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中文小说阅读网 - 历史小说 - 南王妃在线阅读 - 第18节

第18节

    他第一句竟是:“那日寿宴,很多人都见过你那两个丫鬟,你打算如何处理?”

    安槿看了看采枝和雪芽,很老实的回答道:“采枝现在就是易容的,没有什么问题。雪芽,我没有打算现在就把她带到王府,她会留在外面帮我做些事情。”

    陈峖柏点头,他接着就道:“你的事情,不必全部和峖棋说,她的外家是白家,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对你对她都不一定是好事。”

    这个,其实安槿自然也是考虑过的,她微微皱了皱鼻子,就道:“其实只要我回到王府,这事就不会瞒得住,只不过是咬定了不承认而已,她们还能有什么奈何?不过,陈家……”

    陈峖柏看着她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想笑,不过这想法一冒出头,紧跟着的便是一阵涩意,然后化成了一个略略苦笑的表情。

    他苦笑了一下,就打断她道:“不用担心陈家,过一段时间,这事也就平息了。只是你在王府,自己小心,希望下次见到你,不是再挂在树上满身是伤。”

    这是在说笑吗?

    陈峖柏说完这句便离开了,安槿看着陈峖柏离去的背影,真真是叫滋味难言。

    安槿去见了陈峖棋,到底还是把自己的身份以及之后雪青回留在陈家的事跟她坦白了。陈峖棋自是给惊得非同小可,安槿看她吃惊呆滞的样子,上前抱了抱她,就告辞了。

    安槿当晚便离开了陈家,所以陈峖棋这晚再去寻她之时,见到的已经是经过乔装打扮,隐约有了几分像着安槿的雪青了。

    安城山,无鸣庄。

    无鸣庄便是那日安槿见到萧烨的小庄子,和南华书院一样都是在安城山上,不过是更加偏僻隐蔽而已。

    安槿入到庄中,便看到萧烨正坐在院子里看两个黑衣人拿着木棍对战,那两人功夫很好,一招一式就是安槿学过五年,瞅着也有些跟不上。

    她坐到萧烨旁边,一直到其中一人的木棍被挑飞,萧烨让人下去了,安槿才问萧烨道:“你是不是闷坏了?”没办法折腾人,就让人互相折腾。

    萧烨白了她一眼,“哼”了声,伸脚就从地上挑起了个竹片,拿手接过就往安槿身上去招呼,安槿抽出匕首“刷”一下就把这竹片给削飞了。

    萧烨就笑道:“还好,我听采枝说你跟着她学得还不错,嗯,勉强基本防身应该还是差不多的。”

    又道,“你要不要让我把他们叫回来,陪你练练?”

    安槿撇嘴,摇了摇头,突然就问道:“萧烨,我去王府后,你会不会什么都管着我,早中晚都吃了些什么东西,每天见了什么人,跟人说了什么话,每天每时每刻都干了啥,都要采枝她们报告给你听啊?”

    萧烨手一顿,然后把手上剩下的一截竹片给扔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皱眉道:“我有病啊,还是你觉得你到底有多重要,我要把你一天十二个时辰的行踪都翻来覆去的回味?”

    “还有,采枝她们是保护你的安全还有帮你做事的,她们又不是你的奶嬷嬷,哪里来的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

    困困困~~~

    第31章 身娇软

    说完这句,萧烨坐回到躺椅上, 擦了擦手上的灰, 然后又语气欠揍地道:“难不成你喜欢这样?还是你觉得我现在太不关心你了?那你求求我吧, 让我每日这般关注你也不是不行。”

    安槿没好气的踩了他一脚,本来是想踹,但他腿上有伤, 只能选择最没可能有伤的脚上去踩了。

    萧烨自然对她的这点子力气没有任何感觉,反是伸手就拽了她到自己身侧坐下,然后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才略皱了眉稍微带了些认真的语气问安槿道:“槿儿,你是不是因为要回王府, 所以有些紧张?不然怎么会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

    安槿看他离自己这么近, 看着自己的眼神又太过专注,那心就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她有些不自在的别了眼, 喃喃道:“不,才不是。”

