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你……对我做、了……什么……”连晨盯着顾深缘，说话的时候牙齿禁不住的打颤，连身体都似乎是不能负荷般颤抖着。 他明明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但脑海里却似乎是被刻印了一段文字般！就算他拒绝，就算他不愿意看，也依然明白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譬如他刚才那个状态叫怨灵，拥有怎样的攻击力，要听命于谁。譬如那具干尸是怎样来的，他要如何才能驱使等等。 这种变化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未知让人恐惧。而比未知更让他彷徨失措的却是“听命”二字！这甚至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的生死不由自己，不由老天，只在于顾深缘的一念之间！ 毫不夸张的说，顾深缘就是他的造物主！不能反抗，无法反抗！顾深缘只要愿意，他的所思所想在对方面前都是透明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对你们而言，我身上的确有利可图。可惜这些都与你、与你们无关。” 本来只是想试一试能不能唤醒连晨体内独属于人类的特质，从而驱赶妖魔那部分，哪想到最后会得到眼前这个结果？ 但转念一想，就发现现在这样比他所预想的更好！至少他不用担心连晨在他背后耍花招，而通过这样他可以更方便快捷的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 “既然我们已经建立了从属关系，你就跟我说说你们的历史吧……” …… 在连晨的讲述中，人类加入宇宙联盟已经有近万年的历史。而人类最早接触到的外星文明，是至今依然和他们保持着良好邦交的那美亚星系。在初初进入宇宙联盟时，那美亚星人给了人类很多的帮助，才令到先祖们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融入宇宙联盟，而不至于走歪路。 在被那美亚星人发现前，因为人类的过度开发以及生态污染，母星上的环境越来越不适合人类居住。在预测到母星要进入冰河休眠期的时，人类加快了宇宙飞船的研发，终于在母星进入冰河期的第十年全体人员迁徙到月球上。但在月球上的生活只能是暂时的，要想延续下去，就必须要寻找到新的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 那时的人类以月球为后勤总基地，派出了大量的探索飞船去寻找新的星球。这个历时近七百年的探索期被后世的人类学者称为“黎明前的黑暗”。在人类即将要绝望的时候，他们遇上了那美亚星人的探索队，并在那美亚星人的帮助下成为了宇宙联盟的一员。 在记录好母星的宇宙坐标后，也就是离开母星的第八百四十六年，聚居在月球的人类被集体迁移到银河系的另一个宜居星球。 新的开始，新的希望。 在人类勤勤恳恳的在新星球上开始新生活的时候，百年一次的虫潮来袭。人类生活的那个新星球变成了前线防御星球之一，无数的人类在匆匆被普及虫族的基础知识后走上了战场……那一次虫潮，人类几乎灭族。 如果没有那美亚星人的再次施以援手，现今的宇宙联盟就不会有人类这个种族的存在。 虫潮结束，存活下来的人类开始痛定思过，千方百计的寻求变强的道路，为下一次的百年虫潮做准备。但人类偏弱的体质及普通的寿命，即使有了各种科技的辅助，在宇宙联盟的划分标准里也依然是垫底的存在，说白了也就只有当炮灰的命。那时候的人类唯一可取的大概就只有那堪称恐怖的繁衍能力了。而且这种繁衍能力并不是单向的，甚至能够影响到宇宙联盟的其他种族。 宇宙联盟中越是强大的种族就越难繁衍。但这个定律似乎在人类身上出现了偏差。除了少数极为特殊的种族外，人类的基因能包容大多数的种族，并且能令到他们的生育率提高100%。在人类的这个特质被发现后，在长达三百年的历史里，人类是依靠着为其他种族生育繁衍的能力度过了三次虫潮。 但没有人愿意沦为生子工具，没有人愿意失去尊严卑微的活着。