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身上的金光瞬间敛回身体里,属于上古神的威压渐渐消失,凤琷脸上露出个堪称温柔的微笑:“这样便不怕了吧。”

    “……”其实刚刚那样也没怕。

    心跳又漏几拍。

    凤琷的笑僵在脸上,两道长眉微微皱起,修长的手指点在肖何心脏上:“怎么还这么吵,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吵!

    肖何深吸一口气,握住凤琷的手腕将他从自己胸口拉开,另一只手也抓住他另外一边:“我没害怕,你继续。”

    “可是……”

    “没关系,继续。”

    凤琷迟疑着垂下头,柔软的发丝落在肖何颈间,靠这么近被浮动的凤息呼吸吐在脸上,有股好闻的味道,这下肖何倒是真的放轻松了。

    凤琷并没有吻到他的唇,在靠近唇的地方如啜饮清露一般吸了一口,肖何便见一道闪着清透蓝色微光的光带从自己口中飘出来——不知何时凤琷将灯关掉了。

    原来让他放松是这个意思,而“进入”……说得大概也是某种精神体进入他体内,牵引碧玺珠吧。

    纯洁的生物说起荤话来真是要命。

    那些光一点没浪费,无一例外都被凤琷吞吃进口中,肖何睁着眼,眼见身上伏着的大鸟表情变得愉悦至极,甚至有些……yin荡?

    对方闭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时不时颤一下,肖何感到自己握着他手腕的姿势在发生变化,变成被凤琷抓着双手,修长的手指从他指缝间挤入,然后握紧。

    相贴的掌心,对方灼热的体温几乎将他烫伤。

    “这就是灵力……”

    肖何小声自言自语着,凤琷都没什么反应,他觉得颇为神奇,并十分确信现在的凤琷可能已经逐步进入一种忘我境界,他甚至在凤琷背后看到两片狭长却巨大的火红羽翼,若隐若现,由透明变得深刻,又由浓墨重彩渐渐变得透明,如此循环往复。

    “凤……唔!!”

    第一阶段的灵力吸食完毕后,被彻底调动起来的碧玺珠在肖何体内缓缓运转,这一转,疼得肖何差点嚎出声。他身体不受控制地猛然蜷缩了一下,顺畅的灵力流也由此滞塞。

    凤琷察觉到,突然睁开眼,便见肖何正震惊地看着自己。他急忙放慢吸取灵力的速度,然而疼痛越来越强烈,尽管加重疼痛的速度慢下来,还是在一点一点变得更疼,就像肠子被抽出来,肖何已经疼成一个球。

    “别紧张……放松。”

    肖何用力握住凤琷的手,肩膀微微颤抖着,忍耐了许久,终于受不住:“怎么会这么……”

    “疼!”

    凤琷身后两片翅膀轻轻圈过来,从肖何背后把两个人圈在中间,热力源源不断散发出来:“嘘……别紧张,放松,放松就不疼了。”

    肖何松开凤琷的手,改抓他的衣襟,他额头渗出越来越多的细汗,隐忍着喘息了一会儿,开始不自主地偏头挣扎,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些疼痛。

    “不……不行,你……你怎么做到的!快……”

    “什么?别乱动!”

    肖何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抓着凤琷的衣领说:“我疼痛耐受度在普通人里是比较强的,我曾经做过专业的疼痛耐受体验……啊……从一级到十级……这种疼痛程度至少要两支杜冷丁,你……怎么可能,前面几次怎么可能让我在毫无知觉的状态下完成灵力吸收,我肯定会醒的!”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有点崩溃的意味:“不行!好疼!快停下……”

    凤琷也被肖何的反应弄到手足无措,平时都是让他直接陷入沉睡,哪知道他到底疼到什么程度,这才刚开始,怎么就满床打滚了???

    凤琷用力压制着肖何的肩膀,便见豆大汗珠从他额头上流下来,他脸色发白,眼底甚至有微微的泪光。

    “不要……凤琷,放开我!”

    被这样哀哭着叫名字的某凤凰只觉心头突突直跳,现在放开他不是不可以,但是以后呢……这种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把碧玺珠吸干啊?!

