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答应了。

    终于从林湛阳的小院子里出来,林如海才发现不过片刻,自己的后背上已经蓄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未来,似乎笼罩上了一层看不真切的阴霾。

    他想了想,对待这位王爷,姑且当做是王爷吧,的态度的确需要细细斟酌。正欲交代贾敏一番,却见身旁妻子脸色苍白,清秀标志的脸庞上已然笼上清愁。

    “敏儿似有心事?”

    “老爷可知……之前琏儿来时,也与敏儿讲了不少京中的……京中的一些事。”

    林如海心中咯噔一声,不期然与林湛阳想到了一处去。京中,京中最近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左右也绕不开一个义忠亲王啊!

    忠顺……这从边关回来、又暗中离京,这些种种的时机如此微妙,难道也牵涉到了义忠亲王之事?

    等等,妻子娘家似乎……与那义忠亲王牵涉极深?

    “你、莫非是……”

    “可不就是了,义忠……咳,琏儿私下与我说起,这义忠亲王是个天下第一流的风流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最是多情种子不过。”

    多情?那就好像不是那方面的事?林如海心中忧虑半点没减。贾琏的交际量有什么局限,他聊过几句话之后就心知肚明,心中反而因为引动了的猜测而抓耳挠腮。

    “咱们黛玉还小,纵然多情,也多情不到咱们家来……他若是日日卧花眠柳,以画舫为家,对咱们家倒也不坏。”林如海随口道。

    ……是怎么跟黛玉扯上的?贾敏冷漠地看着这个智障的直男。

    “老爷是忘了……阳儿正是骄阳熠熠的年纪。”

    “噶?”

    ……

    目送林如海和贾敏夫妇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林湛阳连忙迈着看着不快、实际上格外迅速的步伐冲过去关上门。

    一转身,对上“司徒琅”恢复了清冷模样的脸庞。他耳尖微红,轻咳了一声:“林公子,我……我若说我还是御君辞,你会不会……”

    “嘘——你不方便,这事儿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不必多言。”

    “啊?你知道?”

    “……当然。”

    “可我这脸……”“司徒琅”说着,脸色诡异地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中惊叹于手下那完全真实的触感。

    “嗯……这样的御大哥也很俊俏。放心,不论御大哥长什么样,我都不会错认,在我心中,你始终都是你。”林湛阳同情道。

    御君辞一愣,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不自在地低头咳了几声,顺便让颊边的耳发垂落遮住暴露体温的耳朵。

    然而林湛阳的五感何等敏锐,优越的动态视力分分钟捕捉到了他红得不正常的耳朵……和意图遮掩的动作。当即不满道:

    “你应当伤势还未好,这般硬撑着起来站了这么久,伤口怕是又要撕裂,赶紧躺好让我看看你的伤!”

    说着就丝毫不允许御君辞反驳地将人抱到里头供人小憩的美人榻上放下。

    套装的智能感应皮肤能够随真实情况,一定程度上模拟出人物的身体状态,但毕竟也是有一层美化修饰。正常情况下,最直观的反映都是面部表征,可现在正好被“司徒琅”的脸阻隔了一层。

    林湛阳没想过让御君辞把套装脱了——他非常体贴又耿直地撩开御君辞才耍心机“刚刚好”自然垂落的耳发,露出了红通通的耳朵撸了一把。

    “你耳朵好烫。”林湛阳一脸严肃,“难道是伤口炎症并发的高烧?”

    御·堂堂忠纯王爷·气场两米八·一语不合被公主抱·正在怀疑体重·君辞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小辞可以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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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正文没解释清楚:小辞他现在的皮,不是御君辞,而是忠顺王爷司徒琅(这名字我随便诹的咳)

    第36章 邪魅

    好在御君辞的“发热”主观原因占了大半,无论林湛阳怎么用智脑扫描,结果都显示一切正常。没事就好,林湛阳松了口气。

    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林湛阳就索性先给伤口换了药。这全过程林湛阳做来是少年天真思无邪,然而被强行压着换药的御君辞,却是看天看地,唯独眼神漂浮着不敢直视,无端端就被一种无可奈何的窘迫盈满了心头,只能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在心里念上《心经》百八十遍。

    “放轻松,只是换个药而已,这种事情我做顺手的,不会疼的。”林湛阳看他肌rou紧绷,了然笑了。

    “……不是疼的问题。”御君辞一哽。

    “嗯?那是什么?”林湛阳那双魔性似的漂亮眼眸晶亮地对上御君辞,面露好奇。

    就在御君辞组织措辞的时候,林湛阳手中一动,猛地一掀纱布,与伤口凝结的血痂稍稍粘合的纱布剥离得猝不及防。

    “啊!”御君辞面容显出一瞬扭曲。

    “好了好了,不痛了哈,给你呼呼。”果然是死撑着嘴硬呢。林湛阳瘫着一张严肃认真的脸想着。

    “……”

    御君辞吸了口气,认真地告诉自己,如果有别的选择,他绝不会乐意被人这么随便抱来抱去,还当个怕疼地孩子玩“呼呼就不痛”了!

    ——可有什么办法,行动不变的他完全拧不过这个巨力少年啊!

    “被逼无奈”的御君辞全然忘记了,他刚开始被“毫无尊严”地扒衣服换药那会儿,可还曾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