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孔老的见面
这是寒风刺骨、冰雪茫茫的大冰山上。 我相信，一般应该没人会闲着没事，跑这上面来瞎晃悠。 我猜，我应该已经快要追上孔老他们了。 我顺着脚印，加速往前赶。 没过十分钟，我就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洞口两扇厚重的青铜大门洞开。 这两青铜大门，每一扇都有四五米宽，近十米高，据我估计，应该有几十吨重。 虽然，早已听庞士章提起过，山洞洞口有两扇厚重青铜大门，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我亲眼所见，还是把我给震撼了。 在这海拔五千五百多米，人迹罕至的大雪山上，立起这么大、这么重的两扇青铜大门，对现在的科技而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这个山洞显然不可能是现代的产物。 青铜原本应该是金黄色的，之所以会变成青铜，是因为长时间氧化，和空气中的氧气，发生了化学反应。 在自然条件下，要将这么厚重的两扇铜制大门，氧化成青铜大门，据我估计，怎么也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根据庞士章告诉我的资料，庞景林院士说，他离开山洞后，特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山洞的两扇青铜大门已经关闭了。 而现在，这两扇青铜大门大开。 如果不是庞士章骗我，或者庞景林院士骗了庞士章的话，那么说明，孔老已经用神秘钥匙打开了大门，进入了山洞。 我赶紧快步冲向山洞。 很快，我就到了山洞口。 还不等我进入山洞，我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我赶紧冲进山洞。 一般的山洞，由于阳光无法透过山体，肯定是阴暗无比。 但是，这个山洞不同。 它里面虽然没有任何照明设备，但是依旧和山洞外面一模一样，亮堂堂的。 山洞里面，也果然如庞士章所说，山洞的内壁和山洞的顶上都附着这青铜，算得上是真正的铜墙了。 山洞也真的很大，洞顶也极高，很像西方那种大教堂的穹顶。 我一进入山洞，就见到了孔老和他那三个手下。 他那三个手下正和一个赤身裸体男人战成一团。 这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金灿灿的短剑，正冲向孔老的三个手下。 孔老的三个手下显然已经在男人手里吃过亏了，灰头土脸的。 见到男人冲向了他们，赶紧掏出手枪，瞄准了男人射击。 我心里一紧。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是做什么的，但是能和孔老他们战成一团，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可是，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去救这个男人。 “嘭”的一声，子弹点火。 弹头射出，立刻打在了男人胸口上。 就在我以为男人快要丧命的时候，男人竟然丝毫无损，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继续冲向孔老的三个手下。 弹头变成了一个扁扁的铜块，掉到了地上。 这…… 我瞪大眼睛了，有些不敢相信。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铜皮铁骨。 孔老一直站在他三个手下的身后，背对着山洞，看着他三个手下和男人争斗。 男人的铜皮铁骨似乎没有出乎孔老的预料。 他高喊一声，让他三个手下缠住这个男人，然后自己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投影仪。 听了孔老的命令后，孔老的三个手下，见手枪对男人丝毫不起作用，索性把手枪一扔，不要命似的冲向男人。 男人挥剑向向三人砍去。 三人很灵巧地躲开了男人攻击。 两个人直接一猫腰，抱住了男人的两条大腿。 腿上突然多了这么两个大挂件，男人前冲的脚步，不由受挫。 男人调转剑头，刺向抱住他大腿的那两人。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也冲了过来。 他一猫腰，躲过了男人的剑锋，钻到了男人持剑的手臂下面，高高架起自己的双臂，想要阻止男人刺向那两人。 他成功了。 他真的挡住了男人的这致命的一剑。 可是，他也失败了。 因为，他也就只能挡住这一剑了。 就在他挡住男人持剑下落的手臂的时候，“咔嚓”一声，不仅他的双臂断了，他的脊柱也断了。 他瞬间就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三个手下的拼死阻挡，还是给孔老赢来了时间。 在这极其短暂的时间里，孔老放下了投影仪，并打开了它，一个怪物出现在了青铜壁上。 这个怪物，人身牛蹄，四目六手，铜头铁额。 男人见到了这个怪物。 他突然开始发狂。 他发出“嗷嗷嗷”的怪叫，左一脚右一脚，很粗暴地甩开了抱住他大腿的那两人。 那两人笔直地飞出四五米远，还没有落地，直到撞到了青铜壁上，才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趴趴地掉到了地上。 这两个男人不是真的没有骨头，而是在撞到青铜壁的时候，撞碎了全身的骨头。 很显然，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无可匹敌的蛮力。 