    顾不上再多想,凤琷伸出手将肖何用力拥入怀里,连接着细细灵力流的双唇距离瞬间拉近,直至完全贴合。肖何所有的声音瞬间被吞入他的口腔中,寂静伴随暧昧交缠的水声渐渐在房间里蔓延。

    ——肖何没有教他,接吻产生的愉悦感,也可以止痛。

    凤琷见肖何瞪大眼睛看着他,舌头仍是在他口中长驱直入地侵略,眼底甚至带着一点得逞的坏笑,仿佛在说——看,我就是这样帮你止痛的。

    连接两人口腔的灵力流变得粗壮了一些,随着凤琷勾动他舌头的翻搅动作,在二人唇齿间来回流窜。

    肖何大概是被蛊惑了神智,抓着凤琷前襟握得死紧,并由一开始完全被动偶尔生涩地回应他,在那条霸道的舌头探过来舔刷自己口腔的时候试探着碰触。

    凤琷一开始还记着凡人呼吸并不绵长,半分钟左右便松开一点让肖何喘口气,唇舌交缠配合黏糊糊的啄吻,竟有几分温情。

    但是之后……自从肖何开始回应他之后,某凤凰本就被灵力浸润得非常愉悦,这下连身体也开始愉悦了,托着肖何的后脑死死往怀里揉,俯下身如同猛禽捕食一般压着肖何,另一只手将肖何肩膀摁在床上,舌尖与他抵、死、缠、绵。

    肖何听到凤琷变得粗重浑浊的喘息,不知道这会儿该激动多一点,害怕多一点,还是疼痛多一点……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纠结这种问题,凤琷深深插入他发丝中的手指尖闪着紫色电光,摸索到那一处,电光窜入他的大脑,被他压在身下的人闷哼一声,抓凤琷袍子的手绷起青筋。

    肖何震惊地看着他,激荡在体内的快感,压过灵力被吸食时候产生疼痛。

    然后,在他发现这种快感并非对方偶尔为之,而是有目的,有针对性,且还在不间断持续之后,脑海里仅剩三个大字——糟、糕、了!

    “唔……住、住手……嗯……”

    听听,他的声音都变成什么样了!

    “为何?为何住手。”

    肖何回答不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凤琷从开始便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他最初还有一点理智,到后来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模糊记得凤琷有舔吻他的眼睛。

    凤琷体温高得吓人,声音显然已经被情欲折磨到沙哑,性感得令人不忍卒闻。他听力极好,肖何狂乱心跳与口中细碎断续的声音,一点都没逃过他的耳朵,还有手掌下细微颤抖,无一不在刺激着他。

    平日里冷淡得像颗冰块一样,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如今却在他身下颤抖着,呻吟着,喘息着,哭着求饶……叫他如何忍得了。

    龙,性yin。

    凤琷体内可是有一半的神龙金血。

    指尖小闪电再次闪过,肖何被充斥全身感官的酥麻抚慰着,舒服得神智全无。

    凤琷终于觉得不满足,搂着肖何的身体用力拉起来拥坐在怀里,贴着他的唇低声命令:“抱紧我。”

    他一只手从对方衬衫底伸进去,贴着脊背光滑的肌肤抚摸,在他尾椎和眼窝这些敏感危险的地方揉搓着,放出微小电流……

    肖何被接连不断的高潮刺激得喘不过气,两只胳膊用力攀着他的肩膀,身体绷得死紧,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持续射精,崩溃的哭声却全部被凤琷纳入口中,连着唾液和汹涌的灵力流,一起吞吃入腹。

    ……为什么分明对方连裤子都没脱,他却觉得自己跟他做过好几轮了。

    凤琷终于吸够灵力之后,将肖何放回床上,手指一勾,飘过来一床薄被盖住肖何凌乱不堪的身体,然后侧着身把他圈在怀里。

    ——总觉得鸟类哺喂雏鸟的时候都是这么圈。

    肖何靠着凤琷终于将呼吸压得平稳,疲累感包裹着他,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侧脸突然落下一个轻柔的触感,凤琷正在拿手指抚摸他的脸,肖何僵了一下。

