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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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 ☆、第16章 送人 饿了找你妈去!找我干嘛? 张培青怀疑自己成了伟大的老妈子。 郁闷地带着他到附近酒楼找了一处厢房,好酒好rou点上一大桌,然后她就端着茶壶坐在旁边,看着桌子上风卷残云的两只。 没错,两只。 自认为受了冷淡的某高个子满脸委屈,在一番无声的撒娇之下,终于得到允许,欢快地冲了过去,和另一只叫花子抢起粮食来,完全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于是当店小二进来添茶倒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凶残场面。 俊美的劲壮男子和脏乱的奴隶野猪似的吭哧吭哧死命吃,旁边悠哉悠哉喝茶的黑脸少年就是那个放养人。 银子都在傻大个那里,点菜的时候不见他说什么,付账时倒心疼的要命,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嘀咕什么,隐约听见“猪”“飞了”什么的词儿。 逛了老半天,天色不早。 带回将军府她也没地方给他住,干脆在酒馆开了个房,招呼店家好好伺候。两人走了好久好久之后,奴隶还站在门口,孤零零地盯着巷子瞅。 “先生,他怎么办?” 王衡闷闷道。 别扭的模样让张培青乐了:“吃醋?放心,先生我最喜欢的是你。” 傻大个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惊喜地睁大眼睛,干净的眼中满是信任和儒慕,一口白牙傻兮兮:“先生你真好!”顿了顿又说:“我听说‘君子一诺重千金’,先生你的话得一直算数。” “当然算数。” “嘿嘿,先生,我心里欢喜。” “嗯。” “先生,咱们今天花了三贯钱。” “哦,挺便宜的。” “先生!一点都不便宜!光吃菜就花了两贯!” “是吗,我看你吃的挺欢。” “……我那是、那是不想让别人占便宜。” “乖,干得好。” 两人慢悠悠晃荡回府,闲来无事张培青翻了翻书了解一下赵国的风土人情。如果不出意料,很快赵王就会对她有所表示。 人才既然放在赵国,断没有往外推的道理,赵王多多少少还是会给她一点好处,要不然拿什么留住人才。 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等。 气定神闲地翻着书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让王衡研磨写了一封帛书。 吹干后,她将帛书递给王衡:“把这个送到百里仲华手上,让他务必亲自看。” “是。” 傻大个接了东西,立即出门去了。 她刚来赵国什么势力都没有,实在不适合养那么多人,身边有个王衡足矣。缘分碰上的小子,还是交给百里仲华吧。不管在哪一方面,百里仲华能给的远远比她好得多。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相信百里仲华也会好好照顾。 仰面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间,那双漆黑固执的眼睛再次闪过脑海。 倔强执拗,狼一样凶狠。 像块锋利的石头,尚且没有被五光十色的社会所打磨,充满了朝气和蓬勃。 还是个年轻的孩子啊…… 他应该得到更好的。 不知不觉手中的书本松落在地上,眼睛阖上,凉凉的风抚过面颊,平静优美。 —— 王衡回来的时候,她一个人躺在摇椅上,沉沉地睡。 外面天已经黑了。角落里青铜鹤灯里蜡烛燃烧,微弱的光亮带着温暖的橘黄色。 此时正是凉秋,敞开的窗户时不时吹进来冰冷的风,带动她的发丝轻轻飘动,越发衬得一排紧闭的长睫毛沉静。 宽大的衣袍随意散漫地铺展,衣角在微风中婉转悠扬地小幅度摆动,好似一张洒脱写意的画。 地上掉落一本书,他瞅了瞅,看出那些代表字体的符号和临走前的相同。再看旁边的茶壶,也从热气腾腾到现在的冰凉。除了茶碗动过,其他没有任何变化。 先生真是懒得可以。 连一杯热茶,一张毯子都不愿意拿。 他老气横秋叹口气,走过去,双手小心翼翼地穿过脖颈下和腿弯,将睡梦中的人轻轻抱起。灯光下,高大的身影完全把摇椅和人完全笼罩,如同忠心耿耿的保护神般安全可靠。 他的胸膛炙热,强劲的肌rou块硬中带着舒适的软,健康的心脏一下接着一下有力跳动。托着脖颈的那只手臂弯曲,粗糙的大手掌带着火热的温度把那颗冰凉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口,用体温将怀里蜷缩的人捂热。 