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挂断电话，他重新跟司机报了地名，又打电话让司机把自己的车送到医院。一路飙到医院，黎桦已经给孩子挂完号，正在发热门诊测体温。臧柒海走过去，轻声问黎桦：“怎么样？”黎桦掩饰不住的担忧：“在幼儿园中午就吃不下去饭，幼儿园老师测体温38.5度，这刚测，还不知道呢。” 说着话，小梦璃剧烈的咳嗽起来。臧柒海伸手一摸，孩子额头烫的吓人。平时机灵的小姑娘，此时大眼睛全无神采，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臧柒海，又合上眼睑似醒似睡。 等了两分钟，体温测完了，39度2！臧柒海当时眼睛瞪起来：“怎么回事？！”黎桦拉住他，抱着孩子匆匆跑到护士指给的发热专家门诊。 医生开一系列的检验处方。黎桦随手递给臧柒海：“先去排队交费，我带孩子去接个尿样。”臧柒海“哦”了一声，跑去排队。排了一会儿想起来，她没跟他客气！没跟他客气！按照黎桦以往的性格，一定会把礼数作周全，而刚刚，她使唤他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黎桦先抱着孩子送了尿样，再到验血的地方时，刚好拍到臧柒海。她抱着孩子坐下来，抱着孩子的头轻声哄着：“梦璃乖，要让阿姨扎一针，梦璃不怕痛，是坚强的好孩子对不对？” 梦璃乖巧的点头：“嗯！梦璃不怕！”梦璃要采耳血，她把头靠在黎桦的身上，自己念咒语一样的念叨：“梦璃不疼，梦璃不疼，梦璃不疼……" “啵”的一下，采血针扎进耳朵，小家伙禁不住痉挛了一下。小嘴条件反射的一咧。黎桦急忙拍着她的背安抚：“梦璃不怕疼，梦璃乖……" 梦璃的眼泪最终还是落出来了。她一边流眼泪，一边趴在mama怀里劝自己：“梦璃……不……哭……啊……" 黎桦心里那个疼啊。梦璃每次一抽泣，她就跟着也在心里也一紧一紧。 发热急诊，所有的检验都是急诊通道，很快拿到了检验报告。医生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的黎桦周身发寒：“流感，入院隔离吧！” 黎桦几乎站立不稳：“怎么会……"臧柒海扶住她，奇怪的问医生：“不就是感冒吗？您开点药我们在家养不行吗？” 医生皱眉白他一眼，不耐烦的说落道：“怎么做父亲的！流感和感冒的区别都不知道？！流感高危高传染，必须隔离治疗。现在孩子就烧到39度2，晚上恐怕还要烧的更厉害，怎么，你家里比医院的治疗环境好？！” 被医生骂了一通，臧柒海不说话了。黎桦倒是冷静下来，拿起医生开的住院单，对臧柒海说：“我们先办住院手续，然后我给你列个清单，麻烦你帮我回趟家，把孩子的必备物品取来。” 臧柒海答应了医生，陪着黎桦去办理住院。隔离病房只允许一位家长陪护。黎桦让臧柒海在外面等，过了一会儿，她拿了一张纸条出来：“麻烦你先去我家取一趟梦璃的东西，让我妈给你找。” 臧柒海刚要走，黎桦又叫住他。臧柒海问道：“还有事？” 黎桦有些欲言又止，臧柒海露出询问的表情，黎桦才说道：“你……从这儿回去，就别进房间了，让我妈把房间内用消毒水都擦一遍。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再传染就麻烦了……" 臧柒海使劲点头，他想抱一下黎桦，黎桦躲开了：“小心病毒。”他不再多说什么，拿了纸条先去黎家取东西。 回来的时候，黎桦明显哭过，两个眼睛桃子一样。臧柒海心里一紧，想去握她的手，又被她躲开了。臧柒海这次没由着她，使劲一拉，将她拉进怀里：“别怕，梦璃会没事的。别怕。”黎桦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都怨我，都是我的错！我上周应该带她去打流感疫苗的。事情太多，我给忘了，就想着这周再打也没关系……我不是一个好mama！都怨我……" 臧柒海使劲搂着她：“别哭，梦璃平时身体就好，发现的早不会有问题的。