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司夕田两手摊了摊：“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让我说什么？” “说……说”因为恼怒和紧张，颜墨白揪了自己衣服半天，才继续说道，“说说你大哥和那个青牧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那个青牧长啥样，为啥会来这里，是不是你大哥勾引的他！” 听颜墨白这话，司夕田可不干了：“颜墨白，你给我好好说话，什么叫我大哥勾引青牧，我大哥有老婆孩子，而且他特别爱我嫂子，没事儿怎么会抽风去勾引一个男人？说青牧勾引他还差不多？” “你……”颜墨白这会儿，就像是炸了毛的小龙虾，恨不得上前给司夕田两钳子。 司夕田却是又瞪了他一眼：“恼什么恼？我说的本来就是！我大哥几个月前在湖里捕鱼的时候遇到了风暴，据说后来是被这青牧所救。青牧帮他治了伤，还把他带回家里养伤。后来他们家遇到变故的时候，我大哥又救了他。再之后，我大哥伤好了，要回来，青牧便说想出来走走，便跟着我大哥来了我们家。昨天晚上来的，现在还在我们家呢！” 周凯听了，若有所思：“听司姑娘说的，倒是跟青灵姑娘当初就回去那个男人的时间和经历都差不多。清灵姑娘不也是后拉被那人所救才打算因为那人悔婚的么？” 颜墨白没好气的看了周凯一眼：“不用你提醒，我还能不知道么！司夕田的大哥，就是那个野男人没错！只是没想到，清灵那丫头居然会跟着野男人跑到这里来！” 听着颜墨白一口一个野男人，司夕田的忍耐基本已经到了限度：“颜墨白，如果让我再听你说一句野男人，信不信我打断你腿？” 每个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东西，如果这些东西受到威胁，他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去保护。对于司夕田来说，她的亲人，也就是司家人，就是这样的存在。为了保护这些人，她现在可以付出所有。 颜墨白可是见过这丫头发疯的样子，看着司夕田像是一个炸毛了的母老虎，他果断选择了妥协：“好好好，不叫野男人了，只要你哥不勾搭我的清灵，我以后都不叫他也男人了，让我管他叫哥都行！” 好吧，真没想到，这颜墨白这样一个sao包得瑟的男人，为了清灵都能学会妥协，司夕田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感情真的是个很奇葩的东西！ “我哥有我嫂子，才不会缠着他呢！我倒是指望他真的是你的清灵，你有办法把他整回去，别真的让她破坏了我哥和我嫂子。”司夕田继续说道：“这个青牧公子眉目之间有些英气，可一看就是大家族的人，做派上有些娇气不说，我奶奶用万宝给我的明前龙井招待他，他都没兴趣。不过，他来是一个下人都没带，而且背了那么大的一个包袱，看样子，是没想立刻回去……” 颜墨白听着，脑袋更是垂了下去：“清灵喝茶，只喝大红袍，明前龙井虽然珍贵，可不是她喝得品种，她自然是不喜。呵呵，她还真是喜欢那个野……你哥哥啊，知道他只是个渔民也能追着来。” 看着颜墨白这么颓废的样子，司夕田只想踹他两脚：“该说的我是都说了，我要回去了，怎么决定看你，错过了，反正也不是我后悔。我哥心里只有我嫂子，我们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也高攀不起那样的小姐。至于你和你的清灵姑娘怎么样，那就只能看你自己了。另外，我也有句话想告诉你，像清灵这样从小父母都不在了的女孩，需要 女孩，需要的不是浪漫，不是刺激，也不是一个成天穿的跟个花蝴蝶一样来讨她开心的人，而是安全感。” “你又不是清灵，你怎么知道？”颜墨白不以为然，他每次哄清灵的时候，清灵都很开心的好吧！ “因为我是女孩！”司夕田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了。 看着司夕田的背影，周凯若有所思，这司夕田也跟清灵一样父母双亡，要早早自己撑起一个家。看她刚刚说的，那她会不会渴望的也是安全感呢？ 而颜墨白似乎也是低头想了半天，直到司夕田的身影已经远去，才忽然开口喊道：“黑丫头，你慢点走，等等我！” 听着后边的喊声，司夕田并没有停下脚步，不过，嘴角却微微上翘。 司夕田原本以为昨天折腾了一天，青牧会睡个懒觉，可没想到，她到家的时候，青牧已经起来了，而且还要去找司夕海，说有话要说。 昨晚上这小夫妻刚见面，自然今天要起的晚些，这会儿，司夕海和林氏还没起床，冯氏他们也体谅，并没有去叫。 去司夕海和林氏的房间必然要经过冯氏他们住着的主屋，见青牧这样早的要叫门，冯氏赶忙拦着：“青公子且慢，小海他们小夫妻还没起来呢，你这么早过去叫门不太好。我看你也像是没睡好的样子，要不再去眯一会儿，一会儿吃早饭的时候我叫你，到时候再跟小海他们说！” 青牧哪里是没睡好，明明是一宿没睡好吧！