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她将手中一直握着皱巴巴的纸张递给警察。 警察们也都是下意识的心惊,看向女孩的目光充满同情,为首的倒还好,可能是见多了,淡定了。 他看了看,道:“孩子现在醒了,那能作证吗?如果可以,判刑是不成问题的。” 顾暖看向小女孩,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看着似乎有些自闭的感觉。 这样的孩子,要说作证,不太可能吧? 姜姝却上前一步道:“孩子父亲自己说的算不算?我带你去找他,让他自己认罪。” 顾暖也是眼睛一亮,姜姝可是会不少东西,一定可以的,大不了抓鬼来吓他们。 警察笑着点头:“当然。” 一行人还未出医院大门,就见一对夫妻从外面进来。男方正是家暴的主使者:小女孩的爸爸,女方是一个微胖吊眼角的女人。 姜姝停住脚步指着他们道:“就是他们俩,一个是那孩子的亲生父亲,一个是继母,这两人都对小女孩动过手。” 为首的警察都没来及问姜姝怎么知道的,身后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警察就冲过去将两人锁住。 “你们干什么?放手,我们是良民……” “啊,警察欺负老百姓了……” 两人同时挣扎,大多数人对警察都有一种敬畏,被他们制住也不敢拳打脚踢,只能势弱。 一共四个警察,一人两个,他门并不理这两人的挣扎和叫喊,只是在制住他们之后就看向老大。 中年警察嘴角抽抽,瞪了他们几眼,然后手一挥,带着人往楼上走,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离开了。 等上了住院处,到了小女孩的病房前,中年警察才说道:“有人举报你们虐待小孩,我们需要你们协助调查,先松开,不用这么紧张,他们跑不了的。” 夫妻俩脸都白了,互相对视一眼,心虚得很明显,警察松开手他们也没敢真的离开,只是老老实实的站着。 还是男人比较胆子大点,尤其他是孩子的生父,男人干笑的搓搓手问:“我是孩子爸,平日里就是孩子不听话揍一下她,绝对没有虐打!” 中年警察下意识的看向姜姝,却见她一只手在半空中一脸严肃的画着什么,正要问话,就见那半空中似乎闪过一道光。 他下意识的揉揉眼睛,再看时,姜姝手停了,看向男人道:“你将之前对你女儿做的事,一一讲出来。” 顾暖正好听见声音,从病房里出来,见姜姝说这话,双眼疑狐的看向男人,就见那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随即缓缓讲述他对女儿做的事。 女人脸色一白,拉着男人的手晃了晃,“你疯了!” 他们内心当然知道有些事过度了,就是犯法的,但自家关起门来,谁知道谁,这闹到外面来,没准会被罚款的。 她还想轻了,岂止是罚款。 男人在说的时候,周围围过来一群看病的人或者家属,还有医生和护士jiejie,谁也没有说话,但看向男人的目光都是鄙视和不屑的。 顾暖则紧紧握拳,恨不得直接过去对着他拳打脚踢,将他打女儿的痛都打回去。 警察在男人说话的时候就拿出录音笔开始记录,而姜姝也没有闲着,继续画符,她刚刚用的是真言符,可以在有效时间内让人说真话,但这个是有时间限制的。 画完第二张符,姜姝手掌轻轻一推,符纸射向女人,过了一会儿,男人停了,大家正准备声讨他,姜姝躲在人群后面朗声对着女人道:“将你怎么对你继女的,都说一下?” 众人瞬间安静,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她也出手了? 不对,重点不应该是他们为什么会说真话吗?傻子吗? 第 77 章 男人叫王刚, 是一个普通的工人, 和大多数接受重男轻女教育的人一样, 他性子暴躁,对女孩也不重视, 不过在妻子还在时,他也没有真的打得多恨。 直到三年前,妻子受不了他的碌碌无为, 闹着要离婚, 他不让, 当初娶这个媳妇也挺不容易的, 彩礼钱就好几万,怎么会说离婚就离婚。 结果妻子偷偷跟人跑了, 妻子走了, 留下这个才七岁的孩子, 还是个女孩,他自然很难受, 就开始喝酒,慢慢的变得打孩子了。 后来经人介绍, 娶了二房,对方也是个离异的, 老公出.轨,她叫陈芳,平日里还挺能干的,但对女孩也是重男轻女的那种, 一开始还顾忌着后妈的身份,没有打骂,日子久了,发现孩子的亲爸都没有手下留情,她也开始动手。 平日里打牌输了,回来都直接冲着这个孩子撒气的那种。 他们将平日里怎么打骂孩子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包括孩子右腿被打脱臼了,至今未修复,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等等。 等两人说的话都记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即使是不相干的人都在为女孩抱屈,不少人都红了眼睛,低低的抽泣声传来。 姜姝看了眼他们,正要跟警察说话,就见一个青年一脸惊喜的指着姜姝道:“你是不是姜姝,那个被国家承认的玄学大师?” 一时间,仿佛明星效应,大家都凑过来,姜姝暗道不好,第一时间拉着顾暖进了病房关好门。 好在大多数人还是有理智的,没有敲门,医生和护士也让他们禁止大声喧哗,所以大家就没做声了。 顾暖在小声安慰小女孩。 而被姜姝拦在门外的人散开之后,警察敲门。 进来的是中年警察,他没让那群臭小子进来,怕小女孩怕。 “我们都录音了,这些证据足以起诉他们俩,你们也需要跟我们一起去做个笔录,很简单的。” 姜姝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道:“我们得先去做笔录。” 顾暖点点头,又温声对好不容易有了些反应的小女孩道:“jiejie们有事,等会儿来看你,你乖乖的听护士jiejie的话。” “嗯。”小女孩点点头,小声嗯了一下,就没反应了。 姜姝他们带着律师跟着警察去警局里,做完笔录后,跟一直跟着的律师道谢,这才离开。 这样一闹腾都已经晚上八.九点了,该回去了。 顾暖跟许竞打了个电话,她今晚决定在医院里,姜姝便先回去。 