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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佑忽然明白了温香软玉,活色生香这几个字该怎么写。

    他甩开无关的念头,重重一把推开叶非折:“你疯了?”

    叶非折力气不及楚佑,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楚佑一推之下,毫不设防地向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撞上茶案尖角。

    系统赶忙提醒他道:“宿主小心!”

    叶非折一点不慌:“你看着好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原来是楚佑及时揽了叶非折的腰护住他,以自己的掌背撞上尖角。

    “叶非折……”

    楚佑把他拖进自己怀中,以圈住叶非折的姿态狠狠抱紧了他:

    “我不识好歹,不知你的好意。我有什么地方能值得让你为我牺牲至此?你何苦为我牺牲至此?”

    真正的原因,叶非折当然不能告诉楚佑。

    反正他早在楚渊那里吃过一颗,吃一颗是吃,吃两颗也一样是吃。

    债多了不愁,十分轻松。

    他一眨眼,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带过去:“这下我们彻底系在一根线上,你应当不会把我安排出楚家,不会疑我了吧?”

    不会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

    许是灯里的烛火不停地跳的缘故,晃得楚佑眼睛发热发涩,模糊一片:

    “你……”

    “我有什么好,值得你为我牺牲至此?”

    傻子。

    他多疑冷情,屡屡将叶非折的好意向外推,又如何消受得起他沉甸甸的真心?

    “不碍事啊。”

    叶非折带着一点笑意,轻声慢语间自有种胸有成竹的气魄:“楚渊所说,这种毒三月发作一次,解药和其配方掌握于家主手中,你尚有机会。”

    笑意点燃了他眼里的神光,宛如亡国前烧起的一场最盛大烽火。

    “所以三个月,楚佑,为了你自己,为了我,当上楚家家主。”

    第9章

    “少主,大事不好!”

    叶非折话尾落刚刚一落,就有长老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跑进来。

    长老约莫是急得狠了,连一贯的威严都顾不得维持,进了屋便慌忙道:“白家家主来寻家主问罪了!”

    白家家主来寻楚渊问罪,又和他叶非折有什么关系?

    叶非折正想问出口之极,突兀想起他确实和白家有脱不开的关系。

    当初原主被送进楚家,就是因为合欢宗宗主亲传打伤了白家嫡系子弟,宗主师徒两人为寻求楚家庇护,特意献上原主以示诚意。

    楚佑简短道:“你说。”

    长老喘了口气,一股脑儿道:“合欢宗宗主的徒弟打伤白家家主幼子,家主在其中为两方调停,白家家主认为家主偏袒合欢宗,今日干脆上了楚家问罪来了!”

    叶非折:“……”

    行吧,他就知道。

    无论什么坏事都是注定要和他扯上关系的。

    长老:“少主应当知晓,楚家白家两家势均力敌,白家家主执意豁出去要追究,家主亦是无法袒护他们到底。”

    “于是家主告诉白家家主,非是他不顾两家情面执意相护合欢宗,而是少主您对合欢宗送来的那位……那位公子情有独钟。”

    他觑着楚佑的面色,终究是有所顾忌,将炉鼎两个字吞了进去换成公子。

    可以,不愧是楚渊做出来的事。

    叶非折一听即知,说到底,就是楚渊本性怂且贪婪,不敢和白家彻底作对,又贪图着合欢宗送来的好处。

    合欢宗求上门时他一口答应,说得信誓旦旦。等白家家主找上来了摇身换一副说辞,全都推到楚佑身上去。

    好像是楚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收下合欢宗的礼物一样。

    长老着急道:“少主,您可得想个应对之法啊!若是波及到您,对您可是大大不利。”

    几日前三位长老不顾楚渊意愿,执意要立楚佑为少主,等于是将自身的荣辱祸福和楚佑系在了一块儿。

    难怪他们对白家找上门的事情如此上心,比楚佑本人还要火烧眉毛。

    “少主。”

    长老未等来楚佑的应答,楚佑那边倒是来了人,向楚佑一躬身行了礼,语气冷冰冰的:“白家家主到访,族中贵客前来,家主命我来请少主过去。”

    说完使者抬头,正想看看这位被家主厌弃的少主是什么反应时,忽地对上一双孤曜般的眸子,心中顿时一惊。

    并非说楚佑相貌生得不好,也不是说他眼睛不够明亮粲然,只是再多的光华,一样无法掩去内中冰寒淡漠之色。

    楚佑脸上窥不出喜怒,应道:“好。”

    他侧首向叶非折道:“你我同去。”

    叶非折好奇楚渊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当即答应了一声好。

    “少主!”

    长老却是一惊,硬着头皮道:“白家与合欢宗有仇,想来白家家主定然不乐意见着叶公子。再说,少主此番等同于是与白家这庞然大物结下了仇,不如——”

    不如把叶非折扔给白家处置,以平息他们的怒火。

    楚渊想拿楚佑顶罪,白家想拿合欢宗开刀,两边俱是如今楚佑得罪不起的人物。

    相较之下,牺牲一个叶非折,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也是最无关紧要的小事。

    长老欲张嘴向楚佑剖析利弊时,头皮一凉。

    在楚佑目光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身无寸铁地被暴露在了枪林箭雨之中。对方甲胄森严,万箭齐发,而他自己则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