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顾学尧的一只手还扶着方沐卉，两个人距离很近，他看着方沐卉的眼睛，惊喜过后，她的神色几经变化，像是正在推测他的目的一般。 顾学尧侧头望了陈洛一眼，说道：“扶方小姐坐下！” “是！”陈洛回过神来，他连忙扶着方沐卉坐回到病床上。方沐卉定了定神，看着顾学尧说道：“顾总，谢谢你帮我找到通知书。” 方沐卉的话还没说完，顾学尧抬手打断，他说道：“不要谢得太早，我不是免费帮你找到通知书的。” 站在旁边的陈洛悄悄看了他们顾总一眼，他就奇怪，他们顾总怎么会忽然关心起方沐卉这个无名小卒，果然是有目的，难不成顾总是看上她了？可他们顾总一向的原则是不碰未成年小女孩啊，总不会是转性了吧？ 顾学尧缓缓说道：“你不是想当明星吗，跟我们公司签订十年的合约，用来偿还修车费用和这张录取通知书。” 听顾总这么说，陈洛更加不解了，他们公司名下确实刚刚成立了一个影视公司，但对于方沐卉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角色来说，占便宜的应该是她才对。 方沐卉没有说话，十年的合约，就是为了这张录取通知书和抵偿她欠下的十几万块钱，从长远来说，自然是不划算的，在娱乐圈，除了自身的努力，人脉和资金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谁知道这人的公司是什么样的，要是效益不好，被限制十年，等错过了黄金时期，她想象不出自己未来的路会是怎样的。 从顾学尧的角度来看，方沐卉正是一副认真权衡的表情，这个小女孩个性谨慎仔细，没有因为想要解决眼下的困境，就不假思索的马上答应，她像是历经沧桑，行事比大部分的成年人更加成熟冷静。 顾学尧两眼直视方沐卉，他在重生的第一天就看到她，当时他无疑是震憾的，会对这个明星有印象，除了她本身的盛名以外，最重要的是他重生前，满世界扑天盖地都是关于这个女星去世的新闻，所以当看到被撞得方沐卉时，顾学尧整个人都有种见鬼的感觉。 方沐卉想了一下，说道：“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都有哪些明星？” 她的问题直指重点，尤其是后面的问题，通过了解旗下的艺人，就能看出这个公司到底有没有前景。 陈洛对方沐卉说道：“我们华润传媒刚成立没多久，不过签下的艺人可是来头不小，一线的有张可心，二线的吴晓枫，周蓝蓝，周沁然，至于三线的那就更多了。” 方沐卉惊愕的看着陈洛，华润传媒这个名字她当然如雷贯耳了，国内主要的影视公司是成立很早的兴辉传媒，最开始兴辉传媒一家独秀，几乎是行业的龙头老大，而后起的华润传媒因背后靠山厉害，又舍得砸钱，两家彼此竞争，到后期华润传媒已隐隐有盖过兴辉传媒的趋势，在前一世，方沐卉本人就是兴辉传媒的人，其实华润也不是没有来挖过她，只是因为宋白生的缘故，就算是再大的诱惑，她也从来没有心动过。 再联想到眼前这人，方沐卉几乎是没有任何怀疑，华润传媒平时露面的是执行总裁吴一涵，但她隐约也听说华润背后的大老板姓顾，先前会觉得他眼熟，估计是在某些场合无意间有遇到过。 方沐卉忍不住看了顾学尧两眼，她是真的没想到，重生之后，会跟对家公司签约。 陈洛见方沐卉楞住了，对她劝道：“方小姐，你念的是影视学院，日后学成就是为了拍戏，跟我们公司签约，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方沐卉在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陈洛说得对，而且她也想不出自己拒绝的理由。 “我签！”方沐卉点头答应。 顾学尧带来的助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约，他递到方沐卉前面，请她签字。而陈洛见他们顾总连合约书都提前准备好了，几乎百分之百确定，他们顾总绝对就是看上了方沐卉！ ☆、第9章 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没过几天，陈洛遵照顾学尧的意思，给方沐卉送了五万块钱，说是给她的四年学费和工资，陈洛原本以为方沐卉会为了尊严人格之类的拒绝接收，谁知道方沐卉二话不说，直接收下了五万钱。 看了方沐卉这么毫无顾虑的收下钱，陈洛傻住了，他从毕业后就进入顾氏集团给他们顾总做助理，对于看人方面还是挺有自信的，但这个方沐卉他却是真正看不懂，这个女孩有时候表现得很清高，有时候又很世故，陈洛实在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至于他们顾总，自从上次在医院跟方沐卉签了合约后，就再也没有管过方沐卉的事了，陈洛试探着问了一下，顾总还嫌他太闲了，这下陈洛彻底糊涂了，顾总到底是不是看上了方沐卉呢？有这么一个叫人琢磨不透的上司，他这个助理实在是做得提心吊胆。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方沐卉在医院里休养了几天，就出院了，饺子店的老板娘见她几天没回来，一回来满身都是伤，腿还骨折了，只当她是得罪了什么人，问过之后才知道是出了车祸，老板娘可怜她没有出门在外不容易，当今家里炖汤，还给方沐卉送去了一碗。 