思考了一晚上，他再也忍不住，决定一早就跟司夕海摊牌，却没想到冯氏还要拦着自己。 不行，他不能等，不然，好容易积攒出来的勇气没了，他不敢叫门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青牧故意放大说话的声音：“奶奶，我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现在找大海哥说！你们乡下人不都起来的早么，他应该已经起来了吧！” 冯氏见这青牧故意放大音量，便知道拦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公子，咋性子这么扭呢？将来娶媳妇一定的娶个好脾气的，不然，可有的吵呢！” 果然，青牧的话刚落下不久，屋里便传出了林氏的声音：“奶奶，发生什么事儿了？” 冯氏听林氏醒了，便也应答道：“这青牧兄弟过来了，说有重要的事儿要跟小海说。” 青牧听到搭话的是林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还是开口说道：“麻烦让大海哥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林氏倒是没有再搭话，只是听见了里边有窸窸窣窣地穿衣声，和林氏以及司夕海的对话。 “大海哥，你昨天的衣服脏了，我回头给你洗洗。之前的衣服我给云墨穿了，我前几天又给你做了两套新衣，你先穿这个吧！” “好，我听媳妇的。媳妇，你这身上的衣服挺好看的……” 听着里边的对话，冯氏是偷着替这小两口高兴，可青牧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可他却还是不肯走，只是盯着这个房门，似乎有要把这房门看透的趋势。一直到这个房门打开，换了一身衣服的司夕海和林氏一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挽着林氏的司夕海，青牧愣了一下。之前在青牧家里，司夕海穿着的都是绫罗绸缎，因为人也长得好看，看上去倒是跟那些武将没啥两样。今天，司夕海穿上了农家的衣裳，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公子。不过，司夕海现在的样子，在青牧的眼里却也不是丑的，只是气质上，更像是那些遗世独立的隐居者，反倒是更多了一种吸引他的东西。 目光再往上移，青牧的眼睛不由得盯在了司夕海的脖子上，这衣服的领子不高，一个青红的印记就这样绝望地跳入了她的眼中。 似乎是发现了青牧的目光，林氏赶忙帮司夕海整了整领子，帮他把脖子多遮住了一块。 司夕海见青牧的样子，赶忙问道：“青牧兄弟，你是昨天没睡好么，咋成这样了？” 虽然对青牧一大早上叫门有些不满，可毕竟顾念着这青牧还是司夕海的救命恩人，林氏倒是没有发火，只是牵着司夕海的手，默默地站在一旁。 青牧的目光从司夕海和林氏牵着的手上扫过，又重新移到司夕海脸上：“嗯，换地方，没睡好。不过无碍，只是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啥事儿啊，非要这么早说。要不你先睡个回笼觉去，回头再说？”司夕海说着，打了个哈欠。这还没结婚的，还真是精力旺盛啊，他和凤儿昨天可是也都没睡多久，还想再迷瞪一觉呢！ 青牧却摇摇头：“不，我就要现在说，不然我怕我没勇气说了！” 看着青牧严肃的样子，司夕海倒是也重视了起来：“兄弟，你说，你到底怎么了？是你被家里人撵出来无家可归了，想在我们这里长期住；还是你欠了钱，要来我们家躲赌债？” 青牧摇摇头，没有顾忌旁边的林氏和冯氏，而是直接说道：“都不是！是……是我不想做你兄弟，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青牧的话，像是一声惊雷，在冯氏、林氏和司夕海的脑袋里一起炸开了，甚至于三个人问这话的频率和语气都一模一样。 最难开口的话已经说了，青牧倒是放松了不少：“我说，大海哥，我喜欢你！正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不想当你哥们，所以我才在你回这小村子的时候，专门从京城 专门从京城跟着你回来……” “可……可青牧公子，你是个男人啊，怎么能喜欢我的孙子！”一个公子追着自己的孙子追到了家，还口口声声地说喜欢他，冯氏简直都要晕倒在炕了。这真是造孽啊！ “对啊，青牧兄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兄弟，咋可能喜欢我呢？你看清楚了，我可也是个男人，还是有老婆孩子的男人！不可能，你不可能喜欢我的，你肯定是搞错了，或者是睡的太少了，说胡话呢！”司夕海这会儿也觉得，自己的青牧兄弟肯定是在开玩笑。 为了让青牧意识到这个问题，甚至在说这话的同时，还特意把他和林氏紧握着的手展示给了青牧看，似乎是想让他赶快死心。 