粗壮结实的手臂不费一点力气,健壮的身躯山一般沉稳有力,一步一步,将她放在床上,细心地掖好被角。 她安静乖巧的像一只猫咪,没有丝毫反抗。 王衡站在床边,深邃的眼睛注视着那张脸。良久,他才动了动麻木的身体,在床边随意寻了处位置坐下,屈起长腿,脑袋搁在床沿睡了。 —— “阿嚏!” 用布巾狠狠擦了擦鼻子,扔在一边,另抽了一条捂住鼻头,张培青眼泪汪汪半死不活地坐在太阳底下。 “先生,喝点热茶暖暖。” 傻大个心疼地蹲在一边,眼巴巴送上一杯茶水。 张培青恶狠狠瞪着他:“为什么!明明睡觉不盖被子不上床的是你,为什么感冒的是我!不科学!” 傻大个也很委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认真想了想,他道:“大夫说是因为先生体质和我不同。”屈起手臂,一块块肌rou扭转出漂亮的线条,严肃解说:“看,我长期锻炼,先生你从来没有锻炼过。”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锻炼过,怎么不说我锻炼的时候你没看见。”她很不满。 傻大个纳闷:“我和先生天天在一起,你真没有过。” 剜他一眼,张培青缩在毛皮大氅里,捂得自己一身汗。 见她不说话,王衡闲的蛋疼,只好自己寻找话题:“先生,十日宴会已经过了两天,今天各国使臣都纷纷返回,您不去送送百里先生?” “那么多人送他,不差我一个。” 回答的很是敷衍。 傻大个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她,直盯得她头皮发麻,举手投降。 “你这招跟谁学的,我迟早被你盯出毛病。”埋怨两句,她道:“我和百里仲华的关系还不能放到明面上,要不然那天拿太子做掩饰岂不是白费。” 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他总觉得还有别的理由。比如说…… “先生,大夫让你多走走,说是运动发汗。” “懒得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院子里进来一个护卫,大声汇报:“张先生,大将军府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找您。” “找我?” 缩成球的黑脸小子动了动,“长什么模样?” 护卫想了想,“很好看。”又加了一句:“穿的也很好看。” 长的好看穿的也好看……她认识这样的人?难不成是赵拓疆?十天寿宴过去,最劳碌的时光结束,按照他欢脱的性子的确有可能来找她。 “让他进来吧。” 护卫应了一声离开,片刻后,院子外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椅子上的张培青懒散瞥一眼过去。只这一眼,震惊的她嘴巴都掉下来了! 圆拱形门墙外,青石子路那端,安静的少年如同一枝幽兰。 昂贵的天华锦袍服完全诠释玉树兰芝的身材,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这些都不是吸引张培青的重点,重点是,在少年天鹅般优美高贵的脖颈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牌子,上面明晃晃几个字: 我找张培青! 默默看了半晌,张培青捂住脸。 “你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少年眨巴一下眼睛,无辜,点点头。 紧紧抿起的嘴唇动了动,沙哑开口:“你不喜欢。” 陈述语调。 你特么不是搞笑么,带着我的名字招摇过市我能喜欢的起来么? 张培青心中小人仰天泪奔的同时,王衡同样惊讶:“你、你不是被送到百里先生那里了吗?怎么会找到这里!” 他说这人看着眼熟,原来是那个奴隶!奇怪,额头上的印记哪去了,不是说不能去掉吗?没想到收拾一番还人模狗样的,跟他抢先生,哼。 少年黑漆漆的眼睛闪过倔强,抿了抿唇:“扔了我,牌子,指路,来了。” 王衡愣了愣,笨拙的脑子突然神回路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百里先生扔了他,顺手给他弄了张牌子,别人顺着牌子给他指路,然后就到了这里。 怒气和醋意翻滚,正要说什么,少年从怀里抽出一封黄纸烤漆的信,“给你。” 信封无视傻大个,正对椅子上缩着的黑球。 张培青盯着看没有接,少年也不着急,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笔直伸长的胳膊仿佛感觉不到酸涩。 无奈叹口气,伸手接下。王衡弱弱抵抗了一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