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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淮饮没有出声,他将头靠在了椅背上,嘴角慢慢往旁边牵去,甚至还望着这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人笑了起来,那笑容恬静又美好,仿佛六月里漫天飞舞的蒲公英,柔软,纯洁,缤纷又绚烂。

    一冥还在吐,他的嘴里不断的有硕大的血虫爬出,掉在地上,有的摔得支离破碎,成了一团血浆,有的蠕动着爬到他的鞋面上,顺着裤腿一路往上,找到裸.露的皮肤,然后用那尖尖的脑袋钻了个洞,再次嵌进了他身体里。

    青年嚎叫着在地上打滚,手指更是疯狂地抓扯那些想要钻进他身体各处的软虫,可越用力,那东西钻得越快。

    一只,两只……十几只,甚至是几十只,不断的有软虫从他嘴里爬出。

    “救,救救我!!求你了,求你了!!!!”青年绝望地哭喊着,拼命朝龙淮饮的方向爬去,他刚刚滚得太远,导致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完成这段距离的移动,没爬几步就又痛得满地打滚。

    龙淮饮始终都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注视着他,直到青年身体僵直地趴在地上再也没了一丝动静的时候,他才走了过去,往一冥的身上浇了一瓶汽油。

    修长的手指迅速又轻巧地擦亮一根火柴,直接就丢到了一冥此时乱得跟杂草有的一拼的头发上。

    “你不该惦记我心爱的玩具。”美男垂下眼帘看了眼地上被火舌迅速吞没的扭曲人体,又重新走了回去,拿起桌上那瓶空了大半的矿泉水,远远地抛进了火苗中。

    大火接触到水时稍微弱了一瞬,但是很快又强势了起来,越来越高的火苗渐渐将一冥的身体烧成了干瘪的黑炭。

    “收拾好这里。”龙淮饮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安德鲁吩咐道。

    高大的男人恭敬地点了点头。

    “暂时别被其他人看到你。”美男丢下这句以后就走开了。

    只留给安德鲁一个优雅的背影。

    “这次打算玩到什么时候呢,我的少爷。”

    “……老爷已经在催促您回主宅了。”

    其实如果当时的一冥在喝之前仔细地看一眼那瓶矿泉水,就会发现里头有许多细细小小的透明虫体在游动。

    只是当时他被美色迷晕了头,又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只当一瓶普通水一样牛饮下肚,眼睛还时不时地瞟着龙淮饮,根本就不可能发现水中的猫腻。

    如果他早知道龙淮饮纯洁外表下的一颗心黑到了这种地步,肯定会先一步用手.枪杀了他吧。

    不过手.枪里的子弹早就被谨慎的美男给拿掉了,那其实是一个空枪。

    所以不管他开不开枪,龙淮饮都不会死,区别只在于,一冥自己早死还是晚死,是痛快的死去,还是……生不如死。

    “对你,我已经很仁慈了,你该感谢自己那时没有开枪。”

    回到房间中的波尼拉上窗帘,合衣躺到了床上。

    这一天玩得很累,他必须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第94章 大逃杀!狼人杀!

    城堡的夜晚悄然来临, 独属于黑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

    画锦看着走在前方的青年, 突然小声地问道, “李稳,我们会死吗?”

    贺安翼想也不想就答, “会。”

    画锦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连句安慰人的话都不愿说, 这家伙!

    “我听说。”女生小跑上前抱住他的小臂拖着就不让人走。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面前这个青年只是看起来凶而已, 其实心真的不坏,所以才敢做出这种大胆的举动。

    “别听说了。”贺安翼不耐烦地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臂, “你赶紧闭嘴吧, 免得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画锦委屈地撅了撅嘴, 将他的手抱得更紧了些, “哎呀,这个可是很关键的。”

    贺安翼侧过头看她, “有什么屁话赶紧放。”

    画锦不满地朝他皱皱鼻子, 然后才把心中憋了很久的信息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我听那个蒙面男说, 举办方为了增添难度会在晚上的一个时间点开启任意几个禁区,他们会给恰巧处在这些禁区中的玩家五分钟逃离时间, 如果时间一到还没跑出禁区的玩家就会触发夺命机关,机关一开,几乎没有人能逃得出去,大多都死的很惨。”

    贺安翼兴趣缺缺地哦了声, “不是还有五分钟的反应时间吗,有什么好怕的。”

    “……”画锦面露忧愁地嘀咕了一句,“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她尾音刚落,就见通道顶的红色警报灯开始旋转起来,天地间顿时红成了一片,刺耳的报警声响彻整个城堡。

    【禁区开启,请所有人尽快回到安全区】

    “艹!”贺安翼低骂一声,拽住画锦拼命地往前跑。

    他跑得速度太快,画锦跟的十分吃力,“去,去哪?”

    “上楼,这里是负几层来着?”

    “负,负一层。”画锦气喘吁吁地回道。

    贺安翼停下喘了几口气,把背包丢给了画锦,“你背上,我背你。”

    “啊?”女生愣愣地抓着背包的宽带。

    “你跑得太慢了,不想死就速度点。”贺安翼皱着眉毛看她,一张脸在红色的灯光下忽明忽暗,硬朗的五官在这样诡异的光线下反倒柔和了些。

    画锦看着他那双深逵的眼腈,那对眼珠儿就像黑色的玻璃球浸在清水里,又乌又亮,凭白让她心中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