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风堂只回了八个字。 “我不要命,我要浪漫。” 1出自《荀子》。 第33章 正果(三)。 夏日将至,整座城御风而行。 一开窗,万户千门入目。 朱砂红、金砂黄的古意建筑混搭一处,将整片滨河路点缀得更美。 这条河滋养着城市的命脉,围绕人间,生生不息。如今它水流变慢,仿佛想停下来告诉风堂一些秘密。 他也一直记得,这是自己初出社会的起点。 事物的味道,我们尝得太早了1。 岑七今日做局,人都还坐在轮椅上,说要在河鲜馆吃河豚,请了几个“哥们儿”来。至于这个“哥们儿”为什么带了引号,这是风堂心里下的定论。 因为岑七请了他,那这就不是一场单纯的“饭局”。 “河豚,看看。” 岑七夹起一块河豚皮,放在鼻尖闻闻,神秘道:“毒素都在肾脏和眼睛。” 他身边的一个人跟着附和:“七爷说得对,这可是难吃到的好货!一般餐馆都不敢做。怕出事儿。哎,前年是谁在东区吃了只没处理好的河豚,当场昏迷,送到省医院去,都没抢救过来。” “还是在应酬局上呢,”岑七嚼一口,眼眯成缝,“哎哟,堂少,你说这算’因公殉职’么?” 风堂一直在听人讲话,这被点了名,端起茶杯,说:“你说的是温二哥?那可是好干部。” 岑七被堵一句,这话题再说下去就不妙了。 他喊来身边的手下,端过风堂的碗,要服务员赶紧先给他上一盅河豚汤。 风堂说多弄些白豆腐,少要点儿鱼rou。岑七一边扇扇子一边喊热,说这哪成,不就是来吃河豚的么? 白瓷碗盅一推到眼前,桌上众人继续交谈,服务员还在分盅。 风堂捉筷,正准备喝一口汤,发现自己盅内,似乎有一颗河豚的头。 风堂心里一惊,默不作声,用筷子翻转过来—— 俨然见着那头上,一对明晃晃的河豚眼睛。 再一翻,还有张带刺儿的河豚皮,薄而窄。 风堂努力忍着火气,吞下那张河豚皮,把汤盅合上,伸手去取茶水。 岑七瞄到了,讶异道:“堂少,怎么不吃了?” “吃了,”风堂喉咙间还存有小刺刮过的触感,略微发哽,“我吃好了。” 饭局一完,风堂吃得浑身发凉,几乎是逃出河鲜馆的。 上自己那辆奥迪之前,他神经质一般把车挪到路边检查好久,确定没问题才敢走。 他头上的“皇冠”太重,肩上的“背包”太大,压得不能翩翩起舞。 自己像一张纸,在被人揉搓。 混了这么些年,他头一次感到分外无助。 他怄,怄得脖筋凸股。 他连开车的心情都没有了,掏出手机给封路凛打电话:“你在哪?” “执勤,快下班了。怎么了?” 封路凛说完,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悦,“饭局吃得不开心?乖,我来找你。” 风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封路凛把他的想法全揣测出来了。 对,他就是需要这个男人。 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他面前。 来找他,来抱紧他。 “我本来,想给你写情书的,在护城河边,”风堂握着手机,把车窗摁下,“但,我现在反悔了。我决定退出情书界,以后再也没有狗屁不通派了。” “怎么不写了?我倒想听你念给我听。” “我叫给你听,”风堂说,“我们开房吧。” 风堂把车开到交警队门口,等封路凛下班。 汇合之后,他们找了一家最近的五星酒店,直接开的行政套房。 封路凛付钱根本不含糊,风堂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这得几个月的医药费? 开房的时候,前台一直盯着这两个男人,眼神徘徊来徘徊去,最终定在封路凛身上。 