你要坚强，你不坚强，梦璃更没有安全感了。孩子是你的心头rou，你却是孩子的全部啊！” 被臧柒海安慰了一下，黎桦止住了哭声，她顶着桃子一样的眼睛抬起头来，从臧柒海怀里挣出来：“我回去了，看看梦璃醒了没有。” 臧柒海张张嘴，只是说道：“你自己也要注意，别熬的太累了，网站那边不要担心，我会通知花主编先找其他作家顶你。” 黎桦点头，又嘱咐道：“你跟我接触过了，回去先把衣服换了，洗个澡再抱飞飞，现在是流感多发期，不要让飞飞去人多的地方。还有，如果没打疫苗，记得去把流感疫苗打了……” 臧柒海眼神温柔的看着她，等她嘱咐完了，才说道：“我会注意的，带飞飞打针的时候我会告诉他，这是梦璃jiejie和黎桦mama的嘱咐。” 黎桦腮边挂泪的怔住，臧柒海朝她温柔的笑：“去吧，我和飞飞等着梦璃康复，我们一起去玩。” 黎桦回到病房，梦璃还在睡着，小脸烧的通红，嘴巴也干裂发皴。黎桦用喂药器粘了点水，轻轻的在她唇边蹭了蹭。抬头看看输液袋，还有半袋药没输完。梦璃rou多血管细，在脚上扎了两针才扎进去。 整个过程黎桦噼里啪啦的掉眼泪，梦璃就闭着眼睛抱着mama的腰，催眠一样的念叨：“梦璃不疼，梦璃不疼，梦璃不疼……” 平时孩子活泼好动的时候，黎桦还觉得她有点吵，现在孩子彻底安静下来，她却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流感可大可小，如果发展合并出并发症，有死亡的危险。黎桦尽量控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但看着沉睡的孩子，她却止不住的担心。 心惊胆战的到了晚上，梦璃的烧退到了37度8，黎桦的心放下来一些。正考虑要不要去食堂给梦璃买点饭。护士拎着一个保温包走进来：“你家里人送饭来了。孩子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吃也别强迫。想吃的时候用微波炉给她热热，知道吗？” 黎桦问护士：“谁送的饭啊？”护士看她一眼：“孩子爸爸呗！东西送来人就走了，估计还挺忙吧。” 黎桦摸出手机，臧柒海发了条信息：“本来想帮你请个护工，医院说隔离病房只能有一个陪护，请护工你就要回家，我觉得还是你在比较好。家里不用担心，我会让上次那个阿姨去做饭。花主编那边我已经联系了。你的专栏有人管。微课堂暂时停课一周。我让阿姨熬了葱豉米汤，问过医生，说对流感有帮助。趁热喝。你也要喝，注意身体。” ☆、第80章 早教 凌晨一点，梦璃再次烧到39度5，医生来给她打退烧针，孩子已经烧的不知道疼。哭了两声又昏昏睡去。黎桦不停的给她换着冰袋。一会儿是额头，一会儿是腋下，又怕温度高，又怕冻伤，更怕的是，她如果什么都不做，孩子就会这么晕晕的睡过去。 折腾到了凌晨三点，黎桦不知道第几次给孩子测体温，终于发现孩子的温度又降到了37度5。暂时没有危险，黎桦整个人也虚脱了一样。她抱着椅背睡不到两小时，梦璃在睡梦中一声惊叫，黎桦又忙碌起来。 早上七点，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黎桦再次收到了餐包，护士还好心的把她昨天用过的餐包带了出去。吃过早餐就是医生护士查房的时间。 一个老医生领着一群大夫推开病房门，看了黎桦做的体温监测记录，朝黎桦点点头：“做的很细啊。”黎桦没有心情体会别人的夸奖，焦急的问道：“医生，孩子怎么样，能控制住吗？” 医生朝她微笑：“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不过流感有他自己的发病规律。只要控制住并发症，他是自限性疾病，七到十天就会好的。” 黎桦担忧的点点头。医生看她的样子，又劝道：“孩子送来的及时，体温控制的也不错，一般来说只要今晚不持续高热，应该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又弯腰摸了摸梦璃的头，拿听诊器听了一会儿，问梦璃道：“小宝贝要乖乖打针，乖乖吃药。