    萧烨见她突然的不自在就是一怔, 然后就看到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因为微微侧了脸而越见美好的侧颜。

    他原本拉她坐下, 当真是想安抚安抚她莫名其妙的情绪,可是此时, 他看着她睫毛颤动,已不再涂有任何脂粉乔装的比清晨花瓣还要娇嫩的脸颊,唇瓣微微动着, 如同泛着薄薄的水光,他突然就忘记了自己后面想要说的话。

    他就这样低头咬了下去,咬住了那红色的娇瓣,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却仍是心跳如擂鼓,又怕咬坏了似的,小心翼翼的咬了咬又舔了舔,娇软沁香清甜软糯,哪里还舍得浅尝辄止,他伸了手支撑住她,就径直的深入了下去。

    安槿是完全的懵了,然而他的气息太强烈,她也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快跳出来似的。

    可是,可是她并不是真正的这个年代的深闺小姐,并不会因为接个吻就害怕惶恐什么的,她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下意识本能的时候,被他这样吻着,竟是心如鹿撞,惊羞中带了莫名的欢喜甜蜜,然后不由自主的回应了他。

    因为这样被他抱着不舒服,她甚至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他紧拥的怀中更舒服一些。

    所以这个吻当真不是蜻蜓点水了,直至在安槿觉得快喘不过气来,萧烨也越来越鲁莽时,才挣扎着推起他来。她努力挣开萧烨后,看了看青天白日,才知道他们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yin了一回,想到这个词安槿才后知后觉的羞愤欲钻到地下去啊。

    好在她刚才瞄了一圈四周,丫鬟侍女们早就退得一个也不剩了。

    萧烨看着安槿鲜红欲滴的面颊,还有她赶紧看四周的紧张羞涩表情,他算是了解她了,那先前因吻了心上人而格外激动紧张的心情都因她这个实在可爱至极的表情而蓦然松了松。

    他伸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唔,其实也不知道是她的脸热些,还是他自己的手要更热些,低声唤道:“槿儿。”

    安槿推开他的怀抱,就蹦了起来,然后走到两步远的花树下,被风吹了吹,脑子才清醒了些,然后转头对着萧烨没好气的嗔道:“大白天的在外面院子里,你发什么疯呢。”

    话是斥责,可是那声音软糯,语气亲昵又娇嗔,哪里有一点斥责的凶狠,只听得萧烨的心更是酥了好几分。

    且萧烨听了这话,竟是还听出了其他的意思来,就是白日不可,院外不可,是不是其他时间其他地方就可以了呢?

    想到此,萧烨就忍不住就呵呵笑了出来,好一会儿才安抚被他笑得有些恼羞成怒的安槿道:“嗯,我这不是被人迷了眼一时失控吗?好了,是我不对,我们再说话。你过来坐下,刚刚你莫名其妙说了那么一堆话是干什么?”

    安槿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先前跟他说的什么“你会不会什么都管着我”的那一番话,那是她因为见了霍珩之后,心生感慨,就一时抽经跟萧烨多愁善感了几句,然后,然后报应就来了,虽然,虽然她心里其实也不是很讨厌这报应就罢了。

    不过经了这一吻,她也觉得那问话没意思得很,她又不是不了解萧烨,就算他有时候蛮横不讲理,做事不按牌理出牌,可是他对她从来都是迁就甚至随意她任意妄为居多,又怎么会那样子管她。

    不过想到霍珩,她便又想起了霍家之事。想着要问萧烨的话,她便又坐回了他的身边,不过不是他的躺椅上,而是一侧的椅子上。

    她坐下后就问他道:“萧烨,霍家和你的关系怎么样?”