人类依然执着的寻求着变强的道路……直到有人无意中回到母星。那时候母星上依然冰雪覆盖，那时候的母星环境已经改变不再适合人类生存，却开始有了生命的绿意，出现了新生命体的痕迹——初代的妖魔。 相对于同样诞生于母星的人类而言，初代妖魔拥有强悍的身体，以及如异能那般的特殊种族天赋。虽然放在宇宙联盟中仍然是不起眼的沧海一粟，但实在是优胜人类太多……明明同样是母星的孩子，为何差别会如此巨大？ 在无计可施什么都敢尝试的人类科学家的一次实验中，发现了初代妖魔能和人类融合，从而大幅度的提升人类的体质，甚至还能获得妖魔的种族天赋！！ 变强已经变成每一个人类的执念！哪怕只是一次实验的成功，也让人类看到了希望，让人类看到了曙光！而成熟可行的方案就需要大量的实验，从初代妖魔手上拿回母星就变成人类的第一要务！ 但人类变强的代价是初代妖魔的生命，已经有了智慧的初代妖魔怎么可能同意？为了各自的生存，人类和初代妖魔展开了一场长达百年的艰巨战争。 最后，人类在那美亚人的帮助下取得了战争的胜利。深渊也就是在那场战争中形成——传说中，初代妖魔之王及他的军队的沉眠之地。 也是在获胜后，人类将母星改名为洪荒星，是宇宙联盟中正式登记在册的属于人类的第一个附属星。 随后就是人类的科学家不断的实验、探索，逐步找出完美的融体方法，也让人类在一次一次成熟的技术下不断进化演变，一步一步摆脱生子工具的命运，重拾人类的尊严……经过近万年的努力，现在的人类已经成为宇宙联盟对抗虫潮的中端战力之一，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资源星系，不再是当年的炮灰、不再是当年可悲的生子工具。 第11章 不对！！ 听完连晨的讲述，这两个字就是顾深缘的第一反应！ 当年那个帮助他们的外星种族就自称来自那美亚星系！早在人类还没有搬离地球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和那美亚星人有过接触，那美亚星人更是他们能够战胜侵略者、和宇宙文明接轨的关键！怎么可能是在人类离开地球七百年后才第一次和那美亚星人接触？ 他们最初接触的外星文明，也不是那美亚星人，而是那群披着和平外衣的外星侵略者！ “你们离开地、……母星的原因是生态破坏，冰河期的到来，母星不再适合人类居住？”顾深缘问道。 “是的。” “没其他原因了？不适因为外星文明的侵略？”顾深缘眉头紧锁，生态环境的恶化在他们进入地心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迹象。但引发这些的是因为地心能源的暴动。他们进入地心以平息能源暴动，地球的生态环境应该会逐步恢复才对……而且那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反侵略战争呢？那么重要的事件怎么可能后世没有记载？ 在顾深缘的理解当中，就算当年人类因为生态环境恶化而不得不迁离，那也是因为受到了战争的迫害，如果没有那些外星侵略者对地心能源的觊觎他们又何至于离乡别井？ 连晨不解的看着顾深缘：“没有。” 因为从属契约的存在，顾深缘很清楚连晨的话没有任何的虚假。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更加无法接受。那场几乎导致人类灭族的侵略战争在后世的史书上就没有留下丝毫的记载？？ 顾深缘不相信！ “哪里可以查看人类在离开地球之后的详细……历、史？” “海蓝星中央综合大学吧……海蓝星是我们的首都星，而海蓝星中央综合大学是人类星系中最出名的学校，创校的时间可以追溯到三千年前。”虽然觉得顾深缘的问题很奇怪，但连晨却无法不回答。就连心里升起的疑问，也仅仅只能在心底一闪即逝连发酵的机会都没有……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连晨这种对自己有要求、对未来有野心的人完全无法接受！ 连晨微微低着头，以此遮掩眼里藏不住的怨恨，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摆脱顾深缘的控制！！ 