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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来是如月光般清冷而泠然,带着些许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如此一来,便也显得有了几分人气,就像是那水中的月亮,让人觉得伸手便能捞进怀里。

    “炼狱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灶门炭治郎坐在了炼狱杏寿郎的身边,向他请教了关于“火之神神乐”和“火之呼吸”的问题。

    身为炎柱的炼狱杏寿郎对此一无所知。

    在得知灶门炭治郎是将家传的祭祀舞蹈和曾在缘身上看到的剑招的方式演变出来的呼吸时,炼狱杏寿郎在表示惊叹的同时,表示如果灶门炭治郎愿意的话,他可以收他为继子。

    灶门炭治郎对此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下来:“能够成为炼狱先生的继子,是我的荣幸!”

    列车已经行驶了小一段距离。除了这边还有些吵闹之外,乘客大多都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制服的检票员一路走了过来,他的脸色铁青,看起来没什么血色,接过车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很久都没有睡过好觉的样子。

    “您的车票确认无误……”检票员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将车票递了回来。

    而就在检票员颤颤巍巍地准备离开的时候,炼狱杏寿郎突然站了起来,按住了他的肩膀,指向了另外一边:“小哥,你看那里是什么?”

    而他视线所及之处,在列车接轨的地方,一个全身长着rou瘤的恶鬼顺着爬了上来,在察觉到这边的人类时,露出了垂涎的表情。

    他的身形巨大,要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出半个身子,而在他尚未露出身影之前,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踪迹。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炼狱杏寿郎的刀已然斩下,恶鬼的头颅咕噜噜地滚落在了地面上,在惊动车厢里的其他人之前已经化作了飞灰。

    “那里有什么问题吗?”检票员一脸疑惑地回过头,眼下有着很重的黑眼圈。

    “唔姆,没事了没事了!”炼狱杏寿郎打着哈哈说道,“刚刚是我看错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好的。”检票员露出了一个紧张而虚弱的笑容,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车厢。

    “炼狱先生你刚刚的刀法实在是太快了!我完全都没有看清楚。”灶门炭治郎崇拜地看着炼狱杏寿郎,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太强了!”

    “比起星野先生,我的刀法不过是雕虫小技!”炼狱杏寿郎看了一眼纹丝未动的星野修吾,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列车中应该不止这一只恶鬼,”星野修吾揉了揉眉心,露出几分有些困倦的表情来,语气缓缓地说道,“不可掉以轻心。”

    能够引起四十多人无声无息失踪的恶鬼,绝对不是一刀就能解决的小货色,只是不知道其他恶鬼到底都藏在什么地方,明明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车厢有什么问题。

    “星野先生困了的话,就休息吧!”炼狱杏寿郎看到他的表情,体贴地说道,“这里交给我就好!”

    “困了就睡吧,这里还有我呢。”奴良鲤伴虽然看不见身影,低沉优雅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纵容,“若是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我还当什么奴良组的二代目呢?”

    更何况,在出发之前,鬼杀队还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把日轮刀,就算是遇到了鬼,有了日轮刀的奴良鲤伴自然不会被那些鬼纠缠住,可以说得上是远比九柱还要强悍的战力了。

    灶门炭治郎好奇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他早就闻到了星野先生身边还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味道,却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便下意识地将他理解成了星野修吾的“式神”。

    “嗯。”听到两人都这么说,星野修吾点了点头,他微微掩着嘴唇打了个呵欠,鸢紫色的眼中泛起朦胧的雾气,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之感。

    他单手撑着脸颊,决定闭上眼微微小憩一会儿。

    列车上其他座位上的人也都在昏昏欲睡,甚至还有人发出了微弱的鼾声。

    “唔姆,坐这个列车真的让人犯困啊!”炼狱杏寿郎看着他闭上了眼,再看了看列车上的其他人,也不由得感叹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减轻了不少。

    “的确是这样没错,”灶门炭治郎伸手揉了揉脸,试图将困意赶走,“我也有些困了,这氛围实在是太适合睡觉了。”

    而另外一边,我妻善逸与嘴平伊之助已经呼呼大睡了,尤其是我妻善逸,不知道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炼狱先生,你们……”看到众人如此姿态,以镜花水月之术隐藏身形的奴良鲤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站起身环视了一眼车厢,只见整个车厢里的人都陷入了睡梦之中,安静地不像样子。

    “实在是好困……这不对劲……”炼狱杏寿郎本来打算与奴良鲤伴说明现状,然而强烈的困意瞬间席卷全身,全身绵软无力地趴在了桌面上,连原本握在手里的日轮刀都从手中滑落,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另外一边,灶门炭治郎的身体也歪倒了下去,埋在了炼狱杏寿郎的身上。

    看到如此一副画面,再不知道是这列车里有问题的话,绝对是奴良鲤伴的脑子有问题了。

    他微微皱着眉头,俯身看着星野修吾,伸手轻轻地推了他一把。

    原本撑着脸颊的手臂被他推得一松,偏重的脑袋一瞬间就要砸下来,奴良鲤伴连忙伸手揽住,然后动作轻柔地将人靠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