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自杀者有罪

    “啊，别看我，我也不记得了。”银色头发银色眼瞳的少女，用完好的那只手用力地摇摆着，一脸的慌张和讨好，“吉伯特哥哥，你就别问了。坍塌的瞬间，厄尔就昏倒了，而我也没支撑多久，然后醒来就看见吉伯特哥哥了。”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眼睛里，都是哀求，看起来就像是迷路的小可怜。她的杀伤力，是不分性别和年龄的，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脸热。

    “好吧，那你们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吉伯特站起身来，理了理有些褶皱的校服，又帮厄尔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

    “吉伯特哥哥太温柔了。”霍姆看着小安诺特离开，才转头看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的厄尔，笑着说，“我哥哥也很温柔。是不是所有的哥哥都这么优良啊。”

    “霍姆。”

    厄尔的声音很轻柔，是那种宛如清泉般流淌，却比水流更加温和的音调。

    “嗯？”

    霍姆很喜欢厄尔的声音，听起来说不出地舒服，像是掺杂了音频毒品一样让人上瘾。

    她不自禁露出惑人的甜美微笑，等待着对方的问题。

    “以你本身的身体素质，是无法打断支撑建筑的支柱吧？”厄尔抬起头来，看着霍姆有些僵硬的笑脸和明显惊讶的双眸，像是恶作剧得逞的顽童般笑了起来，“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或者，你更愿意告诉默克哥哥？”

    仿佛亲眼目睹了，世上最美丽的白水晶之莲，是怎么被污染亵渎成恶之花一般。惊讶惋惜怜悯等情绪涌上霍姆的脸庞，但最后定格在了戏谑之上。

    “哈，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要知道的话，你可能就必须站在你哥哥的对立面上。”因为手里把握着知情权和解释权，霍姆本能地恶意逗弄着，已经思考过无数可能的对手瞬间哑然的表情，像是吃饱了的猫科，非要逗弄临死挣扎的鼠类一样，顽劣而恶质地笑着，“你还要听吗？”

    此时，医院顶层。

    坐在天台的边缘，双手撑在防护栏的边缘，看着脚下犹如尘埃一般的人类，眺望着战斗过后满目疮痍的城市，默克冷然淡漠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默克，我们回学校吧。”小安诺特走到默克身边，将一件外套披在对方身上，“因为那位不知名的英雄，虫族被控制在小范围内，凯哲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

    “千年以前的地球上，人类选择生存或是死亡，都是自由的。”默克收回视线，一手撑着护栏，另一手平衡身体，腰部和手腕一使劲，稳稳落在吉伯特的身边，“而现在，自杀的人都会被剥夺公民权利，被强制生活。这是进步还是退步？”

    “星际时代的第一个机械理论，被证明是谬论时，有太多人绝望了。10%的死亡率和近乎0%的出生率，让联邦政府不得不采取措施。”吉伯特望了一眼缓缓驶过的囚车，上面清晰地写着自杀者的名字，“这是为了人类的发展，本身没有被定义为进步或是退步的意义。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