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节
“围住他——” 有了目标,追赶起来就容易了。 风驰电掣一般,几个人高声吆喝着,分成几路迅速往那个人围拢过去…… ------题外话------ 某锦天天喝中药,喝得想吐,还犯困…… 么么咂,各位小妞儿等更辛苦呐。某锦的熊抱一个,初吻一个,献上! 坑深134米 那一风流的拥抱 春夜的风带着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几匹马疾速冲击时卷起的风浪,带着一种阴森恐怖的煞气朝那个掳人的马上黑衣蒙面男子冲撞过去。 天上月如钩,地上影如魅。 那黑衣人察觉到危险,“驾”一声,马速更快。 可萧乾的速度,比他更快。 “嗖”一声,冷风破面。 银辉之下,他胯下黑马如同天神降临,高高掠过那黑衣人的身侧,几乎就在彼此错身的刹那,他身上的披风已如一柄利器,翻飞着罩在了那人的马头上。 射人先射马!萧乾深谙此道。 马儿的脑袋被披风蒙住,视力受限之下,惊慌失措地高高抬起前蹄,长“嘶”一声便慌乱地在原地跳动起来,哪里还肯向前奔? 马嘶声,撕心裂肺,跑了一个晚上的旺财,似乎也有些烦躁了,“呜”一声狗吠,扑过去就在那人的小腿上咬了一口,然后摔在地上滚一圈,作势又要扑。 “啊!”那人闷哼一声,抱着麻袋滚落地面。 “铛!”萧乾长剑随即落下,可却深深插在了泥地里。 那个家伙也是个矫健的主儿,一个后滚翻,背部迅速抵住一块岩石,把麻布袋拖至身前,警觉地盯着逼视的萧乾,喝道:“不许过来!” 萧乾拎着剑,森寒着眸子,一步步上前,“把人放下。” “想得天真!”那人冷笑一声,紧紧拢住麻袋,借以抵抗面前的攻击,另一只手却握紧弯刀,勒在麻袋里的人身上。 他很聪明,知道手上的东西才是他的护祐。 “萧使君好本事,这样也能追上来。”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萧乾冷漠的眸微微一眯,“放下人,我留你一命。” “呵呵!”一声,那人干笑着,看着月下萧乾宛如孤狼似的深眸,笑声沙哑得如同鬼魅,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诡异,“人在我手,萧使君自会投鼠忌器,我又何必自降一城?” 说罢他手臂微微一挽,寒光闪闪的弯刀便更深地陷入麻袋,那动作吓得众人心胆俱裂。 “让我上马离开,不让我就与她同归于尽!” 麻袋被粗绳一圈圈捆绑着,里面的人动弹不是,但似乎也听见了外头的声音,不停挣扎、扭动,一种类似于呜咽的恐惧哭声传出来,很容易乱人分寸……尤其是这一众着急解救她的人。 几个侍卫都攥紧了手心,只等萧乾令下。 暗杀、夺人,杀人……他们都可以配合的很好。 然而对于解救自己的女人,萧乾显然不愿意他们动手,又或者是他怕万一伤到了墨九,在与那人对视片刻后,突地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让开路,让那厮上马离去。 “主上……”众侍卫急了。 “让!”萧乾一身黑袍仿若墨织,紧抿的嘴唇冷漠非常。 几个侍卫盯着那厮手上的弯刀,不情不愿地闪开了路。 那个人显然没有想到会这样顺利,微微一愣,又道:“退后,都退后!” 萧乾再次摆手,依言行事。 眼看他们一行都退到了五丈开外,那人哈哈大笑着,轻蔑地道一声“萧使君,谢了”,突地收刀揽紧麻袋丢在马背上,便要跨马扬蹄而去…… 可论及使诈,萧乾又怎会输给别人? 就在那厮为了拉缰绳而弯刀下移的瞬间,他手上长剑已如暗箭,“嗖”的疾射过去,正中那厮后背,而后一个纵跃,那厮便痛呼着摔倒在地上。 麻袋也顺势滚落下来,击西眼明手快,快速准确的……扑倒在地,垫在麻袋下头。 两声“哎哟”惨叫,一个是击西发出的,另一个便是掳人的黑衣蒙面人。 萧乾长剑挽花,刺入那人的胳膊,“何人指使你来的?” 那人晓得着了道儿,怒视着他,不言不语,目中也无妥协之意。 萧乾微微眯眼,剑尖慢慢挑开他脸上的蒙面巾……这是一个五官粗犷的男人,陌生的面孔,满脸的戾气。虽然他身着南荣人的打扮,也会一口流利的南荣话,可相貌却不太像南荣人。 众人微微一愕,“珒人!北蛮子?” 静默一瞬,互相瞪视着,谁也没有吭声。 这时,麻袋里的人儿又凶狠地挣扎起来。 众侍卫这才回神,看萧乾没有太大反应,走南大吼。 “击西愣着干甚?还快不把九爷解开?” 击西做了rou垫,疼痛还没有过去,闻言瘪着嘴巴瞪了走南一眼,拿刀割开了捆绑麻袋的粗绳……然而,麻袋口子褪下去,露出那颗被堵着嘴的脑袋却不是墨九的。那只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瞪着一双小白兔似的眼睛,惊恐不安地注视着面前的几个陌生男子,拼命摇着头。 “我cao!”走南暴粗了。 “……不是九爷?”击西傻了,“九爷人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长风幽幽过处,草木皆惊,唯独萧乾黑袍翻飞,人却没有动静。