早点康复就能回家玩了哦！” 梦璃没什么精神，还是乖巧的点头，哑着嗓子答应了一句。老医生拍拍她的头：“你要快点好起来，mama才不会担心啊！” 梦璃这次尽量大声的回答：“嗯！梦璃乖乖的！mama不担心！”医生夸奖她：“真乖！”他转身对黎桦说道：“放心吧，这孩子目前看起来状态不错，有你这么细心的mama，她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黎桦点点头，老医生已经走到门口，转身说道：“哦，陪护也要注意身体，千万要多吃多喝多休息，不然这里高传染源，你很容易就会被染上的。”黎桦答应一声，老医生朝她一笑，出门继续巡诊去了。 给梦璃输上液，黎桦的手机亮了下。她点开，臧柒海的信息：“梦璃不会有事的，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我和飞飞等你们回来。” 黎桦笑着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从昨夜到现在，他发了七八条信息。这些信息是她的精神支柱，让她的内心充满力量。お稥冂d 当天晚上，梦璃的体温正常了。孩子一夜睡的都比较安稳，黎桦也跟着休息了一下。又过了两天，梦璃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精神逐渐充沛了起来。终于在第七天，梦璃完全好了。 黎桦领着梦璃走出医院，就看到臧柒海靠在车边，微笑着看着她们。黎桦领着梦璃走到车前，两个人四目相对，没有说话。梦璃高高兴兴的叫了一声：“臧叔叔！”臧柒海答应一声，把梦璃举过头顶。梦璃开心的“咯咯”笑。 黎桦抬起头，阳光照在那两个人身上，白白的，亮亮的，像是两颗璀璨的钻石，闪闪发光。 臧柒海把她们送回家，自己就开车先走了，说是去洗车。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黎桦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她只是看着臧柒海，嘱咐他小心开车。 臧柒海想说什么，看到她身后老老小小的几个脑袋，最终只是憨厚的笑笑，挥手告辞。 趁着孩子们睡觉，黎桦把自己的微博打开。医院里她忙的焦头烂额，始终没有空出时间看微博，七天没更新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然而微博一打开，她就发现她的微博没有任何变化。在她不在的这七天，微博里竟然直播了她在医院的内容。还有详尽的流感介绍和疫苗介绍。 微博下满满的都是爱的鼓励：“无敌麻麻加油，小公举一定会没事的。”“生病不可怕，生病时身边有一位无敌麻麻，就更加不可怕！”“祝小公举早日康复。无敌麻麻挺住！” 看着看着，黎桦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他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默默的为你做一切你需要的事情。这个账号她始终没有换密码，那么能在她护理梦璃的时候来更新微博的就只有一个人。 黎桦截了一个微博的截图，发给臧柒海：“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臧柒海回复她：“周日飞飞上早教课，你来陪我们一起吧！就算报答我了。” 黎桦对着屏幕笑了下，他提出的要求真的是非常实际。手指在屏幕上戳了一个字：“好。” 因为是为了报恩，这次黎桦破天荒的没带孩子们出门，把孩子们安顿好，自己打车去早教中心与臧柒海汇合。 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几分钟，飞飞在等待区玩玩具。臧柒海和黎桦坐在一边看着他。