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而在发现季扬并不是和领养相关的人以后，昨天特意亲近他的萍萍也变成了一个冷淡的孩子。这不能怪她，智力正常的孩子太渴望离开这里有一个自己的家了。 “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可怜，”晚上季扬和秦路易视频，整个人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又觉得自己的能力很有限。” “现在社会上存在很多问题，都不是我们一己之力能够解决的，只要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做到最好就已经很棒了，”秦路易在跑步机上晨跑，目光落在镜头里季扬的脸上，视线因此止不住温柔起来，“今天你已经很努力了，那就不需要感到抱歉。” “嗯，”季扬翻了个身，仰躺着看镜头，转换了一个话题，“你外公身体怎么样了，有好转吗？” “不是很稳定，可能会持续恶化。”秦路易按下跑步机的开关，传送带慢慢开始减速，他用毛巾擦了把脸，拿着手机从机器上下来，“所以我还要再m国待几天，这几天里你……” 秦路易的话还没说完，季扬就关切地打断他：“啊，这样啊，那你好好照顾他，回来这事儿着什么急，反正这儿又没什么用得上你的。” 长辈身体什么的，当然是第一大，季扬是这么想的。 而原本想告诉季扬“这几天里你不要太想我。”的秦路易顿时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自恋了。 什么叫这儿又没什么用的上你的！他觉得镜头对面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狗崽子，说出来的话刀刀扎心。他在m国每天日思夜想，就后悔没有将人一起带过来身边陪着，结果对面似乎一点不在意他的远离。 简直气哭。 秦路易盯着镜头里季扬的脸，磨牙霍霍地在各种健身器材上发泄自己多余的精力。 镜头对面的季扬眨巴眨巴眼睛，水灵灵一朵小白花。 等挂了视频，季扬躺床上想起秦路易前面说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的话，开始暗自琢磨起来自己能够做点什么。 第二天季扬过去时，专门问了福利院现在有什么缺的。 “缺的东西可多，衣服缺，玩具缺，人手缺，还有杂七杂八比如纸尿裤这种也缺的很，”阿姨笑容有无奈，“咱们这儿挺偏僻的，偶尔有捐东西的过来，但不算多。” 季扬手头倒是有点钱，可真要一个人买起来还是显得吃力。他想到的是在微博上号召一下大家捐款捐物，不用很多，淘宝上十几块包邮的小玩具也能算心意，捐款几块也能算一份力，也并不强求。 因为秦路易的关系，他微博号上现在也有三十多万粉丝，活跃度也挺高的，完全可以将大家发动起来。 等他将这个号召捐东西的想法说了以后，阿姨立刻道：“有个小姑娘弄这些，你要是找人捐，和她联系一下也行，咱们这儿很多东西都是她联系捐过来的，好像是特别在弄这个事情。” 季扬于是管阿姨要了电话，随后和这个小姑娘联系了。 小姑娘是本地市区的人，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在了解了季扬的用意后，小姑娘立刻表示很感谢，原来她都是一个人在网上经营一个捐物的账号，但很难扩散出去，粉丝也不多，捐东西的人也不算多，大多数人也不敢随意捐款给她，所以大部分的东西还是小姑娘自己平时经营所得。 季扬也只能在这里至多一个暑假，平时上课之类的不可能亲力亲为，如果两个人能互相帮一把，正好两全其美。两人又商量捐款捐物的事情，小姑娘告诉季扬还是捐物好，捐款这个要负的责任大，cao作起来也比较麻烦。 两人一拍即合，季扬马上去微博转发了小姑娘原先对福利院的一些图片和文字介绍合集。 扬扬叉会儿腰：我目前在这里做义工，可以保证图片里的一切信息都是真的，如果大家愿意捐东西过来，比如说家里的旧衣服旧玩具，寄到付也无所谓，目前可以直接寄到这个地址：xxx，电话是：xxx，联系人：xx。／／＠…… 微博才一发出，评论马上堆叠起来。 