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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尘埃落定(1)

    虽然这一个月里面我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可是每天看燕北凊出门,这心里面多少也是有点数的,这皇上的寿宴已经就是眼前的事情了,接下来估计会有不少好戏看了,我只希望不要再有伤亡了,可是我的希望也只能是妄想罢了。

    皇上的寿宴就是今天,一大早慈安和阿惢就过来帮我梳妆打扮了,现在慈安已经不在王府里面了,她和冷泗其实就差走一个过程罢了,她现在是以侍卫的名义跟在冷泗身旁,不过冷泗这家伙武功确实不行,有琨曳在他旁边跟着,我也安心一些,毕竟现在莫城的情况是风云莫测的,要是弄不好很容易丧命。

    现在已经是开春的季节了,但是冬天的寒冷还是没有过,这不慈安和阿惢给我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个遍,弄得我就像是个粽子一样,最后在我的极力抗争之下,我就穿了两件半。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坐着马车进了宫,在宫门口我还碰到了一同前来赴宴的北溪夫妇还有秦池和周柳,另外顾染凌寒以及濛濛和孟蟓也来了。

    现在濛濛和孟蟓的亲事是一拖再拖,泽清这家伙以孟蟓要守孝为由让他三年内不得婚假,这不是明摆着在他们中间横加阻拦吗,可是这个理由却是任何人都没法拒绝的,好在濛濛丝毫不介意,她说过她对泽清已经失望透顶了,对孟蟓她是要回报的。

    “南鸢,你这肚子现在已经显怀了,这孕妇啊,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苦,记住了,千万不要让自己太过cao劳了,否则我这个当jiejie的第一个不让过北凊。”

    北溪是真心待我好的,她现在的精气神显然比之前好的太多了,我总觉得现在的她很幸福,哪怕身旁跟着两个小孩,可是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过。

    顾染这时候也下车走了过来,她还摸了摸我的肚子,“这都说尖儿圆女,我看南鸢这一胎一定是个儿子,是不是最近特爱吃辣来着。”

    她们一个两个的都是怀过孩子的,现在手上都牵着一个小可人儿,而从不远处看向我们这边的周柳也点头对我示意了一下。

    我转身问燕北凊,“这秦家不是什么肱骨大臣,也能来参加皇家寿宴吗?”

    燕北凊回,“秦家是莫城如今最大的商户,所以这次才有资格来参加,你别看他们只是做生意的,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冷泗的马车此时也到了,琨曳看到我便拉着冷泗一块过来了,“娘娘,你最近好吗,我想去看你,可是事情太多了,都没时间呢。”

    我拉过琨曳的手,“好,什么都好,你别担心。”

    此时前面的马车里的人都已经进去了,燕北凊也扶着我,走进了这皇城里面。

    我不知道的是,这一进去居然会要过那么多天后才能出来,要是知道我也许这次的寿宴就不参加了。

    走了没多久,我们就到了这专门摆寿宴的龙清宫,今个儿来赴宴的人还真是不少,单是朝廷上的这些大臣数得上名字的就来齐全了,放眼望去我看到了量将军,他此时正一个人坐在靠前排的位置。

    周柳和秦池相对身份低一些,所以他们就留在了末尾的位置,而我和燕北凊还有顾染北溪他们便被安排到了第二顺位和第三第四顺位,总而言之就是这一场寿宴是摆给皇上看的,也许燕泽清认为皇帝的大限快到了,所以就在他离去之前给他热闹一回吧。

    等人全到齐了之后,这宫女们便将菜一道一道的拜了上来,这菜肴可就多了,先上来的就是乾果四品和蜜饯四品,算是餐前小菜吧,等到皇帝到了之后,才又上了前菜七品和膳汤一品。

    我发现皇帝老儿几乎是被人给搀扶着上来的,然后手脚都有些哆嗦,之前燕北凊和我说过,他屡次进宫要见皇上,可是都被燕泽清以各种理由给回绝了,如今这寿宴是皇上病重之后唯一一次公开的露面,却不想他这身子骨比之从前还要更差劲了呀。

    我附耳到燕北凊的耳旁说道,“皇上这身体,怕是快不行了吧。”

    燕北凊没有回话,只是举起眼前的酒杯淡淡的喝了一口,随后吃了一口菜。

    这时候燕泽清站了起来,他举杯示意道,“今日乃是父皇的寿辰,父皇一向节俭不喜奢华,但是今年却是要大办一次,前不久我等歼灭了造反之徒,而青王和烨王都安然无恙,这实乃我羌国之福分,在此本太子便要昭告一件事,这也是父皇的意思。”

    这燕泽清被刺砍成重伤还没大好呢,这便急着要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我还真是佩服他的胆量。

    话落,一个公公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卷黄色的卷轴,这一看就是传说中的圣旨了。

    等到这个公公靠近之后我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小金子,小金子怎么会来做这种事情,话说我今天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小金子的师傅大公公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有些着急,但是眼下又没有办法细问,小金子把这圣旨交给了燕泽清,随即小金子也看到了在不远处的我,他一脸惊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

    这和小金子也不过个把月没见而已,我怎么觉得他这性情稳重成熟了许多,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难不成大公公已经出事了。

    见燕泽清打开了圣旨,这在座的所有人便都起身出席,随后跪了一殿堂的人,而我和燕北凊也只好通通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吾皇身体日衰,不宜理事,遂传位于太子燕泽清,,新君初立、承孝治邦、众卿需竭力辅佐新君,以安社稷,钦此!”