感应到连晨的不甘和怨恨，顾深缘只是扫了对方一眼，既没有说破连晨的心思，也没有继续落井下石。因为对顾深缘来说，连晨不过机缘巧合之下他理解外界变化的媒介而已，将之转化为怨灵，甚至订下从属契约都不过是无心之失，不是连晨也会是其他人。 他更在乎的是要怎样去海蓝星中央综合大学……他要去那里看看所谓的最详细的历史记载到底纪录了什么！！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他要弄明白地球现在的状况……至少，地心的情况不允许再恶化下去！从连晨以及獐珺两人的讲述来看，现在地球上的妖魔才是地心会出问题的最大变数。 “你们捕捉香獐子子的原因是什么？” 想到地心很自然就想到那群香樟，顾深缘随即问道。 从顾深缘知道的融体体系来看，香獐子这个族群等同于废材，远远达不到融体妖魔的最低标准。按理来说，连晨这些人域外人类不会将目标放在香獐子上才对。但在獐珺的讲述中，每次域外人类的到来几乎敲响了所有香獐子族群的丧钟。 连晨没有犹豫的说道：“我们需要从香獐子身上提炼出来的麝香。我们进化到现在，战斗力越来越强，同时也出现了另一个现象。越是强大的人类战士，越难拥有后代，就连情/欲也越来越淡。这是符合大宇宙规律的一种表现，越是强大的种族越难拥有后代……后来科学家发现，在催/情类药物中添加麝香，可以增强情/欲；如果是添加在提高精/子卵/子活性的药物当中，能增加受孕的几率。但是只有在洪荒星上出生成长的香獐子身上提炼出来的麝香才有这样的功效。人工繁殖的没有丁点用途。而有需求的强者越来越多，但洪荒星上的香獐子数量却远远无法满足需求，再加上有十年的时间限制在其中……所以，我们进来的每一个人，除了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融体妖魔外，就是要尽可能的捕捉到足够多的香獐子……” 顾深缘设想过几种香獐子受到围捕的原因，但万万没想到原因真的出在这个麝香上！ 麝香是什么？ 背书的活儿顾深缘就懒得去做了，但他很清楚在他那个年代麝香就已经经过临床试验确定其抗着床抗早孕的功效，而追溯到古代麝香早就有能致孕初期的孕妇滑胎的详细记载，而长期佩戴能散发出麝香的饰物更是有一定的几率导致佩戴的女xing不孕不育。 这么一种在万年前是孕妇闻之色变的药物，在万年后的今天居然变成了能提高生育率备受追捧的神药？ 截然相反的两种药效，如果不是连晨这个“本地人”亲口说出来，任顾深缘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而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更是让顾深缘再一次生出了沧海桑田的感慨。 不仅仅是他苏醒后的所见所闻，就连这种来自质的变化都在无声无息的告诉他——现在已经是万年后，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世间了。 如果说连晨一开始不知道顾深缘所问的问题的跳跃xing为什么那么大，由深沉的人类历史一下子就转变为捕捉香獐子的原因——在见到獐珺这一群香獐子的时候有了答案。 哪怕就是沦为了阶下囚，连晨在乍见到獐珺他们的时候依然是免不了吃了一惊，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如果这些香獐子都是属于他的该有多好……香獐子虽然没有战斗力，但架不住僧多粥少，他们对麝香的需求量太大了。能在十年间捕捉到香獐子的几乎都是那些在整个人类势力中都排得上号的大世家或者强者，像连晨所在的家族不过是人类拥有的某个宜居星上的二流世家就算侥幸捉到香獐子以他家族的实力也留不住。 因此，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香獐子，而且还是处于最适合提取麝香年龄的香獐子。更别说当中还有一个稀有的刚出生的幼崽……按照正常的市价，这里的香獐子足够换取三个没有开发的资源星了！！ 如果他能够拥有三个资源星……连晨压下心里几乎要泛滥出来的渴望，他现在受控于人，想这些有什么用？ 