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哈哈,萧家主就是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她了。”他一指刚刚给他端茶的小丫鬟,那眸光更加放肆,当真一点儿都不客气。 一个丫鬟而已,给就给了,萧锦城也并不在意这些。 “蒋家主今日前来,并非只是为了向我讨个婢女吧?” “当然不是。”蒋少卿一挑眉,笑道:“我只是想来向萧家主打听一个人,顺便,谈一个合作。” 第66章 066 “打听人?我可听闻蒋家主在各州都是有自己的情报网的, 如何还能用的到我来帮你打听人?” “我自是不敢在萧家主这里设立情报网, 就是不知道萧家主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着太极, 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口中究竟有几分真心和真话。 萧锦城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将手中的折扇一打,边扇风边看着蒋少卿说道:“说来听听。” 蒋少卿将那日西南别院发生的事情跟萧锦城简单的讲了一下, 当然自动将自己被人瞬间坎光了手中护卫以及被人威胁的事情给省略。 “前几日, 有人竟能在我西南别院众多护卫中来去自如, 如此轻而易举的便将一个大活人从我的眼皮底下带走, 不知道萧家主知不知道何人有如此本事,武功已经练就到了如此出神入化之境的?”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萧锦城心下沉吟, 垂眸沉思。 不说东平郡,就算放眼整个东南洲, 萧锦城也敢说能被叫得上名来的人, 他都略知一二, 何人有什么本事他也都清楚。 武功好的大有人在, 但像蒋少卿所说的武功出神入化,出入一个堂堂家主府邸犹如入无人之境的人, 他也想不出来究竟会是谁。 难不成,近些时日有人秘密到了东平郡是他所不知道的?萧锦城眼中划过一抹危险,却又被他那双微眯浅笑的双眼遮盖。 “如此说来,竟然连萧家主都不知道?” “此人我会协助蒋家主调查一二,如有此人, 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 我就喜欢萧家主这种爽快之人。”蒋少卿哈哈一笑之后, 又说道:“至于合作,近两年西北州风头日渐强劲,那突然冒出来的平西王,实力也着实不容小觑,不知道萧家主有没有想法与我合作,想办法先将其……” 蒋少卿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意思哪怕不用言明也能让人清楚。 如果单凭一家之力,能不能打得过还不一定,但合上两家的力量,定有非常大的可能吞掉西北州这个麻烦,届时三家之争变成两家,对他们的威胁将都会小许多。 只是,西北州与西南州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左右也都挨着,东南洲却与之相去甚远,这件事情不论怎么看,都是对蒋少卿的优势比较大。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聪明如萧锦城,又怎么可能会做? 更何况,他所图谋的可不单是一个小小的西北州,五洲他都要,包括蒋家也必然会是他未来的敌人。 “蒋家主不妨跟我说说,你想如何合作?” …… 蒋少卿走后,萧锦城坐在原地,突然冷笑了一声。 他的随身护卫冷炎一个闪身出来,朝萧锦城行了一礼,说道:“主子难道真的要与蒋少卿合作?” “他无非就是想利用我吃掉西北州,然后根据他与西北州优势的地理条件,最后吞掉西北州。如此好的算盘,他倒是打的响亮。” “那主子为何还要答应他?”冷炎颇为不解,既然主子都明白蒋少卿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为何还要答应与其合作? “为何要答应?他想利用我,岂知,我不是在利用他?”萧锦城勾唇一笑,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算计人的狐狸。 “主子的意思是……” “冷炎,你何时变得如此笨了?如蒋少卿所言,西北州如今日头渐盛,那个平西王我虽然没有见过,但也是略有耳闻的。”萧锦城眯了眯眼,一双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此人不除,我心难安。” 重活一次,大部分事情都没有按照以前的发展走,以前这平西王更是闻所未闻,如此一来,所有的变故都是有可能的。 萧锦城不能容许意外的发生,所以这个人必须除。 他自己一己之力能不能与之抗衡的确犹未可知,所以他与蒋少卿合作也不过是一时的缓兵之计罢了。 冷炎彻底了然,拱手道:“属下知道了。” “去莫府通知一声莫浅浅,就说本家主有事要找她商议。” “是!”冷炎领命,一个眨眼,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院中。 莫浅浅手中拿着一本话本,正一边吃着穆成景给他剥的核桃,一边眯着眼睛笑的格外惬意。 穆成景只催动内力便能剥开一个,将里面的杂质都捡干净之后,才会放到莫浅浅面前的盘子里,完全能够跟的上她吃的速度。 自从穆成景回来之后,莫浅浅这两日不往农场跑了,也不往商铺里跑了,就在家里腻着他,想趁着他离开之前多享受一番二人时光。 每天也都会有人来找穆成景汇报情况,一谈就是一两个时辰,这时候莫浅浅的人也会来向她汇报工作,其余的时间两个人都是在一起的。 “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回西北州?虽然此去路途遥远,但那毕竟是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们无论是见面抑或是我保护你,都会方便许多。”这是这几天,穆成景第一次开口问莫浅浅这样的问题。 其实来之前他就有考虑过,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有打算,想让莫浅浅跟他一起回北安郡,但莫浅浅的根基在这里,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而改变她现在的生活状态。 更何况,只要她想,她总是会自己跟他提的。 可这几天风烈他们也一直在询问,让他有任何想法可以跟莫浅浅商议,能不能被她同意再另说,所以他今天便对莫浅浅提了提。 跟他去西北州,莫浅浅倒是也想去。 可是,她这些年查遍了资料,都没有能解除任务目标的办法,莫浅浅这些年帮萧锦城做了太多的事情,她不知道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她也不敢去赌,毕竟有前车之鉴,上次她没按系统完成任务,可是实实在在的断了气儿的。 