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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绿竹和绿袖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站在田流苏身边,雪菱见她们二人站着,所以自己也没坐,也站在一边,田流苏皱了下眉头:“你们都坐吧,这是在外面,就不用讲究那么多了,你们杵在这里看着,我怎么吃饭?”

    “二小姐,奴婢不敢,奴婢伺候二小姐用膳。”绿竹听到田流苏让她们和她一同就坐忙摆摆手,诚惶诚恐的说道。

    田流苏没再让她们坐,奴性也不是一日练成的,在则会古代,要让她们接受众生平等的观念那就是要她们的命,所以她摇了摇头只让雪菱坐了下来,雪菱毕竟和她在甜水村生活过一段时间,也和她比较亲近,没那么多的礼数,听她如此说,便坐了下来。

    酒楼的人不多,上菜的速度也快,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饭菜进来了,只见他按照田流苏的要求置办了两个凉菜,四个热菜,两盘糕点外加一品时鲜水果拼盘和一蛊翡翠rou丝汤,都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品了,他上完菜后便拿着托盘立在一边,等着田流苏看她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田流苏逛了一早上早就饿了,她招呼了雪菱一声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她眉头微皱,原来这几样菜的味道都十分可口,菜色也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生意会如此之差,按理说繁华地段的酒楼就算口味不怎么样人也不会少的,更别说这菜做的味道真心不错,但是为何这里却冷冷清清?

    “小二哥,你这酒楼里的生意为何如此惨淡?”田流苏吃了几口见小二垂首立在一旁,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这位小姐,可是我们的菜不好吃?这菜都是厨子费尽心思所做,以前我们这里的客人是很爱吃的,而且,小姐放心,我们这里的菜绝对干净,没有任何污染的。”

    那小二见田流苏吃了几口便问他这样的话,心中诚惶诚恐,以为菜不好吃,所以急着向她解释。

    “这菜很好吃。”田流苏打断了他口若悬河的解释,听他说话的意思就知道这酒楼的菜应该有什么隐情。

    “啊?哦,那这样小人就放心了。”那小二正急的无法,心道好不容易来个客人这下大概又要走了,不想田流苏称赞了一句,他瞬间又放下心来,脸上现出高兴的表情。

    “这几样菜和糕点果品以及汤品搭配得当,菜色上乘,口味也很不错,如此出色的地方为什么人这么少?我问的是这个。”

    田流苏吃的快,此时已经吃饱了,绿竹和绿袖一直站在她身后伺候她吃饭,此时她站起身挪了位置强行命令那两个丫鬟坐下吃,虽然还是有些不敢,但是在田流苏坚决的眼神下两个丫鬟终于战战兢兢的坐下,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小姐真是慧眼识珠,能得您如此夸赞,我们掌柜定然会很高兴。”那小二喜笑颜开的说道。

    “回答我的问题。”田流苏见那小二一直避而不答,心中更是抓耳挠腮的欲一探究竟,说完这话她紧紧盯着那小二,不容许他再绕弯子。

    “哎,其实也没什么,这事说来话长。”

    原来这天府馆本是这条街道上生意最好的酒楼,但是一年前对面忽然也开了一家叫做“川香馆”的酒楼,最初那里的生意并不好,客人们都冲着天府馆的招牌而来,一次,天府馆的一位客人吃了这里的招牌糕点“芙蓉糕”后突然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后来那人虽然被救治了过来,但是却坚称他是吃了店里的糕点才中了毒,于是嚷嚷着让掌柜的赔偿他。

    掌柜的本来是个生意人,奉行和气生财,不想将这件事闹大,便赔了他五百两银子息事宁人。

    过了几天京城中便传出了天府馆的食物里添加了不干净的东西,吃了会导致人中毒,这消息传出来后,掌柜的立即出来辟谣,并每日当面试吃自己店里所有的食物,但是谣言一传出来再想制止就难了,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正在此时,川香馆打出了和天府馆一模一样的招牌菜,原来这里的招牌菜厨子也被川香馆挖走,于是客人们都到对面的酒楼里去了,这里的人却一日比一日少。