林氏听了青牧的话，倒是没有冯氏和司夕海那么惊讶，可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昨天的时候，她就觉得这青牧对自己丈夫的感觉有点不对劲，今天还真的是出事儿了。不过，这青牧还真是有勇气，居然能当着司夕海的奶奶和媳妇说这么一番话！ 虽然这会儿林氏心中也多少有些忐忑，可和司夕海紧握着的手传来的温度，又让她安心了不少。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男人，大海哥心里只有她自己，别说是男人来抢，就是女人来抢，也抢不走他。能抢走的男人，就不是她的男人了。 这样的情况，是青牧早就料到的，他不但没退却，反倒是更坚定了：“不，我没有搞错，我就是喜欢你，大海哥！从你救我，背着我出死人堆里，我就喜欢上你了！以前，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我都只能自己扛着，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我，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我，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 “青牧兄弟，你别说了！我救你并不是因为啥特殊的原因，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而且，你跟我meimei和弟弟都差不多大，我是把你当做我的兄弟才救你，就是我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那样的。算我求你成不，你还是把我当兄弟吧，当哥哥那种！哪里有人跟兄弟说喜欢对方的，被自己兄弟喜欢的感觉，太奇怪了！你应该喜欢的，是个小姑娘，恩，就颜家的，你定亲的那个姑娘不是就不错么，你还是回去找他吧！”司夕海这会儿，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靠，他是倒了啥霉了，居然被自己兄弟喜欢了！不行，青牧兄弟还小，又是他们家的肚子，还要给家里传宗接代呢。他不能让这家伙误入歧途，必须要跟他说明白，让他放手，好好去找个喜欢女孩子。 可是，青牧听了司夕海的话，却误会了话中的意思：“大海哥，你的意思是，你感觉奇怪的不是被我喜欢，而是被兄弟喜欢是么？那如果我不是你兄弟，甚至不是男人，这是不是就不奇怪了？” “青牧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是我男人，你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救命恩人，你来我们家做客，好，我欢迎你。可你这一早上跑到我们房门口，还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你到底是啥意思？”问这话的是林氏，现在，她也终于忍不住了。管他青牧是不是司夕海的救命恩人呢，就算是，那之前司夕海做的，也都换上了。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抢自己的丈夫，她要是再袖手旁观，自己的男人可就要变成别人的了！ 司夕田回来的时候，只是看到司三妹在烧火，并没有看到冯氏他们，便进了主屋。 而一进屋，她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青牧却并没有搭理林氏，而是继续盯着司夕海，并且伸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大海哥，既然你说兄弟喜欢你奇怪，那如果这样呢，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喜欢你了？” 看着如此的青牧，司夕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青牧兄弟，你……你……你怎么，怎么……” ☆、020 要分享丈夫？ 这会儿，屋子里的人，除了刚刚赶回来的司夕田，都处在震惊当中。 “青牧兄弟，别开玩笑啊！你不是我兄弟么，你……怎么……怎么……怎么是个女孩！”司夕海对于自己好好的兄弟忽然改变了个性别，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曾经多少兄弟间喝酒，一起指天骂地，聊女人的日子，咋都变成了跟一个女孩儿一起做的了？ “青牧公子，俺老婆子岁数大了，经不起吓唬的。”冯氏本来就胆子小，被青牧这一吓，差点没吓出来心疾。 “原来青牧公子不是公子，那青牧也不是你真名了吧！”林氏虽然也惊讶，但稍微好一点，毕竟她之前想的更夸张。