    萧烨的目光其实一直跟着安槿在走动,看着她,心里就隐隐的又高兴又满足,想着他们很快就大婚,那心真是欢喜得了不得。

    这样情思满怀之际,槿儿竟然又煞风景的问起旁人之事,想到昨日她跑去见那霍家大公子之事,就很是打量安槿的表情几眼,然后才百无聊赖地问道:“那霍大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安槿诧异他的敏锐,当然他以前就非一般人,但她觉得他现在比以前还要更尖锐一些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了想道:“昨日因着霍大公子说有雪青的解药,我便去了见他,交谈了几句,我觉得这个人行思莫测,好像很危险,所以跟他打交道之前,先问问你和霍家还有霍大公子的关系,好拿捏分寸。”

    萧烨的瞳孔缩了缩,然后伸了手抓住了她的手,低头捏了捏,才语气不明地道:“觉得危险就少接触吧,我跟霍家算是同盟关系。但虽然霍珩是霍家的接班人,我跟他的关系却称不上和睦。”

    “霍家跟熊家不同,熊家的主体生意在岭南本土,矿业手工都根深蒂固。而霍家靠的却是贸易,他们家起家靠的就是从岭南贩货至京都和江南,再从那边运货回岭南,之后又拿了交州港大比生意,走海外商船,这些都是暴利的生意。”

    “可是做这种生意,没有势力支持是不可能壮大的。霍家也是前朝世家,和你外祖家顺国公府相交甚深。在大齐,顺国公府给予了很大的便利和庇护。跟你一样,我母妃同样是顺国公府的外孙女,所以母妃来岭南之后,霍家也给了她很多帮助,相应的,她之后也就成了霍家在岭南的后台。这也是为什么霍家能拿到交州港不少地盘的缘故。”

    “所以霍家算是我们的同盟。不过,”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近些年,我偶有和霍珩接触,却隐隐察觉到了他的敌意,所以,我跟他的关系并不亲近。但这也不影响我们和霍家的关系。”

    安槿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跳,她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发现那霍珩什么时候行为异常,或者跟以前不一样的?”

    安槿刚刚在听到萧烨说霍珩的时候,手不自觉的就微微勾起,这样小的动作她自己可能都不觉得,但握着她的手的萧烨却是察觉了。

    萧烨垂眼看着自己手中她莹白如玉的小手,小小的,不盈一握。他垂目仿佛想了片刻,才回答道:“没有,他一直是那样,温温吞吞装模作样的样子,只不过,他对我的敌意却是三四年前才开始有的。”

    “这,有什么特别吗?”他抬眼看着安槿的眼睛问道。

    有什么特别安槿是不知道,但如果是她猜想的那样,那霍珩应该是三四年前就已经认出她,然后那时候萧烨恨不得要告诉全世界自己是他的心上人,自然霍珩也能得到消息,所以他才对萧烨有敌意吗?

    虽然安槿不想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但这实在不是件好事,总要把坏事预得足足的,她才好逍遥自在不是吗?

    但这种事她可没法告诉萧烨,太难以启齿了好不好。

    萧烨见安槿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反是面上阴晴不定,就知这其中大概有什么问题。当然了,他的槿儿是独一无二的,又这样好看,性子又千好万好,又机灵又可爱,若是有人对她动了什么心思,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若是霍珩,萧烨心道,这个老不修的,千年不动女色,又爱装模作样,他还以为他是好男风,却没想到他竟敢对他的槿儿动了心思,这,真是不可原谅啊。

    萧烨暗暗把霍珩从莫名其妙懒得理会的人拉入了此人需深查的黑名单,面上却是不显,只对安槿道:“唔,也不用管什么特别不特别的。槿儿,你觉得他不可交就不用理他,你在他手里的产业,全部让雪青接手,我派个人去给你打理好了。”

    又补充道:“霍家你不用担心,霍家和我们的同盟不会因为霍珩的态度而有任何改变。”霍家的老东西们要死还要几十年呢。

    安槿瞟了萧烨两眼,总觉得他说话时的态度怪怪的,但又说不来是哪里怪。

    安槿“嗯”了声,很认同道:“是不要和这个人接触。不过我昨日见他,他有提一件事,我觉得若是换一个角度做起来对我们倒是未必没有用处。”

    说着安槿便将霍珩所提杂刊之事简单说了一下,说完安槿就道:“现时岭南流通的文刊只有南华书院千机社的主刊和女刊,可是那两个文刊针对的也都是仕子较多,我觉得办个杂刊控制在手中其实也不错,可因应需要而调整内容,在很多方面可能都会有些出其不意的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

    安槿:大白天的在外面院子里,你发什么疯呢?

