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窦初开
星期五那天，下午下班后，晓黎来到车站坐车回家。发车时间还没到，车上已经有四五个人等着了。晓黎也准备上车坐着，刚一上车就看到了几年没见的初中同学小妍，惊讶又兴奋：“啊，小妍！你怎么在这里？”“晓黎，是你呀？好久不见！”小妍也很意外。晓黎在前排的空位坐下来，然后转过身开心地跟小妍聊起来。几年不见的朋友自然要聊的话很多，从初中毕业后各自去了哪儿读书到现在在哪里工作，都互相告知了对方。在聊天过程中，由于俩人情绪都比较激动所以声音难免有一点大，而晓黎从小爱笑的性格使得在整个交谈过程中笑声不断。从上车一直聊到小妍到达目的地，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谈话。而在这整个过程中，他就坐在与晓黎同一排相邻的位置，晓黎和小妍的整个谈话过程他都全部听得清清楚楚，并从她们的交谈中得知了晓黎的初中就读的学校、现在的工作单位和晓黎的名字。晓黎活泼开朗、热情爱笑的性格深深吸引了他，所以就悄悄记下了晓黎的信息。 回去以后，他通过信息服务平台查到了晓黎的工作单位的办公室电话，所以就有了那个神秘的电话。 当他把这一切经过详细告诉晓黎后，晓黎立刻到训斥到：“你居然偷听我们讲话？” “我哪有偷听，你们说得那么大声，我本来想睡觉的，都睡不着，是你们自己要让我听到的，能怪我吗？”他辩解到。 “哦，那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哦？”晓黎不屑地说到。 “不会！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能认识你呢？我应该谢谢你们才对！”他笑着回答到。 “我叫谭鸿羽，很高兴能认识你！”他介绍自己说，并伸出右手。晓黎愣了一下，心想：这家伙看起来好像不像是坏人，应该没事吧，那就认识一下咯！然后也伸出右手礼貌地握了一下就赶紧收回了。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一个陌生男人握手，竟然有一点莫名的心跳加速，这个感觉有点怪怪的。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城东的湖边走走吧，然后中午一起吃个饭。”谭鸿羽提议到。 “好。”晓黎头脑一片空白，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谭鸿羽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晓黎去了城东的湖边。 车子很快抵达了湖边。这个湖在城东边郊外几公里处，水很干净，周围被小山和树林环绕，风景宜人，空气清新，是人们休闲散步的好地方。虽然离城不远，但是以前晓黎一次都没来过，只是听说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 那天天气很好，暖暖的阳光照着平静的湖面，水里倒影着蓝天和周围的树木，把这里的风景衬托得更加美了。“哇！没想到这里这么漂亮！”晓黎忍不住赞叹。 “是呀，你以前没来过吗？”谭鸿羽问到。 “没有，只是听别人说过。”晓黎回答。 “哦，那我们今天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美景，让你玩开心！”谭鸿羽对晓黎说。 “好啊！”晓黎高兴地回到，此刻，她已经渐渐放松了对谭鸿羽的警惕。 “我们去那边的树林里走走吧，也许有不一样的风景呢！”谭鸿羽提议到。 听他这么说，晓黎爱探险的天性也被激发了：“好呀，说不定还有野兔呢，去逮一只回去，哈哈……”说着，她蹦蹦跳跳地向树林的方向跑去。 谭鸿羽在后面跟着，看着晓黎的奔跑着的背影：娇小的身材，天蓝色的毛衣，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比这里的风景更美！ “你走快点呀……”晓黎转过看着远处的谭鸿羽，大声喊到，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整齐洁白的牙齿，红红的嘴唇，白皙水嫩的皮肤，笑起来眼睛像弯弯的半月。青春可爱的样子把谭鸿羽看呆了，似乎没有听见晓黎的声音，还是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他脑海里再一次想起了乘车那天，晓黎和同学小妍开心地聊天的情景。 “你是属蜗牛的吗？快点啦！”晓黎看他没有反应，再一次喊到。 谭鸿羽回过神来：小丫头，还挺调皮的？谁是蜗牛呢？我还跑不过你了！在这个活泼的小女孩的带动下，谭鸿羽也活跃起来了，他加快速度向晓黎跑去：“看我不抓住你？” 见谭鸿羽也跑起来了，晓黎大叫一声，赶紧转身向前快速地跑去。沿着树林里的小路一直跑到一个小山坡的地方，好像没有路了，就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看着谭鸿羽快追上来了。 谭鸿羽见她停下来了，也放慢了速度，一边喘气一边小跑过来，用手撑着大腿，站在晓黎跟前，缓了缓气说到：“小丫头跑得挺快嘛！怎么不跑了？” 晓黎用手指着前面说：“喏……没路了呀！”顺着晓黎手指的方向，谭鸿羽看了一眼，确实没有路了。 这边的树林没有开发，平时人们散步也不会往树林里走很远，所以没有路往更深的林子里去了。 不过谭鸿羽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他对晓黎说到：“鲁迅先生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你还敢往里面走吗？”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晓黎。 晓黎心想：我从小带着小伙伴穿过多少树林呀，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才没你想得那么胆小呢！