    掌柜的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病不起,卧床一个多月,酒楼也关门关了一个多月,待他病好再开门后,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每日里也没几个客人,虽然掌柜的在菜品菜色方面都做了调整,也请了新的厨子,但是生意总也不见起色,他心中也明白这事必然是对面的川香馆做了手脚,但是他本身也没有靠山和背后势力,虽然想了很多办法但是酒楼仍然日渐冷清,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后来川香馆的掌柜欲接手这间酒楼,让天府馆的掌柜转让给他,但是掌柜的怎么也不肯,他心中憋着气,无论如何都不会转给他,那川香馆的掌柜便放出了狠话,说若是不转手给他那这条街上便不会有人再敢接手,掌柜的打出了转让公告,一连几个月了果然没人敢接手,后来掌柜的私下打听,听说川香馆的背后靠山似乎是宰相府。

    听到这里田流苏脸上泛起了兴趣,宰相府?宰相府中的当家女主人是唐婉蓉,那这川香馆背后的靠山必然就是她了,她笑了笑,凡是和唐婉蓉一伙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反之,凡是和唐婉蓉是敌人的人都是她的朋友。

    “小二哥,你去请你们掌柜的前来一见,就说我要接手他的这间酒楼。”田流苏思索了一阵开口对那小二的说道。

    “什么?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掌柜的已经为这事焦头烂额,一家老小连日子都快要过不下去了,您就别给他添乱了。”

    那小二的见田流苏是个娇滴滴的小姐,心道她顶多也就是个大家小姐,每个月就几两银子的月钱,如何能买的起一间酒楼?莫不是要趁火打劫,准备低价收购这酒楼?小二瞬间便转了这么多的心思,心中对田流苏也有些鄙视,觉得她是在趁人之危。

    “你在瞎想什么?我不会让他吃亏的,而且,我有很好的做生意点子,一定会令你们的酒楼起死回生,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还是快去请他吧。”

    见田流苏神色慎重,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那小二才摇了摇头端着托盘慢慢的去了。

    “小姐,你真的要将这酒楼买下来么?这酒楼看起来应该很贵吧。”雪菱也吃完站了起来,见田流苏不像开玩笑,有点担心的的问她。

    “有何不可?反正我们以后总是要在京城也立足的,多置办些产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况,我早就想插手餐饮业了。”

    雪菱对田流苏的生词已经见怪不怪了,但绿竹和绿袖两个丫鬟确实头一次听,餐饮业是什么?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小二身后便跟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身藏青色盘花棉袍,头戴毡帽,满面愁苦,看样子便是这酒楼的掌柜了。

    “听说是这位小姐要买下这间酒楼么?”那掌柜的进来也不打哈哈,向田流苏微微抱拳行了个礼,便直接开口问道。

    “是,不知掌柜的是不是真的想卖了这酒楼,若是真的,那我便买下来。”田流苏看着那掌柜的模样,猜测着他大概也支撑的很辛苦了,看他满脸愁容,阴云密布便知道了。

    “在下的确是想要将这酒楼转手,只是,小姐大概不知,这酒楼我已经转了三个月了,至今无人接手,只因对面川香楼的幕后老板是宰相府大夫人的远亲,他后台太硬,暗中发出命令,若是有谁将我这酒楼转下就是和他过去不,所以虽然我贴出了转让公告,但至今没人敢接手,在下实不愿向他屈服转让给他,所以只有苦苦支撑,以至这些年所赚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连一家老小的生计也难以维持了。”

    那掌柜的看起来是个厚道之人,得知田流苏要接手酒楼,也不隐瞒这酒楼的内里隐情,详细的和她说了这酒楼现在的情形。

    “哦?川香楼的幕后老板是宰相府大夫人的远亲?只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敢在外面这么招摇?”得知这一消息,田流苏不由得郁闷的说道。

    “是啊,宰相府在京城权势通天,只要和相府沾上关系的人都无人敢招惹啊。”那掌柜的叹了口气说道。

    “这么说来,你能支撑这么久也算难得了,这样,你看看这酒楼你欲转多少银子?开个价吧。”

    “小姐,你真的要转下这酒楼?您要三思啊,这可是与宰相府为敌啊。”那掌柜的见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虽然盼望着能将这酒楼出手,但还是慎重的提醒田流苏。

    田流苏心念急转,瞬间便转了好几圈,然后抬起头笑笑道:“我决定了,我要转下这酒楼,您开价吧。”