这时才发现,她手机已经被打爆了,之前为了方便,开的震动,只是一直放包里,震动都不管用了。 姜姝心中一惊,第一时间打回去。 江连枝担心的声音响起,“你这是去哪了?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了。” 姜姝满怀歉意的将刚发生的事说了,本来五点多钟醒来,她跟江连枝发过信息,会晚点回去的,结果出了这件事,一时耽搁了。 江连枝是个离职的人,表示了理解,只是还是有些不高兴的让她早点回来。 姜姝连连应下,等顾暖的车子将她送回医院后,就顺路送姜姝回去。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关注一下手机,不知道我们在家会着急的呀?”江连枝拉着她的手,她没有回房间,一直等着姜姝回来,特意说两句,白卫也在一旁坐着,老年人的生物钟一般都很准时,他们俩早就昏昏欲睡了。 姜姝还能说什么,乖巧的应声就够了。 等教训完姜姝,已经十点多钟了,这才放姜姝回房间。 刚一回到房间,在十几分钟前被姜姝挂掉的电话又响起来,是安瑾的,刚刚在被江连枝教训,姜姝没敢接。 “是不是有什么事?”安瑾问。 姜姝声音有些低落:“今天有事,回家晚了点,没有看手机,外婆他们担心了。” 安瑾略显诧异,问:“什么事?” 至少姜姝是很少晚归的,他在的时候就没有过,生活简单规律得简直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女。 姜姝又将小女孩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这次已经是不是第一次讲了,姜姝自己也因为生物钟的原因有些烦躁,言语就随意了些,勉强讲完,便说:“我有些累了,先睡了,明天再说啊。” 说是先睡了,其实姜姝还没洗澡,赶紧挂了电话进浴室洗漱。 很少被这样对待的安瑾有些茫然,姜姝有起床气,他还是知道的,只是不重,少数几次惹到她后,安瑾已经很谨慎了,现在见她这样挂掉电话,有些气闷,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 异地恋最大的难受点就是当对方出事,你不能在旁边,当对方生气,你不能在旁边,看清楚她的表情,隔着电话,有时候感觉近在眼前,这个时候安瑾却觉得仿佛是天涯海角一般远。 平生第一次,安瑾没有工作的耐心,他在的地方跟姜姝在的地方有很大的时差,姜姝在睡觉时,他的一天才刚开始,而此时,安瑾正是在工作,抽时间给她打个电话。 很想回到京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止不住,安瑾往后仰倒,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沉默了几秒钟,再次坐起来,又是一个认认真真工作的外交官。 有些时候,不是你想任性就任性的。 而姜姝,则什么也没想,洗完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还在庆幸,因为之前没事做,多谢了两章作为存稿。 她压根没将昨天晚上跟安瑾通话的事放在心上。 给顾暖发信息,询问了一下小女孩的情况,姜姝见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就在家继续待着了。 这一次,她明白了存稿的重要性,决定在家安安静静的做几天码字工。 而另一边,屡次受挫的宋佑霖正在翻看姜姝的资料。 资料上显示她有一个异卵双胞胎meimei,姜妙,长得果然是异卵双胞胎。 这两姐妹关系很好,准确来说是姜姝对姜妙很好,不过这一切在姜姝被迫嫁人后,两人的关系就变了,仿佛再没有任何来往一般。 多次姜妙想要联系姜姝,都被姜姝单方面拒绝了。 他看完,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想,姜姝怎么会真的喜欢安瑾呢?心中怨气这么大,昔日掏心掏肺对待的meimei如今都恨不得再也看不见。 “她这是在逃避现实。”宋佑霖总结道。 一旁的经纪人有些头疼的揉揉脑袋,陪太子爷游戏,真的让人头疼欲裂,不过还是在一旁说:“但她是个好女孩,并不想玩出.轨这一套。” 宋佑霖十分无辜的笑笑,道:“我没打算让她出.轨的,离婚就可以了。” 只是说着,他垮下肩膀,有些无奈道:“我根本没办法接近她。” 经纪人到底是见多识广,他目光在资料上看了半天,最后食指指着姜妙的介绍道:“你可以请她帮忙。” “她?”宋佑霖眉头一皱,他一看资料就不喜欢这个女孩,宋佑霖身在这充满诱.惑的娱乐圈,自然见到许多平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一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就清楚她的性子了,眼中多了一抹厌恶。 经纪人却道:“是的,因为这是唯一能接触她的了,除了顾暖以外,她没有接触过任何人,顾暖据我说知,有个神秘男友,所以你根本无法接近。” “你要我跟姜妙在一起?”宋佑霖不可置信道,精致帅气的脸蛋上满是排斥,“我不要。” “你要做的是跟她在一起,然后接近姜姝,又没说真的做男女朋友,只要有这个关系在,就可以了。”经纪人白了他一眼,榆木脑袋,不过这姑娘能不能抵住诱.惑呢?谁也无法确定。 宋佑霖想的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只是极度排斥,但又想要,他实在是被姜姝的油盐不进给弄得没脾气了。 犹豫再三,他妥协了,对经纪人道:“你帮我去弄,跟她说清楚,签好合约,不然……”他森冷的笑笑,眼中寒光闪烁:“我会让她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宋家怎么会有真的干净的人呢? 而姜妙则是刚刚摆脱倒霉期,她还没察觉已经不倒霉了,所在寝室不敢出去,因为一旦出去,没准就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