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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走不久,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院门外,徘徊几圈后,按响门铃。

    男子身形与他相差无几,甚至连穿着打扮的风格都是类似的。

    小别墅群位于市中心,交通方便。

    林沅打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他接连给炎霆打了好几个电话,依旧没人接。

    半小时后,林沅抵达炎正禀所在的私人医院。

    从出租车上下来,他进入路边一家奶茶店,寻了个角落坐下。

    今天是周末,医院的人流量很大,这家环境简陋的奶茶店也很拥挤,大多数都是附近那所中学的学生。

    林沅的长相显小,加上穿着打扮也比较嫩,挤在一群中学生堆里,没有丝毫异样感。

    刚坐下,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一串数字,没有备注。

    林沅犹豫片刻,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很快传来秦冕的声音,“你在家里别乱跑,我马上来接你。”

    秦冕的语速很快,语气略显焦急。

    周围是高中生们吵吵嚷嚷的聊天声,林沅握住手机的指节收紧,一针见血地问:“炎霆是不是出事了?”

    他很淡定,比秦冕想象中平静太多。

    秦冕一时间被他的语气震住,过了好几秒才回答道:“是,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电话里霎时安静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

    “你也别太担心了,应该没什么事的。”秦冕推门下车,顺口安慰了他几句,“你那边好像很吵,你不是在家吗?”

    秦冕边讲电话,边按响炎霆别墅的门铃。

    “我进你家了,你从楼上下来吧。哦,你在客厅里啊,我看见你了。”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忙音,嘈杂的奶茶店里,林沅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许久没动。

    直到,店员将一杯热奶茶放到他面前。

    满是香精的甜腻味道冲进鼻腔,林沅猛地回过神来。

    刚才秦冕说在客厅里看见他了,那他明明不在家里……

    秦冕看见的是谁?

    此时此刻,林沅最应该做的是快速赶回去一探究竟,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没动,平静地捧起手边的热奶茶,低头啜了几口。

    温热香浓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身体里冷意。

    不远处的医院门口,人流涌动。

    这本是平常的一天,可在不知名的时间节点,一切都改变了。

    在书里,炎琅和母亲要在两年后才会对炎霆动手。

    但自林沅穿进书里,改变他这具身体炮灰的命运之后,其他的一切也都跟着改变了。

    炎正禀的摔倒住院,炎琅上家里的纠缠……

    或许,并不是单独存在的事件,而是能够由某种隐藏在暗处,不为人知的契机所串联起来。

    甚至,包括他一个小时前离开家门时,轻而易举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也可能处在算计中的一环。

    角落里,林沅捧着玻璃杯的手指忍不住发抖。

    杯底撞在桌沿,发出一声闷响。

    旁边正在和小姐妹说话的女生转头看过去,好心地询问道:“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林沅轻轻放下杯子,两只手并在一起搓了搓,“有点儿冷。”

    女生疑惑地抬头看了眼右上角空调显示的温度,疑惑嘀咕:“29度,不冷啊。”

    她转回头,林沅刚才坐的位置已经空了,只剩下半杯没有喝完的奶茶。

    女生愣了愣神,小声和闺蜜八卦道:“刚才坐这儿的男生长得还挺帅,不知道是哪个班的。我们学校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比昨天选出来的那个校草帅多了。”

    拥挤的奶茶店里依旧吵吵嚷嚷,有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推门而入,凶神恶煞的。

    店里的客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刚和林沅说过话的那个女生,警惕地看了他们几眼,自言自语地嘀咕,“这是在演古惑仔吗?”

    几个壮汉环视店内一圈,仔细辨别每个客人的脸,没找到人,又快速离开了。

    街对面的蛋糕店里,林沅将那一幕清晰收进眼里。

    片刻后,林沅转身离开,很快上了公交车。

    秦冕没有再联系他。

    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林沅也不敢贸然主动联系秦冕。

    甚至,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秦冕算什么身份。

    当初,炎霆说秦冕是他的朋友,林沅也没有多问,书里也没有关于秦冕的任何描述。

    林沅坐在公交车里,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乌云聚集,黑压压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或许在下一刻,或许是在下一个小时,暴雨终将到来。

    别墅里,秦冕将手机揣进兜里,走进客厅,发现林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你生病了啊?”秦冕在他对面坐下。

    “感冒了。”林沅的嗓子很哑,说完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秦冕脸色变了变,“你病成这样,要是我带你走的过程中出点儿什么事,炎霆不会杀了我吧?”

    炎霆和秦冕相识将近十年,虽然脾气性格完全不一样,一个沉默寡言,一个极爱口嗨,但在某些方面,却是出奇的一致。

    比如,极其护短。

    如果谁要是敢动他的人,秦冕一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