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仲长舒早晨的飞机,上了飞机就困的不行了,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有人从他身边走过,目光落在他脸上好一会,抵不过困意的他还是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候身上披上一个毛毯,惺忪之间捏了捏鼻骨,身边那人眉头斜飞时时涌动不怒自威,薄唇轻抿一眼看去如同掉进千年寒崫,棱角分明的英气的侧脸轮廓就出现在了他眼睛里,他想那副be下面一定有一对深邃锐利的眼睛。

    “醒了?”那人动了动眉毛朝他看去,莫西干的发型让他一下就知道了人的身份,喉咙干哑的道:“南总?”

    闻声那人便点了点头,递给他一个保温瓶,就像在关心自己的下属一样,简单明了说了两个字:“吃药。”

    仲长舒也是个总裁,可是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南戎安给人的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仲长舒把水瓶接了过来从口袋里把助理给他装的药吃掉,期间南戎安用他那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开始翻动文件,仲长舒瞥见他大拇指上带着一个扳指,见那扳指的材质有些奇特便盯着看了一会,又听到南戎安一声:“人骨。”

    “人骨?”仲长舒不由得想到了那一方面,南戎安侧头看着他道:“古董。”

    “挺好看的。”仲长舒说的实话,像他这种戒指的做工不过年代看着也跟久远,却只有一点点摩擦保存真的挺不错的。

    “肋骨。”南戎安的食指轻轻的抚摸着扳指,就好像爱怜着抚摸他爱的人儿一样。

    仲长舒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人的肋骨是用来保护心肺的,就着它的形状也不好构造,何况他上面的还雕着花,真的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

    南戎安继续翻着手里的文件,仲长舒收回视线,一直到了郝山机场两人才下了飞机,从vip出口一出来仲长舒就人群被围住了。

    南戎安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用手松了松领带,仲长舒改了平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微笑着接过了粉丝手里的卡片给他们签名。

    粉丝是冲着仲长舒来的,很快南戎安就走出了包围圈,脸色依旧沉了下来,道:“保安了?”

    米瑞立马给机场那边打了电话,很快就路给让了出来,仲长舒才走了出来,拖着行李箱,墨镜底下的神情有些疲惫。

    粉丝一路追到了机场外面,南戎安和仲长舒上了不同的车,到了车上仲长舒把墨镜拿了下来,助理开森就把湿纸巾递了上去:“老板,擦擦脸。”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场面,面对一个镜头他能动动嘴角露出不同的笑,而一次性面对这么多人他总是会慌张。

    车子开到了郝山脚下就停了下来,南氏那边要求在这里拍摄一段爬山的vcr,然后抄抄热度。

    南戎安已经换下了西装拿下了墨镜,穿了一身运动服,仲长舒也去郝山下面的酒店里换了一套衣服,开森把登山鞋给他的时候说:“一会我和南氏那边的人坐直升飞机上去,你和南总录完视频就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

    仲长舒点头,开森又在他的背包里装了两瓶水,整准备塞点压缩饼干的时候,被他拒绝了。

    出发的时候南戎安身上也背着一个登山包,看着和他那公文包一样帅气,两人就这样带着摄影师上山了。

    山路崎岖不平,南戎安抬脚就往山上走,摄影师侧着脑袋小声的跟他到:“叔叔,一会你对着镜头都笑笑,不然这拍出来跟纪录片差不多,没什么想过。”

    叔叔,是他红了之后粉丝们喊的,喊着喊着就带动了娱乐圈的所有人。

    仲长舒点头,然后去追南戎安,南戎安的步子很快就跟经常走山路一样,摄影师也小跑跟了上去。

    爬了一会摄影师就提醒仲长舒,仲长舒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镜头笑了笑,摄影师摇头说:“不行,太僵硬了。”

    仲长舒喉咙干涩的厉害,先做了一个停的动作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水拧开正准备喝的时候,发现南戎安的眼神盯着他手里的水瓶,便把水递给了他。

    南戎安脚下踩着一块石子,仲长舒的手伸出去半分钟有余,他也不接,仲长舒以为是他嫌弃道:“刚拿出来的。”

