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我看算了吧，小卫那小子别的都大方，但是他的鹅就是不许人吃。” “那么多人，老师傅也没办法全部亲自下厨，估计还是别人打下手的。” “那也是五星级宾馆的水平了，我相信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觉得我闻到香味了，有点像葱爆牛rou。” …… 刚走到离卫靖泽家还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一个小伙子就跑了过来，说：“大家好，都是去小泽家参加酒宴的吧？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平时多承蒙大家的照顾，我们村才越来越好，小泽也才能够做起来这么漂亮的房子啊！” “你是谁啊？” 虽然老头儿老太太们来村里来得多，可是也不会认识村里的每一个人，能够说得上话的可能还有印象，这小伙子，大家都没什么印象。 “我是这个村里的人，我叫潘刚！在小泽的支持下呢，我现在也在村里弄了个休闲度假的农家乐，可以钓鱼之类的，欢迎大家上门来玩啊！” 大家都交换了一个莫名其妙和原来如此的眼神，搞了半天还打广告来了？这人也真是没礼貌，别人家摆酒宴的时候他倒是在这里搞宣传。 潘刚这么做，在老头儿老太太们看来很奇葩，但是在潘刚那边，却是准备良久的事情。 老头儿老太太们来到村里，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钓鱼，卫靖泽的河又任由他们钓，钓上了鱼付钱就行了，所以他们有事没事都来钓，反正不想要可以放回去嘛。 另外还采采野菜，采采野果，采采野花之类的，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聊聊天，用自己带来的茶具泡点茶吃几块自己做的小点心小饼干之类的，是十分放松的事情。 卫靖泽觉得老头儿老太太们都挺好说话的，让不要每个人都自己坐辆车来，他们还真就每次组团来，坐大巴，让把大小不足的鱼放回去就放回去，比赛中也会放回去，卫靖泽就想着，来就来嘛，不影响村里人干活之类的就行了，也没觉得怎么样。 潘刚却觉得卫靖泽浪费了这个大商机，人家老头儿老太太天天在食府吃饭，一点都不在意钱，那办个农家乐的话，肯定也是十分愿意掏钱的，这大摞的红票子不挣，真是白瞎了，所以今年潘刚包了鱼塘之后，就积极整修起来，放了鱼不说，还种了一些荷花下去，准备搭建一个凉亭之类的，总之弄得美美的，准备吸引客人。 而这些老头儿老太太们，是他的主要目标，因为可以开高价啊，可以弄个高端点的服务之类的，多赚钱。 只可惜潘刚想的很好，却不太了解这些老头儿老太太们的心思。 潘刚那样的农家乐，他们不知道去过多少，连度假别墅都很平常，人造景观他们早已经看厌了，所以宁愿跑到村里来，不管做点什么，都觉得很有趣。 另外，潘刚那边还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英奇师傅。运气好的时候，英奇师傅会多整几个菜，让老头儿老太太们一起吃饭，那才叫难得的口福呢！ 老头儿老太太们也没怎么搭理潘刚，直接朝着卫靖泽的房子去了，潘刚觉得尴尬，却很不甘心，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一定能够成事的，等到事成之后，自己一定能够赚好多好多钱，盖个新房子，吧卫靖泽的比下去。 卫靖泽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插曲的，老头儿老太太们到了之后，卫靖泽只来得及打了个招呼，江延宗就把他们引到后面的花园里去了。花园里也有些人，但是比前面已经要清净不少了。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多，客人们密集上门，许多人卫靖泽只来得及打个招呼，就要去迎接下一位客人了，好在大家都理解这个时候主人家忙，也不那么在意，端了茶水，抓了几个瓜子，便跟熟人打招呼，加入别人的聊天圈子去了。 帮着泡茶的妇女们也是忙个不停，不断地装茶叶芝麻豆子，泡茶，用茶盘托着去给客人们。 卫靖泽在跟姑姥姥家的姑爷之类的亲戚交谈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那不是潘老汉的儿子么？怎么现在才来？” “就是啊，他爹的新房子办酒席，他竟然比客人还来得晚呢！” 卫靖泽一回头，果然看到潘舅舅来了。 因为酒宴的事儿，卫靖泽也忙得昏天黑地，把潘舅舅抛到了脑后，老汉的儿子卫靖泽也不想多事，都听老汉自己的意思就是了，不过老汉看在孙子孙女的面子上，肯定是还顾惜着那一家子的，只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老汉已经不太待见这个儿子了。 