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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林既说,“有事没事都别来。” 杨泽义强颜欢笑,“林哥,我是诚心的,你看我还带了跟棍儿,你想怎么揍我都行。” 林既关了对讲,懒得看他想干嘛。 杨泽义自言自语了几分钟才发觉自己被无视了,他徘徊了两圈,把礼物放下就走了,边走边打电话。 “哥,我来道歉了,林哥他不搭理我,你还想要我怎么做?” “我肯定不打扰他,我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偷摸的悄悄的,一定一定。” “嘿嘿,我都听你的,只要下次咱们见面你别打我就行……” 结果第二天,林既出门上班时,隔壁的门也打开,林既心脏骤然漏了一拍,他转头看去,杨泽义从里面出来,他看到林既也吓了一跳,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林既低骂了一声,转身往电梯走。 “林、林哥早啊,我搬到隔壁了,离我上班的地方近。”杨泽义跟上去说,他还是用手遮着自己的脸,“林哥你放心,你不想看到我,我会尽量避开,就像遇到了,我也会像现在这样,绝不给你添堵!” 林既:“……” 他把杨泽义无视到底。 加加的假期结束了,他的小提琴学有小成,在开园汇演上拉了一曲《F大调小夜曲》,赢得了一片掌声,林既也沾光,被家长们团团围住,向他讨教怎么把孩子教得那么好。 在台上是小王子的加加,下了台又变回林既的小可爱,扑进林既的怀中求夸奖。 “你真是爸爸的骄傲。”林既用力亲了一口加加。 加加笑得眼睛弯弯,又贴到林既的耳边,“爸爸,刚才有个女生说我拉小提琴的时候很帅,想嫁给我。” 林既一惊,现在幼儿园的小孩子都那么早熟了吗? “你是怎么回答的?”林既问。 加加扳起了脸,像个小大人一样,“谢谢,但是抱歉。” 说完加加又恢复了可爱的笑容,“是之前相叔叔教我的,他说自己小时候遇到过,我可能也会遇到,他说得真准呀。” 林既嘴角抽搐,告诫道:“宝贝儿,你不要学他,要是你长成他那样,爸爸就……” 林既舍不得恐吓加加,便故作凶恶,张嘴作咬,“爸爸就咬你。” 加加笑着躲,像只无忧无虑的小鸟。 林既偶尔还是会见到杨泽义,起初对方还会腆着脸上来套套近乎,但被林既从头无视到尾,他也就放弃了,除了见面点个头,也算相安无事。 那个不该出现的人,时至今日也的确没有出现。 林既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赵历是中秋之后过来的,他南下来谈一笔合作,有五星酒店不住,非要来林既家里挤。 “加加来让干爸抱一个!哎哟哟,怎么沉了那么多了?”赵历把加加举高高,佯作抱不住,把加加吓得哇哇大叫。 “你下次来能别搞突然袭击吗?家里一点多余的菜都没备。”林既无奈摇头。 “你给我随便煮两包泡面我都乐意。”赵历笑嘻嘻道。 “我家没有垃圾食品。”林既说,“去外面吃?” “去外面吃多麻烦?” “你最麻烦。”林既嫌弃道,“我点个外卖吧,喝粥,还是吃串儿?” “都要!” 一个小时后,外卖到了,是赵历去取的。金秋九月,荣市的气温依然居高不下,赵历洗了个澡就光着膀子去开门,大大咧咧。 但好巧不巧,这一幕刚好就被回家的杨泽义看到了,林既家里走出来了一个裸男,照林既这个情况走出的是个女的他反倒不会多想,但偏偏是个男人! 他是见过赵历的,但当时是在酒吧里,灯光昏暗,又时隔已久,所以便理所当然的把赵历当作了林既的新男友,或者是找的鸭子。总之,事态严重,他赶忙回家,联系了相十方。 “大事不好了哥!嫂子带男人回家了!千真万确啊!衣服都脱了!” “我该怎么做?去敲嫂子的门吗?可他看到是我不会搭理的啊……” 杨泽义想起了自己和这些日子的相处经历,与其说是相处,不如说是他单方面的献殷勤,林既倒没对他恶言相向,可那熟视无睹的态度,比他明着说讨厌更令人心寒。 他都如此,更何况是那位从来都是身居高位的表哥? 他也不是没劝过相十方放弃,毕竟从他旁观者的角度看,林既没有值得被相十方苦苦追求的地方,况且相十方的放弃也正是林既想要的。 他们对不起林既,而林既也不稀罕什么弥补,那么老死不相往来对双方都是最好的结果。 相十方到底在坚持什么? 杨泽义不住地摇头,对手机那头说:“哥,要不咱们就别……” “嘟嘟嘟……” 相十方挂断了。 杨泽义不解,拿不准相十方是什么想法。 凌晨三点,林既还在做梦。 他梦到一个人逆着光向他走来,看不清模样,但身型修长,宽肩窄腰,这个身影就算埋没在茫茫人海中,他也能一眼找出来。 那人停在他的面前,“我来了。” 林既看着他,眼睛被光刺得发疼。 他又问:“你想我了吗?” 林既在心里说,没有。 可梦中的自己却说:“有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