借着这股蛮力，撕牛裂虎都是轻而易举。 男人怪叫着，快速冲向了孔老，不，应该说是那个青铜壁上的怪物。 因为就在我以为男人是去攻击孔老的时候，孔老气定神闲的往边上走了一步，离开了男人前冲的路线，而男人并没有转变方向。 他继续向前冲，直到冲到了那个怪物面前。 他一剑刺向了怪物。 可是，怪物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怪物只是青铜壁上的投影。 男人真正刺向的还是青铜壁。 根据我的猜测，男人手里那个金灿灿的短剑，应该是一把铜剑，只是还没有像四周的青铜壁一样，大面积氧化。 铜剑和青铜壁，本质上，是同一种材料。 铜剑应该是很难刺进青铜壁的。 可是，我错了。 男人手中短剑轻而易举就刺入了青铜壁，不比刺透一张纸，要难多少。 这里面或许有男人一身蛮力的原因，但无疑，那把“铜剑”才是真正主要的原因。 当男人从青铜壁里，拔出那把“铜剑”后，我发现那把“铜剑”竟然丝毫无损。 这说明，“铜剑”比青铜壁要硬的多。 这两者显然不是同一种材料。 男人拔出“铜剑”后，继续刺向那个怪物，没几秒钟，就在青铜壁上，扎出了密密麻麻的窟窿眼。 见那怪物被扎了这么多剑，竟然还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男人更疯狂了。 他双眼发红，更加不要命地一剑一剑，刺向青铜壁。 这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只要投影仪不毁，怪物将一直存在。 可是，男人显然不知道这回事。 孔老站在边上，静静看着男人发疯。 我猜他也许还在笑。 因为，当他转身看向我的时候，他也在笑。 他对我说：“来了。” 这和四年前，我还在首都读大学的时候，每次去找他，他对我说的话，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习惯性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从四年前，离开首都后，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孔老。 这中间，我们有过联系，但只是通通电话，没有真正见面。 我从来没想过，当我们再次见面后，他会从关心照顾我的玄门长辈，变成了我的敌人。 我早就知道孔老会出现在山洞里，我也看见了他的背影，但是说真的，我心里还是有一丝侥幸。 我多么希望，当他转身来的时候，我能够发现，我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 可是现在，我眼前这个人转过身来了，我发现，是他。 他竟然还和以前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和我打了招呼。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自己回到了四年前，还是首都的时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孔老却有话跟我说。 他跟我说：“你知道吗？我对你很失望。” 我问他：”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当斩龙局的新局长吗？” 我说：“不知道。” “因为，我希望你能念在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要对斩龙局的人事大动干戈。 那样，斩龙局就还能为我所用。 可是你呢？ 你竟然同意了曹兴剑的那个方案，真要把我的人全都调走，打乱。 真是让我伤心啊。” 孔老这么说道。 我摇摇头，没再说话。 我多么希望，孔老能够告诉我，他是在执行秘密任务，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 可是，我发现，我和他竟然成了两种人。 过了好久，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是真的不明白。 孔老是玄门三老之一，是斩龙局的局长，是动动手指头，就能在玄门里掀起一阵龙卷风的大人物。 按理说，他这一辈子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应该没什么遗憾了。 “为什么？” 孔老似乎在品味着这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我震惊了。 孔老点点头。 “既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内心有些崩溃。 孔老又想了想说：“或许是为了欲望吧。 我不知道我想要得到什么，但我就是想要得到更多。 我觉得这么做，我能得到更多，我也就这么做了。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是真的震惊了。 我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孔老摆了摆手说道： “不说这些了，没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截天术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孔老就掏出了一道符纸。 这道符纸上面，用朱笔密密麻麻写满了怪异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