蜜豆小丸子：我家里有一些旧衣服可以寄过来，然后接受捐款吗？我想直接转账。 高冷的逗逼：立刻去！话说原来扬扬暑假下乡做义工了啊，感觉好好啊。【心心全给你】 九条尾巴的凶猫：同感觉扬扬好棒！我说最近感觉和louie没什么互动呢，原来是干这么有意义的事情了。 被网友们这么一说，季扬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他觉得自己其实真的没有做什么，现在也是力所能及稍微组织一下而已。他仔细回复了一些网友的评论，告诉他们现在暂时不接受捐款，直接涉及钱的话目前还比较麻烦，而且福利院这边也并不是缺钱。 季扬一开始并不能预料到捐物最后会变成什么情况，不过微博一晚上倒是有数千条转发，评论也很多。但是真正是个什么样子，是季扬第二天去福利院才知道的。 因为留的是福利院的固话，所以昨天一晚上这个电话几乎被打爆了，很多人过来询问捐东西的事情，阿姨们都给吓了一跳，不过一一都解释清楚了。 就季扬刚到这个时候，电话还冷不丁就有打进来的。连福利院里面的孩子都满眼好奇，盯着那个平时几乎不会响，但今天响个不停的电话到底怎么了。 后面几天季扬才见识到网友力量的强大，他虽然说了可以到付，但真的到付的基本没有，各家快递大车小车的送过来，一天功夫就要将福利院的小院子堆到半满，后面还明摆着有另外的在源源不断送过来。 送来的东西里有纸尿裤，有营养奶粉，有玩具有衣服，各种东西面面俱到几乎是能想到的都有人送过来。连市区里的小姑娘都过来帮着整理收拾，也花了好久才弄的差不多。 另外还有本市的一些网友直接趁着周末的功夫找过来，过来做志愿者帮忙，福利院一下热闹了很多。 不过这么多东西这个福利院一时已经消化不了了，季扬不得不到网上告诉大家暂时不要寄东西过来，多出来的这些他还要和志愿者们找其他需要的地方送过去。 好在混乱之时初期的，后面各项事宜都明显有条理起来。福利院阿姨高兴，季扬高兴，先开始做这个捐赠的小姑娘则是最高兴的，因为后面看了季扬微博的志愿者里面有很多和她距离近又志同道合的人，他们干脆弄了一个小志愿者组织，打算以后将这个事情一直做下去。 不仅是这个福利院，另外几个就近的福利院敬老院都收到了这边匀出去的很多东西。其中一个志愿者家里有空房，后面干脆就用来当作了仓库，网友们的东西就寄过去，然后志愿者们根据大家的需要统一分到各个地方。 另外原本没有什么生人的福利院也开始多了定时过来的义工，让整个环境好了不少。 过了大半个月，季扬也变得精神十足动力满满，跟着各个志愿者太阳底下来来回回，原本一身嫩呼呼的白皮也晒黑了一点。不过晚上秦路易在视频里开玩笑叫他小黑球他都没顾得上生气，反而满目光彩的和秦路易说他这一天去了两个福利院，光开车就花了七八个小时云云。 前后加起来二十几天，吃的苦头算算真比他前半辈子都多，可就季扬这么一看着就挺娇气的人竟然都没喊苦。为此连毒蛇的季浩都对他有过一番夸奖。 而秦路易那边，这周周末他与环球平台的合同彻底到期。即便环球平台竭力挽留，但秦路易没有续签的意思，环球那边抬再高的价格也做了无用功。 “其实不做主播也挺好的，”季扬晚上一边戳脚上磨出来的水泡一边和秦路易视频，嘴里有点酸溜溜，“和我一起做志愿者的小哥哥小jiejie都是你的粉丝，每天和我打听你的习惯。” 秦路易的目光比季扬还专注的看着他脚丫子：“你把手机挪过去一点，我帮你看看你别自己乱戳，他们打听，那你怎么说啊？” 两人说话都是前半句后半句不搭界的。 “哎呀，我拿着手机还怎么戳，一下扎到rou里还要疼死呢，我能怎么说，我说我和你不熟。” 季扬没撒谎，他的确是在那些网友面前一通这么瞎说来着，虽然他们人很好，不过喋喋不休问秦路易的事情也的确让季扬有点烦来着。 第六十五章 就算季扬这么说的, 假期里和他共事的志愿者们也不会当真。毕竟那话说出来看着就口不对心, 另外季扬常常响起来的微信提示以及中间有些语音都明显是在和louie说话。 再者说, 就算脱离了louie，大家也都可以看出季扬人很好，这与他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没有半点儿关系。 