    “你喝?”南戎安的脸就像扔进冰箱里被冻过似的,现在还有没解冻,带些冷气。

    第10章 春||梦几度休

    仲长舒“嗯”完手里的水就被南戎安拿走了,准备在拿一瓶水的时候,南戎安从背包里扔了一个保温瓶过来。

    “新的。”南戎安这一句新的指的是瓶子,仲长舒点头拧开瓶子,喝了一口,这待开水流进他的喉咙,立马就缓解了他喉咙的干涩感。

    南戎安也喝了他递过来的水,喝完之后又将瓶子塞进自己的背包里,仲长舒看了看手里的保温瓶,放进了自己背包里。

    喝完水变看向摄影师,摄影师抬手示意不用了,表示刚刚互相换水的那段就很好了。

    之后又走了一段路,天色就有些暗了,两人相对无言的坐在地上歇息了一会又朝山上走,仲长舒本以为到了半山腰就有直升机下来,谁知半山腰居然有搭好的帐篷,就两个。

    显然是有两个人两个人住在一个帐篷里,摄影师还带着一个小助理,显然他们是要睡在一起的。

    南戎安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把包放在帐篷里,摄影师和助理站在另一个帐篷门口,开始卸装备,仲长舒把背包拿了下来放进南戎安的帐篷里。

    放完东西就看着南戎安正挽着袖子在架架子,摄影师的小助理正在帮忙,摄影师在摄像,仲长舒挽着袖子要上去帮忙的时候,南戎安头也不抬的道:“你去切菜。”

    等把菜上的保鲜膜撕掉的时候,南戎安洗完手又过来拿着刀就开始切菜,那手法一看就很熟练,没办法仲长舒又去带手套去摆烤串。

    小助理蹲在地上吹火,吹得脸黑乎乎的,摄影师摆好了摄像机就过来帮忙,问道:“叔叔平时也登山么?”

    “没什么时间,很少。”仲长舒回答,喝了一天的热水按时吃了药,喉咙也舒服多了。

    气氛太冷清,拍不出好的东西的摄影师心里那是一个苦,然后又问道:“叔叔今天嗓子不好啊,那烤串的时候给你烤一点不辣的。”

    “可以。”

    南戎安的菜很快就切完了,神色不明的看着仲长舒,突然摄影师感觉到背后一凉,往后面一看就看着自己*oss的那张大冷脸。

    心想着可能只顾着和仲长舒说话,忽略自家boss,boss不开心了,就放下手里的烤串过去说两句话,谁知南戎安就直接和他擦肩而过走到他原来站的位置,拿着烤串就开始烤rou。

    摄影师看着南戎安烤rou的动作,就觉着他身上的冷度,很可能直接把火熄灭。

    最后气氛在摄影师的不懈努力下带来了起来,四个人围在一起用转酒瓶的方法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南戎安还是一脸肃穆,看着瓶口对着自己。

    仲长舒想了想,问道:“南总为什么选择和我们公司合作?”

    南戎安回答道:“商业机密,换个地点在回答。”

    仲长舒点头,南戎安就拿着酒瓶转动起来,酒瓶在地上赚了几圈对着仲长舒,南戎安拿了起来,说:“这个问题留着下次问。”

    摄影师笑道:“这样可不行啊,说好的真心话啊!”

    南戎安瞥了他一眼:“商业机密。”

    摄影师点头转移话题,催促着仲长舒转瓶子,这次仲长舒把瓶子对准了摄影师的小助理。

    仲长舒想了想,问道:“你想不想当演员?”

    其实仲长舒见着他的时候就觉得他长相不错,如果愿意来他这里学习,他也是很欢迎的。

    助理颇有些惊讶擦了擦脸上的黑印子,“我这个样子可以?”

    仲长舒点头,助理想了几秒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娱乐圈不适合我。”

    说完就把瓶子拿了起来,瓶子对准了南戎安停了下来,助理更加激动了,问道:“南总南总,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南戎安的话很干脆,没有任何犹豫,拿起瓶子转了一圈又对准了仲长舒,依旧是上次那句话,这下摄影师不乐意了,打趣道:“南总,你这就不好玩了,这样还不如你跟仲仲去帐篷里咬耳朵。”

    南戎安放下瓶子说:“不错。”

    仲长舒身形一顿,就见着南戎安已经起身了朝帐篷里走,摄影师拍了拍手说:“就我们三个人了,还玩不?”