从一开始他没有着救去解开麻袋,众人还有点奇怪,如今见他看也不看那个被“解救”出来的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他应当在之前就晓得里面的人不是墨九了。 他怎么知晓的,旁人不知道。 却知道他黑眸满是肃杀之气。 “说!人在哪里?” 他的剑尖一点点刺穿那人的胳膊,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且不说到底有多痛,便是那骇然的冷意,也能令人心惊rou跳。然而那人却是一个死士,冷笑一声,一双淡绿色的眼睛像狼一样尖利地盯住萧乾,“萧使君有种杀了我,那样你将永远找不到你要找的人了。” “他娘的!”走南暴脾气,顿时炸了,“主上,让我来拾掇这厮!看他招是不招!” “不必!”萧乾斜剜他一眼,剑尖一个旋转,那人便“啊”的大叫起来,“萧乾,是爷们儿的,就宰了我。……不要以为你爷爷怕你,来啊!看你的剑硬,还是爷爷的身子骨硬!” “有种!”萧乾轻笑一声,丝丝都是凉意,“可你不了解我。” 这句莫名的话一出口,那人除了一声声更为惨烈的哀嚎,便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可萧乾面不改色,一把剑像穿花的针,绣着一件稀世的绣品,神色极为严肃,“战前掳人,有失大家风范。完颜修堂堂丈夫,顶天立地,当不至于做出这种令人不耻之事!告诉我,是谁的主意?” 听他谈及“完颜修”,那人身子一僵。 忍着疼痛,他颤着声音道:“萧使君猜到了?” “不。”萧乾冷冷道:“我猜不到,所以你得与我合作。” 那人疼得抽搐下嘴唇,额头冒着冷汗,“你休想……” 萧乾唇冷抿,猛一把卸掉他的下巴,也不晓得拿了什么东西,往他嘴里一拍,然后捂紧他的嘴巴合拢,不温不火地低头道:“你会愿意的。” 那人瞳孔一缩,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身子筛糠似的,止不住地一阵颤抖。眼看萧乾罢手不再理会他,甚至调头翻身上马,他愣了愣,突地痛哭流涕般爬了过去。 “萧使君,萧使君……饶,饶……” 说到此,他“嗝”一下,像是喉咙鲠住了,余下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舌头像旺财一样,不停地外伸,样子极是狼狈。 这个样子,一看便是中毒了。 几个侍卫纷纷摇头不止,击西却怜悯地瞥他一眼,感慨道:“早早交代多好,我家主子要让你说,有的是法子。何必自找苦吃?……若不然,我给你一剑好了?不对,一剑太好了,怎么也得百八十剑的,还不能让你死……想想击西真是不容易哩。” 那人瞪大双眼,舌头吐个不停。 萧乾淡淡剜了击西一眼,“带回去!” 几个侍卫应喏着,把那个在地上打着滚儿,不停吐长舌头滴唾沫的家伙绑上了马,可看一眼麻袋里的姑娘,却一时没了主意。 闯北小心翼翼道:“主上,这个小娘……” 萧乾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领着旺财策马而去。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晓得他家主子不喜欢接近女人,可也不能把一个小姑娘丢在荒郊野外吧?无奈,声东做主,“带回临安再说。坐击西的马。” 击西“啊”一声,如同中风般摇摆着身子,只一瞬间就骑马跑得没了影儿。 声东看着可怜的姑娘,“假和尚……” 他话未说话,闯北“阿弥陀佛”一声便悠哉离去。 等声东无奈把视线转向走南的时候,走南没有跑。他乐呵呵地拎着那个珒国汉子,将他丢在马背上,拍猪仔儿似的拍了拍,笑道:“大哥,若不然咱俩换一个?我搂小娘,你搂猪?” “滚!” 声东认命的扶了姑娘上马背,跟上了萧乾的步伐。 一行数人,从来路返回。可与出城追击时不同,他们的速度慢了,空气里的不安似乎也更为凝重了,就连旺财似乎也累着了,耷拉着一颗脑袋,往常得意高翘的尾巴,也蔫蔫地搭在屁股后头,像是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这次其实怪不得旺财。 那个小姑娘身上套了一身墨九的衣裳。 很显然,这是一出有预谋的“声东击西”计。 他们要的就是吸引萧乾的注意力,以便把真正的墨九弄走。 如今唯一希望的就是薛昉他们能够在其他路上追到人。 尽管这种希望很渺茫,大家心里还是存了一份期待。 可回到临安城,与薛昉一接头,众人心底如坠大石,登时更沉。 没有墨九!几乎把整个临安城找遍了,也没有寻到她的人。 一个好端端的人,就那样被人掳走! 人找人,找死人。在没有线索的前提下,这本就是一件难办的事儿,加上如今大战在即,临安府周围人员混杂,三教九流多不胜数,老百姓们投亲奔友也时有往来,流动人口太多,更是难以清查。 当天夜里萧乾便在枢密使府审讯了那个叫着达及的珒人。 这个家伙中了萧乾的毒,爹娘姓啥都忘了,自然交代了个一干二净。 萧乾猜得没错,劫掠墨九这件事确非完颜修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