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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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蕊闻言努力站了起来，可由于重心不稳，她只好晃晃悠悠地抓住了马梓默的衣摆，还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马梓默顺势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腕，拉着她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墙边，有些无奈地说：“你这个水平还敢玩么？” 程蕊强颜欢笑：“没事没事，等我熟悉熟悉就好了。” 顾晨耀似是听见了刚才程蕊的叫声，这会儿匆匆忙忙地赶到她的面前，本想说是自己疏忽了，没有照顾好她，可一眼就看到了她右手手腕处被人紧紧地牵着，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马梓默这个人，发现根本就无法通过他的表情判断出他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看这个意思，今天两个人算是杠上了。 顾晨耀双手抱在胸前：“马同学，看起来你也会滑轮滑啊。” 马梓默气势也不输，其实说白了，就是眼神黯淡无光，完全藐视敌人。 “嗯，有什么问题么？” 顾晨耀挑了挑眉：“技术怎么样，要不要切磋切磋？” “你想切磋什么？” “过桩会么？” 马梓默点了点头，继续问：“什么动作，正蛇正剪还是倒蛇？” 顾晨耀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马梓默，随后开口道：“听这专业名词，看起来你技术不差啊。” 马梓默呼了口气：“就，还行吧。” 程蕊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剪什么蛇，他们在说什么啊，不过她倒是很少看到马梓默运动的模样，心里竟报了些期待。 “那我们可以比比过桩的速度，任你什么姿势过都可以，你看怎么样？” 马梓默抬起头：“可以。” 顾晨耀迅速向后滑了几步，嘀咕道：“有点意思。” 没一会儿，小彩灯附近的人就都被疏散开了，顾晨耀和马梓默两个男生每人在一路桩子前面站定，旁边的轮滑社社员帮忙计时。 程蕊扶着墙挣扎了一段路，慢慢找到了些平衡的窍门，随后找了一个视角好的地方停下来，打算好好看一下他们两个人的比赛。 “开始！” 计时员的话音刚落，两个男生就不分先后地冲了出去，两腿在小桩之间快速地穿梭着。 第18章 十八朵樱花 程蕊在一旁看傻了，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 顾晨耀轮滑滑的好，她刚才是看在眼里的，可马梓默这个技术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两个男生几乎以相同的速度过完了二十个小桩，在调头的时候，马梓默一个漂亮的转身，抢先一步滑进了小桩。 周围驻足观看的同学都兴奋了起来，就连轮滑社的成员都感觉眼前一亮。 果然，凭着刚才那一个转身的领先，马梓默最先滑到了起始的地方。 而顾晨耀则明显晚了三秒钟才到。 意识到自己输了，顾晨耀也不气恼，只是换了种目光打量眼前的这个男生，开口道：“我输了。可是，你滑的这么好，干嘛不加入轮滑社呢？” 马梓默闻言顿了顿，回道：“很久不玩了，已经失去兴趣了。” 顾晨耀见他又臭着一张脸，也不太想跟他多交流，往程蕊刚才站着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她正有些艰难地朝两人这边移动着。 顾晨耀摸了摸鼻子，随即往马梓默的身边凑了凑，低声问道：“你喜欢她么？” 马梓默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到了程蕊，此刻的她两只胳膊悬在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两只手紧张得攥成了拳头，眉头皱得很紧，五官都快缩成一团了，竟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他喜欢她么？ 马梓默只思考了半秒钟，便确认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但那是个秘密，凭什么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告诉别人。 顾晨耀见他半天都没有回答，目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拍了他肩膀一下，说道：“没反应就是不喜欢喽，这样最好了。这个姑娘我看上了，你以后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离她远一些吧，就……比如说现在。” 顾晨耀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很张狂，脸上也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马梓默侧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本来黯淡无光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与坚定。 “啊……啊……” 程蕊本来马上就顺利滑到他们俩身边了，可是面前突然窜过了一个滑得超级快的男生，她害怕跟他撞上，便慌了神，失去重心后的她根本站不稳，几经挣扎之后，好像还是要摔倒了。 马梓默和顾晨耀听到她的惨叫，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但明显已经来不及扶住她了。 