不过网络上针对他们两人关系的疑问声却慢慢涌出来, 源头还是他们两个的微博互动少了，以及在八月底louie微博显示生日的那一天，季扬这边没有做出一点表示, 事后也没发几条微博, 中间甚至停更了两天。 其实只是因为季扬跟着志愿者们一起组织去了临省的山区福利院，中间各方联系, 忙到连微博都没有时间登录，日常和秦路易的视频都缩短到了半个小时, 累到恨不得躺床上倒头就睡，哪儿还有管更新微博的频率。 但网友们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与louie风头正劲却选择不再和环球续约种种事情联系起来，他们立刻展开了各自丰富的想象力，进行了各种猜测。 fluffiest_啾啾啾：我怎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先是louie的生日扬扬都没说话, 另外这两天也是安静如鸡,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原因吧，孩怕。 村口大柳树：不仅仅是这样，就连louie最后几场直播都没有提到扬扬了……感觉这半个月来两个人的互动基本就是0啊。 天上一道惊雷：妈耶，难道真的是分手了吗？其实我还挺喜欢他们两个人的cp，感觉两个小孩儿都挺好的啊, 怎么说分就分了吗？ 当然也有理智观望的网友。 黄瓜味大衣：喂喂喂，你们一个个的都瞎猜什么的，有什么直观证据啊，说不定两人私下怎么庆祝生日的呢，不就是一个微博没发吗？他们是为网友过日子还是为自己啊。现在兴起的“不在微博秀恩爱就是假恩爱”的想法是怎么来的啊，人家是活在三次元的好吗？ 香酥小带鱼：安啦，怎么可能这么快分手，一点征兆都没有，你们别忘了他们两个都是学生党，现在没猜错的话是属于异地的状态，互动当然不可能还和上学的时候一样了，别乱七八糟的先瞎猜一堆比较好。 如此这般，即便网上风声渐起，不过暂时还没有完全炒出事情来。 而louie那边也并没有就这种问题进行过任何回应，在和环球解约的第五天，他终于更新了一条微博。 louie_路易：每晚老时间，繁简直播平台。【网页链接】 繁简直播其实原本也算直播界大佬之一，早期唯一能够与环球直播平台相抗衡的网站。不过近五六年来经营状况不佳，且因为是纯m国的公司，发展中心并未向c国倾斜，因此在c国受众不算大，现在的壳子全剩下m国这边一些老主播支撑。 louie的微博一发出来，网友们先懵逼。 糖醋排骨：louie跳槽到繁简了？话说我也下了繁简，不过还是为了看国外一些冷门游戏直播来着……国内看这个的真不多吧？论流量环球明显能够给你更好的发展啊，这是不是有点想不开了？ 蟹粉豆腐：实际上繁简的一些用户体验比环球还好，只不过真的太缺撑场面的主播了，近几年高层做出的一些决策那是个什么鬼，简直赶客，感觉是撑不了几年了。不过现在louie跳槽过去，还是能带一波流量的吧，就是最后生死难定啊。 水煮rou片：啊啊啊啊，louie为什么不考虑环球啊，你去繁简我一定也会跟着去的，但是综合考虑未来，这个真的不利于你的发展啊。 这些是担心秦路易以后的，不过绝大多数粉丝还是表示无论秦路易去哪里直播，都会跟过去。 深圳的烤面筋：我相信louie的决定一定是经过考虑的。这几天没有louie直播，我真是睡觉都难受，反复看了好多你以前的直播录屏。 蜀地没有鸳鸯锅：我也！每天两个小时的直播已经成了生活习惯了，根本戒不掉啊。而且看过louie的cao作以后，看别人的都觉得有点不够劲儿。能重新直播太好了，我还以为以后要专心学业真的不直播了呢。 #louie跳槽繁简#的话题也在当天登上热门前三，聚焦了无数人的视线。不说网友，一些原本想把louie挖走的大的直播平台也都愣神了。 这是什么cao作？ 跳槽的事情秦路易就和季扬提过，不过两人没有就此深谈。季扬知道秦路易的决定一定经过各种考虑，他自己又本来就是懒得做太多考虑的性格，当然不过就此干涉什么。 后面两人聊天季扬才知道秦路易跳槽到繁简的真正原因。 繁简原本是是秦路易外公家这边的一个产业，因为并不主要且盈利越来越少所以被基本搁置到了冷宫。秦路易外公是家族的掌权人，虽然家族产业庞大，但他们家族的血脉并不多，他外公就生了秦路易母亲和秦路易舅舅两个。