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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霆:“……”

    我的小祖宗欸,你的嘴皮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利索了?

    一定是跟着秦冕学坏了。

    千里之外,正被压在沙发上使劲怼的秦冕,趴着也中.枪。

    这人没哄好,还没连续两次揭短,天是聊不下去了。

    炎霆选择投降,将身体一直在抖的林沅搂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捂热他。

    温热的大掌覆上他柔软的衣物,包裹住微隆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

    每一个来回都格外小心翼翼,不敢太用力。

    林沅低头看着男人的手背,感觉他不像是在摸自己肚子,更像是在揉面团。

    揉吧揉吧,捏出荠子,擀成面皮,还能包饺子吃。

    怀孕的肚子,手感和普通的腹部不太一样。

    炎霆平常每天都会抽时间锻炼,腹肌明显,硬邦邦的。

    而林沅以前肚子上只有一层淡薄的肌rou,偶尔吃太饱,微微凸起的肚子是软的。

    而现在,腹部的皮肤被一个正在不断成长的小生命撑得鼓起来,那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炎霆在林沅隆起的腹部上,隔着衣服来回打算摸了会儿,突然兴奋道:“我儿子在动。”

    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男人,突然当爸,都年轻了那么一二三……二十几岁,活像个穿开裆裤的三岁小孩儿。

    林沅撇嘴,嫌弃道:“那是我肚子在叫。”

    “嗯?”炎霆不信。

    “饿……饿的。”林沅抬手摸了摸鼻子,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吃了一碗面皮,半碗面条,都还饿,感觉自己像猪。

    炎霆沉默了,手掌搭在林沅肚子上半天没动。

    可能是觉得自己沉稳的形象崩塌了,正在重新找回来。

    很没面子的。

    林沅是真的还没吃饱,闻着锅里的豆角炖腊排骨香味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至于生孩子的问题,吃饱了再讨论。

    午饭的餐桌上,炎霆看着小家伙一个人吃了一,二,三……五碗饭,表情沉默又严肃,端着自己的饭,半天没动筷子。

    林沅感觉他在嫌弃自己像饭桶,心里顿时就不乐意了。

    孕期的孕夫,情绪波动大,易怒又敏感。

    有了之前在院子里怒吼的前车之鉴,林沅也不想忍,边往自己碗里添第六碗饭,边说:“看到我的饭量怕了吧,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见他明明觉得很委屈,但偏不说的倔强模样,炎霆乐了,将自己碗里没动过的米饭推到他面前,“我不吃没关系,不能饿着我的小阿沅。

    林沅:“……”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亚子?

    看我哭,你就高兴了是吧?

    林沅很感动,但没哭,还把炎霆碗里的米饭一起吃光光了。

    午后,阳光灿烂,整个乡村都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

    有鸟雀在枝头歌唱。

    虽然林沅不知道它们唱的都是啥玩意儿,但听得还是很开心的。

    中午饭吃太饱了,撑得慌,需要消食。

    他便指挥炎霆将堂屋里的躺椅,搬到了院子里。

    十分悠闲惬意的,边晒太阳,边等着胃里的食物,一点一点儿慢慢消化。

    从两人摊牌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林沅激动的情绪,也平复得彻彻底底。

    但他一直没敢问那个问题,关于炎霆会不会接受孩子。

    没有听到炎霆亲口说出准确的答案,他就永远也不会完全放下心。

    那把悬在心里的铡刀,一直摇摇欲坠。

    林沅总觉得,会在某一天,突然咔嚓一声掉下来,斩断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可他不敢问。

    怕听到,那个害怕听到的答案。

    胃里的饱腹感,会引起人身体的困倦。午饭之后,是一天中最适合睡午觉的时光。

    林沅卧在躺椅里,身上盖着绒毯,手里还抱着一只粉色小猪猪。

    这是之前在炎霆家客卧的衣柜里翻到的,管家说是先生朋友送的礼物,已经放了很久。

    林沅还挺喜欢,走的时候就一起给抱走了。

    时间一久,他越看越觉得炎霆和这只猪长得像。

    都很蠢。

    林沅睡午觉的时候,炎霆一直守在不远处,看着金黄的阳光映照在小家伙漂亮的眉眼上,给白皙的皮肤笼上一层光晕,像刚出锅的豆腐般,滑嫩可口。

    心念波动,炎霆放轻脚步,在躺椅边蹲下,俯身过去,在眼前白嫩的脸蛋儿上,落下一个轻吻。

    炎霆温柔的目光扫过林沅的眉眼,还有睡梦中都紧抿着充满防备的嘴角,落在被绒毯遮盖住,已经看不出隆起的腹部。

    嘴角勾起的弧度,一寸一寸慢慢地消失了。

    冷峭的眉峰皱起,眼眸里出现一瞬间的迷茫,又很快被黑色吞噬。

    锋锐的下颌骨线紧绷着,透着淡漠和冷淡。

    刚在林沅面前装出来的欢喜和期待,已经全然不见,继而被烦躁取代。

    炎霆不喜欢孩子。

    哪怕是他自己的孩子,还揣在林沅肚子里,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父亲宽容的怜爱。

    为了不让小家伙起疑和伤心,炎霆一直在装,在忍。

    卫铭说的没错,炎霆对刚出生的小婴儿,有沉重的心理障碍。

    哪怕花了五六年的时间,他用尽了毕生所学,也没有让情况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