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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还在昏迷不醒的十六名弟子,众长老都是神色悲怆。 殷栗背在身后的手收紧,干脆袖子一卷拿上了八盏魂灯,道:“这八个我去找就是,秋日大比近在眼前,你们该好好准备,不要丟了衡坤宗的脸面。”虽然他觉得这场大比已然召开不了了。 众人被殷栗的气魄一慑后,吴缘举起手道:“我跟老祖一同去,我罪责难逃,这是我该做的。” 言罢后,吴缘站到殷栗的身后跪下,其余长老面面相觑,却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好法子来。 林南盛长叹一声后,以他为首众人齐刷刷跪地,“弟子等叩谢老祖!” 三日后。 殷栗策马行至一处河畔边,手中忽明忽暗的魂灯还有三盏。 其余五盏已经被绞杀了,剩下三个的大致方位在魂灯的指引下,正位于离衡坤宗的所在地阆川不远的一处潮雨地带,名为——渝清。 第38章 回仙重门去 渝清乃是一方小城, 此城在阆川的更南处,气候湿润多雨,树林密布, 草木横生, 就算如今已是入秋的季节, 渝清依旧是青翠茂盛连绵成一片, 常常早上日出到了夜晚下雨,一天之内气候变化多端。 因渝清的路面经常被雨水濡湿, 若走在地上,只怕会遇见泥水,殷栗不兴踏空御剑飞行,干脆就买了匹枣红色软鬃毛的俊马来自己骑着。 这一路上从衡坤宗出来,和之前为了给陆渊找药的目的不同, 而是为了缉拿八个被寄生的弟子,左右也不便穿的太打眼, 很何况还要骑马,得便于行走。 索性殷栗就换上一件朴实无华的短褐浅棕红的底色上衣,以鹰背褐包边,干脆利落, 简单大方, 这颜色衬托着殷栗那趋于风流的眉眼也温和不少,黑色的宽粗腰带勾勒出他直挺腰线,只是略有些瘦削了。 而在腿上的同色马靴则是林南盛听说殷栗要骑马临时找出来的法宝,边缘镶着暗纹法诀不会使人轻易被沼泽湿泥巴勾了去, 因渝清城此处还有沼泽便给了殷栗, 叮嘱他千万要穿上。 彼时正日上三竿,风清日朗, 昨夜下过一场小雨之后,今日的空气越发湿润清新起来,殷栗三千发丝都束缚与脑后,高束成马尾,发端直接系上一跟黑发带,随着颠簸不断跳跃起来,倒显得有几分轻快。 殷栗策马奔腾,在马背上悬挂着一盏最明亮的魂灯,越亮的凸出就说明本体就在附近不远了。 离渝清城都越发近了,而原本亮的出奇的魂灯却逐渐暗淡了下来,殷栗勒住了马,眉宇蹙起,正琢磨是不是这盏魂灯的时候,自后面传来窸窣的马蹄声,吴缘背着剑从后面骑马奔来。 吴缘本就是不会骑马的人,眼下在一匹黑色骏马上骑的颠三倒四,身上穿着黑色短褐,衣袖比殷栗的这件更加宽大,马背上放着个小包袱,方便拿一些随取的东西,最稀奇的就是他一边手抬高往外阔,只有单手拉着马缰绳。 “老祖等等我————哎哎呦喂——!!” 吴缘追着殷栗,急得冷汗都要下来了,终于瞧见对方的影子,连忙喊了一声,谁想到居然一个打滑狠狠摔到了地上。 “你怎么又摔了?要不然干脆别骑了,你还是御剑好了。”殷栗勒马,从马背上利落地翻身下来,走到了吴缘的身边伸手把他搀扶起来。 吴缘正一屁股摔倒地上疼的呲牙咧嘴,左边胳膊却依旧高高举起,满腹委屈地说道:“眼下都到了渝清城了,哪里有不骑马的道理,这马肯定不是我驾驭不好,我这胳膊还伤着,一时半会消退不了,单用一只手驾马自然没那么灵活。” 他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抬着胳膊晃动了一下,随后立马又疼的呲牙咧嘴。 殷栗看了看他的左手腋下,这是三日前吴缘被魔丝伤到的伤口,要是从前直接自己愈合也该好了个透彻,根本用不着三日,但那魔丝之上应该有腐蚀性的液体,让吴缘涂了药膏自己愈合也不行。 这三日下来,吴缘才好了个七七八八,但伤口依旧疼,他就自己想了个法子,干脆把手臂高举起来,加上吴缘本身手长腿长的,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筷子成精了。 殷栗左右看看,下意识说道:“陆渊你……”话一出口才骤然反应过来,陆渊已在三日前被自己逼回了仙重门。 仙重门在九龙秘境内的人也不少,想必他门内弟子八成也有被寄生的,让陆渊提前回去,也是对仙重门好,至于留在衡坤宗的那些参加大比的仙重门弟子,自然会一视同仁地一起修炼。 当日的陆渊自然是不愿意,在殷栗还未开口就料到了他想要说什么,那修长的眉蹙起便说道:“师尊,我已经让副门主严加查看了,陆木胜可以处理完这些事情,你要去缉拿那八个人,让我陪你一起去。” “自然不行。”殷栗打理着一头乱发,这才晨起,他发都未束就想起把陆渊打发走了。往日里面他从不梳马尾,偏生头发又长又滑,一时半会有些手忙脚乱,黑发缠着白皙指尖,略透几分旖旎。 陆渊探手去帮着殷栗,拿着细梳子给他打理好了,殷栗从一方水镜内看到陆渊眉眼低垂地为自己束发,没由来地觉得怪异,后颈发痒,挥开了陆渊的手便开始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现在已经给其他三派都寄书出去了,你现在留在衡坤宗成什么样子,我们又是第一个发现的,旁人断然有不信我们的,衡坤宗人微言贱,现在反倒不如你们仙重门来的有份量,陆渊,你如今的身份早就不完全是我徒弟了,你既然身为仙重门门主,自然要担起这份责任来,回仙重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