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傅雁栖问:“除了戴眼镜,还有什么别的外貌特征?”

    “个子不高,皮肤白,”阮安回想:“看人时总是不敢直视眼睛。”

    阮安身高176,放在北方一水180 的男人堆里确实不算出挑,而皮肤不用多说,白得像豆腐块,一抖三颤,形象倒是基本吻合,只是“存在感不强”这一特质,跟阮安差了十万八千里。

    阮安永远是人群中最出挑的那个。

    傅雁栖不太赞同。

    阮安见他皱眉,不由担心询问:“怎么了,你觉得不好吗?”

    傅雁栖摇了摇头,抛出脑中杂念,他开口,“既然要演,自然演男一号,能当的了莫春羽的男一号,你也不需要我帮持了。”

    阮安有些愉悦,傅雁栖说这话时虽面无表情,但阮安能分辨出他语气中的赞赏,仿佛他已经凭实力争取到这角色了一样。

    阮安光着脚跳下沙发,去卧室的行李箱里翻剧本,他想让傅雁栖看一看。

    ——

    那日清晨,是陈遇目第一个发现丁毅死了,随着他的一声尖锐嚎叫,整个别墅的人都醒了。

    十分钟后,蓬头垢面的、漫不经心的、哈欠连天的、怒气冲冲的,所有人围在洗手间门口,全不复刚才模样,都被吓破了胆。

    胆子小的李濛已经被吓哭了,明明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同学,仅过了一晚就成了一具无头尸体,而跟她冷战的男友宋至此时也脸色苍白,李濛往他怀里钻,他麻木僵直地揽住了人。

    还是方框眼镜男先找回了说话的能力,“遇、遇目,你是第一个发现他的?”

    “是啊,”陈遇目说话都哆嗦,“我我……我起床上厕所,来这儿就看见他跪着,我他妈还以为他在洗头,我……我哪知道他……”

    “你确定你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陈遇目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激动起来,“你他妈什么意思?”

    他指着眼睛男鼻子道:“你想说什么?你……”

    “够了!”章弛烦躁地闭眼,“人都死了,你们怀疑自己人有意思吗?赶紧报警啊。”

    众人被她一吼,才像是找回魂儿来,忙拿出手机,该报警的报警,该联系人的联系人。

    陈遇目还在因刚才的质疑而生气,怒目看着眼镜男。

    眼镜男有些心虚,他移开视线,也拿着手机拨号。

    没一会儿,不知是谁先开口道:“我电话打不出去,这儿好像信号不好。”

    “我……我也没信号。”

    “我也是,消息都发不出去。”

    徐言才住在楼下,刚刚是最后一个上来的,所以此刻在包围圈外围,他先拿着手机示意道:“不然下楼试试,或者出去打电话?”

    婷婷小声道:“对啊,我们先下去吧……”

    众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移向那个淌水的浴缸,随即又不约而同地移开了。

    “……对对,先下楼,出去试试信号。”

    “对对对。”

    谁也没再多看那个尸体一眼,人推着人下去了。

    第一个走到门口的徐言才拧了两下门把手,却发现门打不开,他后退了两步抬头看。

    他们昨晚找到的这个住处说是别墅,其实就是这里常见的农村自建房,大门也只是普通的双开防盗门,按理说没什么玄机,来回拧了两下锁,门还是打不开。

    “怎么了?”宋至上前看,李濛依旧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小脸煞白。

    “门打不开。”徐言才说:“可能锁住了。”

    宋至上前试了试,同样没打开,这时眼镜男突然说:“楼里那个老太太呢?”

    众人安静了一瞬,对啊,别墅里除了他们这些客人,还有一位主人在。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他们都在想,同伴不明身亡,与其怀疑自己人,那个“外人”才应该更怀疑吧。

    李濛却似乎没想到这点,她说:“门应该就是那个奶奶锁住的吧,晚上锁门也很正常,我们谁去找她拿下钥匙?”

    不管是谁杀的人,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房间,到外面去报警才对。

    章弛见半天没人说话,她转身往楼上走,“我去找她。”

    “诶,”陈遇目条件反射地拉住她,章弛回头,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睛,片刻后也不见他说话,章弛甩开他手臂,“婆婆mama的,走开。”

    陈遇目似乎反应过来,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怕的,他两步跨上台阶追上她,“我跟你一起去。”

    剩余几人在楼下,宋至还在研究门锁,李濛抽抽搭搭地站在他旁边,婷婷站在他俩之外,徐言才低头找信号,眼镜男四处环视这屋子,突然道:“一楼竟然没窗户。”

    徐言才闻声抬头,其实他昨晚就发现了,他睡觉的屋子没有窗户,而外面的大客厅同样没窗户,光照全靠电灯来维持。

    这不太符合一般的建筑规律。

    何况,也就是说,他们根本看不见外面。

    婷婷有些畏惧,她挪到李濛身边,双手揽住她胳膊,而李濛整个人都不自觉地贴向宋至,宋至低头看了两个女生一眼,下一秒,又移开视线。

    眼镜男终于是骂了一声,放弃了巡视屋子,等楼上那两人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不见两人下来,宋至那边三人小群体坐在门口,他不耐烦道:“上楼叫个人怎么这么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