手背忽然一热，黎桦偏过头，臧柒海眼梢带笑。黎桦看了眼专心玩的飞飞，又看看自己的手，白了臧柒海一眼，手却老老实实地让他握着。 臧柒海随意聊天：“梦璃梦化上过早教吗？”黎桦想了下，回答道：“梦璃小的时候带她上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就放弃了。” 臧柒海扭头看她：“为什么？”黎桦看着在玩儿的飞飞说道：“她刚会爬的时候觉得上早教还蛮有意思的。小朋友也多，家长们还能一起交流。可是随着她长大，我发现早教中心的课程设计有很多不适合梦璃的地方。而且你知道，我本身是学这个的，就停了她的课，在家培养。到梦化的时候，我就完全对早教中心不感兴趣了。也就没给他报。” 臧柒海侧头看着她：“你是说早教中心的课程设计有问题？”黎桦摇摇头，说道：“不是有问题。而是……”她转头看着臧柒海：“你听说过瑞吉欧教育体系吗？” 臧柒海挠挠头：“没有，蒙特梭利倒是听说过。怎么你这个瑞吉欧又是哪里人？”黎桦朝着他笑起来。这一笑让臧柒海在心里清楚的听到了一声脆响，就像是春天里走在冰雪消融的小路上那一声声的脆响，让他的心如沐春风一般的美好。 黎桦微笑着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至少，他们都来自意大利……" 话没说完，早教老师的摇铃响了，飞飞扔下玩具，嗖嗖的跑到了教室。黎桦和臧柒海也跟过去。飞飞第一个在老师前面坐好，还指挥臧柒海和黎桦：“爸爸……黎……mama坐这儿呀！” 臧柒海在心里默默的为儿子点了个赞，但他依然悄悄的观察黎桦。黎桦没什么抗拒的坐在了飞飞身边，臧柒海输出一口气。 小朋友们都坐下来，老师开始唱欢迎歌。飞飞报的是双语早教，一名男性外教和一名女性翻译教辅老师一起授课。飞飞一看就是经常来上课的小朋友，他很投入的跟老师一起唱歌，还要求臧柒海和黎桦一起做同样的动作。 黎桦很自然的唱着歌，边唱，还和飞飞挤眉弄眼。相比之下，臧柒海的动作就笨拙多了。他基本上所有的动作都不在节拍上，说是唱歌，其实只是张嘴，偶尔能合上一个单词，简直像中奖了一样。 唱完欢迎歌，老师和孩子家长们坐下来，开始讲故事，也就是做今天的课程倒入。刚讲了两句，教室里忽然传来了哭声。臧柒海和黎桦循声望去，一名小男孩抱着mama大腿，哭的稀里哗啦。 那名mama很尴尬的看了一眼其他的家长，低头对孩子说道：“你别这样啊！你看所有的小朋友都去听故事了，你也去好不好？”那孩子看上去也就是刚满两岁的样子，抱着mama的大腿不松手，使劲摇头，哭的更厉害了。 教辅老师连忙走过去，跟孩子mama说了几句，孩子mama便抱着孩子去一边玩滑梯。至始至终，这边的教学都没有终止。 讲完故事，老师又带着小朋友钻圈圈。飞飞依然一马当先，一个一个的钻过了障碍，得到一片赞扬。黎桦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发现除了刚才那个哭泣的小男孩，还有两个小孩根本不理会这边热火朝天的活动，自顾自的玩。 滑滑梯的滑滑梯，钻洞洞的钻洞洞，无论这边怎么热闹，似乎跟他们全无关系。 一堂课四十五分钟，唱歌跳舞做游戏，老师还开了泡泡机，漫天的泡泡飞舞出来，飞飞乐在其中，总是对老师反应的最积极的那个小孩，即使是臧柒海，脸上也不免露出得色。 而那个哭过的小男孩整堂课都没有参与进来，一直在玩自己的。下了课，mama无奈的跟老师抱怨：“我们家这个，就是太有个性了！真是抱歉给老师课堂添麻烦，可这个驴孩子，你让他过去就跟要他的命一样，真是没办法……" 黎桦没有听完她后面的话，因为飞飞已经在吵要吃饭了。臧柒海抱着飞飞，黎桦给飞飞换上小鞋子，穿好衣服，小家伙神气活现的跟各位老师打招呼，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早教中心。 路上，臧柒海开车，黎桦在车后座喂飞飞吃小点心。臧柒海从后视镜里向后看，那一幕让他觉得似乎前面满满当当的车都没那么堵了。 