    “睡吧。”

    “……”总觉得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对劲,干脆闭着眼当没听见。

    肖何僵硬了一会儿,刚想翻个身,身边的凤凰突然凑过来,嘴唇在他脖子上啄几下:“再不睡就吃了你。”

    肖何懂他的话,刚刚贴得那么紧,对方在他腿间隔着好多层布料蹭出来一次——这凤凰……大概还硬着。

    肖何彻底转过去,背对他默默拉起被蒙住头——他真的只是想翻个身……顺便洗个澡。

    算了,明天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凤凰的凡人观察日记】

    凡人总是无知无觉地挑衅比他们强大的存在,勇气可嘉。

    身体真的很有意思。

    

    you know who

    第11章 关于凤凰的吃醋

    肖何站在水龙头底下,水流哗啦啦冲刷着身体,带走残留在丹田处的疼痛。

    虽然凤琷把那只胆大妄为的女鬼抓起来还挂在门口示威,肖何还是对自己卧室那间小浴室产生阴影,只能跑出来冲澡。

    其实那间卧室也不是用来洗澡的,而是专门拿来泡,肖何有心事的时候喜欢泡在热水里,从小便养成这种习惯。

    水流把他柔软蓬松的发丝冲塌,贴在脸上,看着莫名颓废。

    其实他现在心情是有点颓废的,或者说是复杂。昨晚的情况完全在意料之外,如今回想甚至颇觉荒诞。肖何怔愣地按住自己的唇,边缘破损处有些红肿,按上去钝钝得疼。

    那只凤凰……他用的力太大了。

    关掉花洒,肖何走到镜子前面,水汽朦胧的,看不清里面的人什么样子,肖何便伸手去擦。水雾擦净,镜子里露出一具略显单薄的身体——肌rou不发达,又没有多余脂肪,腹肌不成块,只有不太明显的两竖条痕迹,对于现在不算少年的年纪来说,这副身体实在太弱。

    肖何木着脸看身上那些斑驳的青红痕迹,转过身看看,也有不少。只靠抚摸都能在人皮肤上留下这种痕迹,还真……不愧是神。

    ——不过他也没吃亏,意乱情迷的时候抱着凤琷乱抓,指甲扣在他身上的感觉还在,也没注意力道,想必那凤后背已经不能看了……

    “叮铃铃——!”

    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唤回肖何注意力,他把裤子穿上,湿着上半身披了件格子衬衫就出去了。家里座机没有来电显示,肖何却能猜到是谁——知道这个号码的人总共没几个。

    “喂?”

    “是mama,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

    肖何听清里面的声音倒是愣了下,一边握着听筒讲电话一边系胸前纽扣:“刚刚在洗澡。妈,什么事?”

    “你不会才起吧,都快十点了,又不吃早饭。”

    肖何又忍不住想起昨晚,心里叹口气。他低着头捏捏鼻梁,把手撑在墙上:“到底什么事。”

    “吴叔说你订了一张新床,还是双人的,怎么,交朋友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明显揶揄,肖何又是一愣——当初买双人床只是为了让那位神鸟睡舒服点,倒没想过这么多。

    只不过这事才过去两天,他妈怎么就知道了,消息够灵通。肖何就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不答反问:“是吴叔跟你说的?”

    他很早之前就独立出来,最讨厌长辈管东管西,幸好他妈整日里工作很少管他,不然肖何可能早早地成为一名问题少年。

    “哎哟我的儿子,还害羞啦?别害羞,要真交朋友了带回来给mama看看。还有,你别怪吴叔,他找不到好梧桐,还是从别园买的,我才问了问。你行啊,平时总板着个脸,没想到下手挺果断,这都同居上了。”

    肖何的母亲不但是个出色的植物学家,还是个出色的企业家,别园是她经营的一家木材种植加工一体化的工厂,规模不小,木材种类也很齐全。

    “没有,我是无性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虽然可能正在往同性恋转变,要是他妈知道了,不晓得会哭还是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