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快死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扮南鸢!”百里七夜在看到我的真面目之后立即将我反扣在桌子上,顷刻之间我这原本就有些受伤的脸蛋又死死的贴在了冰冷的木桌上。 而最惨的并不是我的脸蛋,而是我的肩膀啊,原本昨天就受过剑伤,百里七夜这么一按痛得我呲牙咧嘴,连声喊疼,“你丫的,放开我,我快被痛死了!” 但是我的喊叫半点用处都没有,这百里七夜非但没松开我,反而下手还更重了几分,真是有够狠的。 “主子,她不是假扮,她是真的……” “她是真的南鸢让她假扮的!”玉衡适时的出现顺着德生的话给圆了回来,而德生转身看着玉衡。 听到玉衡的话后,百里七夜才算是放过了我,他这一松手,我整个人便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 “冷侍郎,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玉衡没有多看我一眼,反倒是推着轮椅从外面进来,而我也快速的站了起来,我这手肘都被擦破了皮。 “南鸢本就是青王的王妃,她若跟了夜王必定要给青王一个了断,虽然青王并不相信她的身份,但是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我想夜王也该知道南鸢是个怎样的女子。” 我小声的咳嗽了一下,玉衡这人撒谎起来倒是有板有眼的,若是我不是南鸢本人,我怕是都相信他这说辞了,只是德生从刚才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了,我瞧他好像也有自己的思量。 “她去哪里了,本王要去找她!”百里七夜问着玉衡,而玉衡却不急不慢的回道,“这件事若是夜王参与其中就不好办了,反正王爷在莫城还要呆上几天,何不如多给南鸢一些时间,我同南鸢也是老相识了,她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王爷难道不相信你们之间的情谊?” 百里七夜听了玉衡的话之后也认真想了一会儿,随即像是下了一个决定,“既然冷侍郎说了这话,那本王姑且相信你,至于你,同南鸢根本没法比,虽然你俩的确很像,若不是长了一张不同的脸,或许我就真被你骗了。” “多谢王爷饶命!”说着我便麻溜的逃了出去,而德生最后也跟着玉衡从里面走了出来,最后玉衡带着我和德生去了他的房间。 到了玉衡的房间后,德生便质问道,“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既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还要假装成沈姑娘的模样,怎么知道王爷同沈姑娘要好了,你便后悔了?” 德生明明是个男子,怎么这编故事的能力同那些三姑六婆有的一拼。 “说话气点。”我还没反驳德生的言论,玉衡倒是在我之前就回了德生这么一句,而德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讥讽道,“原来你攀上了新的大树。” 说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污蔑玉衡,我气不过上前打了他一耳光,而奇怪的是德生居然没有还手,原来是玉衡拦住了他。 “德生,我自问没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爱你的主子那是你的事,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得爱你那主子,我这次回来完全是为了沈一,沈一傻她爱上了百里七夜,可是现在她被家人为难困在将军府内,所以我才会回来,对百里七夜我从来没有动过心思。” “最好如你所说,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你再出现在主子面前!” 说完德生便气急败坏的离开了,而我知道玉衡绝对不会拆穿我的身份了,他厌恶我,因为我不能对他的主子回报相同的感情。 “你胆子真是大,以为随便带了一张面具就能糊弄百里七夜吗,这世上只要是假的总有被揭穿的一天。” 玉衡的话让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想着沈一拜托我的事情虽然办的不是很漂亮,但至少也算圆满了,接下来就看沈一自己和百里七夜的造化了,若是百里七夜在后面真的爱上了沈一那便是大欢喜结局了。 “你的脸没事吧?” 我摸了摸脸颊,没心没肺的说道,“没事,还好不是开水,不然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毁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同玉衡说话我也不需要绕肠子了,相反和他相处我觉得很舒服,这种状态以前只在燕北凊身上出现过,但是现在我不知怎么说了。 “百里七夜这边其实要隐瞒也不难,只是沈一爱上了他,这才是最难的地方,凡事有所牵连便会产生纠葛,我只怕最后会祸害到你身上。”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我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 我离开驿站的时候,玉衡刚好也离开了,现在百里七夜的眼睛可以说是完全康复了,他原本就是因为自己师傅的关系才会留在驿站照顾百里七夜的,现在他师傅治好百里七夜的眼睛后就离开莫城了,而我连向那神医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要不是他告诉我这个事实,我可能会浪费更多的时间来处理杂事。 “濛濛还在医馆吗?” “嗯,我同她说过我最迟晚上会去找她,你是要我带着她去王府对不对,让我猜猜这濛濛同泽清是不是有渊源?” 玉衡抬头看我,笑道,“要是这点你都猜不到,那你就太笨了,朱思现在已经派人去清源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查出点东西来,至于泽清我相信他本心不坏,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罢了。” 不仅燕北凊对他这个弟弟称赞有加,就连玉衡这种挑剔的人都会说出这种话,若是泽清最后能弃暗投明,那倒是好的。 “玉衡,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接下来我自己的路就得我自己去走了,你在驿站辛苦了这么多天,回去也好好休息吧。” “怎么,这么快就卸磨杀驴了,我不累,我还得对付立信呢,立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和你一起去王府。” 