    那掌柜的见她执意要转,又看她穿着打扮气度不凡,心中也有了些思量,于是开口道:“这酒楼是我半生的心血,虽然现在没有了客源,但是曾经也辉煌一时,若您是诚心要转这酒楼,就给三千两银子吧。”

    “掌柜的,您没说出这酒楼的实价。”田流苏摇了摇头。

    “这位小姐,这价格真的是跳楼价了,在下绝对没有要高价,就对面的川香馆也是要出价四千两银子接手这酒楼的,在下就是心中为了出一口气,所以才宁愿低价卖给你也不愿卖给他啊。”

    那掌柜的瞬间急了起来,都有些站立不稳了,若是田流苏再压低价格那他也只好吐血转手给她了,因为他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

    “所以说,您没有说实价啊,行了,我也不卖关子了,我出五千两银子转下这酒楼。”

    田流苏见那掌柜的急的几乎吐血,心思一转明白过来,他是以为她觉得这价格高了,其实她是觉得三千两银子就转出去也太便宜了,想出高点的价格买下的,就算五千两这酒楼也卖的亏了,生意红火的时候这样繁华地段的酒楼怎么也得一万两银子吧。

    “什么?”那掌柜的一怔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扭头看了看小二,想让他帮他确认一下。

    “掌柜的,这位小姐说她愿意出五千两银子转下这酒楼。”那小二的松了口气,定下心来,又和掌柜的说了一遍。

    “这,若果真是这样,那太好了。”掌柜的回过神来脸上顿时愁云淡去,喜笑颜开。

    于是田流苏当场让掌柜的拿来酒楼的地契,签字画押后,她打了一张五千两银子的欠条,让掌柜的派人去长安王府找云世子取钱。

    回来后她一直没有见到云洛,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想来朝中事多,也许他是在替她布置安排什么事也说不准,最起码她和他和离的事没有被京城贵族和百姓传出负面新闻,这其中就一定有他的手笔,她也不拿他当外人,她此时虽然有了一些成就,但是论现银她却没有五千两,皇上御赐之物都是金银珠宝,并没有现银,所以这笔钱只有让他先替她出了,待将来他赚了钱再还给他。

    掌柜的拿过那欠条后,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嘴角抽了抽瞬间犯难,他心中有些打鼓,这女子不会是云世子的爱慕者所以故意拿这事来接近他吧?京中谁都知道云世子为人清冷,不近女色,府中侧妃美妾乃皇帝亲赐,他却连边都不挨,长安王妃数次催促他和其圆房,他都不理不睬,好不容易娶了个世子妃听说是自己选的,现在又和离,这女子却莫名其妙的让他拿着一张白条去找他要钱,不是开玩笑么?

    而且,自云世子和世子妃和离后京中悄悄流传那云世子大概好男风或者不能人道,所以才将自己选中的人和离还从不碰府中的侧妃美妾。

    “怎么,掌柜的还有什么事么?我出门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买下这酒楼,所以并没带那么多现银啊。”

    田流苏见他捏着自己亲手所写的欠条却愁眉苦脸的站着不动,顿时不满的开口问道。

    “这位小姐,敢问您和长安王府是什么关系?”那掌柜的小心翼翼的问出声。

    田流苏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一恼嘴中道:“我是宰相府二小姐田流苏,是和云洛和离的世子妃。”

    “啊?”这回掌柜的和小二齐齐张大了嘴巴。

    随后掌柜的喊来两个店小二拿着田流苏亲手书写的白条去了长安王府求见云世子,掌柜的这下笑的嘴都合不上来,连称自己遇到了贵人,田流苏的名字他早听说过了,如今将这酒楼转给她也算是千里马遇伯乐,他也没有遗憾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去拿钱的二人便兴高采烈而回,手中捧着几张大额银票。

    “掌柜的,这回你该相信我不是骗你的了吧?也不会怀疑我是为了要接近云世子故意如此了吧?”田流苏接过那两个人拿回来的银票数了数,刚好五千两,心中满意云洛的上道。

    “二小姐见谅,在下也实在是这几个月被这酒楼拖着不敢报什么希望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想法,能转给你在下一百个放心。”

    那掌柜的接过田流苏递给他的银子,心道看来云世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男风或者不能人道,相反他还是心系这宰相府二小姐啊,只是若是这样的话二人为何要和离,真是想不通。

    那掌柜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最后看了一眼这酒楼,满脸的依依不舍,他恳求让田流苏容他再住几天,收拾一下东西行装便离开这里。