    这短短的几句话就把皇位的事情给定了不成,此时跪在地上的这些官员纷纷交头接耳,仿佛不能相信这件事情一样,而坐在龙椅上那个已然不会开口说话的皇上,此时两眼泛泪,怒目圆睁!

    任凭是个有眼力劲的都看得出来,这圣旨肯定是假的,皇上如今还没驾崩呢,这皇位怎么可能说禅位就禅位的,这不是把这些大臣当成傻子的吗!

    “太子殿下,这圣旨是什么时候拟定的,为何我等事前完全不知情!”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我不认识的一个老大臣,我见他胡子雪白,年纪估计得有八十多岁了吧。

    燕泽清笑道,“付太师,父皇的传位圣旨可是千真万确的,何况父皇今日就在,本太子若是造假,岂不是自寻死路!何况,父皇不见得什么事情都得与你们这帮老臣诉说。”

    此时付太师还想据理力争,不想大殿之外就冲进来了一群侍卫,这带头的正是闫海!

    多年不见,如今见到我这个昔日的师傅,我这心里面居然有些后怕,我没有忘记当年我的死就是因为他的那根毒针,我的身体本能的抗拒着他!

    燕北凊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他将我护在了身后,用身子牢牢的挡住我。

    此时孟蟓站了出来,“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今日可是圣上寿宴,您居然拥兵入宫,这是要造反不成!”

    “炎王殿下,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本太子为的是以防有宵小之徒居心叵测,这才调遣了兵马前来,只要诸位遵从圣旨所言,那么本太子自然不会伤尔半分。”

    我知道燕北凊是绝对不可能一直不说话的,他此时站了出去。

    “泽清,你当真要把事情弄得这般难堪,只要你此时收手,父皇绝对不会重罚你的,你这圣旨上虽然有玉玺之印,可是却少了父皇的一枚私印,你可知晓?”

    泽清此时有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青王,你该叫我太子才对,圣旨就是真的,不容你置喙,另外这皇城内外已然全是我的人马,你们要做的便是臣服于本太子!”

    闫海此时已经走到了最前面,他看到我了,然而只是一眼便匆匆而过,他对着燕泽清跪了下去,“皇上,青王在皇城里安排了三千人马,此时已被卑职的手下悉数拿下,青王带兵入城,居心不良,还请圣上定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闫海,你到底还是不愿意放过燕北凊!

    燕泽清此时立刻变了脸,他大袖一挥,“将青王拿下!”

    而眼前的局势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慈安和阿惢护着我往后退,而那些士兵想上前的时候,量将军却阻止了,“太子殿下,这事还有待商榷,眼下急着将青王下狱,怕是要落人口舌吧!”

    量将军毕竟是三朝元老,他的话还是有些威力的,那些士兵也一下子前后不得,只能呆在原地不作为了。

    “放肆!皇上的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将军插嘴!”此时在大臣当中已然有人叛变了,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燕泽清的人,所以此时说出这话来并不意外。

    这个人好像是一个什么尚书来着,官位不小,而除了他之外,又站了一些人出来拥护燕泽清,眼下大概有一半的大臣都站到燕北凊那边去了,而剩下的另外一半人此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燕北凊说,“泽清,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那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无能为力了。”说完之后,燕北凊对着冷泗使了一个眼神,而冷泗就从身上拿出了一罐东西来。

    此时泽清突然大喊道,“把他手上的东西抢过来!”

    大概泽清是怕冷泗这东西里面转着的是*吧,但是冷泗却直接将这东西吃了下去,随后才道,“诸位大臣,这刚才我们吃的那些菜肴里面可都被这位太子殿下下了毒啊,当然了,青王爷这桌除外,因为被我给调换过了。”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纷纷自危起来,一个两个的都开始有了不正常的反应,此时冷泗接着说,“你们想想看要是拥立这样的人当了皇上,你们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我这瓶里面有解药,一人一颗吃了就好!”

    说完就从他那罐子里面倒出了许多来,随后洒在了半空中,这些大臣们全趴在地上捡这解药,而冷泗也把其余剩下的解药给了量将军顾染周柳还有孟蟓他们。

    就在这时候燕泽清说道,“谁敢吃解药,我就杀了谁!”话落那些人就举刀一刀一个的开始砍杀,而闫海也开始朝着冷泗攻击去。

    琨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了,她发射了信号弹,而在这空挡里面,整个大殿里面已经乱做一团了,直到一声重重的瓷瓶碎裂的声音想起!

    是龙椅旁边的那个大白瓷瓶被人打破了,而打破的人就是闫海,一片混乱当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皇上这边的情况,闫海就直接冲上去了。

    “谁也不许动,否则我就杀了他!”

    燕北凊此时已经杀红了眼,“闫海!束手就擒吧,你和泽清的计划失败了!”

    他说这话不是没道理,因为现在外面涌进来了许多人,而带头进来站在最前面的是玉衡和凌国公!

    闫海笑道,“你以为我真想帮这小子坐上皇位吗,你错了,我要的只是他的命!”

    说着闫海就想朝着毫无反抗能力的皇上下手,而燕泽清居然急了,“师傅不要!不要杀我父皇,你说过的,你不会杀他的!”

    我以为燕泽清在这世上最恨的人就是他的父皇了,却不想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燕泽清居然心软了。

    闫海道,“泽清,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是我的徒弟,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当你师傅,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利用你的关系亲手杀了燕华这个狗贼,我要为念心报仇!傻瓜,我是利用你而已!”

    泽清此时也有些不相信起来,“师傅,你胡说,你明明说过,你就是我亲爹一样的存在,你怎么可能利用我,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