玉衡这话说的我心里堵得慌,明明是我让他杀了立信的,可是我却有些后悔起来,玉衡要对付立信怕是得花上不少心血吧,而我最后还是要对付龙施漓,其实最坏的结局就是我和龙施漓一起走,不知道那时候玉衡会不会因此而少恨我一些。 回到医馆之后才知道濛濛还没回来,我和玉衡在医馆又等了许久,还是没见她回来,在我准备出门去找濛濛的时候,医馆来了一个人。 “请问赟晖在吗?” “在,我就是。”在一旁收拾着药材的赟晖走了出来,那来人就把一张纸条交给了赟晖。 等那人走后,赟晖打开字条然后递给了我,这字条里写着‘濛濛在王府,速来。’ 这濛濛怎么会去了王府,玉衡看后便直接让我推着他去了王府。 等到了王府之后,管家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立刻带我们去了正厅,等到了正厅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那个假冒我的女人正言辞激烈的让燕北凊把濛濛给赶出去,而泽清却将濛濛给护在身后,一副老母鸡护着小鸡仔的感觉。 “二哥,她是我的朋友,现在无地可去,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安身之地,等我的王府落成之后自会带她离开,若是二哥不肯,那我现在就和她住到外面去!” 我看了玉衡一眼,原来这濛濛同泽清是老相识,而且从刚刚的言语中听得出来这濛濛对泽清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这个冒牌货曾经和泽清在书房苟且过,所以现在泽清所有的注意力到了濛濛身上,那她自然是不肯的,她可是为了泽清连自己的脸都改了,一个女子要多爱一个男子才会为了他不惜改变容貌啊。 而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冷泗和燕北凊都没参与到这场纷争里面,倒是立信像看戏似得看着,至于琨曳此时仍旧是站在那冒牌货身边护着她。 不过在我出现之后,琨曳的眼神便有了些动摇,看来慈安和小菱同琨曳说了不少,她现在内心也是在动摇着的吧。 至于燕北凊在看到我和玉衡一起出现后,他就立马走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不知道疼吗?”燕北凊很自然的牵过我的手,可我却挣脱了开来,我不能再让他有错觉,我得让他死心才是。 在一旁的玉衡也觉察出了我的不对劲,只是当下的场景他不好开口细问。 而一直躲在泽清身后的濛濛在看到我后便一溜烟的到了我的身边,“我在街边吃馄饨来着,可是这男人就把我给带走了,我不认识他!” 濛濛居然对泽清没有印象,这倒是让我惊讶,泽清看到濛濛跑了,便走了过来,想来拉濛濛的手,“谡谡,你同她认识?” 濛濛躲避瘟疫一样避开了泽清的手,“我不是你说的谡谡,我是濛濛,我根本不认识你!” 事情发展到这步,我们这么多人总不能就一直站在这里吧,最后玉衡提议我们几人都坐下来,把事情给缕清。 这个时候刚好也是吃饭的时辰,府上的厨娘煮了不少菜肴,我们八个人席座一桌,满满一桌子的菜我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玉衡,你怎么会同这个冒牌货在一起?”立信最先打破沉默,他这一开口就直接把矛头指向我,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我可以不遗余力的对付他。 玉衡夹了一块鱼rou,然后放在了我的碗内,这样的举止让我左边的燕北凊一滞。 “我不管她是谁,总之我信她,我想如果要用龙珏和疤痕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那恰恰说明这人本身就没什么说服力。” 在立信身旁怒目瞪着濛濛的女人此时把筷子一摔,怒道,“你个瘫痪懂什么,再说了青王妃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当然只能用尊贵的东西才能证明,难不成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跑来说自己才是王妃吗?” 这女人说话难听的很,什么瘫痪,从小没人告诉她说话要说人话才对吗! “给我闭嘴,你要再乱说,我毒哑了你!”这女人说的可是冷泗的亲大哥,冷泗自然不能忍让,直接出言恐吓了她,而她被冷泗一呛声吓得立刻将身子给缩了起来,真是个欺软怕硬的! “冷泗,毒哑多麻烦,直接把舌头割了就是了,这种舌头留着只能嚼舌根。” “还是你爽快,哈哈。”冷泗这家伙懂得给我接话,不过我俩这番言论之后,燕北凊却有些不高兴。 他把筷子一放,随即起身说道,“南鸢这些年漂流在外,怕是失了规矩,玉衡你不要介意。”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相信这个冒牌货的。 一顿饭我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我这肩膀和肚子都有些痛,肩膀上因为受伤的缘故,可这肚子这般疼难道是我那内伤提前发作了不成。 饭后,燕北凊宣布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和龙施漓的婚事定了,就在十天后。 他一边说着对我有感觉,一边又要迎娶龙施漓,而现在府上还多了一个冒牌货,现在我的时间又不多了,我真的觉得力不从心,身不由己。 “你怎么了?”在燕北凊说完这个消息后我便痛的受不住,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燕北凊被我吓到想来抱我,可是我却伸手推开了他,最后还是冷泗将我给抱到了屋内。 我不准任何人进来,只让冷泗在屋内给我治伤,看来我命不久矣这件事情是瞒不住冷泗了,至于玉衡和燕北凊以及其他人我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南鸢,你到底怎么了,肩上的伤势不足以痛到让你挨不住,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是痛死也不要你救我。” 冷泗被我这一威胁,立马起身,“你少威胁人,信不信我立刻让玉衡进来,他可以只用一根银线就知道你的病情!” “我快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曾经告诉过沈一的关系,现在告诉冷泗倒是没那么难以开口了。 冷泗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不相信的说道,“怎么可能,你不过是受了剑伤而已,这剑上又没有淬毒过,你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