风堂在旁边等着封路凛输密码刷卡,见这女人眼神粘着封路凛不放,心里不爽,把领口“不小心”拉下一截—— 吻痕是又清晰,又肿胀。 前台把房卡做了两张,风堂捻出一张退回去,封路凛刚想说话,风堂瞥他:“我们同进同出,拿两张房卡做什么?” 封路凛似乎能察觉一点儿,笑了。 他转身,搂过风堂的腰,再牵住他的手。 整个大堂没多少人,但礼宾部的人全往这儿望。 风堂虽然胆子大,但还没被动地被如此“明目张胆”过,不由得紧张。 “你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出来吗?”封路凛把他攥紧一些,“别回头。” 刷房卡刷了很久,一直闪红。 风堂抬手要拍门,封路凛以为他要抬腿又踹,连忙把他往后一抱,“你是不是插反了。” “我着急!” 风堂喊一句,搂住封路凛就要往他身上跳。 最后还真是封路凛把他背进去,然后扔上床。 两个人一进房间,几乎天雷勾动地火。 “今天跟岑七吃饭,吃得不开心?” 封路凛边问边脱衣服,咬着衣摆就要欺身而上,风堂屈起膝盖挡住,坐起来,扒开封路凛的衣领,“不开心!你这胸肌真好摸,你挣扎几下,我摸得更爽。” 风堂想起岑七,脑海里首先浮现出那一对纵欲过度的吊稍眼。 封路凛看他想得入神,醋意大发,伸手去捏风堂软乎乎的耳垂,问道:“在想谁?” 后者浑身一震,捉了封路凛的手,在脸上蹭蹭。 风堂鬼灵精,看封路凛阴沉下来的脸就知道这人吃醋了,连忙补救道:“岑七此人极其阴险,无恶不作,色胆包天!” “多阴险?”封路凛低头咬他耳朵。 “他对我有想法,”风堂歪着头让他亲吻耳廓,半边身体都酥麻了,“他肖想你男人。” 他还想弄死我。 “亲亲老婆,让老公来好好——啊!” 风堂新准备好的台词都还他妈没念完,封路凛一个手劲儿把他摁到床上,“让老公好好疼你。” 被摁得动弹不得,风堂觉得双腿乱蹬又有失风度,嘴上仍然不抛弃不放弃:“一人一次!你别耍赖!你说了,我想干嘛就干嘛,想骑就骑,想……” “来,”封路凛倒是忽然大方,裤子一脱,趴下来,“cao我。” 风堂刹住了脚:“……” 封路凛:“……” 趴着的男人揉揉眉心,挑眉道:“你不是要cao我?你来啊。” “有点棘手。” 风堂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先找套……” 他摸到一小块水蜜桃味儿的套,放到大腿侧边,又去摸封路凛带的那一管润滑液:“然后是润滑的。” 封路凛猛地翻身坐起:“润滑液是我的,你不能用。” “啊?”风堂傻了。这他妈不是共享的吗?封路凛一笑,又说:“你要用的话,你自己带。今天我带了,那就是我——” 风堂一声暴喝:“封路凛!你他妈是小气鬼转世还是幼稚鬼投胎啊!” 语毕,封路凛叼住他耳廓,伸出舌尖吮吸不止。 绵软,余热。 见风堂已经缴械投降,滩成一团,封路凛才缓缓撩拨开他内裤的边缘,哑声道:“色,鬼。” 直到被贯穿,风堂都掐着自己的大腿在想,淘宝上能不能买到那种全套的情趣用品,免得又被封路凛套路…… 风堂夹着他,彻底“解放”了一次,后腰垫了枕头,挺得酸痛。 他能感觉到股间的潮湿,刮几缕擦在纸上。风堂拼命蹬腿,封路凛就越来劲,狠来好几下,化体内无形飞刀,处处要夺身下人的性命。 “好疼……真的好疼,” 风堂眼泪溢出来了,面色绯红,“哥,凛哥,你慢慢地进。” 封路凛速度缓下来,直抽喘气,风堂又叫快一点,用命令式的语气,让他攻占自己。 几次“征伐”过后,风堂的领地已完全失守。混战下来落一身的瘫软,实在受不住。 趁着封路凛直挺起身子去拿烟,风堂两眼一闭:“我要睡了。” 封路凛摸他的脸:“别装。” 风堂又拱几下,努力克服体内异物感,趴着说:“我有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