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罢了,本尊知道这过于荒谬。”林容微放弃揭露世界真像。

    “师尊,弟子相信。”冷文渊抬起头来,神色稳重。

    “这只是本尊闲时猜想,你不必放于心上。”林容微抽出一张宣纸来,铺于案上。

    “你教与袭月仙子的山规,进度如何?”

    “回禀师尊。”冷文渊正色,“还有峰规二十七条未授。”

    “去教与她。”林容微压镇石于宣纸上,抚平纸张。

    “待她全部修习,便可于青峰山上走动。你若是实不喜她,为师不逼你,随缘即可。”

    “谢师尊!”冷文渊如释大负,疾步转身而去。

    林容微写了半日的字,忽一抬头看到那宗主送来的药浴仙草,突然来了兴致。

    自己近日来仙力运行越发不畅,之前冰封之术竟然只封的神兽暂停半刻,着实奇怪,难不成自己身上有伤势未愈?

    林容微提起仙药来,缓步迈向松堂之后的温泉。

    撒仙药与温泉之中,林容微去了衣袍,裸身进入温泉之中,顿时舒适的如同升仙。

    撤去发簪,乌发披散后背胸前,仙药药力入体,温和缠绵,不冲不燥,是保养的好东西。

    水汽氤氲温暖,林容微闭目养神,纤长的睫毛沾染水汽显得越发乌黑,因血气流通,唇色比平日微显的艳了一分,冰肌玉骨,衬的林容微清华气质中带了一分诱色。

    ***

    “青峰峰规第五十五条,毋恃势力而凌逼孤寡;毋贪口腹而恣杀生灵。违者,依情节严重程度施戒鞭十至九百。此“孤寡”指孤儿寡妇,“生灵”指妖兽灵兽,开了智的皆称生灵。”冷文渊终于肯开口教授,花袭月在下方听得仔细。

    “冷仙友,如此说来,你违反了此条峰规不止一次。”花袭月笑容温雅。

    冷文渊抬起头来,坦荡直视,“仙子怕是误会,路上捕鱼抓鸡,在下皆选的是无灵智之物。”

    “可是如此?袭月尝冷仙友所做,皆是极佳,故以为伤了灵兽,既然冷仙友说不是,那便不是罢。”花袭月玉手托香腮,眼中含笑。

    冷文渊一抿嘴唇,继续说道,“青峰峰规第五十六条,同门之间,休存猜忌之心,休听离间之语,休作生忿之事,休专公共之利。违者,以情节轻重受戒鞭十至九九之数。

    猜忌是指猜疑嫉妒,若是同门患难,哪怕属峰不同,也要齐心协力,一致对外,不猜疑自己人。

    若是有人以利诱之,以言语恶伤同门,定要共驱之。”

    冷文渊最后一句话语气极重,花袭月“噗嗤”一笑,露出几分肆无忌惮来。

    “此生忿,乃忤逆之意,恭敬不至,礼节不到,皆可罚之。”冷文渊冷着脸继续读。

    “唔,说到此处,袭月曾听闻仙尊首席弟子君逸然,前不久就因违反此规,入云鉴受戒鞭,有人说是某人在这其中挑拨那师徒关系,我想这某人,便是如今常伴仙尊身边之人吧。”花袭月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此乃我青峰家务事,仙子作为客人,是否管的宽了些?”冷文渊一派冷言冷语。

    “家务事?”花袭月指尖轻绕一缕秀发,显出三分小女儿的羞怯来,“袭月说不定哪日就从客人变成内人,现在多了解几分,定是无碍的。”

    “不知羞耻!”冷文渊放下峰规,厉声呵斥。

    “都言女追男,隔层纱。”花袭月宛然一笑,“仙友会的手段,袭月都会,袭月心向仙尊,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日久见人心,相信仙尊会有被袭月打动的一天,也会有看清某人面目的一天。”

    冷文渊死死盯着花袭月,忽而一笑。

    花袭月一愣,心中顿时升起几分不祥的预感来。

    “师尊身边的位子,是我的。”

    “能久伴师尊之人,也是我。”

    “你花袭月,算是哪来的小家雀,敢在我面前叽叽喳喳?”

    冷文渊迈步上前,目光阴霾,沉沉盯着花袭月,杀气凝结。

    “你,你一个玄仙后期!”花袭月慌了瞬间,忽的反应过来,“你竟敢在我金仙面前说此等话!”

    花袭月捏拳,冷文渊步步逼近,“你可知,我乃药尊亲传,师尊给我的保命东西也不在少数。我若是废了你的修为,把你扔入北邙,谁又能寻得到你?”

    “你敢!”花袭月瞪目。

    “我敢不敢,你要不试试?”冷文渊笑容耐人寻味,“你以为,那些欲缠着师尊的人,如今都怎么样了?”

    花袭月怔了半晌,忽而想起仙尊出关近几年时间,竟也没像往常那样,引出一批痴男怨女来。

    “呵。”冷文渊忽的靠上前来,花袭月心底一惊,猛地拍出一掌来,只见冷文渊不躲不闪,笑吟吟的受了一掌。

    “你个恶徒!”花袭月心神大乱,自知这一掌下去,便犯了错。

    冷文渊捂着伤处咳嗽两声,嘴角泛出一丝血色,花袭月惊慌之下,虽未尽全力,也是有几分力道。

    冷文渊面露伤色,捂着胸膛跌跌撞撞迈入松堂。

    【嘿,告状的来了。】

    林容微正泡的舒服,只听这系统一声提示。

    【可是花袭月?】林容微有些不舍得的起身,指尖勾起里衫。

    【是你的乖徒儿。】系统冷静道。

    【噢。】林容微放下衣物,重新没进温泉中。

    【你就这样见你徒儿?】系统情绪复杂。

    【系统你可能没见过我现实世界中的澡堂子,一大群男人着光屁股走来走去,还偶尔给对方搓搓背,没什么可害羞的。】林容微很淡定。

    【……】

    “参见师尊,咳咳……”冷文渊说到就到,站在屏风之后行礼,还带着轻伤。

    “怎受了伤?”林容微十分不满。

    “回禀师尊。”冷文渊带着丝丝委屈,“弟子为那花袭月仙子讲解峰规,仙子竟说对师尊有情,弟子反驳几句,她便动手伤了弟子。”

