”

    “后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和老爷大吵了一架,离开了戚氏,不久后又和陆允的母亲结了婚。”

    离开戚氏后陆明国创业,自然靠的是妻子家的资源。

    后来的事情岑诀已经知道了。

    陆明国背靠妻子家,却也在发迹之后,翻脸不认人,不但对妻子态度大变,就连儿子的姓也改掉了。

    “老爷要是看到他这样,一定会十分愧疚。”

    说起来,陆明国当时虽然已经离开戚氏,但能与妻子结婚,也还是戚雩的父亲从中斡旋。

    可后来,双方仍然渐行渐远,等到了戚雩的父亲去世,双方彻底成为了竞争对手。

    “……原来还有这层联系。”

    戚管家摆摆手说道:“不说这些老黄历了。”

    无意间提到戚雩的父亲,戚管家看上去心情并不好。

    岑诀曾听景元白说过,这位戚家的老爷心地善良,年轻时俊朗帅气,很受欢迎,要是还活着,铁定是一位风流人物。

    ——只可惜去的太早。

    这一场发端于岑林染与陆允的八卦,聊到后来,竟然扯出了上一辈的前尘旧事。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岑诀当夜竟然又梦到了书中的戚雩。

    或者说,是剧情中与陆允pk失败后的戚雩。

    根据书中的剧情来看,戚雩作为书中的反派,落败之后的下场很惨——

    破产后一无所有,在困顿中离开人世。

    岑诀凝视着这个寥落的戚雩,与现实中岑诀认识的戚雩相比,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与周遭的世界相分离。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梦中的戚雩先是去了一个类似于陵园的地方待了很久,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个家并不是热热闹闹的戚家大宅,而是一个狭小的一居室房间。

    戚雩独自一个人躺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