看飞飞吃的开心，臧柒海又想起刚才的话题，问道：“刚才没说完，你说的那个瑞吉欧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花园 黎桦一边帮飞飞擦着小脸，一边不答反问的说道：“你陪飞飞上过几次早教课？” 前面堵车，臧柒海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说道：“我陪这小子上早教的次数少，大部分都是奶奶阿姨带着来，我一个月能来一次就不错了。” 黎桦给飞飞喝了一口水，说道：“你注意到上课那些不肯配合的小孩子了吗？”臧柒海点头：“嗯，每次来都有那么几个，老师说都是不长上课的孩子，或者是第一次来的，熟悉了就好了。飞飞第一次来也不配合，上了几个月就很配合了。” 黎桦摸摸飞飞的头发，小男孩朝他眯着眼睛一笑，牙上还带着点心沫。黎桦叹口气，说：“我不带梦璃和梦化来早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臧柒海朝着后视镜笑：“怎么，他们也不配合？”黎桦摇头：“不，我担心他们会为了我配合，而磨掉了他们原本的个性。” 臧柒海一怔，脚下刹车等信号，问道：“你不会觉得不想上课的小孩是对的吧？”黎桦朝他看了一眼说道：“孩子无对错，他们只是在释放他们的天性。那个喜欢滑滑梯的小孩，很专注滑梯这个玩具。 他在不停的尝试用各种方法滑下来，对于滑梯，他的专注力超过了三十分钟。你知道，像飞飞这个年纪的小孩专注力能超过十五分钟都很了不起。这也是为什么早教课程一堂课要玩这么多花样的原因。” 臧柒海眉头皱了起来，说道：“你是说，那个孩子专注力很高？”黎桦点头：“对。如果他的mama不打扰他，他的专注力会更持久，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正在形成自己的思维模式。而mama强迫他参与老师的课程反而打破了他的主动思考过程。” 信号灯过了，臧柒海的眉毛逐渐纠结起来，他边开车边问道：“所以，你觉得早教中心的课不好？”黎桦依旧摇头，说道：“不，从课程设计的角度考虑，他们的课程很好。 但无论是早教中心，还是幼儿园，无法避免的一点是，这种大班授课，就注定要提倡孩子共性的部分，忽略或磨掉孩子个性的部分。所以，他们的课程设计一定是符合大多数孩子的发展规律。而那些和大多数孩子不太一样的孩子就被视为不听话，不合群，甚至是不好不对的孩子。” 臧柒海从后视镜里看她：“说下去。”黎桦一边收拾飞飞吃完的东西，一边说道：“幼儿园以后，孩子要适应社会的节奏，为成为一个大人做准备，他们要上幼儿园，上小学中学大学，一边学习功课，一边学习如何融入集体。 要保存一个人孩子的个性，家长能够拥有的时间，只有上幼儿园前的三年。而人生的竞争从来就不是共性的竞争，而是个性的竞争。孩子能融入老师的游戏很好，说明他们有很强的交往能力和意识。但那些不能融入的孩子也并不是不好，他们也许正在进行更奇妙更深入的探索。你不能说跟着老师的就是好的，自己探索的就是不好的。 能主动学习，永远都比被动学习更深入，更透彻，而且，学习的过程也更有趣。” 臧柒海点头，随后说道：“保留孩子的个性的确很重要，不过要做到实在是太难了。又想让孩子学东西，又想让他保留自己，这听起来就很矛盾啊。” 黎桦笑着说道：“因为我们有个误区，我们总是认为跟着老师的才是学，孩子自己摸索的就是玩。而事实上，他自己摸索的要比跟着老师的记的更深刻。” 臧柒海的脑袋里像有什么亮光闪过。他看着黎桦在诉说时，温柔而又自信的模样，轻声问道：“你刚才说的瑞吉欧就是鼓励孩子探索的吗？” 黎桦看着他微微一笑，飞飞似乎想睡，窝在安全座椅里很安静。黎桦拍着他的小手，一下一下，慢慢对臧柒海说：“瑞吉欧是意大利的一座小城，因瑞吉欧人持续不断的对学前教育的革新而闻名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