    “吴掌柜,你真的舍得离开这酒楼,若你还想继续留下来,那我可以雇用你,你仍然做这酒楼的掌柜,我每年除了给你工钱外还会给你一笔不小的分成。”田流苏见他那模样分明是不想离开这里,想了想又说道。

    “什么?二小姐真的愿意这样做?若是你这样做了,那岂不是捡了个烂摊子?你相信我么?”吴掌柜见田流苏又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禁感到高兴,一连问了好几句话。

    “有什么不相信?我一个内院小姐,若是由我出面经营这酒楼属实不易,若你愿意的话一切和原来一样,这里的人员也不动,只是东家变了,而且我也要改变这酒楼的经营方式并添加一些新的菜式,除了这一点你们要听我的,其余的都和以前的一样。”

    吴掌柜和店里的几个伙计互相看了半晌心中渐渐明白过来,突然身子一弯向田流苏行了个大礼:“多谢小姐。”

    他们这样一说便是答应了,他们细细思量此事,已经明白了田流苏的用心,所以从心里感激她,而且,这酒楼本就是他们经营了几十年的地方,若是一朝离开自然有着深深的不舍。

    田流苏心中已经思量了好几个经营方案和一些新菜式,有她和云洛甚至文熙撑腰,川香馆幕后老板有再大的胆子也要掂量着,她不信她不能让这酒楼重新火起来。

    她简单的安排一下,又认识了一下酒楼中的人员,便让吴掌柜仍然照常开张,等待她的经营方案和新菜式,将这一切做完之后,她才起身准备离去,吴掌柜和伙计们欢欢喜喜的将她送出酒楼。

    出了酒楼,田流苏想到自己也逛了大半天了,该买的东西也都买齐了,该回府和宰相府中的众人见见面了,于是领着三人慢慢的散布消失往府中而来。

    绿竹和绿袖见田流苏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强悍有赚钱头脑,不由得心生佩服,走在路上不停的戳戳雪菱问着关于田流苏的事,雪菱心里眼里只有一个田流苏,田流苏早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子里,所以她也高兴的和两个丫鬟讲着田流苏在甜水村的事,二人听得津津有味,心生向往,不断的叫好。

    几人沿街而行,快走出街道时,对面突然跑过来一个衣着破烂,乞丐模样的十四、五岁的少年,那少年横冲直撞,路人纷纷避让,冲到田流苏几人身边时,身子一偏往雪菱身上撞来,雪菱向旁边一躲,那少年向前一窜跑了出去。

    田流苏看那少年一眼忽然腰身一扭,双脚用力一蹬,一个前空翻落在那少年的前面,伸手抓住那少年的右手向后一扭,伸脚一绊,那少年便摔在了地上。

    田流苏晃了晃手中的钱袋:“臭小子,姑奶奶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偷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今日居然被贼偷了,传出去我师父还不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扇我?最讨厌你这种掏腰包没技术含量的缺德贼,敢在姑奶奶头上动土,我是代表师父收了你,还是代替乞丐灭了你?”

    那少年被田流苏放倒在地,突然张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随即趴起来跪在地上,双手拽着田流苏的右手衣服袖子使劲一扯“嘶”的一声扯裂了,一边哭道:“小姐啊,这是我jiejie的救命钱啊,我jiejie得了肺痨,就等着她的月银救命呢,您就行行好,将她的银子给我让我抓药,等jiejie病好了,一定叫她做牛做马重新回去伺候您,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俯身“咚”磕了个头,惹得路人纷纷停下来围观,指指点点,小声地指责着田流苏主仆几人。

    田流苏心中一气,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在拍电视剧了,这又是哪一出?好端端被人偷了钱袋,如今她抓住了这小偷却被他反咬一口?

    她一看这无赖少年上来就扯破了自己的衣服还放声大哭,一下子被气乐了,这小子本事还不小,花样还挺多,硬的不行来歪的,把现代那套小偷讹人的本事到是学了个炉火纯青,还小姐?叫她归还丫鬟的月银?