    林容微沉默一会,这两人不对眼也就罢了,怎么还打起来,别说治疗主角隐疾了,以花袭月金仙修为,别把主角打出个好歹来。

    剧情似乎和原著偏离的有些过份了啊!

    林容微刚欲起身安抚冷文渊几句,那药尊的话,不知怎么的被林容微回忆起来。

    “依老夫之见,只要使那仙域的第一美人,给臭小子那么一诱惑,唤起那冲动,把新件一刺激……”

    仙域第一美人,诱惑,唤起冲动。林容微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

    既然那花袭月都唤不起主角的性趣来,那这仙域,怕是只能自己上了。

    林容微低头看看这身躯,肤白色正,玉骨冰肌,体毛少的可怜,但也显得清爽干净,无论是哪个部位,都无可挑剔,就连脚趾,都纤长嫩白,指甲透着几分粉色,踩在水中,宛如步步生莲一般。

    【遮住重点部位,还是能试试的吧?】林容微检查了一番,发觉没有纰漏,喉头有些紧。

    为了完成任务,拼了!

    林容微深呼吸几口气,稳下心来,淡然开口,“既然如此,那便唤她回宝台景渊。”

    “是,师尊。”冷文渊声音微扬,埋首不敢看那屏风之后的隐约光景,“弟子告退。”

    “且慢。”林容微音若碎玉,“你可曾说过,要服侍为师沐浴。”

    冷文渊定在原地,红了脸,“回禀师尊,弟子是说过。但弟子绝无轻佻之意,只是看到宗主送来的药浴物件,一时,一时冲动。”

    “噢?”略带鼻音的清冷尾音,勾的冷文渊心往上扬。

    “师尊,师尊可是要弟子服侍师尊洗浴?”冷文渊喉结滑动,呼吸不稳。

    屏风之内,久未出声,冷文渊切切的注视屏风上的水汽,看那水汽连结成滴,蜿蜒滑下。

    “你可愿意?”

    林容微话音还未落,冷文渊瞬时回答,接着林容微的尾音,急切又焦灼,“弟子愿意!”

    【咦,大尾巴狼露出马脚喽。】系统幸灾乐祸,更是好心提示。

    “且来。”林容微心有愧疚,【我竟然要勾引主角,罪过罪过。】

    冷文渊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那伤竟是瞬间化为乌有,一颗心似乎是浸入糖水,甜的只想沉底。

    脚步轻巧的绕过屏风,冷文渊大胆向温泉中看去。

    林容微依在泉边,墨发湿润,一双眸子轻阖着,嘴唇微妍。

    半个胸膛露出水面,肌rou匀布,只要往水下一看,便能看到两抹隐约轻红,似雪中寒梅,凌然绽开。

    水汽迷蒙,更把这人衬的如画如幻,冷文渊脚似是生了根,站在原地,竟是痴痴看着失了神。

    林容微闭眼待了好一会,不听冷文渊有什么动作,睁眼看去,那主角竟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如失了魂一般。

    这才是真的有戏啊。

    林容微心中抹一把辛酸泪,一双清风凌雪的眸子看得冷文渊猛地回过神来。

    “弟子冒犯。”冷文渊躬身行礼,只觉后背一股热流乱窜,脑子似乎也不清楚了几分,犹如这温泉的雾气一般,一时间失了方向。

    “前来服侍。”林容微眸光流转,不知心底思量何事。

    冷文渊一步步接近,越是靠近,越是能看到那白皙的脊背,脖颈线条优美,若是仰起来,定如天鹅一般,绝美,也许带着两分脆弱。这一切,仿佛都在梦中一般,美的虚幻。

    冷文渊恭敬的委身跪于林容微身侧,因从未服侍过他人洗浴,竟是一时间手足无措。

    林容微表情卓然清雅,尽量遮掩自己欲要引诱主角的企图。

    冷文渊看了一会,拿起一边的玉舀,小心盛些玉泉水来,一手轻握林容微的墨发,一手用玉舀淋下水去。

    林容微不动声色,冷文渊小心谨慎,看林容微没有说话,更是如捧至宝似的在发丝之上淋水洗尘。

    【现在该怎么办?】林容微心下忐忑,开始努力回忆看过的小说和影视作品。

    这一下,林容微才体会到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

    林容微看的多的是男频玄幻种马文,还有几位喜欢的作者,可这男频爽文里,多的是美女诱惑男子,也没见过男人勾引男人的啊!

    就是偶尔看两本霸道总裁文,那画风也是清奇,自己总不能拽着冷文渊的领子说,“男人,给我硬!”

    恐怕会被分分钟记恨上。

    林容微一时间陷入窘境,再用神识看冷文渊,这人正专心致志的捧着自己头发,眼神时不时看向发丝下遮掩的光洁脊背。

    你想看,好,我露。

    林容微从水中起身,让水位遮住关键部位,前胸后背露了个明白。

    冷文渊呆呆的跪在一边,眼睛在那脊背向下微起的线条上停驻,像着了魔一般,忘记呼吸,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现是何时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