顿时，心里涌出一股劲：“谁不敢呀！我怕你这只老蜗牛跟不上我！哼哼……”坏笑一声，晓黎又转身向林子里面跑了。留下谭鸿羽在原地凌乱：“这丫头，居然说我老，我一定要逮到她！” 越往里面越是杂草丛生，两人一前一后摸索着向前走。阳光透过树枝，稀疏地洒落进树林深处，一抬头不小心直射着眼睛，晓黎忍不住眨了一下眼。恍然间，她好像看到树上有什么东西，再次用双手遮住眼睛的上方，抬头仔细一看，咦！好像是梨！再环顾四周，原来这一片都是梨树，树上稀稀疏疏地挂着许多梨子。树顶上，还有几只小鸟在啄食果子，还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这里面平时没有人来，梨子自由生长，成熟后就成了鸟儿们的美餐。 “喂！你快点呀！这里有好多梨子。”晓黎兴奋地对着谭鸿羽喊到。 “你是老师呢，怎么这么没礼貌？谁是喂呀？”谭鸿羽没好气的回到。 “哦！那我还是叫你老蜗牛吧？嘿嘿嘿……”晓黎调皮地向他做了个鬼脸，继续调侃到。 谭鸿羽这时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瞪大了眼睛假装很凶的看着她说：“你再叫一次试试？” 晓黎看他生气了，故作无辜状，赶紧说到：“好好，我错了，我不叫了，我们去摘梨吧？你看这边好多梨呢！”说着用手指引着让谭鸿羽看。 谭鸿羽抬头望了一圈四周，这些树应该有二十来年了吧，长得很高，没有人管，自由生长着。稀疏地挂着些梨子，有的被鸟儿啄食了，腐烂后掉在了地上的丛林里。 他对晓黎说：“这么高的树怎么摘？” “爬树摘呀！”晓黎回答。 谭鸿羽很意外：“你还会爬树？” “怎么？你不信呀？我小时候爬树可厉害了……”晓黎回答到，回忆起小时候爬树的情景，一脸的神气。那时候她可是爬树高手。 “是吗？那你爬给我看看。”谭鸿羽露出狡黠的微笑对晓黎说。 “好，你等着！”晓黎说完，转身看了一圈，选了一颗树走过去。走到树下，发现这个树真的挺高的，长大以后根本就没爬过树了，怎么爬呀？可是话已说出去，就不能认怂。倔强的晓黎想了想，脱掉了鞋子，然后双手环抱着树干，双腿也缠绕着树干往上一点点的挪动。好不容易，双手能抓到树干分叉的位置了，可是脚怎么上得去呢？晓黎抓住分叉的树干，双脚使劲往上蹬，然后再移动一下手的位置。整个过程，谭鸿羽看呆了：这个丫头还真会爬树呀？ 眼看马上就要爬上去了，晓黎再一次移动手的位置的时候，突然手滑了，没有抓住树干，她惊慌的大叫一声：“啊……”并用手再一次去抓树干，可是重心不稳，还是没抓住，从树上掉了下来。谭鸿羽听到叫声赶紧冲过去，在晓黎快落地的一瞬间，伸出手接住了她。 俩人都摔倒外地，晓黎重重地压在了谭鸿羽的一只手臂上，缓过神来，她睁开眼睛看着谭鸿羽的那张脸，离她那么近，连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双迷人的眼睛灼热中好像还透着一点关切。四目相对，晓黎不好意思地撇开了，心里还砰砰直跳。 谭鸿羽急忙问道：“摔疼了没有？”晓黎赶紧起身，动了一下：“我的脚……”弯下腰一看，右脚脚踝处被树枝划伤了，破了点皮，渗除了一点血，没什么大碍。 “还有没有其它地方痛？”谭鸿羽不放心地再次问道。“没有了。”晓黎再次活动了一下全身，肯定地回到。“那就好！”确认了晓黎没事，谭鸿羽这下放心了。 “你在这里别动，等我一下。”谭鸿羽抬头看了一眼梨树，对晓黎说。然后把西服外套脱下来递给晓黎：“帮我拿着。”再往旁边走了两三米，对着梨树站着看了一下，猛地两个跨步，跃起一跳，就站在了树杈上。 “哇……”晓黎经不住发出了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接着往上爬了一点，就摘到梨子了，然后低头对晓黎说：“我把梨子丢下来，你把我的衣服翻过来兜住，别掉地上摔坏了。”“哦。”晓黎答应着并照他说的方法，接住梨子。 不一会儿，他把这棵树上能摘到的梨子全部摘了下来，纵身一跃，就从树上跳下来了。 看了看衣服里的一堆梨子，他满意地说：“收获还不错！” “你怎么厉害，直接就跳上树了，那么高啊！”晓黎很好奇地问道。 “傻丫头，这才多好呀？我以前在部队当过几年兵，特种兵，那时候训练的时候跳过比这个更高的障碍物，这个不算什么的。”谭鸿羽说到，并忍不住摸了摸晓黎的头。 晓黎心跳又莫名地加速了，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到：“早知道我就不逞能了，真丢脸！” 看着晓黎此刻的表情，跟之前那个调皮又倔犟的样子完全不同。顿时，眼前这个小丫头让谭鸿羽心里产生了想要保护的欲望。他想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又怕这突然的举动吓着她，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饿了吗？我削梨子给你尝尝吧！”谭鸿羽从兜里掏出钥匙链，上面还有一把小刀，他挑了一个比较大的梨熟练地削起来，把皮削成了一个长长的条状，很快就削好了递给晓黎尝。 看着晓黎开心地咬了一大口：“嗯，好甜！水份很足，好好吃。”他才满意地转过头去再给自己削了一个。 他一边陪着晓黎吃梨，一边给晓黎讲着有趣的事，逗得晓黎不停地咯咯直笑。 中午的时候，他们在湖边的餐馆里吃了饭，然后在一个水上的亭子里一边吃梨，一边聊天，一边看风景。 这一天，可能是晓黎懂事以后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了。 太阳快下山了，天气有点凉了，谭鸿羽把晓黎送回了幼儿园。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有些不舍，对晓黎说：“你的脚还疼吗？回去好好休息！下个周末我再来看你！”“好，再见！” 转过身，晓黎进了大门，哼着小曲回去了。谭鸿羽一直看着晓黎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