只是对于这个青牧，现在她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了。 青牧似乎早就预料到大家的反应，虽然心里不好受，可还是点头回答道：“没错，我是个女的！我的名字也不是青牧，而是清灵。我不是故意要女扮男装的来你们家的。之前是我一个姑娘家在江湖上行走方便，所以女扮男装，遇到大海哥的时候，就是男装的样子，便就以男子身份结识的他；后来，是跟大海哥相处多了，觉得以兄弟相处比较自在；再之后，是我喜欢上了大海哥，不知道如何用女装面对他……如果不是来到你们家，看到你们这些人，看到大海哥的家里、亲人、妻子孩子，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说清楚真相，再不告诉他我不是男子，那就来不及了！” “你喜欢大海哥的事儿不算错，毕竟那个少女不怀春？可在你知道他有妻室了的时候，不就应该放手了么？你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可现在已经是来不及了！那就已经是来不及了。你跟着他来到司家，甚至到我们门口来恢复女儿身，当着我们的面说这些话，你是什么意思？”都被人欺负到了自己屋的门口，再不说点什么，那还不是要直接把人迎接到自己的炕上？好脾气的林氏终于也发飙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别人说，清灵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不过，她却没有反驳。 今天换成任何一个人这么说她，她可能都会骂回去，甚至打过去，可只有林氏她不能。毕竟，是自己喜欢人家丈夫在先。 只是，虽然知道这是一个错误，可清灵还是控制不了自己，于是，她把目光转向了司夕海：“大海哥，现在你知道我的心思了，还把我当兄弟么，是不是应该当点别的了？” 司夕海现在简直头疼死了，这样的事儿，怎么能被他给碰上了？ 他拿着清灵当救命恩人，当兄弟，可就没当过别的，更没当过女人啊！再说了，他已经有媳妇了，他也只想跟媳妇过一辈子，没想过要再有别人的女人啊！可是，毕竟面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兼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他也怕伤到人家。 感觉到林氏和他相握的手的颤动，司夕海便露出了个憨厚的笑容：“青牧兄弟，哦，不对，应该叫清灵小姐了。既然你不想让我把你当兄弟，那我把你当……当妹子成不？跟田田一样的亲妹子！你将来要是有喜欢的人，可以带到大哥面前，我和你嫂子给你把关！” 司夕海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即使知道这清灵是个女人，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思，他的选择还是林氏。 听了他的话，林氏和司夕田的心不由得放到了肚子里。 嗯，果然是她林氏看上的男人，好样的！ 嗯，果然是她司夕田的哥哥，好样的！ 可惜，清灵这会儿还是不肯死心，非要再努力一下：“大海哥，你好好看看我啊！之前我们聊女人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你喜欢娇滴滴的女孩，你喜欢依赖你的女孩，喜欢识字，读过书的女孩，喜欢贤惠的女孩么？这些我都能做到，明明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啊！而且你之前明明对我那么好，甚至还背我出了死人堆，那就说明你心里是在乎我的。之前是我没跟你表明心迹，现在既然我说了，你为何要拒绝我？难道你就这么胆小，连自己真实的感情都不敢承认么？” “那个，清灵妹子……当时我说的，喜欢的女孩的特点，都是我媳妇有的啊，我是想着我媳妇说的那个话……当时我说的是，‘我喜欢的那个女孩，是娇滴滴，依赖我，贤惠，有读过书，识字的’，你肯定是误会了。天下这样的女孩多的是，我还能都喜欢啊？”司夕海听了青牧的话，一脸的惊讶，青牧怎么会那么理解他的话？以前当兄弟的时候，也觉得这个青牧听懂道理的啊，怎么一变成女孩就断章取义了呢？ 司夕海这话，果断活生生打了清灵的脸：“可是我……” 她刚要继续开口，一边的司夕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清灵姑娘，我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有妇之夫，而且深爱我嫂子。对于你，他之前是当兄弟，现在可以当meimei，但是却不能当做女人。你是大家闺秀，家里的规矩定然很严格，犯不上为了我哥这一个乡野村夫，还是个已婚男人，而如此贬低自己。