    “有点累了,早点睡吧。”仲长舒也跟着起身朝帐篷走去,到了帐篷门口又停了下来,不知在思考什么,好一会才进去。

    一进去南戎安就扔了一个东西过来,仲长舒接着一看是药,准备去外面倒开水,南戎安又递了保温杯过来,一言不发的开始解衣服。

    ……

    帐篷睡两个大男人还是有点挤,仲长舒侧身身子躺着,没多会就听着南戎安说:“你怕我?”

    说不怕是假的,仲长舒没有急着回答“怕”还是“不怕”,过了一会才回答道:“还好。”

    之后南戎安就没声了,身边突然睡着一个陌生人,按道理他应该是睡不着的,可是没一会他就睡了过去。

    当然睡着了之后来的就是梦了,梦里他正好上班回来推开门,就见着一张笑脸,那人笑眯眯的道:“冤家,你可算回来了。”

    仲长舒脱了鞋子就进了屋,温即墨殷勤的给他递鞋子,“冤家,奴家是不是比南戎安好多了?”

    犹豫不决之间,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将他拉出门外,他清楚的看到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腰上的那双手。

    猝然睁开眼睛,就见着腰间横了一双手,夜色中那人嘴角勾起,露出他曾未见过的柔情。

    想来就是他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把自己拉出梦来,仲长舒刚碰到腰间的手,南戎安的双眼陡然睁开,眼神之中全是疑惑,仲长舒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开口说“你拿过去的?”。

    好在南戎安收回手只说了两个字道“睡吧。”

    爬了一下午的山仲长舒也疲惫了,“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休息,这次一觉到了天亮。

    等他醒来,腰间多了一个重量,睁开眼睛一看南戎安又把手放了他的腰上,仲长舒侧目一看,正好对上了他的面容,第一次看的这么清晰。

    其实,他也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仲长舒再度碰到了那只手,这次身边的人也是瞬间醒来,依旧是昨天的反应,“早上好。”

    “好。”南戎安面色不悦的收回了手,仲长舒坐了起来,拿旁边的衣服开始穿,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等他回过头去看,南戎安依旧一张千年寒冰的脸,“昨夜,对不起了。”

    仲长舒知道他指的什么,点头,“我出去洗漱了。”

    说完,拉开帐篷就出去了。

    山里上了雾,颇有云深不知处的意境。

    “叔叔,早哇!”摄影师伸了一个懒腰。

    仲长舒回了他一个“早”就开始刷牙,摄影师也挤了牙膏过来,站在他旁边,摄影师满嘴冒泡泡的说:“叔叔,你嘴咋啦?”

    “我嘴?”仲长舒把漱口水吐了出来摸了摸,又用手机照了照,发现破皮了,想了想回道:“可能是被虫子咬了。”

    “也是,你等会啊!”摄影师“嘿嘿”两声跑到帐篷里去找摄影机,然后对着他的嘴来了一个特写。

    仲长舒摸了摸嘴转过身去,正好对上了南戎安目光,南戎安拿着漱口水和他擦肩。

    早上大家拿着压缩饼干将就了一下又开始爬山,雾慢慢散去,山越来越陡峭,南戎安挽着袖子走在最前面,昨夜太晚他没有看清他的袖口,这会看仔细了,袖口绣着一个繁写的字,至于是什么字他也没有看的太清楚。

    南戎安偶有伸出手拉他一把,仲长舒并没有忸怩,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摄影师立马拿着摄影机拍了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南戎安拧开瓶子喝了口水,跟着就上来了两群人,一群是南戎安的下属,一群则是仲长舒的助理。

    开森狐疑的盯着他的唇看了一会,仲长舒知道他想问什么,道:“被虫子咬了。”

    开森就把swina叫了过来,给他压压妆。

    那边南戎安一手捏着瓶子,一手拿着助理递过来的毛巾,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擦完把毛巾给助理,手里的瓶子的盖子被他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终于,把瓶子也给助理了,朝仲长舒那里走去。

    仲长舒刚回到剧组临时居住点,追追就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剧本,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次嘛,都会这样。

    “拿过来给我看看。”仲长舒这人没有什么架子,很好相处。

    “就是这一段。”追追的剧本递了上去,手指指着剧本上的一段话。

    “师兄,你当真要为了他要背叛师门?”仲长舒照着剧本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