但是不等连晨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情绪，就被顾深缘说出来的话震惊得无以复加！他是听错了吧？ 连晨惊讶得那几乎是白痴的眼神太明显，让顾深缘想忽略都做不到，更别说还有獐珺在一旁被惊吓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恩、恩、恩人……” “你们没听错。从现在开始，你们——”一指獐珺他们，“自己决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穿上这些制服扮作连晨的护卫，另外一部分扮成俘虏。” 再看向连晨：“你要负责教给他们一些常识，确保他们的身份不会被其他人识破。” 连晨的脑袋转得何其快，闻一知三，这是打算冒充人类的身份和其他势力打交道？！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妖魔怎么敢？！ 连晨承认顾深缘很强，否则他的护卫又怎么可能全军覆灭在对方手上？但连晨又很清楚他所拥有的武力在这次进来的同胞中连前500都排不进。虽然他故意含糊了洪荒星里的武力情况，但他不说，顾深缘就不知道了吗？如果顾深缘是那种没有脑子的莽夫，那现在他就不会受制于妖了。 第二反应就想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连晨浑身一个激灵！一股恐慌迅速在心底滋生……如果、他是说如果，顾深缘真的如此大胆，又有这个能耐将其他人、甚至是更多的人都转化成和他一样的怨灵、还有干尸……那…… 连晨为自己的猜想煞白了脸，看向顾深缘的眼里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惊惧，“你、——”只说了一个字，却突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得不生生的掐断了剩下的话语。 顾深缘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的念头，他现下的做法不过是想着一方面多接触现在的人类，看看还有没有“有救”的人；另一方面就是好好的查探一番深渊之说以及现在妖魔当道的成因，尽可能的打消现在的妖魔动不动就跑来地心自杀的可恶行为。 而他现在只有自己一人，单凭一双脚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搜遍整个地球找到那些活得够久的妖魔？而那些活得够久的妖魔又往往意味着强大，以他现在的修为能否从对方嘴里挖出有用的信息？ 这些都是未知之数，顾深缘不敢托大，也不会因为某些情绪而白白浪费连晨这么好的资源——通过连晨进入现在的人类圈子，又反过来利用他们所拥有的先进技术及经验去搜寻符合要求的妖魔。 正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连晨刚才那一瞬间的思绪波动过于强烈，就算顾深缘无心窥探，也能感知到一个大概。他不厌恶连晨用最大的恶意来猜想他的行为，反倒在一愣之后觉得大有可行。 “我倒是要多谢你为我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办法。”顾深缘笑着对连晨说道。从那个反侵略战争年代走过来的，哪有那么明显的善恶分界？只不过顾深缘也有他的原则底线，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对方不主动挑衅，他也没必要将人转化成怨灵。 连晨的小脸惨白惨白的，他听顾深缘言下之意是本来没这个念头，是他引导了对方？ “……”嘴唇张合，却是无语。最后只能颓然的低下头，似乎是对自己放出了一个恶魔而深深的后怕着。 从契约中感应到连晨的情绪，顾深缘一双眼眸变得深沉，好比那遥远的浩瀚星空般深不见底。 第12章 眼见连晨似乎是同意了顾深缘的提议，獐珺他们虽然不清楚域外人类为什么会听从顾深缘这个妖魔的话，但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分出一部分人冒充域外人类—— “恩人，其他的不说，单是这尾巴耳朵就足以让我们暴露……”獐珺没有直说他们的不自信，而是采取了迂回的方式用自身最明显的特征来提醒顾深缘。 