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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非折侧了侧身,方便众人看清他身后萧姚面容。

    萧姚笑得更僵硬了。

    难道叶非折真的想不开,真要让自己和萧渐羽来个姐弟相认死亡现场???

    留了足够众人看清萧姚的时间后,叶非折轻轻一叹,带着些许无奈怜爱道:“让大家见笑了,阿瑶她不是很见过世面,乍见这种大场面,难免紧张。”

    阿瑶是他和萧姚商定好的化名。

    萧姚:“???”

    她???没见过世面???

    更可恨的是,将军仿佛很理解一般地点头:“怪不得这位姑娘脸上神色如此僵硬。”

    萧姚:“……”

    虽然自己的失态有了合理的解释,但是更气了。

    说完,将军带着一点点八卦的心理,试探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叶道友的——”

    他心中实则有了点想法。

    能叫叶非折结伴出行,又能让叶非折如此维护的,年轻男女嘛,除了心上人,又能是什么关系呢?

    就是有点可惜了。

    将军看看叶非折,又看看萧姚,扼腕叹息。

    有点可惜了叶非折这张脸。

    “将军莫要乱说!”

    叶非折立刻正起神容,盛极的容色如同骄阳朝霞,很让将军为自己那点猜想而不堪。

    “将军想来知道,我不明不白消失在王城中,确为jian人掳去。阿瑶是我出逃时,顺手所救之人。”

    将军顿时肃然起敬道:“愿闻其详!”

    不愧是叶道友!

    如此心善!

    哪怕自己身处贼窝之中,还不忘搭救出其余无辜之人,怎么不叫人敬佩!

    叶非折嗤道:“占山为王的山大王罢了,吃住都在山洞,不值一提。”

    萧姚:“……”

    虽然叶非折这么说也没错——

    但…好生气啊!

    将军捧场道:“那这位姑娘缘何会被掳去?”

    叶非折随口瞎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了,大概要不是去做童养媳,要不是去做口粮的吧。”

    萧姚:“???”

    所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想和叶非折合作???

    将军啊了一声:“连柔弱女子都不放过,真是罪大恶极!”

    叶非折赞同道:“的确挺没品味的。”

    萧姚:“……”

    她气得快一魂出窍,二魂升天了。

    “这就是我要拦萧家车队的原因了。”

    叶非折话题一转,转回萧家车队身上:“他们吓到阿瑶了。小姑娘家家的,本来就不容易,再被他们一吓,万一吓成个傻子该怎么办?”

    萧姚:“……”

    她真是谢谢叶非折了。

    萧家车队:“???”

    我们离你说的阿瑶————那么远!

    这还能吓到建议干脆自杀。

    他们吐槽没用。

    将军一个劲地附和:“是是是,真是太不该了!叶道友看怎么办才好?我怎么教训他们?”

    “教训倒也不用了。”

    叶非折神情极为悲悯。

    他生得太好,这样刻意的神情在他脸上也不显做作,反倒是顺路把人带上三十三重天上的神仙楼阕,月里桂宫。

    “只是他们吓到阿瑶,未必不会吓到王城内其他的无辜人等。我看谨慎起见,还是把他们留在王城外,打发他们回萧家比较好。

    将军立马迎了下来:“叶道友说的极是!”

    他呜呜地抹了一把眼泪:“像叶道友这样高贵的身份,这样出色的容貌,这样惊人的天资,竟然还有如此悲天悯人,为众生着想的高尚内心。真是叫我等自惭形秽,自叹弗如!”

    萧姚:“???”

    萧家车队:“???”

    狗屁的悲天悯人???

    “叶道友教训得极是。”

    萧渐羽情绪不似车外众人那样大起大落,只轻轻笑了一声,便依着叶非折所言挥退众多侍卫,让他们留在城内,自行安顿。

    随即,他意味不明地问了叶非折一句:“阿瑶姑娘是叶道友新近认识的?”

    叶非折:“是新近。”

    “难怪,确实一表人材,所以我多问一句,叶道友莫怪。”

    叶非折:“…不怪。”

    一番折腾过后,萧渐羽可算是能够驶入城门。

    幸亏拉车的异兽聪敏识路,不然就如今萧家随从都被遣散的处境,恐怕要萧渐羽亲身上阵驾车。

    叶非折在与萧渐羽车驾即将擦身而过时,往他那边丢了一个团起来的纸条。

    萧姚简直要被他吓出一惊一乍来,质问叶非折道:“叶道友这是何意?”

    “我看他不解气。”

    叶非折敷衍道:“你不知道吗?我们现在的修行一辈,看对方不顺眼,都不是用骂的,嫌太不雅观。都是互丢纸团,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在上面,又雅观,又解气。”

    萧姚:“???”

    她信叶非折的鬼话???

    偏偏将军在一边还要向她解释:“萧姚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嘿,以叶道友的大心胸大气度,怎么可能与萧渐羽计较?从丢纸团此举,就可见一斑。”

    萧姚:“???”

    对不起,她还是个正常人。

    她看不出来。

    谁也没有看见车厢内的萧渐羽展开纸团。

    明明是一张纸,他动作却极爱惜,仿佛捧着什么珍贵易碎的天材地宝。