方沐卉现在行动不便，但她也没打算闲着，她之前进的挂件配饰还剩下不少没卖完，在开学前，手里的存货无论如何也得卖出去，当天，她提着自己的东西，拄着拐杖就往夜市上去摆摊了。 方沐卉去得不算早，等到了她自己的摊位时，隔壁卖服装的张姐已经把摊子都摆来了，当她看到方沐卉拄着拐杖过来时，大吃一惊，问道：“小方，你这是怎么了？” 方沐卉冲着她笑了笑，说道：“出了车祸，腿骨折了。” 张姐一问之下，才知道方沐卉这么多天没来，是因为出车祸住院了，她说道：“你这么多天没来摆摊，又没提前说一声，我心里就猜着肯定是出了事，偏偏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要不怎么也得去看看你呢。” 说话时，张姐帮她把东西接下来，又问道：“你腿都骨折了，还出来摆摊啊，挣钱也没必要把命搭上啊，听姐的话，把腿伤养好了，再出来赚钱。” 方沐卉冲着张姐笑了笑，她说道：“没事，反正又不是体力活，等我把手里的货卖完了，学校也该开学了，到时再来摆摊，可能就要等到休息天才能出来呢。” 张姐心里不禁叹了几口气，方沐卉爸妈管生不管养，实在是太心狠了，这么懂事听话的孩子，要是换成是她自家的孩子，她哪儿舍得她拄着拐杖出来给自己赚学费啊。 “你说得对，等开了学，就好好学习！” 方沐卉虽然腿骨折了，但好在不影响她做生意，她把小摊子支起来，就守在摊子边，一边等生意，一边手工做佩件，夜市上有熟悉她的人，见她这么多天没来，还会过来问问，到了晚上来收摊位费的几个男的见她旁边摆着拐杖，又听人说是前几天出了车祸，当天的摊位费还没收她的。 没过几天，方沐卉手里的存货差不多都卖完了，学校也正式要开学了，方沐卉临走前，跟夜市上的张姐打了一声招呼，谢她这些天的照顾，又退了饺子店的房租，就往学校报到去了。 方沐卉算是学校里到得比较早的，这时候的新生来得还不算多，当方沐卉驻着拐杖进到校园里时，惹来不少人纷纷侧目，毕竟他们国家电影学校还没听说有收残疾学生的呢。 方沐卉没理会别人的目光，她带着通知书去她所在的系里报名缴费，收费的老师给了她一张卡和一把钥匙，嘴里说道：“老楼303，朝西走，水塔边。” 如果是别的新生，听了这老师的话，肯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方沐卉算是二进宫，自然能听懂这老师的话，老师给的是学校食堂的临时饭卡和寝室钥匙，老楼303女生寝室离学校主楼很偏僻，旁边有个水塔，前一世，方沐卉也是住的这间寝室，因此她拿了东西，什么话也没问，就朝寝室走了。 八月的天气正是一年里最酷热的时候，方沐卉行动不便，又带着东西，没走多久，就热得汗流浃背，等好不容易看到寝室楼了，方沐卉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擦了一把汗，正要上楼时，钥匙从她的口袋里滑出来。 在方沐卉刚要弯腰时，她的钥匙已提前被人捡了起来。 “你的钥匙掉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方沐卉耳边响起。 方沐卉抬起头，她望着眼前的女孩，后背顿时僵住了，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孟苇，这个她上辈子的校友，闺蜜，知已，也是在最后和宋白生一起给了她致命一击的女人。 “同学，你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上楼？”孟苇看到方沐卉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道。 “没事！”方沐卉回过神来，她紧紧唇着嘴唇，从孟苇手里一把抓过钥匙，拄着拐杖艰难的上楼了。 “哎！”孟苇在背后连喊她几声，方沐卉却没有任何反应，看也没再看孟苇一眼。 到了三楼，方沐卉打开门，里面没有一个人，只有六张空荡荡的床，方沐卉找了一个靠窗的下铺，把东西都扔到床上，便坐下来大口喘气。 她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遇到孟苇，前一世，孟苇住在她隔壁的寝室，俩人是在迎新会上相识的，后来因为相同的生活环境，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方沐卉成名很早，但孟苇早期在娱乐圈发展的却并不顺利，甚至因为没人找她拍戏，她有一两年没有收入来源，方沐卉让她住在家里，借给她衣服首饰去面试，还给她介绍工作，那时候她是真心把她当成好姐妹，之后方沐卉跟宋白生分分合合的时候，孟苇也也对她一直是力挺到底，她们俩人的友谊被媒体和米分丝津津乐道，方沐卉至今也想不通，孟苇到底为什么会忽然背叛她。 等方沐卉意识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哭了出来，方沐卉用力擦干眼泪，她原本以为重生之后会把所有事都看开，也曾设想过再碰到孟苇时，自己能坚强面对，谁知道所有的伤痛只是被她假装遗忘，等伤口被戳开时，还是会疼得她心如刀绞。 “有人在吗？”寝室的门被推开了，方沐卉抬头，身体又下意识的紧紧绷了起来。站在门口的是孟苇，她提了一桶水进来，对方沐卉说道：“我看你行动不太方便，就给你提了一桶水，学校水房停水了，通知说要下午六点才有水来。” 方沐卉站了起来，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僵硬，虽然提醒自己要淡定，但方沐卉发现面对孟苇时，她实在做不到心平气和。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行！” 跟孟苇相对时，方沐卉的态度已带着轻微的敌意，但孟苇像是丝毫没有发现似的，她笑眯眯的说道：“你别客气，我就住在你隔壁，顺手而已嘛。” 方沐卉沉默半晌，没有再说话，孟苇自来熟的坐在她对面的床铺上，说道：“我叫孟苇，今年十八岁，你叫什么名字？” 屋里安静了片刻，最后方沐卉才开口说道：“方沐卉！” “哎呀，你这名字真好听，我能叫你卉卉吗？”孟苇眨着大眼睛说道。 听了她的话，方沐卉心里微微一滞，前世也是这样，迎新会她和孟苇坐在一起，两人各自报了名字，孟苇称赞她名字好听，她也觉得孟苇的名字有诗意，之后她叫她小苇，孟苇喊她卉卉，就这么一直亲密称呼了彼此的名字二十多年，方沐卉甚至记得，在她自杀前一天她责问孟苇为什么要背叛她，孟苇也是这样喊着她卉卉，不同的是，她像是个胜利者一样藐视那时身败名裂的自己。 在方沐卉发怔的时候，孟苇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了，她说：“我都来了三天，总算咱们这层楼里多了个你，你是不知道，每天晚上十点钟就拉了闸，我一个人睡还挺害怕的。” 想了一下，孟又提议道：“对了，要不然我今晚搬来跟你睡吧。” 方沐卉动了一下身子，她静静的看着孟苇，找了个十分烂的借口：“我习惯一个人睡。” 孟苇见方沐卉面无表情的，总算感觉方沐卉不太喜欢自己，她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孟苇坐了一会儿，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就起身走了。 送走孟苇，方沐卉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因为一次拿不完，剩下的行李还放在饺子店，走前她跟老板娘说过，等会儿就会去拿。 把床铺好后，方沐卉又拄着拐杖下楼，经过孟苇的寝室时，方沐卉看到她正在练习压腿，她收回目光，慢慢下楼，在烈日下，方沐卉沿着学校里的林荫小道，出了校园。 ☆、第10章 正式搬到学校后，方沐卉给她奶奶寄了一千块钱，又住养老院打了电话，方沐卉感觉，奶奶似乎在养老院住得还算不错，听她说现在正在跟养老院的老伙伴们一起学打麻将，知道方沐卉给她寄了钱，还嘱咐方沐卉别再给她寄钱。 方沐卉当然高兴，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放国庆假了，她打算到时回老家去看看奶奶，电话里，方奶奶还问她学费攒够了没有，方沐卉不敢告诉奶奶她出过车祸，又听奶奶担心她的学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说是学费已经申请了补助，叫奶奶不要担心。 几天以后，学校里报名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方沐卉所在的寝室，剩下五个从全国不同地方来的室友也到齐了，方沐卉前世到大二的时候，因为经常跑剧组，已经很少住在学校了，她只隐约记得这些室友里除了帝都当地的陈素和来自北方的张可源进入娱乐圈，其余的人好像都没再听到消息了。 陈素是个典型的帝都女孩，开朗豪爽，说话心直口快，不过言语里偶尔会带着一种身为帝都人的优越感，她到学校的次数不多，除了报到时来过一次，方沐卉没有再见过她，其他的人，方沐卉见了面，也都只是点点头而已。 方沐卉所在的班上一共有二十三个人，真正进入娱乐圈发展的还不到十个人，不过这在历届的学级里面，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们班主任秦玉珍老师六十多岁，带了很多届的学生，目前的娱乐圈里还有不少是秦老师带出来的，为此她还被媒体称为星妈。 至于她签约的事情，本来秦老师是不赞同学生这么早签约的，但在知道她家的情况后，也就没说什么了。 现在方沐卉手里除了自己攒的钱以外，还有顾学尧给她的五万块钱学费和生活费，方沐卉现在并没有急着去赚钱，她需要把节奏放缓一下，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未来的规划。 对于影视学校的学生来说，最好的当然是能到剧组去排戏，挣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观众印象里混个脸熟，要是际遇好，在学生时期就能拍到有影响的代表作，那算是为自己的演艺事业奠定基础了。 