    田流苏前世虽然做了盗贼,但她也是有骨气的盗贼,她只偷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完成组织里的任务,最瞧不上这样的贼,本事不行就学歪门邪道,耍赖讹诈,简直是丢尽了小偷界的脸,本来她还没想深究,看这少年这样一下子怒火被点燃了,她看着围得越来越多的人,都在指责她,雪菱和绿竹绿袖几人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住了,只是气得拿眼睛瞪着那少年。

    随即雪菱懵懵懂懂的向围观的人解释着:“不是这样的,这钱是我们的,那是我家小姐的钱袋。”

    可那些围观者一看这阵势,那少年哭得惨兮兮的,田流苏三人又一身大户人家小姐丫鬟的打扮,哪里听得进去,有几人已经喊着要报官,田流苏看着这将要失控的局面,一把将那仍然大哭的少年拉了起来,抬手就在他的脸上“啪啪”扇了两个大耳光。

    “你说这银子是你的?那你说说钱袋里有多少银子?”田流苏先扇了他两耳光出了口气,才声音清亮的开口。

    “jiejie只是让我来取她的月银,并没告诉我她有多少月银,小姐,求求您了,我家里还有病重的老母亲,一家老小只靠jiejie的月银维持生计,前几日jiejie犯了错被您赶出府,但是您为何连她的月银也一并扣下,这不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人么?”

    那少年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面上虽然惊慌,眼底却沉着冷静。

    “嗬,还挺狡猾。”田流苏举目看了看他身上,脚步前移,伸手在他胸前一晃,那少年呆了一下,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觉田流苏右手袖口微微一晃,手就从袖子里伸出来,手中正抓着几个鼓鼓的荷包,一看就是装银子用的。

    这下那少年一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田流苏拿着几个钱袋在他眼前晃什么。

    田流苏诡异的笑了笑对着围观的人一摇手中的钱袋:“你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又是个男子,哪里来的这么多女人用的荷包?姑且就算这是你的吧,这荷包上的花纹绣法和材料为何都不同?”

    她举着手让围观的人群都看清了她手中的荷包,这是从那少年的身上搜出来的,顿时人群中渐渐没了声音,田流苏收回钱袋,嫌弃的说了声:“这绣工真差。”

    绿竹和绿袖此时盯着那荷包发愣,闻言瞬间脸色爆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雪菱却掩嘴抽笑,心道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可真快。

    那少年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着了田流苏的道了,还真是贼遇贼偷,他这才也知道这是遇上此道高手了,不是高手,是祖宗才对,想起街角那辆马车中的人,心中暗暗焦急。

    “这钱袋里总共三百三十一两银子,哪个大户人家的丫鬟月银能有这么多?莫非你这jiejie也是个小偷?”田流苏抓着一把荷包,嘴角微翘,噙着一抹嘲讽,继续打击他。

    此时围观的百姓一看田流苏手中抓着的东西,也明白这东西定不会是那少年所拥有的,明显是他偷来的,立即纷纷闭嘴不语,摇着头叹着气反而指责起那少年来,指责了半晌也知道是这少年欲污蔑田流苏,所以没了围观的心情慢慢的散去了。

    那少年见围观的百姓都走了,他污蔑不成反被田流苏倒打一耙,也悄悄挪动脚步退开两步后拔腿就跑,田流苏右手一探一甩,一枚银针直奔那少年膝盖后面委中xue而去,只见那少年刚跑了两步就“噗”地跌倒摔在地上。

    她走过去伸脚踢了踢那少年嘲讽道:“臭小子,以后还敢在姑奶奶头上动土不?现在说说,是谁派你来偷我的钱袋,又污蔑我的?”

    田流苏心道这样低级的把戏恐怕也只有相府的那些个女人能想得出来吧,想当街污蔑她想让她当着京城百姓的面颜面扫地也用不着偷她的银子吧?真是无语,就不能有个周密点的计划么?这样一点对手的感觉都没有,这么快就被她识破了。

    那少年此时早已收了眼泪,衣衫虽然破破烂烂,眼底却闪着一丝狡赖的光,他低头道:“小姐放我一条生路,我确实是为了救人,无奈之下才偷了您的钱袋,并不是有意要污蔑您的。”

    “是不是你心里知道,不过,被人污蔑的滋味不好受吧?”她晃了晃手中的荷包,然后将两个荷包还给绿竹和绿袖。

    此时那两个丫鬟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少年道:“臭小偷,居然偷我们的钱,小姐,一定要好好惩治这小偷。”

    “这钱不是我偷的,小姐手段高明,在下自愧不如。”那少年悲催的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