以前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现在好了，有了个大孙子，没有对比就没有刺激，有了对比就落差出来了，儿子不管不问只知道要钱，孙子不说嘘寒问暖，但是关心孝心看得见感受得到，从别人那些羡慕的语气中就能够感受到许多了。再加上几年前那次的事儿，自己差点死在街头，老汉对这个儿子的印象是没有办法转过来了。 这次潘舅舅家是夫妻两个过来的，两个孩子倒是没来，应该是因为在学校的缘故。孙子孙女没来，老汉对儿子儿媳就要冷淡许多，毕竟在孩子面前，也是要给面子的。 潘舅舅一来，根本不管在眼前的卫靖泽，直接跑到老汉跟前，说：“爹啊，真是对不住，家里这么大的事儿我没帮上忙。” 潘舅妈就十分配合的帮着说情说：“爸，您可不能怪他，好不容易等到这次升职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的。只要升职的事儿成了，爸也能够理解，你说是不是啊，爸？” 第175章 酒宴中 潘舅妈这嘴皮子是修炼的越厉害了，能替自己的公公说话了。 潘舅舅在城里的混得不错，以前是亲戚们羡慕讨好的对象，只是讨好虽然多，却没有一点好处，人家对自己的亲爹都是恨不得吸干了血，有怎么可能施恩于别人？ 现在，卫靖泽在旁边对比着，大家也算是看得清楚明白了，潘舅舅虽然厉害，但是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儿，跟自己没关系，卫靖泽这厉害，至少带着村里人一起赚钱了，至少收鸡收鸡蛋的时候惠及了亲戚们了，干活的时候也想到了他们了，相较于比较虚妄的事儿，大家还是很有务实精神的。 所以，潘舅妈那带着炫耀和得意的宣布，没有引起大家多少感觉，你在城里干的啥事儿，跟我们有啥关系哟！ 老汉哪里能不知道这儿媳妇的意思，作为公公，老汉也不可能像婆婆一样去苛责儿媳妇，可是这个儿媳妇都容不下他，老汉能对她有好脸色？ 于是老汉理都没理潘舅妈，直接跟潘舅舅说：“你有事儿忙就忙你的去，我这边不要你帮忙。”然后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气的忍不住了，说：“越帮越忙，还不如不帮。” 潘舅舅的脸涨了个通红。 升职的事儿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周围的人很快又继续跟自己身边的人聊起来，今天的主角是这栋新房子，大家对别的事儿不太感兴趣，除非你比老汉家的大孙子卫靖泽还要厉害，还要有话题。 卫靖泽当然也不会去帮潘舅舅什么了，他本身就看不惯潘舅舅一家。 这只是今天热闹的氛围中一朵小浪花而已，并没有什么人在意，出尽风头的是老汉和卫靖泽祖孙两个。 越是临近中午，这鞭炮声就越密集，卫靖泽不少战友也在外面噼里啪啦放鞭炮。 十一点半的时候，那些帮忙的青壮年劳动力就开始帮着摆桌子了，然后摆碗筷、酒水饮料、糖果等，六十桌左右，也是需要不少力气来摆的。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又急又响的鞭炮声，还有花炮声，简直是震耳欲聋。 这是潘秋阳和潘壮牛等人买了鞭炮花炮在卫靖泽家门口放，预祝生活兴旺，以示感激之情。 在这鞭炮声中，卫靖泽带着村里人赚钱的事儿也就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许多人都想，为什么卫靖泽就不是我们村的人外孙呢？ 潘秋阳等人的鞭炮放了好几分钟，卫靖泽家自己也准备了。 听了这鞭炮声，大家也就知道，这是午饭要开席的信号，大家可以入座了。 农村的酒席比较随意，一般都选择跟熟人坐在一起，有时候因为座位的原因，会需要跟陌生人坐在一桌。 不过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拐着弯都能够搭上关系，所以也没有那么多需要在意的。 大家都落座之后，第一批上的是凉菜。 什么凉拌皮蛋、卤猪蹄、卤鸡爪、凉拌海带丝、凉拌木耳之类的，整整八盘，看摆盘就觉得很不错的样子。 这五月天也是堪堪热起来，不至于像盛夏那样酷暑，所以还可以在外面甚至马路上摆桌席，但是躁意是有的，这凉菜也算是开开胃口的。 等八盘凉菜撤下去之后，就开始上正菜了。 根据乡村的习俗，像清炒竹笋作为第一道菜上桌，是几乎不会变的规矩，接下来是梅菜扣rou，再然后是红薯粉炒rou之类的，当然如果中间能够转变一下菜式，换成更好的菜，那是最好的了。 酒席期间，卫靖泽是不可能坐下来吃饭的，他得敬酒，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此次的宴席。 江延宗被他安排着去陪着老头儿老太太们吃饭了，估计二代三代们太吵，喝酒啥的，江延宗也不太喜欢。 再说了，二代三代们这些天也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了，这一顿倒是不那么紧要。 