程蕊整个人向后倒去，不过等待她的不是硬邦邦的水泥地，而是一个相比之下软乎乎的怀抱。 两个男生几乎同时赶到，但程蕊是向右后方倒的，马梓默正好接住了她。 啊，其实也不算是接住，就是被她压在身上了而已。 程蕊抓着他的衣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想爬起来，顾晨耀很有眼力地过来扶了扶她。 “对不起……我重不重啊，你没事吧？”程蕊一站起来就问马梓默。 马梓默蹙着眉，揉了揉右边肩膀，那里刚刚被她硌得有点痛。 “刚才都跟你说这东西很危险了，你偏要玩，还连累我做你的rou垫。” 程蕊一想到刚才两个人落地相拥在一起的姿势，就感觉好羞耻，脸上红了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顾晨耀扶着程蕊的胳膊：“初学者都是这样的，摔几次就熟练了，刚才是我疏忽了，一会儿我带着你滑，再教你一些基础动作，好不好？” 程蕊其实挺想学轮滑的，但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了一跤，有点尴尬，再说她根本也和顾晨耀不那么熟悉，让他牵着的感觉肯定怪怪的。 程蕊礼貌地笑了笑：“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我这会儿滑累了，想先歇会呢。” 顾晨耀听出她拒绝的意思，再看了看立在一边的马梓默，很显然今天不是他泡妹子的好时机。 小彩灯那边有几个男生在喊顾晨耀的名字，他回头看了看，对程蕊说：“社长好像找我有什么事，那我先过去了，你要是以后想来玩轮滑，记得找我啊！” 程蕊跟他摆了摆手，回道：“没问题。” 顾晨耀刚想走，马梓默突然开口，对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道：“刚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的回答是肯定。” 顾晨耀闻言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便加速滑走了。 “什么啊，什么问题？”程蕊听见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感觉很迷糊。 “没什么。” “你们两个才认识，看起来关系还不错嘛，这么快就有悄悄话了啊！” 马梓默抚了抚额头，觉得这个女生有时候真的蠢萌蠢萌的。 “啊，你的胳膊好像擦伤了……”程蕊这才注意到他胳膊的肘部破了一块皮，看起来应该是刚才在地上滑伤的。 伤口就在他衣袖挽起的地方，偶尔会被挡住，所以她走了两步才注意到。 马梓默看了一眼伤口，随后便把衣袖放下来：“没关系，就是擦了一下，也不疼。” 程蕊赶快拦住他的动作：“还在流血呢，你这样该把衣服弄脏了！” 这不瞎动还好，一动她又站不稳了。 马梓默见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打算把她往旁边的长椅方向拽。 “哎呦，你慢点啊……”程蕊只好两只手都握住他的胳膊，一路上像个小孩儿一样，被他连拉带拖的弄了过去。 两个人并肩坐在长椅上，程蕊脱掉轮滑鞋之后，马上掏出了几张面巾纸，一只手抬起他的胳膊，一只手用面巾纸轻轻地帮他把伤口旁边的血都擦干净。 “唉，都是我不好，不该冲动去玩的，还害你倒了霉。” 马梓默看着她认真为自己擦伤口的样子，心里面美滋滋的。 “那就请我吃酸奶冰淇淋吧。” 程蕊被他这个要求逗笑了，连连点头说没问题。 “你怎么轮滑玩得那么好？”程蕊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马梓默咽下一口冰淇淋：“其实不难的，多练习就好了。” “那你学了多久？” 马梓默歪着头想了一下：“大概两年多吧，在我初中的时候。” “那你怎么现在不喜欢玩了，每周有时间来广场活动活动，多好啊。” “自从我家里出事之后，我就不喜欢玩了。” 程蕊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整个人都变得灰暗起来了，语气也变了，她便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 “对了，我这周六要去参加歌手大赛的复赛，你看我唱哪首歌比较好啊？”程蕊努力转移话题。 马梓默顿了顿：“你都准备了什么歌啊？” “嗯，有张惠妹的《我最亲爱的》，还有孙燕姿的《第一天》。” 马梓默摸了摸下巴：“复赛在什么地方举办啊，有观众么？” “举办地点就是在我们学校的小剧场，观众么……好像没有，大概只有选手的亲友团会来吧。” 马梓默闻言肯定地说：“那就唱张惠妹的吧，安静抒情一些，对于小众群体比较有感染力，像《第一天》这么闹的歌曲可以留到决赛的时候唱，观众多，气氛才能带动起来。” 程蕊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那就张惠妹吧，可是你有一点高估我了哎，我决赛肯定没什么希望的。” 马梓默试图安慰她：“事事都没有绝对，你只要临场发挥的好，就有希望的。” 程蕊摇了摇头：“你可别忘了，我们学校有专门学声乐的呀，我和他们可比不了！对了，就刚才那个顾晨耀我就完全比不上，他一开口，我们宿舍的女生瞬间就变成他的小迷妹了……” 马梓默不禁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刺耳：“是么，他唱歌有那么厉害？” 程蕊闻言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不太愿意从她口中听到刚才那个男生有多么多么厉害，所以只“嗯”了一声，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本来已经到女生宿舍楼下了，可程蕊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闹哄哄的，还有好多同学抻长脖子往那边跑。 看那个方向，好像是男生宿舍楼下。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