人类和妖魔融体后，只在战斗或者使用妖魔力量的时候会表露出属于妖魔的特征，其他时候都是维持着完整的人形。而獐珺他们这群香獐子，从出生到死都是半人半妖的外貌，很容易区分。 “穿上全封闭式的隔离服，只要不脱衣服，谁能看到你们的耳朵和尾巴？还是说，你们连这点都无法忍受？我这里不留无用之人（妖），你们自己想。”很明显獐珺的话得不到顾深缘的认同。 现在的人类来到地球后可以说是根本离不开隔离服，没有隔离服人类就会空气中毒而亡。像连晨房间那种空气转换装置也只有他这位少爷才有资格配备，就算如此也不敢经常使用。可以说只要不把隔离服脱下来，外面又有连晨顶着，谁知道隔离服下的谁是谁？ 顾深缘亲自验证过隔离服的延伸性和包容性，完全可以完美的将獐珺他们的尾巴耳朵藏好而在外观上没有任何异样。所以獐珺的理由他根本不接受，反而是直截了当的摆出自己的态度。 老实说，如果不是担心这群香獐子一旦离开又没有自保能力最后又跑回来地心这里跳崖自杀令到地心环境的恶化加剧，顾深缘根本就不会考虑他们这群弱鸡。 顾深缘虽然没说重话，却仍然是把獐珺他们吓得不轻。在面对域外人类的抓捕，他们有勇气有毅力有韧性千里迢迢跑到深渊这里自杀，但面对同为妖魔又救了他们一命的顾深缘，他们却不自觉的展露了天性上的怯弱和依赖。毕竟臣服于强者是镌刻在他们灵魂里的本能。 所以哪怕顾深缘只是说了一句“不留无用之人（妖）”，却立马让獐珺他们不敢再有异议，反而是十分迅速的决定了谁扮演俘虏，谁去扮演人类护卫。 看到顾深缘三两句就解决了香獐子的问题，连晨心里沉了沉，却不感到意外。妖魔这个种族，弱者天生就崇拜强者，对香獐子而言，顾深缘无疑是个绝对的强者。心里存着某种思量，连晨开始了他对香獐子的教导。 而顾深缘也没有闲着，在旁听连晨的教导的同时，他也凭着强大的灵识努力的学习连晨带来的相应科技知识，学习如何驾驶搜捕船等等。此外就是不断的巩固加深自己的修为，争取早日突破到筑基期。 在各自的学习修炼当中，三个月的时间就如白驹过隙般流逝。就在獐珺等人觉得这样的日子继续过下去也很不错的时候，顾深缘突然宣布了离开的时间。 “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顾深缘嫌弃的将一管营养剂塞进嘴里，咽下那带着一股塑料感的红烧牛rou味营养剂，一脸深仇大恨的说道。 没办法，为了不过多的暴露自己的底牌，除了偶尔给自己开个小灶外，这三个月顾深缘都是跟着大伙一起吃用这些味道奇怪至极的营养剂。 獐珺他们对吃的没要求，只要能吃饱不饿着肚子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毕竟以他们的体质洪荒星上很多食物对他们而言都带有危险性，除了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两三样食谱外，他们根本就无法获得充足的食物。所以对于只需要一管就能满足一天身体消耗且没有任何危险性的营养剂，他们是推崇至极。以致制造营养剂的工作在他们当中是最受欢迎的，往往要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争才能上岗。 至于连晨更是早就习惯了营养剂的味道。何况船上的营养剂制造器还是最新款，无论是口感或者营养价值都是当前最好的，自是不会有任何的挑剔。 只有顾深缘无论如何都无法习惯营养剂的味道。偏偏因为地心的特殊情况，方圆百里除了被怨气侵蚀的植物及矿物外没有任何一种活物。哪怕就是战争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顾深缘也没试过三月不识rou滋味。毕竟以他们的能耐，随时随地都可以捕捉到猎物充饥，以至于秘籍法器里的后勤储备包含了各种果蔬食水调味料等等，就是没有rou…… 以致顾深缘有几次看着经常在他身边出现的獐珺时眼前不自觉的开始浮现他们在万年前的原型，……柴火现烤的香獐子，想想都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