她帮萧锦城做事,莫浅浅知道穆成景不可能不知晓。 “我现在还暂时没有办法离开。”莫浅浅垂眸,咬了咬唇瓣说道。 “我能知道原因吗?”虽然自知不太妥当,穆成景还是问道:“小衡和清清两个人如今在玄山生活的也还不错,姑姑一家如今也生活的很好,你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方便告诉我吗?” “我……”莫浅浅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讲,挣扎了半响,最终也没有任何解释。 穆成景眼神暗淡了些许,虽有少许的失望之色,却也只是失望于不能跟莫浅浅一同回北安郡朝夕相处罢了。 大不了就多分些心力,多派些人过来保护她。 “不想说就不说,你留在这里我也没有意见,但你务必要保护好自己,万不可让自己受到委屈,有什么其他需要尽管托人告诉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尽可能满足你。” 听了这话,莫浅浅心中更是五味杂陈,那一瞬间的抱歉,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隐在暗处的风烈一个咬牙,还是没忍住飞了出来。 “小姐不愿意跟主子走,是否是因为萧锦城?”他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好,说出来的话更是带着一丝质问。 莫浅浅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唇。 穆成景听了这话眉峰渐渐拧起,脸上已经蕴含了少许的不悦之色,沉声道:“风烈!退下!” “主子!您这些年如何为了她咬牙挺了过来,又是如何为了保护他而独自抗下了那么多的事情,在西北州群狼虎伺、八面围敌的情况下一步步走到了现在,您就算嘴上不说,风烈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又岂能不知道您心中所想?” 穆成景此时面上已经蕴满了浓烈的不悦,声音也越发的冰冷,“闭嘴!” “主子……” 穆成景一挥手,那强劲的内力直接将还欲开口的风烈击飞了出去,随之砸在墙上,重重的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来。 “你话太多了!” “今日主子就是打死我,我也还是要说!”风烈呛咳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口唇边的鲜血,“您如此费心费力,可莫小姐竟然还一直帮着想方设法要暗害主子的人,一步步取得现在的位置。风烈虽然不知道莫小姐为何要帮助萧锦城,但风烈还是要说,莫小姐就算不帮主子,也不该去帮萧锦城!” 穆成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莫浅浅害怕他真的怒急了杀了风烈,连忙侧身挡到了穆成景的身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你别动怒,风烈说的也是事实。”莫浅浅的嗓音干干涩涩的,却还是极力的安抚着穆成景的情绪。 “事实?但是质疑主子对主子大呼小叫,便是治他个死罪也不为过!” 莫浅浅看得出来,穆成景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哪怕她一直有明里暗里的帮助萧锦城,他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就算他的属下都在质疑他,他却依然想着护着她。 这种信任就连莫浅浅都不知从何而来,可穆成景就这么做了,他甚至丝毫都不怀疑,她会联合萧锦城一起来害他。 “你真的不怀疑我是萧锦城那边的人吗?”莫浅浅突然开口问道。 “那你是吗?”穆成景反问。 莫浅浅摇了摇头。 穆成景终于扬了扬唇角,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又为何要问我?” “我说你就信吗?你这个人……” “对,只要你说,我就信。”并且,无条件的信任。 莫浅浅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雪乔也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的,她先是狠狠的剜了风烈一眼,又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她这些年一直都跟在莫浅浅的身边,她虽然帮了萧锦城不少,但以萧锦城的权势,如果莫浅浅不帮他,又如何能安稳到现在。 而且,每次莫浅浅在帮完萧锦城之后,那满腹心事的模样她也是全部看在眼里的。 半响之后,就听穆成景开口道:“如果不帮他,你会死,对吗?” 莫浅浅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他,似是在确定刚刚讲话的是不是他。 就见穆成景又重复了一句,“如当年的龙蛇胆,没有给他,就会死。是一样的,对吗?” 片刻后,莫浅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刚要开口,便见管家总外院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萧家主派人过来,说要您去他府上一趟,有要事要跟您商谈。” 莫浅浅到口的话又被她给吞了回去,转身对管家说道:“你告诉他,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 管家走后,莫浅浅拽着穆成景的衣袖,一双好看的眉眼轻轻蹙起,语带焦急的对他说道:“此事我回来在跟你解释,好吗?” “好。”穆成景将她眉眼间的褶皱揉开,轻笑着点了点头,在莫浅浅松了一口气将要转身离开之际,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说道:“等我,我随你一同前去。” “哎?萧锦城认识你,你就这么跟我去,就不怕……” “我易容,不会有人能看得出来的,放心。” 莫浅浅回房间换衣服之后,穆成景转头瞥了一眼风烈,沉声道:“风烈,本王记得本王说过很多次,莫浅浅是主子,你们待她便就如待我一般,你当本王说的话都是废话吗?” “属下不敢!”风烈忍着胸口的剧痛,跪倒了地上请罪。 其实以穆成景如今的功力,刚刚若是真的下狠手,他此时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不过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只用了五成掌力,手下留情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