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页
“什么剧?” “《弑之源》。” “……啊?”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漫画改编的电影啊,叫英文名的那个,那部戏的男三不是一直没定吗,我跟导演聊了好几天,帮你争到了。” 邵野举着手机,抬头愣愣地看了眼季临。 经纪人在电话里催促:“行了,你赶紧回来吧,明天还要早起去试镜。” 邵野应声挂了电话,冲季临扯了扯嘴角:“合作愉快啊。” 季临不明所以。 “他俩的账都记我头上。”邵野扭头对调酒师说,起身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邵野离开了,气氛又变得微妙。 调酒师扬起职业微笑,问闻羽:“先生需要点什么?” “ac.” “好的,请稍等。” 季临闷声喝牛奶,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现在就走,不就显得太被动了。 闻羽打破了沉默:“你来这里干什么?” 莫名其妙的问题,连闻羽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季临学坏了,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来这里能干什么。” “这里是gay吧。”闻羽的声线少见的低沉。 季临皱眉:“我是gay,来gay吧怎么了?” “来gay吧喝牛奶?”闻羽瞥了眼季临手里的果奶。 季临梗着脖子生硬道:“关你什么事。” 闻羽失笑,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喝了口。 ac的度数还是比较高的,闻羽已经很久没喝过烈酒了,一口下去,竟然觉得有些呛喉。 闻羽捂着嘴咳嗽了声,一阵辛辣的感觉从心口蔓延至喉腔。 季临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问:“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闻羽摇摇头,记起了一年前自己因为饮酒过度导致酒精中毒的事。 当时喝的好像就是ac吧? 闻羽拿起酒杯晃了晃,不由得皱眉。 这是落下后遗症了? 正出神,手里忽然空了,季临拿走了闻羽的酒杯。 “别喝了。”季临把酒杯推到一边,脸色凝重,“你好像很爱喝酒,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闻羽心里一动,双手抵住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说:“是啊,我酗酒。” 季临看了他一眼,默然不语。 闻羽伸手想拿酒杯,被季临拦住了,他抓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不要喝。” 季临的手心干燥又温热,闻羽觉得自己的手腕处缓缓升起一股热意,他握得那么紧,力气大得惊人,可那阵暖意偏偏让闻羽忽略了扼在手腕上的压力。 ——感觉就算骨头被捏碎了也没关系。 闻羽轻笑:“我不喝,那你能把你的牛奶分我一口吗?” 季临一愣,松开了手,别过脸说:“你可以叫调酒师给你调一杯。” “我就想喝你的。”闻羽得寸进尺。 季临咬唇,纠结片刻,竟然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季临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啊?闻羽不禁在心里问。 季临问调酒师要了根吸管。 闻羽的目光离不开他。 能不能让这个底线变成自己呢? 闻羽鬼使神差地,忽然凑到季临面前,季临一扭头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不用吸管。”闻羽薄唇轻启,声线带着蛊惑,“你能用嘴喂我吗?” 季临的瞳孔倏然放大。 闻羽越发放肆,抬指轻抚季临的嘴唇,说话的语调就像那杯果奶,黏黏腻腻的:“反正这里——我九年前就已经碰过了。” 季临的嘴唇微颤着,上面还挂着浅粉色的奶滴,唇形明明那么薄,唇色却很深,如果咬一口,会不会尝到像果奶一样甜甜酸酸的味道? 婉转悠扬的钢琴曲在酒吧上空又轻又缓地划过,灯光昏黄,声色暧昧,所有人都沉浸在灵魂契合的一方天地,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里。 季临的耳根红了,手脚僵硬,又一次无措得做不出任何反应。 “师兄?” 一个小心而带着试探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季临思绪猛地被打断,回过神后下意识避开闻羽的指尖。 闻羽似乎也才回过神,手举在半空中,表情怔愣,盯着某处眼神放空。 ac酒精中毒的后遗症是让人发疯吗? 他刚才在干什么? 性。sao扰? 来人是季临读研时同专业的师弟,季临面露惊讶:“杜昀?” “真、真的是你啊?”杜昀腼腆一笑,“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杜昀身穿侍者的制服,明显不是来这消费的,季临疑惑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当服务员?” “啊。”杜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当服务员?” “工资高啊。”杜昀十分坦然。 季临皱眉,端起了师兄的架子:“你不忙着帮刘教授作项目,还有时间来这当服务员?” “别提刘教授了,这几天我头都快秃了。”杜昀哭丧着一张脸,“教授说带我们跟带白菜似的,一个个都没有脑子,谁也没有你能让他省心。” 季临低头笑了声。 笑声脆脆的,特别好听。 闻羽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抬头发现那个师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季临看,眼睛笑得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