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哟,打水呢。” 苏棠从卫生间出来碰见她在倒水,过来戳了戳她肩, 一眼就瞄到了她怀里异常碍眼的情侣水瓶:“我靠,你个重色轻友的, 又帮人家学霸倒水哦?怎么不见你帮我倒一下啊?” “啊, ”阮念只愣了一秒, 反应很快,“你水不是没喝完吗?” “你怎么知道。”苏棠撇撇嘴。 前面人倒完走了,阮念上前一个位置开盖子接水, 理所当然道:“我看到的啊。” 其实她没看,只是知道苏棠习惯了每天午休回来都会去打水,现在才过了一节课,除非是体育课,不然她肯定没喝完。 “好吧,算你过关。”苏棠帮她拎着装满水的粉色水瓶,靠在旁边等,“哎,今天放学要不去后街的奶茶店喝一杯?” 阮念装完了水,接过苏棠手里的自己那个瓶子,跟她一起往回走:“怎么突然想喝奶茶了?有活动吗?” “是的,您真是太了解我了。”苏棠眯眼一笑,过来搭着她的肩,“开学季第二杯半价,很划算的,去吧去吧?” “……也可以。”阮念暑假没怎么出门,在家一般都不会喝,怕外婆看见了跟她唠叨,所以很久没喝过了,“可你喝了还吃晚饭吗?” “没事儿,我吃了再去买。”苏棠摆摆手,“你不是在教室待到6点才走嘛,我吃完饭回来找你一起走。” 阮念点头答应,回到教室正好要上课了,她在座位坐下的时候,蒋逸舟好像动了一下,但没坐起来,不知道是醒了还是刚才就没睡着。 “上课了啊,课本都拿出来,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呢!” 地理老师拿着教案进来往讲台上一拍,气都不带喘地就开始划重点,阮念把水瓶轻轻放在蒋逸舟的桌角上,没再看他,赶紧拿课本出来记笔记。 分到理科后,政史地三科的地位直线下降,每周课时被压缩到只剩一节不说,偶尔还要被主科占个一节半节讲习题,弄得三科老师上课都像赶火车似的,有多快讲多快,管你跟不跟得上,自己想办法解决。 但即便高考不用考,高二期末的水平测也是要评级的,拿不到全a的话,对日后的自主招生以及高考录取都有影响,别说阮念,就连苏棠这种抱着得过且过态度的人都不敢马虎,一下课就过来问她借笔记补。 “学霸干什么去了?又不见人。” 下午第三节是全级统一的自习课,没老师看着,大半的男生都抱着篮球去cao场厮杀了,蒋逸舟的座位也空着,苏棠见缝插针地抱着作业坐了过来,支着脑袋边写边闲聊。 “好像去上竞赛课了。”阮念抬头往前排看了一眼,“sherry也不在。” 周三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所以平常放学后才上的竞赛课一般会提早,物理课就看见他在做什么真题了,刚才走的时候也拿着本厚厚的资料,估计没错了。 “哇,sherry苦苦保持了整年的化学全班第一才拿到的名额,他一个刚转学来的,连试都没考过就进竞赛班了?这么牛逼的吗?” “……”阮念想说老张是他的小姨父,对他成绩比较了解也很正常,但这层关系还只是她猜测,不好说,就改口道,“老张是我们班主任,应该能知道他在之前学校的成绩吧。” “也对。”苏棠点了点头,“不过咱们学霸的文科也这么厉害吗?我看他地理课都在睡觉,完全没听吧。” “不知道。”阮念有些无奈,“他说要睡觉叫我别吵,我就没叫他了。可能他高一的文科也学得不错吧。” 说完这话又想到蒋逸舟那一手丑字……唔,就算是学得不错,卷面分大概也要扣很多,难怪要选理科,虽然生物和化学也有不少字要写,但起码比政治历史这些好得多啊。 “哎,不对啊,学霸居然厉害到连课本都没有?” 阮念回神,看见苏棠正低头看人家抽屉里的东西,忙拉她起来:“……你干嘛啦。” 那一大把奶糖已经不见了,不知是被吃光的还是他带走了。 “我就看看,又不动手翻。”苏棠坐直身,摸着下巴道,“他该不会连我们有水平测都不知道吧?” “啊,”阮念愣了愣,“不会吧……” “怎么不会。”苏棠说,“其他省份的高考跟我们这儿也有不一样的,说不定学霸原来就不是我们省的学生。” ……确实。 平常听蒋逸舟说话的口音就觉得不像本地人,有一点点京腔,但不是很重,而且看他的身形也是偏向北方人,很可能真是从外省的学校转过来g市的。 “阮阮,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跟他说一下这件事。”苏棠转着笔,冲她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毕竟人家教了你整节课的化学题呢,对吧。” “……???”阮念震惊,“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有眼睛不会看啊。”苏棠眯着眼,突然勾了勾嘴角邪魅一笑,压低声线学某学霸说话,“笔给我,我教你画。” 阮念看看她,又低头瞪着她摊开的手心,表情一言难尽。 ……这位苏同学上课都在干些什么啊?! “哈哈哈,怎么样我学得像不像啊,哈哈哈哈。”苏棠自个儿乐上了,还故意凑过去闺蜜的耳边吹了口气,“你俩还靠得这——么近呢。” “棠棠!”阮念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当时那种痒痒的感觉又冒了头,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瞪着眼躲得老远,“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行行行,不说不说。”苏棠看戏不嫌事儿大,转回去哀怨地叹了口气,“哎,你闻闻,这恋爱的酸臭味啊。” 阮念微笑:“……今晚的英语卷自己做吧。” 苏棠:“???” 快下自习的时候,苏棠把作业一收丢回自己座位,急吼吼奔出教室冲饭堂去了,阮念要等她,就待着继续写作业。 蒋逸舟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在做化学作业,不过都是课本后的习题,难度不大,他经过她桌前扫了一眼也没说话,大概是看她都做对了,回座位开始收拾书包。 但阮念有事情要跟他说。 “蒋逸舟。” 她叫了他一声,后者依旧在收东西,没抬眼看她:“干嘛。” “你知道我们高二下学期有文三科的水平测吗?”阮念问。 蒋逸舟动作一顿,转头看着她,神情明显有些疑惑:“什么水平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