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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办?梁昭歌坐起身,纤纤背脊靠入软绸,仍伸手死死抓住他。 祝久辞坐下来,拿出软帕拭去美人面上薄汗,昭歌且耐心等药劲过去,前几日不也没今日这般?我给你取些水来。 梁昭歌拽着他不动。 祝久辞无奈,只得坐在榻上与他大眼瞪小眼。 不过片刻祝久辞察觉出不对劲来,美人抓在他腕上的纤手不知何时开始细细摩挲,冰凉指尖触着肌肤,一点点蹭着,染出一片火热,大有肆意发展的趋势。 祝久辞红着脸收回手,把乱动的美人按回榻铺,拿软绸盖好。 你、你且躺着,别乱动。庸医祝久辞如此命令。 梁昭歌哪里会听他的,又翻身起来一把抓住他手腕。 难受得紧。梁昭歌晃他手臂。 祝久辞束手无策,只得反问他,可怎办? 帮帮我。梁昭歌道。 祝久辞惊讶,要怎么帮 梁昭歌已然牵着他的手往某处去了,祝久辞炸毛跳开,你、你作甚! 美人稍一探身轻而易举把人捞回来,紧紧攥住他手腕,不让人动弹。做着霸道行径,面上却好似弱势那方,极是委屈,红了一双眼睛瞪他,你不是要帮我吗? 祝久辞崩溃,挣扎半晌逃脱不开,那也不是这个帮法! 梁昭歌总归是被鹿血冲昏了头脑,一双眼睛迷迷茫茫看着他,意思尽是你出尔反尔大骗子,答应帮我却又不帮。 祝久辞吃了哑巴亏,趁着美人又一波难受的劲儿,慌忙从他怀中溜出去,跳到远处安全无虞的地方冲他道,我取些雪来。 一路冲到室外,冰天雪地的寒意扑面而来,总算清醒了些。身后一室暖房,着实旖旎难堪,呼一口白气捧了满满一盆雪进屋。 磨蹭到床榻前,捧起一点凉雪摁到美人脸上。 伸爪子揉一揉,冰冰凉凉。 昭歌可感觉好些了? 美人摇头。 又取一些雪来,小心翼翼敷到美人脸上,再拿干净软帕拭去化开的冰水。定睛一看,美人面容更红了。 祝久辞晓得自己似乎帮了倒忙,弱弱抱着玉盆往后退几步。 昭歌可还好? 梁昭歌幽怨看他一眼,忽然站起身,赤脚踩到名贵软毯上朝着祝久辞走来。 美人纤纤玉足本是白皙如玉,如今连脚趾都泛了红意,祝久辞瞥眼看到,慌乱移开眼神。 冷香幽幽传来,梁昭歌走近了,美人额上盈盈薄汗,极是难受模样,祝久辞心下一时慌乱,连篇说辞都已经要脱口而出了,忽而一块软帕扔到脸上,遮了视线。 他被人推着出去。 一路被推到门口,祝久辞乖巧自己打开门。梁昭歌在身后委屈道,小公爷惯会捣乱。 祝久辞心有愧疚又着实担心梁昭歌身体,一时头脑宕机脱口而出,不若昭歌自己解决,总不能憋坏身体。 扶着肩膀的手一顿,半晌没有声息。 祝久辞取下软帕转过身,梁昭歌面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小公爷怎梁昭歌咽下话语眼眸颤动,着实说不出来自渎二字。 祝久辞哪里晓得梁昭歌心中的弯弯绕绕,只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若当真难受得紧了,当然不能强行憋着。 梁昭歌咬住下唇,耳尖红得滴血。 祝久辞还想上前解释几句,忽而被人一旋推出房外,啪一声房门关上,独留他一人在满是冰雪的院落呆愣。 一时傻眼,这是被赶出来了么! 蹭到窗口,雕花窗扇亦啪一声合上。 冷风吹过脸颊,祝久辞恍然清醒,那人是天上神仙,他怎能叫着神仙去自渎? 祝久辞心道凉了,此番可算是在梁昭歌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登徒浪子形象,不仅自己放浪,还挑唆他人行那隐秘事情。慌忙扒到窗口伸爪子拍窗棂,昭歌我你别误会,我只是看你难受,不得已出此下策,并非 似乎越说越乱。 房中没人回音,想来已是生气了。 祝久辞留下两行清泪仰天长叹,后悔得捶心顿足。 转身看看四方院落,冷冷清清凄凄惨惨,除了冰雪也没其他,小风顺着衣袖钻进来,还有些冷。祝久辞拢拢衣衫,缩起手臂在原地跺脚。 总归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此事着实闹得严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祝久辞望望满院白雪叹口气,抬步准备回东苑去。 刚下了台阶,室中那人沙哑的嗓音唤住他,别走。 祝久辞郁闷,看来此番梁昭歌当真生气了,竟要把他罚在院中挨冻。 郁闷归郁闷,美人的话还是要听的。 祝久辞从亭下滚来一个石凳,擦去上面的冰雪,在房门前翘着二郎腿坐下。 时间久了,坐得有些累,他便向后靠了木门眯起眼睛看天,木质香气隐约往鼻尖钻,时不时扰他思绪。 昭歌可消气了?祝久辞学着京城公子哥惯常哄美人的那些语调,极努力地挽回美人心,小院着实冷呐,昭歌便放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