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但这只是在全国的情况，h市不少人，尤其是朵颐的大学同学, 还有附近大学城的学生们，心中都清楚遇害的就是朵颐。这个消息从大学城里传播出来, h市不少曾经在网络上知道朵颐的年轻人，听说这个消息之后, 都十分震惊和遗憾。 方醒看着眼前的前台姑娘, 她贴心地做出这样解释, 显然是因为以前被误认的次数不少。 现在看仔细了, 方醒也看出了两人五官上的区别, 其实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仔细看都有细微的区别。但是因为两个姑娘都是小小的巴掌脸，风格也都是娇小可爱型的, 所以乍一看, 觉得两个人的真的特别像。 虽然知道只是碰巧长得有点相似，方醒依旧好奇地问了一句，“唔，你是修士吗？” 方醒问出口之后, 就觉得姑娘应该不是修士，毕竟现在修士在招聘市场上十分抢手，小区物业里的保安, 是修士的都跳槽找到了高薪的工作。前台这种薪水不算高的工作，倘若是修士的话，肯定会跳槽的。 没想到的是，前台姑娘羞涩地笑了一下，说道，“是修士。” “不过水平也不怎么样啦，我这个人从小脑子就笨。大家都说现在很多有编制的工作，修士都很好考，但我试着去考了一次也没有考上。现在一边继续坐着前台，一边自己背书学习。” 方醒没想到前台姑娘说话这么坦率，自己和她只是第一次见面，她就噼里啪啦地将自己考上编制就走人的计划说得这么详细。方醒笑笑，对前台姑娘说道，“那祝你早日考上。” 方醒在本子上登记完毕之后，走出大门，两手空空地踩上飞剑，挨着大厦的墙壁，开始从下往上，一层又一层的清洗。 写字楼的所有楼层，早就接到了通知，于是每一扇玻璃窗都是关着的，每当方醒清洁到一个办公室的窗户外侧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都会齐齐地看向她。 方醒脸上带着一只大大的口罩，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面。她本来就不是性格羞涩的人，有口罩的遮挡，更是十分自在地看回去，好奇地瞄两眼办公室里面的布置和人们看见她之后的神情。 不过人们看见她之后的神情都差不多，好奇、惊讶、羡慕，偶尔也会有人脸上露出嫉妒与不屑。 方醒猜测了一下，大概个别露出不屑表情的人，是觉得自己已经是修士了，还在干高空清洁的工作，实在是太没本事了吗？ 方醒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怪不得爸爸的公司那么难招到人。 方醒清洁的动作越来越快，一开始一扇窗户还要用上两分钟，后来发现几秒钟就能解决。 巨大冲击力的水柱在窗户上冲刷过一遍，然后被瞬间蒸发掉，玻璃窗变得和崭新的一样。 方醒几秒钟一个，踩着飞剑一层又一层地升高，心中对自己的效率还是满意的。 果然大力出奇迹。 方醒一层一层地往上飞，除了写字楼里面的职工都在好奇张望之外，马路上经过的行人，也有不少人仰着头看。看到身上没有系着安全绳，仅凭双脚站在飞剑上的少女，在那样高的高度下，少女的身影变成了小小的一个点，行人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方醒爸爸也在楼下仰望着女儿，脸上却丝毫不见担忧。 虽然说方醒爸爸知道抢走了自己公司生意的那个公司，几名修士都是直接踩着飞剑做高空清洁的，但是换成自己的女儿，方醒爸爸还是担忧的。他之前就询问过方醒，飞那么高究竟安不安全。 方醒当时的回答是，“就像鸟飞在天上一样安全。” 她可以控制空气，就完全不存在高空坠落的危险，即使脚下的飞剑突然间消失，她也可以让空气拖着自己缓慢下落。 而且改变的不止是能力，还有心态，曾经的方醒即使不恐高，也会觉得高处是危险的、需要注意安全的地方，但是方醒现在觉得飞在高处和踩在平地没有什么区别。 方醒爸爸知道女儿一向是个有分寸的，听到这样的答案，完全放心了。 方醒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平常需要很多个员工费时几天完成的工作。 工作完成之后，方醒回到前台再次签上自己的名字和离开的时间。前台小姑娘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激动，“你真的好厉害啊！” “我要是有你的本事，我哪里还发愁考不上编制啊？” “就算是笔试的分数低一点，修仙的分数也能把总分拉上去了！” “你在那么高的地方，不害怕吗？对了你肯定考下御剑飞行证了，我听说那个特别难考啊！” 前台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倒也完全不需要方醒的回答，一个人就说得很开心。 方醒安静地等她说完，挥手告别离开。前天姑娘恋恋不舍地朝着方醒挥手，挥了半天才停下来。 半晌之后，前台姑娘诶呀一声，“我忘了要微信！该要个微信号的！回头可以请教请教她是怎么考下来御剑飞行证的，现在有御剑飞行证，找工作的时候加不少分呢！” 方醒一个人就干了几个人好几天的活，拿到的自然也是几个人好几天的钱。 方醒爸爸对方醒说道，“属于你的报酬，回头等财务算好之后，打到你的银行卡上。” 方醒摇头，“不用，我又不缺钱花，这笔单子赚的钱，就用于公司的开销里吧。” 虽然爸妈没有特意和她说，但她也知道，爸爸的公司最近资金运转紧张。 方醒爸爸坚持要给，方醒坚持不要，最后还是方醒赢了，这笔单子的全部盈利，一共三万多块钱，都进入公司的账户。 如今公司每天入不敷出，方醒爸爸心中除了焦灼，也有对妻子和女儿的愧疚，最近家里的生活开支也紧缩不少。 方醒爸爸说道，“要不这样，报酬里拿出一点钱，我们一起去吃顿饭，算作你请我和你mama的，怎么样？” “剩下的钱也就不给你了，都入公司的账户。” 方醒点头，“好啊！” 回想起来，从她开始修仙开始，一家三口的确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门吃饭了。为了照顾她的口味，每一顿饭都是在家里吃，就连她今年过生日的生日蛋糕，都是mama自己动手烤的，就是担心外面买来的蛋糕里加了哪一样如今她敏感的舌头不喜欢的配料。 明明方醒mama是个喜欢在各个饭店吃饭，寻找各种美食的人。 方醒心中有点愧疚，决定今天晚上好好陪爸妈吃顿饭，即使有些菜的味道她不是很喜欢，但看着爸妈吃也高兴。 没想到方醒爸爸说道，“那你现在给你妈打个电话，这边的商圈附近，新开了一家饭店，叫南山云，说是专门针对修士的口味开的，饭店里的每一道菜都不会出现修士难以接受的味道。” “正好我们一家三口去尝尝看。” 方醒心中一阵感动，没想到这么久就出去吃一顿饭，爸妈还惦记着她的口味。方醒打电话给mama之后，方醒mama果然很开心，“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过去。” 南山云就开在h市中心商圈的附近，但闹中取静，拐进小路上之后并没有什么人。饭店的牌匾也很简单朴素，除了刻着南山云三个字，再无其他。 方醒在心中默默地感慨，这个名字起得倒是挺有文化的。南山云三个字出自李贺的诗，诗名就叫仙人——弹琴石壁上，翻翻一仙人。手持白鸾尾，夜扫南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