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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道入口就那么明晃晃在那儿摆着,众人最开始的震惊过后,立刻就发现了那么个倒霉玩意儿。

    萧家家主当机立断:“我进去一看!阿姚尸骨下落不明,说不得和这个密道有关。”

    他总算是想起自己爱女如命的父亲形象,及时挽了一波尊。

    萧渐羽也毫不犹豫:“我随家主一起。”

    他在萧家十几年,自认对萧家了如指掌,却从未见过这密道。

    萧渐羽不容许有超过他掌控范围的事发生。

    千岁和四方宗主对视一眼,紧接而入。

    假妖尊略微踌躇了一下,也进去了。

    剩下的三宗宗主、仙妖魔三道前来的修行者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入,哗啦啦涌进一大片。

    密道本就狭小,哪里经得住他们这番动静?

    远在密道出口处的叶非折那边,也听到了响动。

    他转身皱眉:“密道哪里……是不是有人?”

    而且必定是很多人。

    但此时,已经无人关注他说的话。

    玄渚直直盯着他,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杀意:“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已经模糊的铜镜里面,映出了叶非折的脸。

    那张脸的肌肤、轮廓、五官都从原先叶非折的易容中生了变化,带出叶非折自己长相的特色,哪怕在铜镜中的隐约一瞥,也是惊心动魄的绝色。

    叶非折头一次哑然无言。

    怎么可能?

    祸世的机制明明白白摆在那儿,楚佑好端端站着,脸上易容无事发生,怎么到他这样就失效了?

    除非……

    附近有可以与祸世媲美,而且更亲近叶非折的本源力量。

    第34章

    本源力量…

    叶非折起初觉得不可思议。

    本源力量和修行者息息相关, 甚至是修行者立身之本,他修为已失, 附近哪来能和祸世媲美, 不相上下的本源力量?

    但无论叶非折如何不敢相信,他脸上的易容是实打实的去了,而楚佑却依旧好端端站在那儿。

    出问题的不是祸世。

    是他。

    眼见叶非折的易容褪去, 玄渚再蠢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厉声逼问道:

    “是哪个别有用心之人派你潜伏到我这里来?”

    一想到自己之前和叶非折的一唱一和,被他吹捧到飘飘然的心理,玄渚便懊恼地想一头撞墙。

    真是失策!

    谁能想到连长老那里的人都可以只是打着个旗号骗人, 不可尽信呢?

    他不动声色地往楚佑那边挪了两步,以示亲近。

    果然, 好还是美人好。

    可信还是美人可信。

    哪怕长老那边的人都出了幺蛾子, 美人依然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怎能不叫人动容感动?

    楚佑也跟着玄渚步伐,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他杀意浓重到极致, 也无形到极致。

    祸世, 本就是最善用煞气, 也最善cao纵煞气之人。

    杀意也是煞气一种。

    因此在玄渚无知无察之中,满天的杀意凝结成无数错乱绷紧的弓弦, 只等搭箭上弓的那一声呼号, 便射落箭雨如飞星流火,取敌首级。

    “尊上有所不知…”

    叶非折对玄渚的质问极敷衍。

    不是叶非折不想给这位妖族至尊一点最后的体面, 而是叶非折实在没有那个心思。

    他渐渐从本源力量带给他的震动里, 回味出了一种极荒唐的猜测。

    在千岁手中的那把千岁忧…

    从密道中赶来的三道众人…

    宿不平的刀灵化形…

    以及他和千岁之间最没道理可言, 最冥冥莫测的亲近联系。

    会不会……千岁忧不是没有随他而来此方世界,只是在此方世界另外一边化了形?

    他的千岁忧是那样的神兵利器,如若化形,不逊色于不平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猜测叶非折都觉得荒诞不经得可笑。

    叶非折渐渐从刚才的头脑发热中略微冷静了一下。

    不可能。

    他想。

    千岁在魔道待的时间久,和自己前来异世的时间对不上。

    时间尚且能够用时空错乱勉强解释,但千岁忧因叶非折而生,守的便是叶非折一颗剑心。

    如若千岁一朝化人,他该是什么样的性格,叶非折最清楚。

    不可能轻易堕入魔道,也不可能动不动掉眼泪。

    何况千岁忧与叶非折虽说相依相成心意相通,但剑终究是外物,达不到本源力量的地步。

    他心中漫无目的地转过许多猜想,口中不忘为自己辩解道:“尊上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

    “哦?”

    玄渚自恃叶非折到自己手中翻不出浪花,要他死要他生都是一句话的事,也不着急着喊打喊杀,于是顺口一问:“说来听听?”

    叶非折能有个头的苦衷。

    他不过是不希望楚佑为他和玄渚打起来,暴露行踪而已。

    反正仙妖魔三族众人很快要来到此地,他到时候向四方宗主求助,玄渚也奈何他不得。

    叶非折正了正色,说道:“尊上有所不知,我自小因为长相太过出众,惹来许多麻烦——”

    单单是这一句开头,就足以让人脑补出许多情天怨海的苦情剧。

    玄渚不愧是能将千岁脑补温柔美人的人物,很快就随着叶非折的话语,发散性想到了许许多苦情、悲惨又凄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