厨房不断出菜，帮工的男人们将一碗一碗的菜送上每一桌，在旁边帮着泡茶的女人也闲不下来上桌吃饭，因为等会儿客人们一吃完饭，又要喝一杯茶的，所以还得赶紧洗茶盅放茶叶芝麻，待会儿才是最忙的时候。 卫靖泽敬酒，一桌一桌敬下来，也一般是和男人们喝一下，女人和孩子们不可能让他们喝酒的。起哄最多的自然是以前的老战友们了，卫靖泽以前就酒量很好，现在依旧很好，他们不得不服了。 酒宴中自然是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大人们开心，是因为桌上的酒水饮料糖果都是高级货不说，才也非常好吃！简直是吃过这么多酒宴之后的最高标准了。 这不仅是体现在大人们身上，孩子们表现更明显。 在酒席上，因为环境很热闹，孩子们被分心，吃得不会很多，甚少有孩子会吃饭，但是这次，孩子们不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吃菜，期待着新菜，还把吃了一碗饭，这也是十分神奇的事情了。 一般的酒宴吃上十多二十分钟就会散席，有时候都等不到最后的菜上桌，可是今天，大家都稳稳地等到了最后的菜上桌，每个菜都吃了不少。 最后打包的时候，不仅女人们打包，连有些男人也忍不住打包了一些食物。 酒宴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开始陆陆续续散场，吃饱喝足的客人们喝一杯茶，略休息一下，便动身回家了。 等卫靖泽去后花园敬完酒回来，前面的宴席已经散了大约一半，不过可以看到的是，桌上的碗基本上都空了，显然大家对今天的菜式十分满意，所以不仅吃得多，而且都包回了家，浪费的东西还真的没多少。 送走这一批客人，帮工们清理了几张桌子出来，擦干净了，然后把厨房里留的菜都一一端出来，现在轮到吃第二席的时候了。 第二席一般就是帮工的人和没有赶上第一波的人一起吃的，规格跟第一波差不多，只是没那么热闹了，但是帮工们肯定会给自己留下足够的菜的。 卫靖泽也是跟着第二波的人一起吃饭的，第一波没赶上，光敬酒去了。 潘秋阳等人也是在帮忙的，哪怕再忙，这一天也是抽出时间来吃饭。 黄婶子去叫了梁聪和潘金桂、何莲子去叫了潘爱民，潘爱民又顺道叫了杨天健，一起来吃饭，趁着现在倒是清净不少。 战友们见到杨天健，不免又是一顿热情的招呼，捶捶肩膀，拍拍背，开开玩笑，真是感慨良多。 对于杨天健的腿脚，大家都表示同情，杨天健自己倒是想开了，至少自己还能走路干活，能自己赚钱，不是躺在床上要爸妈养着的那种，也算是幸运了。 于是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气氛好得不行，再一起喝点酒，时间也不紧张，慢慢吃就是了，这样的时光还真是享受得很。 吃到一半，江延宗来跟卫靖泽说：“他们吃好了，准备要走了，咱们去送送他们？” 是后面的老头儿老太太们吃完了，卫靖泽只跟人家喝了酒，确实是需要去送送，所以卫靖泽跟大家告罪了一声，便跟着江延宗一起去送送老头儿老太太们。 “你们吃的好不好啊？” “好！挺好的！菜式多，难得啊！” 英奇师傅已经很久不会一次做这么多菜式了，连二代们在的时候，都是一种菜炒上一大锅，装几盘。 不过今天的味道肯定要比平时差一些的，毕竟是大锅炒菜，这点还是很好理解。 关于房子，老头儿老太太们在搬家之后没多久就看遍了，没啥新奇的，于是东拉西扯聊些话题。 “小卫啊，我们还没在村里住过呢！” “是啊，都没试过。” 卫靖泽还傻愣愣的，问：“你们想住在村里啊？不过你们住疗养院也挺方便过来的啊！” 老人们不雅的翻白眼：“那能一样吗？没有见识过村里的清晨和黄昏，没有闻过你们傍晚的饭菜香味，没有见过农民们带月荷锄月的样子，怎么能一样呢？” 好吧，说起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既然你们想住，那就来呗！” “真的啊？这可是你说的啊！” 卫靖泽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这群老人家是想住他的新房子呢！卫靖泽反应过来之后有些失笑，这群老人家说着话还要拐弯，险些没领悟过来。 “行吧，以后有机会就来住吧！不过我这里房间不够那么多，你们商量着来哟！” 老人们欣喜不已，其实什么黄昏黎明，什么戴月荷锄，都是借口，主要还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尝一下英奇师傅的手艺！这才是重中之重。 “我们会排队的，这个你不需要担心。” 老人们这都想好了，卫靖泽也哭笑不得，只能答应。 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嘛，住着人还多点人气。 送了老人们上大巴，卫靖泽回来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