秦路易舅舅自己是个搞艺术的，对自己父亲的商业帝国没有一点接手的意愿。秦路易舅舅的唯一一个女儿也宁愿闯模特圈，和她亲爹一样，活得和神仙一眼，浑身都冒着追求理想的仙气儿。 其实要秦路易外公的话来说，那两个都是傻子。虽然表面上视金钱如粪土，可实际上生活根本入不了简，都是只出不进的人。家里的产业要是没有人搭把手，他们迟早能败光饿死。 故而秦路易的外公一开始就将秦路易当作继承人来培养，很早就和他互动邮件将公司的整体运营以及一些决策和他进行沟通。平时在家里秦路易电脑上那些季扬看不太懂的东西也就是那些公司事务。旁人都不知道很多他们以为秦路易外公处理的事情其实近几个月都是秦路易过手的。 原本按照这个速率下去，要是再有一年两年，秦路易的外公就能完全放心的将产业交给秦路易打理，只不过外公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会恶化的如此迅速，这才不得不遗嘱提前曝光了出来，按照所占股份来说，秦路易虽然领先不是很多，但占有完全的决策权。 公司里的老人们当然不是很愿意让秦路易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进行决策，不过却并不介意先让秦路易在繁简这个可有可无的平台进行试手。故而商议后决定目前公司的运作还是交由职业经理人，减轻秦路易肩头负担的同时也能够对他的能力有所试探。 这是m国所发生的事。 而季扬这边，忙过一阵子后捐赠一类的事情已经慢慢少了很多，加之各种运作都走上正轨，他也就重新进入了清闲。 秦路易却依旧抽不出时间回c国，因为他外公的病情越发不乐观，已经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 “医生说大概最多只能撑一周，”秦路易和季扬通话时情绪明显低落，让季扬想从屏幕里穿过去抱抱他。 “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季扬有些苦恼地看着秦路易的脸，“感觉现在说‘不要难过’会有点鸡肋。” 看着秦路易脸上外露的伤感，让他也揪心极了，忍不住要乖一点。 “外公今天清醒了一会儿，”秦路易说，“扬扬，你能飞过来吗，我希望外公能够见你一面。” 季扬被问了个措手不及：“这个，可以是可以，每次你都要弄得这么突然吗……” 虽然这次是长辈生病没有办法，但是未免让季扬有点手足无措。 “抱歉，因为我也很想很想见你。”现实中要经历的分别与感伤，让秦路易前所未有的思念季扬。 好在季扬在之前准备旅游的时候就申请了m国的签证，如今还在签证有效期间，买了机票就能直飞过去。他随后回到j市，和家人说明情况后买了落地是白天的飞机直飞过去。 另一边，秦路易转到繁简直播后的直播效果不错，第一天的粉丝就飙到了百万级，基本是将环球的粉丝们搬过来了一大块，而且明显涨势依旧很猛。 这让原本想留人没留住，还流失了一小块黄金时段观众的环球不免冒火，即便这合约是一开始就写好的一年。一来是因为秦路易“不知好歹”，二来繁简与环球本来也就是竞争对手，环球的这口气就很难平顺地吞下去了。 而关心秦路易与季扬恋爱关系的网友们也没闲着，随着凌晨一条路人微博的发出又炸了一大波。 半夜我要开始放毒：这个，求鉴定，是是是louie吧【图片】x5，我现在m国玩……在这边的某高级百货瞎逛的时候拍到的，拍了好多张，两个人的动作也太亲密了吧。就是我比较怂，我好像上去问问louie他在干嘛【冒火】为扬扬暴风式哭泣。 图片拍得十分清晰，louie和一个外国小jiejie模样亲密的在一家老牌时装店里购物，虽然louie表情平淡，但对那个外国小jiejie的亲近举动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 蒜蓉生蚝：我的狗眼！？这特么是什么鬼！？百分百louie没错，这不会是出轨了吧，还出个女的？ 剁椒鱼头：我还是站中立！现在图片也不一定可信啊。但如果是真的，嘤嘤嘤，抱紧我扬扬，强烈希望louie人设能够不崩啊！ 幸灾乐祸的黑粉们一下也都冒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