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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辞笑着点点头,不止这只小鸭子,此后的你都不用发愁了,不过还得仔细筹划一番。 墨胖子还未来得及惊喜,祝久辞拉着他进了一间临街小院。 得先把手边这只小鸭子解决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夏自友回不去家,若是他把墨胖子领回去,哪里照顾得来,毕竟家里还有一位等着他照顾,那当真是吃不消了。 祝久辞敲门进去的是一茹素人家,离国公府隔两条街,平日里祝久辞也能和他们碰上一两回面。 里面住着一对夫妻和两个小孩子,笃信佛法,平易近人,他们的生活很是安宁,再添一只小鸭子应也能带来一些欢乐。 和夏自友辞别后,祝久辞慢悠悠回到国公府,见时日尚早,应能来得及量下尺寸再去一趟绸缎坊。 祝久辞走进西苑,暮春的暖风缓缓拂过庭院,青花水缸里波纹四起,搅碎了湛蓝的天空和浅绿树影。 雕花木窗半开着,映出屋内一墨青侧影。 墨发如瀑,遮住些许脸颊,隐约能见到一点光洁的额头,那扇卷曲的睫羽,高挺的鼻尖,还有一点红唇。 美人身影动了动,向窗外看来,祝久辞被抓包。 小公爷。 祝久辞暗叹他是如何发现的,一边挪着步子走到窗边,隔着雕花木窗冲梁昭歌打招呼。 小公爷不进来?梁昭歌起身不便,仍坐在原来的位置,离窗口不远不近,光影若浅若淡映在脸上。 这就进去。祝久辞仍恋恋不舍而往窗口望一眼。 雕花木窗规格繁复花纹典雅,一方红木将美人围困其中,自成一幅美卷,人间难得此美景。 祝久辞跑进屋中与梁昭歌说明来意。 小公爷要量衣?梁昭歌抱着古琴斜身倚着茶案,微微挑起凤眸。 祝久辞点点头,很快便好! 小公爷会量吗?梁昭歌把古琴轻轻放在案上,转过头来问他。 好像,不太会。 梁昭歌笑起来,冲他勾手,我教你。 祝久辞秉着认真学习的态度挪步过去,走近,忽然被那人掐住了腰。 昭歌!祝久辞尖叫着要往旁边跳开,可是那人力道恰到好处,生生束缚着他腰身不让他动弹。 腰上手掌绵润手指修长,带着一点点凉意,虽然隔着一层衣衫,但他却几乎能感到指腹按在腰间的触感。 红意爬上脸颊,腰上的力道却突然撤去。 梁昭歌一脸认真教学态度问他,学会了吗? 祝久辞满脸通红点点头。 那请小公爷量吧。梁昭歌伸展手臂,露出劲瘦的腰肢。 祝久辞: 空气静默三分,祝久辞终是搓搓爪子附了上去。 美人腰肢看着细若易折不挡柳风,实际摸起来却是劲瘦有力,不见软rou,手感极佳。 祝久辞的爪子上下胡噜一番,不自觉出神,难怪梁昭歌的腰肢如此好看,应当是多年练舞的缘故,肌肤紧致不见一点赘rou,但又由于常年刻苦,腰肢要比旁人细上许多,凭空臆造出病弱之感。 祝久辞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听国公爷的话去练练刀剑,若是他能坚持十几二十年舞剑,想来腰肢也可如此劲瘦有力。 小公爷量好了吗?耳边那人突然问。 祝久辞噌地收回手,量好了! 我走了!量尺寸事小,忘记尺寸事大。祝久辞连忙往绸缎坊赶。 * 多细?!绸缎坊主鼻子一喷气,两撮八字胡朝天上飞去。 祝久辞仍伸着手模仿掐腰的动作,再现那人瘦腰。 坊主白眼飞上天,他平日里难得出山,要不是今日听伙计说小公爷今天来坊里边,他是绝对不会出来的,不过这小公爷当真胡闹! 小公爷您看。绸缎坊主随手拿来一个蜜饯盘子往祝久辞双手上一放,盘子稳稳落住。 您比划的腰肢可比这蜜饯盘子还细啊! 祝久辞乖乖托着盘子,可真的是这么细呀!我刚量完就跑来了! 绸缎坊主叹口气取走蜜饯盘子,拉着祝久辞到旁边茶桌坐下,小公爷,并非我不接您这生意,只是但凡常人哪有这么细的腰身,万一做出来不合身,这不是砸我自己招牌嘛。小公爷您体谅体谅? 再通融通融罢,我今天都跑两趟了。祝久辞捧出笑脸。 坊主揪住八字胡,深呼一口气,那只好看茶。 京城人嘴贫是有传统的,从黄毛小儿到耄耋老人,从城角乞丐到皇宫贵族,碎嘴的毛病可谓一以而贯之。 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知是豆汁儿起了主要作用,还是卤煮深得真传,京片子从没在恶势力面前低下头。 不过究其根源,也许还真不能把嘴贫功劳全部冠到豆汁儿身上,京城毕竟是北虢国文化政治经济交融中心,门里门外卧虎藏龙,但凡懂一点门道的都要说上两句,你不知我我也不知你,谁也保不齐方才一起蹲在门口侃大山的人就是哪方神圣。 绸缎坊主能在京中以第一绸缎的身份立足京城,自然绝非等闲之辈,嘴贫的功底更不能等闲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