    萧烨:哦,那晚上我们换个地方吧~

    霍珩:我给你最好的守护,为什么你不懂?

    安槿:怎么回事?好像一股阴风吹过啊...

    第32章 逼婚计

    教化民众,拓展商业市场, 引导舆论导向, 甚至暗中传递信息, 这杂刊,不同的运作,就可能有不同的效果。

    但纸墨贵, 印刷不便,手抄更费事,普通人家能拥有一本书那都是宝贝异常的, 有钱买书自然要买科举业考相关的,甚至家中孩子入门识字的, 哪里有闲钱买什么杂刊流行衣裳美味佳肴的?

    要不然千机社的主刊和女刊为啥每期就只出那么几份呢?

    不过大有大做, 小有小做,细有细做, 反正这事麻烦是麻烦, 但萧烨知道安槿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他觉着她这期的女刊就比过往的要有意思多了。

    她既然想做, 他自然会支持她,而且也可以让她借着这杂刊和志趣相投的世家贵女们多些来往, 免得她刚来岭南,闷着她了。

    于是萧烨便道:“这事的确有很多可为的地方, 你又喜欢这些,常有些别出心裁的想法,那不如就试试看吧。而且我看你不是很喜欢陈大小姐和熊三小姐她们吗?其实此事你可以交给她们负责, 这样将来你也可以常常召她们一起说话议事。”

    就是说名义上是安槿以岭南王世子妃的身份办的,细节则是交给陈峖棋和熊真真,甚至是其他世家小姐或夫人来负责,如此便可一举多用。

    说着又顿了顿,看了看安槿,道:“甚至,若是陈大夫人愿意,你可以请她给你把关,或者你就干脆交给她去主持。”

    安槿听了大喜,她这正因着自己要去王府,以后可能会跟陈大夫人,以及陈峖棋她们疏远或再难相见而有些郁郁寡欢呢,萧烨这便给自己递了个方便来往的桥梁。

    唔,原来进了王府,除了要应付白侧妃她们明里暗里的动作,其实也没什么很大不同嘛。

    意识到这点的安槿心情很愉快,自然就对萧烨再和颜悦色了些,这真让萧烨是高兴也不是,郁闷也不是,不过能哄着安槿开开心心,哪怕那杂刊啥用也没有,他也是心甘情愿去帮她弄的。

    安槿从陈府出来到了这庄子上,一路也没有停歇,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萧烨便让人送了安槿先去歇息安顿去了。

    而安槿一离开,萧烨便召了自己的侍卫首领,让他去安排暗探深查霍珩最近的动向和这几年的行踪所为,尤其是在京中的所为,都要打探得清清楚楚。

    白府。

    且说白侧妃召了白二夫人林氏和陈峖棋的舅母周氏说了一番家常,明里暗里给周氏许了不少的好处,直把周氏哄得眉开眼笑的走了。

    回去白府的路上,林氏又把萧翼给夸了夸,说的世间难得好儿郎般,让周氏大为认同,只差不多要生出白侧妃看中的为何是她外甥女而不是亲女儿的遗憾时,这才各自散了。

    林氏回到府中,女儿白千绯就过来找她,过来问母亲姑姑白侧妃见母亲和堂伯母周氏是为的何事。

    林氏看女儿巴巴的样子,心里叹息,她这女儿,不过是因那周氏是陈二夫人的嫂子,所以才特别关心些。但凡陈家有些个什么风吹草动,她都是格外敏感些。

    不过瞅着女儿死心眼的样子,想到自己屡次跟陈大夫人暗示,都被陈大夫人给挡了回来,那心里就别样的憋屈。

    自她做了这白二夫人,在外面还少有这样忍气吞声上赶着别人憋屈的时候,可是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她,她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

    这些时日林氏看着陈家行事,慢慢也觉悟出来这陈家为何不肯和自家结亲了。

    这陈家怕是不想站到白侧妃这一阵营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