可方沐卉也心知肚明，这些都是极为少数的人，更多有才能的演员，其实是大多只能接一些小配角，有时候甚至连句台词也没有，虽然方沐卉知道，对于演员来说，在剧组真刀实枪的拍一场戏，也许能更好的磨练自己的演技，但她在想，现阶段的这些，对自己到底是否是有用的。 报名结束后，开始军训了，因为方沐卉车祸骨折，可以不必参加军训，有好些女同学还十分羡慕方沐卉不用晒太阳。 一个月的军训过后，好些同学都晒黑了，方沐卉去医院看了几次，骨头恢复得差不多了，在开学后，她丢掉了拐杖，只要走得慢，几乎没有什么大问题。 星期五的下午，班主任秦玉珍通知全班，系里晚上要开迎新大会了，到时不光会有表演节目，还有学校领导上去讲话，每个人都必须到场参加，方沐卉知道，前几天，班上已经在筹备节目了，节目好像是个小品，编剧和主角都是孟苇，方沐卉看过那个小品，撇开她和孟苇的私人恩怨不说，这个小品在新入校的学生里面，算是不错的了。 吃完中饭，寝室里的人准备都往教室去，临出门前，张可源见方沐卉没动，于是喊了她一声：“沐卉，马上要集合了，一起走呗。” 方沐卉正在叠衣裳，她对着张可源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先去吧，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就来。” “哦，那你快点啊。”张可源说完，便出门了，刚走不远，方沐卉听到她们讲话，其中有个女孩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喊她做什么，热脸贴冷屁股有意思啊？” 说话的人叫刘子露，年纪在她们寝室里最小的，是个南方小姑娘，家境条件非常不错，进寝室的第一天，给寝室里的每一个人都送了礼物，还骄傲的称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因为她想要跟方沐卉换这个靠窗的床铺，不过被方沐卉婉拒了，自此以后，小姑娘总是对方沐卉透着一股莫名奇妙的敌意。 倒不是方沐卉不愿意跟她换床位，但她心知，集体生活就是这样，每个人的性格各不相同，也许换床位只是一件小事，但有时候你退一步，有些人就会得寸进尺更进一步。 刘子露很明显是故意的，她像是怕方沐卉没听到似的，又扬起声音说道：“早知道某些人是这样的奇葩，我带的礼物就是扔了，也不会给她。” “都住同一个寝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少说两句吧。”张可源说道。 另外又有一个声音说道：“可能就是因为她家里条件不太好吧，所以才不愿意跟人来往吧。” “家里穷就不要想着当明星……” 她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听不到了，方沐卉才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确实有些独来独往，但这实在不是她能控制的，比别人多活了一世，严格来说，她骨子其实已经是个几十岁的成年人了，有时候她就是想跟这些小姑娘们一起蹦蹦跳跳，也总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方沐卉整了整衣裳，锁上门下楼了，只是还不等她走出多远，一辆白色的车子驶到方沐卉的面前停下来，方沐卉停下脚步，接着就见陈洛从车子上下来，他快步走到方沐卉跟前，笑眯眯的问道：“沐卉，学校生活还习惯吗？” 按照学校管理条例，外来车辆本来是不允许开进学校的，不过这些管理条例对某些大人物都只是形同虚设而已，方沐卉望着陈洛，不知道他这趟过来是做什么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你关心，还挺习惯的。” “习惯就好！”陈洛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对方沐卉说道：“今天公司里要举行记者发布会，吴总说了，公司所有签约的艺人都要到场，我正要往会场去，所以顺便跟你说一声，对了，你最好配个电话，要不然我们该找不到你了。” 方沐卉有些无语，她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们这些有钱人一样么，二零零二年的手机还不太普及，她们整个班，也就刘子露配了个手机。 陈洛可没想那么多，他又说：“再说了，吴总说还没见过你，正好也趁着今天见见你，要是有什么合适的角色，说不定能进组去试试水呢。” 方沐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想，像她们这样刚进校的，怎么也得等大二才有机会进剧组学校，哪是想进组就进组的。 撇开别的不谈，方沐卉说道：“一定要今天吗？” 华润影视传媒背后的大老板虽说是顾学尧，但执行总裁却是吴一涵，平时顾学尧并不会插手华润影视的事情，而且她一个刚进校的小女生，即使是已经跟华润影视签约，但她到不到场并不重要吧。 陈洛又对她说道：“顾总和吴总都会去，今天会有很多的记者，你一定要记得去，顾总把我调到华润去做经纪人了，说不定以后我能还当你的经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