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
书迷正在阅读:红莲赤焰、绵绵的爱情故事、魔教妖女从良啦、心蛊弦、君子如锡、遥遥无欺、宵行、仿生人会有数字爱情吗、在逃生游戏里被碰瓷了、魔方七日梦
所幸陪徐可渝挑东西没有什么难度,汤执只要跟在她身边,盲目地点头,随机替她决定即可。 二月底的一个早上,徐可渝的晨跑计划开始了,她要为自己的婚礼塑形。 徐可渝晨跑前夜,江言特地给汤执打电话,先是问了问汤执白天的情况,又告诉汤执,他为徐升工作八年,还从未见小姐运动过,更没想到这次小姐不但要晨跑,还找他安排了教练,每周来家里三次。 汤执没答话,江言终于表明来意:“徐先生认为,明早还是需要汤先生陪小姐去跑步。” 徐升和汤执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却什么事都要江言传达,其实麻烦得很没必要。 有那么几秒钟,汤执想去告诉徐升,不必太担心,自己也没那么欲求不满,不过想到可能又会遭受的徐升的白眼,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说是要晨跑,徐可渝却还是起得有点晚。 汤执下了楼,从七点等到八点,她才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服,将头发束成马尾,从楼上下来。 两人从湖畔出发往下跑,跑了二十分钟,一个同样在晨跑的青年迎面而来。 青年长得和徐升有三分相似,但五官不及徐升深刻,身高也比徐升矮上少许。 他看见徐可渝和汤执,先是愣了愣,叫了徐可渝一声,而后跑到他们面前,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汤执几秒,笑着侧过头问徐可渝道:“可渝,你哥没时间,你怎么也不带给我们看看。” 徐可渝对他笑了笑,没有接话。 青年像是熟知徐可渝的性格,自顾自道:“都快结婚了,还害羞啊。” 他没和汤执搭话,就像眼前看不见汤执这个人似的,只冲着徐可渝挥了挥手,就继续沿着柏油道向上跑了。 “这个是表哥,”徐可渝小声告诉汤执,“大舅舅的儿子。” 汤执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青年拿出了手机,好似在拨电话。 接下来的晨跑路程中,汤执碰见了不下五个往上跑的徐可渝亲戚,表现都与那名青年相似,与徐可渝打了招呼,对汤执视而不见。 就像汤执是珍奇马戏团展览中,从花瓶里露出一颗头的畸形人。 吵吵嚷嚷的人走到他身边,全都安静不动了,双脚如同被钉在汤执的展台前,只敢用余光看他。 可能是由于平时不爱运动,又过了没多久,徐可渝就跑不动了。 汤执先是陪她往回走,走了几步,徐可渝不想走了,要汤执背,汤执背了。 天气很闷,气压很低,徐可渝环着他的脖子,沉甸甸地压在他背上。 走了没几步,徐可渝的表哥带着一群看客,像远足似的,嘻嘻哈哈大声笑着往下跑,看见汤执背着徐可渝,集体静了下来。 一个高个子女孩率先爆发出尖笑,她笑得前仰后合,冲徐可渝叫道:“可渝,什么时候教教我御夫之道嘛!” 徐可渝好像有些紧张,紧紧地抱着汤执,把脸埋在手臂的空隙,不抬头也不回应。 “我都没背过我老婆!”表哥也大笑。 男男女女的哄笑声在山道回荡,汤执回头看了一眼,还看见有人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拍。 汤执背着徐可渝,一声不吭地往上走,走了一小段,觉得徐可渝在发抖,就很轻地对徐可渝说:“别怕。” 他不清楚自己背着徐可渝走了多久。看见洋房的时候,他的双腿和肩膀都很酸痛,眼前黑影重重。 管家在门口站得笔挺,见两人出现,立刻向她们小跑而来。 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看见房子的刹那,汤执突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而徐可渝搂紧他的手也松弛下来。 就好像他和徐可渝都是战时在屋外玩闹、遇见空袭的孩童。 回到由徐可渝的哥哥统辖的领空,他们就安全了。 汤执想徐升可能很漠然,但也可靠,而他的无视和轻蔑,至少都不真正伤人。 傍晚,徐升回来了。 他难得回家用餐,餐桌上的菜微妙地变了口味。 餐后,汤执要陪徐可渝出门去试纱。他们的婚期订得仓促,来不及从头开始定做婚纱,便预订了今晚去婚纱馆试成品,再按她的尺寸加急定做。 换上甜点时,徐可渝忽然支支吾吾地问徐升:“哥,你晚上有事么?能不能陪我们一起去试纱?” 徐升听徐可渝说完,立刻看了汤执一眼,仿若正在怀疑是汤执搞的鬼。 汤执十分冤枉,他一整天都没有听徐可渝说提过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徐可渝临时起意。 为表清白,他对徐升做口型解释:“不是我。” 徐升好像难以接受汤执和他交换信息的方式,有点鄙夷地皱了皱眉,撇开了目光,不知有没有相信,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在暮色黄昏里,他们来到了市中心的婚纱馆。 婚纱店在一间商场门口,玻璃很亮,橱窗中挂着白纱礼服,灯光忽明忽暗地打在礼服上,模仿新娘对婚礼的隐秘梦想。 店长在门口接他们,徐可渝挑中的款式已经挂在试纱室。接待小姐带她走进去,拉上了厚重的帘子,徐升和汤执便各自坐在沙发的两端沉默着。 沙发很长,徐升用平板电脑看文件,汤执见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也低头用手机看起新闻。 汤执刚打开一条萌宠类新闻,想仔细阅读,却听见徐升的声音响起来:“你们早上碰到徐明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