颜家公子医术高超，也是一表人才，跟你家世也相配，你好好和他在一起不好么？” “不好！非常不好！”清灵摇摇头，“你作为大海哥的meimei，怎么能说他是个乡野村夫呢？他明明是那么英武，那么勇敢，那么有责任感！颜墨白那么sao包，那么得瑟，让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在见到你哥之后，我怎么可能喜欢上 后，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如果你遇到你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不管两个人之间隔着怎么样的距离，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都不是问题。真爱无罪啊！” “是，你说的对。可那也是要在两个人互相喜欢为前提。如果我遇到一个和我互相喜欢的人，我也会尽力去争取，即使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如果只是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或者他有家室，那就不叫努力争取，叫犯贱，叫破坏人家家庭！我哥哥喜欢的不是你，是我嫂子。所以，你对于我哥，也就是你嘴里的颜墨白于你，甚至还不如颜墨白，毕竟你还没有成婚。你觉得他会放弃和自己相爱的人，来选你么？”司夕田的话，有些毒舌，可对于清灵来说，正是她面临着的现实。 这些话像是当头棍子，不由得也把清灵敲醒了几分，看到对面一直手牵着手的司夕海和林氏，她也在问自己，要让司夕海离开为他付出那么多的妻子和刚刚出生两三个月的儿子，这可能么？ 司夕海原本是因为清灵的救命之恩不想伤害她，见meimei都出头帮自己说话了，便也咬了咬牙说道：“清灵，田田说的对。你应该找个好小伙，不一定要门当户对，而一定要喜欢你，爱护你。我心里已经有了凤儿，没有办法对你做到这些。我不希望伤害你，可我更舍不得伤害我的凤儿。” 司夕田和司夕海的话，现在就像是一串符咒，一直在清灵的脑袋里念叨：“有喜欢的人，不能离开凤儿，不能选你，破坏人家家庭……” 而清灵自己，就这样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难过的呜咽。 冯氏看着这样的她，有些不忍心：“小海，田田，你们咋说话这么重，这毕竟是还是个小姑娘家的。伤了人家的心，不好吧？” 又心软，又心软！司夕田看到冯氏这样就来气：“那奶奶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告诉她事实，就让这么觉得哥哥也喜欢她？那要不要再让她更顺心一点，把她娶回来得了？哦，不对，以她家的情况，应该是说把哥哥送给她当上门女婿！那样，就不伤嫂子的心么？” “俺可不是这个意思！让俺选，俺还是要凤儿当俺媳妇！”被司夕田这么一顿说，冯氏果然不开口了，要是让她在这个清灵姑娘和凤儿之间二选一，她肯定还是选凤儿啊！凤儿嫁到她家之后，是上孝顺老的，下抚育小的，要是让清灵姑娘进门，那还不得全家伺候她一个？ 他们说话的功夫，清灵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我知道，林凤儿是个好媳妇，也为大海哥生了一个儿子，于情于理大海哥都不能抛弃她选择我。如果我说，我能容得下她呢？” “容得下她，这是啥意思？”冯氏脱口问了出来。这清灵小姐刚刚还趴在地上，跟死了爹娘一样伤心，这会儿又跟打了鸡血一样，这孩子没犯啥毛病吧？ “就是说，我可以在跟大海哥成婚的同时，不用他休林凤儿。到时候，大海哥可以跟我去京城生活，林凤儿就带着儿子生活在这里，我会每个月派人送钱来，只要她不打扰到我和大海哥就行。我会让大海哥慢慢接手我们家的产业，甚至如果你们愿意，还可以把奶奶，姑姑和田田、小峰都接到京城里。这样，奶奶也可以享享清福，田田能有个好归属，小峰也可以到更好的学堂里读书。这样多好！”清灵的提的建议其实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之前京城不少大户人家的女儿看上进京赶考的秀才就是这样做的，以前，清灵还觉得这样太委屈了那些大户小姐，可现在，自己喜欢上了司夕海，便也狠了狠心，打算做这样的牺牲。 清灵本来以为自己都做了这样的牺牲，司夕海他们肯定会同意。先不说自己年轻貌美，跟司夕海也有一定的情谊，虽然不是爱情，可后续还是能变的，单说她开出来的诱人条件，就没有几个人能抗拒的了。 可是，她的话落了半天，屋子里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出声的。 这下子，清灵可着急了：“我的提议怎么样，你们倒是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